他和她的,小鲛人

扶楹将这次的奇鲸部落之旅,当作与澹月的蜜月期。第一墈书旺 哽辛蕞快

不过,她也没忘记正事。

用自家兽夫猎来的海鱼海虾做试验品,看着它们被沙虫单方面寄生,就开始使用各种药水,记录每一次的细节,很快就研究出了克制防备沙虫的方法。

“这就要走了吗?再多住一段时间吧?”鲸香拉着扶楹的手,有些不舍。

她知道这一次回到鲛族领地后,扶楹就要离开深海,回到岸上去了。

她作为一个海族兽人,鲜少上岸,她们再想见又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去了。

“你也知道部落交易大会时候的情况,我再不回去,家里几个估计要闹翻了。”扶楹轻叹一声,想到白沧,螣和清澜,有点想扶额。

好在三个人里就一个暴躁的,加上白沧的理性,还是有些宽慰的。

如果没有白沧在中间调和周旋,她还真不敢在外面耽搁这么久。

好在这一次也不算是白吃亏,捞到了好处,最起码,拿下一个澹月不是?

这么想着,扶楹转头看向身侧的修长身影。

澹月浅蓝色的瞳眸中满是温柔,像是浸染了月光的海水,他蓝色长发随着海流在身后轻轻摇曳,劲瘦的腰腹间都是些未消的抓痕,可见这两天的研究有多激烈。

如果海族兽人不是住在海贝里,而是睡在竹床上,应该已经塌半边了。?[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那好吧……”鲸香有些失落,声音低的几乎融进海潮里。

但她也知道,扶楹是一个狐族,陆地上的兽人,终究不属于这片蔚蓝深海,况且她岸上的兽夫们还在等着她,如果永远留在这里,那她的其他兽夫也太可怜了。

“对了,这些是我准备的。”鲸香忽然想到什么,从星曜手里接过一个流光溢彩的鲛绡包裹,细密的纹鳞在深海中泛着暗青色的光,可见是星曜织的鲛绡。

“首领听说你们要走,还特意挑选了稀有的霞光珠和月影珠呢,你看看!”

鲸香掀开一角,璀璨的珍珠在鲛纱间滚动,大大小小,五颜六色,散发朦胧光晕。

“很漂亮。”扶楹点了点头。

“你看这个,我亲手做的!”鲸香从里面掏出一条精巧的项链,上面缀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粉色珍珠,珠子表面流转着珊瑚纹路,十分特别。

“我可是磨了好几天呢!”鲸香献宝似地将项链举到扶楹眼前,语气带着兴奋。

扶楹唇角漾开一抹温柔的弧度,没推拒她的好意,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轻声道:“海螺你好好留着,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传信给我,我会来的。”

鲸香猛地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个圈,旋即融入到海水中。山叶屋 已发布嶵新章結

她重重点了点头,张开手臂把扶楹紧紧搂住,声音发颤哽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幼崽。幼崽的阿父要是真的不回来了,你就再给他找个阿父,别委屈了自己。”

扶楹轻笑,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

扶楹和澹月一起离开了奇鲸部落,返程的海路却比来时漫长得多。

绯色的鱼尾和蓝色鱼尾在洋流中轻轻摇曳,穿梭于斑斓的海底画卷中。

雨季刚过,海底同样处于生长季,途径的珊瑚丛中弥漫着五颜六色的海雾,将海域染得格外梦幻,银鳞鱼群盘旋着,宛如一道璀璨的星河。

最让扶楹感到惊艳的,还是那片独特的海底丛林。

一棵棵海底古木上,生长着海藻般的叶片,上面还攀附着会发光的海葵。

丛林中,大小不一的水母通体透明,宛如一盏盏萤灯,于枝桠间悠闲摇曳。

澹月带着扶楹看遍了深海中的美景,也游遍了深海最旖旎的秘境。

扶楹是个厚脸皮,自然不会错过这些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

例如,在水母群织就的帷幕下,她会刻意把鲛绡制的衣带解开,在澹月伸手帮她系上时,顺势把人抵在海底古木上。

再比如,在蒸腾的珊瑚丛雾气里,蛊惑他给自己唱歌。

一路上,到处都留下了两人纠缠的身影。

回到鲛族领地的那天,扶楹额间的兽灵花又悄然舒展,绽开了些弧度。

她轻轻抚摸小腹,感受到身体里的新生命,唇角微微上扬。

在兽人大陆,雌性受孕并不依靠频繁的情事,而是受到了多重因素的影响。

气候周期,雌性星纹以及雄性星纹的匹配程度都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但许是因为她的灵魂的特殊性,自然法则在她身上产生了些微妙的偏移,受孕率远超本土雌性。

当然,少不了一些适合怀崽的……嗯……技(姿)巧(势)。

鲛族的族人们用过了药,沙虫的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夜晚,扶楹慵懒地躺在鲛绡软塌上,绯色鱼尾泛着珠光,

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动着,她半阖着眼睫,有些昏昏欲睡,这就是怀崽初期的症状,她适应良好。

澹月手臂半撑着,蔚蓝色的长发如海藻般垂落,泛着粼粼波光。

他眸子凝视着扶楹的睡颜,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她额心绽开的兽灵花,花瓣在他的触碰下宛如活了一般,舒展中闪烁着细碎的灵光。

他的手掌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微弱却清晰的生命脉动,澹月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些温柔,几分珍视,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悸动。

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他和她的,小鲛人。

澹月忽然开口道:“阿楹,你给鲸香的传音海螺,能不能给我一个?”

扶楹睁开朦胧的睡眼,望着澹月认真的神情,心头微软。

“本来是打算明天走时给你的。”

她手腕一翻,掌心里就多了个储物袋,上面绣着一尾蔚蓝色的鲛人,他坐在礁石上对月吟唱,蔚蓝的长发被海风吹拂,掀起优美的弧度。

“海螺就在里面,我放了好几个,还有一些药和食物,尤其是灵米,你要多吃些,能增长力量,你好好收着,要是部落里有处理不了的事,就喊我,不要逞英雄。”

“等幼崽出生了,我就给你送回来,相信阿父养的会比阿母强许多。”

“嗯……还有……”

扶楹说了好久,声音里渐渐染上睡意。

澹月看着她渐渐垂落的眼睫,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落回到储物袋上,看着栩栩如生的“自己”,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涟漪。

他抬眸静静望了扶楹许久,忽然俯下身,将侧脸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

“……我是阿父。”

澹月这句话很轻,他珍而重之地在她腹部落下一个吻,是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