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貌岸然的她(三)
不知喝了多少瓶酒,池山丽已经醉得左摇右晃起来,隐约间有男人扶着她腰肢关切地问:“小姐,你还好吗?”
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清一个男人的轮廓,笑意中似乎透露着什么目的。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池山丽侧身挣脱男人的怀抱,抽手扬起了一瓶酒指着对方骂道:“滚开!”
男人一看,咒骂了两句离开了。池山丽从包里胡乱抓出几张钞票压在了老板的桌子上,头也不回地拎着酒走出了居酒屋。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裴可家楼下,没有一丝光亮的窗户深深地融进这夜色里,可她知道裴可一定在家。
叮咚!叮咚!没有人回应。
叮咚!叮咚!“裴可?裴可?开门!”池山丽拍打着大门。
门被猛地打开,池山丽一时失去支撑摔倒在玄关。
酒精控制着她的大脑已经让她听不清裴可在说什么,看着端着蜂蜜水走过来的裴可,池山丽还是经不住猛地抱紧了对方。
听到裴可说自己有一百万的时候,池山丽吃惊极了,她没有想到陈伟华居然能在裴可身上花这么多钱,而自己全心全意陪伴的三年简直就是笑话。
“你能帮我从包里拿一下药吗?我有些不舒服。”
池山丽央求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背包,那把刀的刀刃已经被翻到上面,是不是该提醒裴可呢?
不!池山丽心中怒吼着,看着裴可被刀划伤愣住的背影,她莫名有些解气,随即拎起酒瓶用力朝桌边一砸,一件趁手的利刃直直地抵在了裴可的脖子后面。
她知道裴可不怕,但她就是想站在高位。
这一晚池山丽睡得很香,梦里裴可皮肤的触感仍旧那般真实。
2015年7月17日,星期五
清晨的街道并不安静,健步长廊上锻炼的人群,早点摊前忙碌的小贩,脚步匆匆的上班族和来来往往的车流,这倒让头发凌乱衣衫褶皱的池山丽显得不那么突兀。
她对着街边商铺的橱窗补起口红来,指尖的甜香味让人心中轻盈又陶醉。
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池山丽将车拐进云峰路,径直停在了云栖渡13号别墅的一层车库里,这里既是陈伟华在远郊的住处,也是他金屋藏娇的密所。
当然,他的“娇”可不单单是池山丽,还有蔡甜甜等人,他会带她们回来寻欢作乐,却只把钥匙给了池山丽。
这对于掌控欲极强的池山丽来说简直极大地满足了欲望,她有这房子的钥匙,无论有多少女人睡过客房的床,只有她能睡在主卧,她就是女主人。
房间里空洞寂寥,没有一丝生活气息,池山丽赤着脚上了楼梯开门进了主卧的房间。
卧房很大却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幅毯画挂在中央。她曾提过想要买些东西放在房间里,或者是摆上她和陈伟华的合影,可是都被陈伟华拒绝了。
“不要想着走进我的生活。”陈伟华对她的要求一口回绝,转而却又吻上了她的耳垂,一如二人初识的那个夜晚。
那天是池山丽入职后第一次参加商务晚宴,陈伟华儒雅有礼、气度不凡,作为公司的负责人,他指定了刚刚入行的她作为女伴。
灯光迷离,甜酒微醺,初入职场不久的女孩被眼前这个仪表堂堂的男人迷住了心神,慕强的本性让她疯狂地爱上了他,甚至愿意把一切都交给他。
在此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池山丽都会按陈伟华的要求来云栖渡陪他。
直到她看到了越来越多诱人的高跟鞋横躺在门厅前,越来越杂的香水味出现在客房里,她难过极了她想离开,可是一把别墅钥匙就将她轻易留了下来。即使后来田媚的出现也没能让她死心,因为陈伟华告诉他,他不爱田媚,只爱新鲜感。
于是2014年的跨年夜,池山丽把裴可的地址发给了陈伟华。她站在主卧窗前望着车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并没有难过反而涌上心头的是抓住了这个男人的释然。
池山丽并不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伟华回来时胳膊受了伤,但整个人步子轻快不已,甚至与她更加陶醉了些。
只不过第三天,印有初春派对小标的毯画就被挂在了主卧正中央,画没有名字,只是一座城被大雪包裹着,微弱的点点黄色旁边几滴暗红的血滴显得极为扎眼。
池山丽轻轻拂过那幅毯画,眼角微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那串号码。
嘟嘟嘟……无人接听。
再次拨通,仍旧无人接听。
反复十几次的嘟嘟声磨掉了池山丽仅存的耐心,她狠狠摔掉手机,瘫坐在地上眼睛却盯着那幅毯画一动不动。
空空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门铃声,池山丽回过神走到门前,可视电话里物业管家正微笑地在门外等待。
大门打开,管家上前一步递给池山丽一个信封,“池女士,这是您的信件。”
一个黑色硬质信封上写着“池山丽女士亲启”。
“是谁送来的?”
