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卢昱山鼓励她道：“什么都可以。”
他什么都有，她要什么都能办到，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可以用她的本名为一个星系命名；想要月亮——也可以在登月名单里加上她的名字。
财富、权势、地位，都可以给，如果她需要，复仇也可以提供帮助。
韩姝愣愣的，“这是临刑前的断头饭吗？”
卢昱山总是被她的奇奇怪怪逗笑。
太神奇了，她的黑暗和纯粹毫不违和地融合在一起，明明是浑浊不堪的灵魂，偏又散发着懵懂清纯的可爱。
像她这么大的小姑娘，没法达到这种厚重的境界；经历同等沉重人生的人，没有她的貌美与青春。
这让卢昱山生出好奇，如果他遇到的是正常长大的司姝，或者被收养后幸福治愈的小姑娘，会是怎样的情景？
大概率会不屑一顾。
他故意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没有杀的必要，白白浪费子弹。”
什么都不知道吗？可他刚刚打电话，这几天警卫汇报工作，都不会特意让她回避。
韩姝无比赞同，“子弹和枪确实很贵。”
“所以呢？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韩姝认真思考了很久。
这期间他没有打扰她，数数量似的摸着她的疤，摸得痒痒的。
她深思熟虑后，说了出来。
“我想要一份清白干净的来时路，可以吗？”
卢昱山想过她会提很多要求，唯独没想到这个。
听了之后，又觉得她的要求无比合理。这件事对她而言比复仇更难，但在他手里轻而易举。
“除此之外呢？”
“唔……”韩姝想了想，“没有了。”
退大步，换小恩。
“好，如果你能顺利活到那个时候的话。”对方答应了。
韩姝重新趴回膝盖上，非常放松，“谢谢。”
“不要和其他男人太亲密。”
“卢总会介意吗？”
“当然。”
“但不把我关起来。”
“是的。”
“好奇怪的人。”“你才是最奇怪的。”
“好吧，那我们扯平了。”
带她来的那辆车又载着她回去，不知道医院那边是怎么给其他人解释的，她三天不在，错过了送闻沨出院，傅沛来找她玩跑了空，云泰宁三请四请找不到人……但大家并没有因为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意外。
直到看到和司宴，韩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人觉得你来历可疑，带走调查。如果没问题，会好好放回来。”
和司宴说，“据说是个来头不小的大人物，所以大家不敢有意见。实际情况怎么样？有被为难吗？”
韩姝暗想，那确实是被超级大人物好大的调查了一通，导致她的腿现在都还软着，腰也还酸着。
“差不多是这样，为难没有，就是为了让我说实话，不让人睡觉。”她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撑着精神问：“这几天我不能用手机，也没法和外人接触，哥哥，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云昳在这儿找不到你，到我那里问过两次。在集训的凌隺一联系不上你，一拿到手机发的全是关于你的消息。云暲也在问你的情况，不过他的伤比你严重，还没法行动自如。常跟着他那个保镖好像失踪了，好几天联系不上人。h市那边，申勋健好像病了，申相仪忙的不可开交，不像之前那样紧追着云家要人了……”
他一样样说着或大或小的事情，观察她听了之后的反应，最后说，“闻家和傅家都有给你留话。”
他取出两个小信封递给她，“话在里面，密封的，你自己拆开看吧。”
这么传统的“留话”方式吗？
韩姝颇为意外地接过来，感觉两个信封都带着馨香。
闻沨的话很简单，说她的答复可以慢慢给，也可以先去他家看看，满意了再过去住。如果有更好更安全的地方，他也完全赞成她的选择，她不必担心他会因此介怀。
这话说的让韩姝不自觉地阴谋论，感觉他已经猜到是谁把她带走的了，但不清楚他能不能猜到那人把她带走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她把脑子里的想法赶跑，不让邪恶的念头侵占大脑。
傅家的信内容要多些，娟秀的字写满了一整页羞羞答答的情愫，说蔚朱朱女士很想她，她妈妈也很想她，她的哥哥姐姐们都很喜欢她，全家人热切欢迎她去家里做客，最后一句，她很担心她，也很想她。
韩姝扫到末尾，果然是傅沛写的。
比赛桌上飒爽利落的人，字这么好看，性情这么温柔，真的很反差。
韩姝把两封信好好叠好装起来，决定一会儿再认真回信。
和司宴一直盯着她看，等她看完信才说，“你好像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有吗？”韩姝掩着嘴又打了个哈欠，“谁被带走盘问三天，都会变得不一样一点吧？”
和司宴不置可否，换了话题，“我很佩服你，能在这种地方混的风生水起。本来还担心云泰宁在这里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现在看来……哇。”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的社交手段，我不得不承认，真的非常厉害。”
“是我运气比较好。”韩姝完全不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要不是两位哥哥，我早就死在云家人手里了。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和平台，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
和司宴问她，“云家应该会重新考虑是不是真的要除掉你。云昳问的那两个问题，已经有很大的松动意味了。如果他们放弃了杀你的打算，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等疤痕除完，还是提前出院？”
“除完那也太久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韩姝亮了一下手里的信封，“这两份邀请函，是一定要去的。”
和司宴懂她的意思了，“好，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