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不对!你是在诈我的话?!

翌日。

明镜司。

“见过大人!”

殷师知远远就瞧见了,一身常服打扮的陈宴走来,当即快步迎了上去,恭敬行礼。

“免礼吧!”陈宴摆了摆手。

“大人,您这刚大婚第二日,怎么就回官署了?”

殷师知直起身子,疑惑地问道:“不多陪陪夫人?”

“大冢宰可是给您批了七日休沐的.....”

说着,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陈宴。

昨日的闹洞房,幸好因为与这位督主大人不熟,没好意思去,躲过了一劫.....

中招那几位,一个个的可遭老罪了。

“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

“就顺带过来逛逛!”

陈宴伸了个腰,回道。

正常家族成完亲第二日,新人是需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后前往公婆的居所,行跪拜礼以示孝敬。

公婆还会对新人进行简短的训诫,内容多为教导新娘持家之道、夫妻和睦之道.....

但督主府中却无公婆,是故跳过了那些环节,二人因昨夜辛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

陈宴用过午饭后,留裴岁晚在府中熟悉状况,并清点财物,自己则领着朱异与红叶,骑马溜达来了明镜司。

话音刚落。

陈宴就瞥到了,远远迎来的某人,饶有兴致地调侃道:“哟,游显,你小子今日还能来当值呀?”

“大人,您就别取笑属下了.....”

游显行了一礼后,哭丧着那块面瘫的脸,苦涩道:“昨夜笑了足足一炷香,全身都在疼!”

“您那一手太狠了!”

俨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谁能想到堂堂新任朱雀掌镜使,能落到如此下场呢?

还是因为伙同听墙根导致的.....

幸好还有那几位陪着他一起丢人!

殷师知瞅着游显,竭力压制着上扬的嘴角,以免自己笑出了声。

“看你小子还敢不敢,跟李璮蛇鼠一窝?”陈宴淡然一笑,抬手指了指游显,玩味道。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游显连连摆手。

某位领头的青龙掌镜使,今日可是连当值都没来,笑得床都下不了.....

陈宴满意地点头,轻拍游显的肩膀,开口道:“行了,许你两日休沐....”

“好好休息去吧!”

“多谢大人!”游显大喜过望,将事务同副使交接后,就快步往外而去。

虽然昨夜笑得有点难受,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得两日假期,也还是不错的,可以去教坊司好好潇洒一二了....

“殷掌镜使,昨日抓到的那两个刺客,审的如何了?”

陈宴单手背于身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可得知是受谁指派否?”

原本审讯之事,是由青龙卫负责的.....

但四大掌镜使昨夜“折”了三个。

没办法,就只能移交到幸存那一位手中了。

“督主恕罪.....”

殷师知闻言,当即躬身抱拳,沉声道:“那俩刺客像是受过相关方面的训练,嘴硬得很,哪怕一夜受酷刑,疼死过去四五次,也依旧咬死是大司寇之人!”

原本这位白虎掌镜使还想着,要借着这天赐良机,抓紧审出来,在陈大督主面前露露脸的.....

却未曾想到,那俩家伙是早已痛苦脱敏的死士。

酷刑对他们根本无济于事,极其的棘手!

若非需要审出幕后之人,殷师知是真想宰了解气的.....

“哦?”

“这俩竟如此抗造?”

“练武的是不一样啊!”

陈宴顿时来了兴致,眉头轻挑,笑道。

酷刑好用是好用,却并非是万能的....

能硬扛的终于出现了。

今日份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不就有了吗?

殷师知见督主大人没有要怪罪的意思,又继续补充道:“尤其是那女人,嘴硬不说,还不停口出污言秽语,辱骂诅咒督主您.....”

“女人?”

陈宴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殷掌镜使,既然通过酷刑的身体折磨,撬不开他俩的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那咱们就攻心!”

“督主可是胸中已有妙策?”殷师知试探性问道。

“走吧!”

陈宴淡然一笑,轻轻招手,说道:“待本督去会会那俩.....”

~~~~

白虎堂。

刑讯室。

“你们这凶名赫赫,令人畏之如虎的明镜司,难道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还有那陈宴,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晏清梧凌乱的发丝黏着凝固的血痂贴在脸颊,原本秀丽的眉目如今满是淤青与伤痕。

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嘴角撕裂的伤口结着黑痂,每呼吸一次,都有细碎血沫从破损的唇间溢出。

那件浸透血水的月白中衣早已不成样子,大片暗红血迹下,露出纵横交错的鞭痕,皮肉外翻,部分伤口还在渗出浑浊的组织液。

尽管已经变成了这副德行,但她那张嘴好似淬了毒一般,依旧在不停地输出。

“女人,你再多说一句....”

侯轨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竭力遏制着胸中的怒火,咬牙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这死娘们不仅侮辱明镜司,竟还敢侮辱他们督主大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光说不做.....”

晏清梧冷哼一声,变本加厉道:“你要是要是由衷就杀了我啊!”

“死瘸子!”

显而易见,这个受尽酷刑的女人,就是在故意挑衅,试图求死,得一个痛快.....

“你他娘的!”

侯轨胸中的怒火,止不住地在朝外溢出。

“行了,刑罚都停了....”

陈宴与殷师知自外边走了进来,“也都退下吧!”

“是,督主。”侯轨点点头,瞪了刑架上那女人一眼,照做退了下去。

“陈宴,你这新婚燕尔之人,居然还来了?”

晏清梧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颇有几分诧异与意外,嘲弄道:“可惜棋差一着,没让你成为鳏夫!”

言语之中,满是懊悔。

“大胆!”

殷师知厉声道:“竟敢直呼督主名姓,如此口出狂言!”

一心求死的晏清梧,破罐子破摔,冷哼道:“我不仅敢对他直呼大名,还敢问候他的八辈祖宗!”

“¥#@¥¥¥%&***##@@@”

各种侮辱性的话语,张嘴就来。

可是在她输出得嘴都酸了时,却发现陈宴无动于衷,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不解地问道:“陈宴,我都这么指着鼻子骂你了.....”

“你就一点都不动怒?”

陈宴耸耸肩,淡然一笑,漫不经心道:“瞧这话问的,本督有什么好与一个将死的梁国奸细置气的?”

“也不知萧氏皇族,给了什么好处,能让你俩如此悍不畏死.....”

“他萧氏也配?”

晏清梧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轻蔑一笑,说道:“你明镜司还真是名不副实,徒有其.....”

只是刚说到一半,就意识到了问题,诧异道:“不对!你是在诈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