“是邮递公司送来的。”
池山丽砰
得关住了门,拆开这个并未封死的信封,一张华梦兰居1761的房卡掉了出来。
是巨朋集团的产业,哼,这个田媚。
池山丽顺手将房卡扔进包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开车去往华梦兰居。
十二点,华梦兰居1767房间。
“池女士,这边请。”侍应生躬身为池山丽引路,这次田媚并不避人。
嘀,房门被打开,田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杯咖啡还冒着热气。
“看来池总监合作的诚意是一点都没有。”田媚递过来一杯咖啡示意池山丽坐下。
“田媚,我看起来真的很傻吗?”
“也对,可是我已经白白帮你还了钱。”
“你自己蠢而已。”
田媚突然哈哈哈地笑起来,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我蠢。”突然她伸手打开投影,恒方与星沃的合同投在了墙上。
池山丽看着合同微微皱眉,她知道陈伟华一直用恒方来和星沃做阴阳合同洗钱,只是帮他处理的就是眼前田媚,当她的面挂出这个合同无异于自杀,而她打算与田媚谈判的筹码也正是这件事。
“你知道的吧,陈伟华洗钱的事。”田媚喝着咖啡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做错事的是池山丽。
一阵沉默。
“我已经报警了,可能警察已经在路上了。”田媚放下咖啡,双手按住池山丽的椅子,俯身贴近。
“你疯了?”池山丽没想到对方这么疯,她不愿再纠缠下去,用力推着田媚的肩膀,可丝毫打不开这禁锢。
“先别急着走,你看看所有经手人和资料里都是你的名字,对了连人证我也找好了,保证能把你送进去。”田媚长相平庸,可此时玩味的表情却让她充满了魅力。
“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是你,一切都是你!田媚,你真脏!”池山丽手指泛白,背包在手中被抓出了杂乱的纹路。
“不不不,脏的不是我,是你的伟华。”田媚起身关掉投影,“我跟你说过别信他,可你不听。你以为你学历高、职位高就能看破他的骗局?你错了,他用的人比你强百倍!什么情情爱爱,只不过是骗你替他顶罪罢了。”
池山丽心中炸开了一座火山,喷涌的岩浆是这些年来的委屈,陈伟华骗了她!那把别墅的钥匙根本就不是给她女主人的身份,而是一个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佣人老妈子!
她听着田媚的奚落,泪水被硬生生地憋回去,脑中鲜血怒涌,包里的刀终究是狠狠地刺向了高高在上的田媚。
看着倒在地上连连后退的田媚,猩红的血液让池山丽兴奋极了,她抓住田媚的脚腕一把把她扯了回来,再一刀,田媚的呻吟声消失了,不再动弹。
“不许动!”一瞬间数名警察涌进房间,跪在田媚脚边的池山丽被控制起来。
可是她明明看见担架上的田媚嘴角向上偷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