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在他看来，这是目前他所能接触到的最高层级的贵女。

是，崔令窈只是个孤女不假。

可马上，她就会是皇妃，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的女人。

而他能够察觉到，那次海棠初遇，“崔令窈”对他绝对是有好感的。

再加上表兄妹这重关系在，左清晏有信心，只要给他进一步接触“崔令窈”的机会，他绝对能让其对自己情根深种。

所以，尽管薛尚书这些时日一直若有若无地考量他，察觉到了薛尚书似乎有招他为婿的打算后，左清晏也一直都维持着冷静，每日面对薛尚书时也都恭敬却不谦卑。

薛尚书的佳婿，这的确是个好选择，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也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这般态度，反倒是让薛尚书更为赏识左清晏了。

而一切转折，发生在半个月前。

因着成阳伯府前段时间出的事，府上闭门谢客，左清晏也一直没寻到合适机会再见崔令窈一面，便只能花钱雇了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让其没事儿便盯着成阳伯府。

一旦温元县主出门，便立刻通知他。

只是前几次，崔令窈要么去靖远公府，要么便是康王府，无论哪个，都是左清晏不敢靠近的存在。

好不容易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

这日，崔令窈带着一众仆妇出门了，据说，是要去郊外的温泉庄子上小住两日。

恰逢休沐，左清晏几乎毫不犹豫便跟了上去。

结果一出城门，便被人一棍子敲昏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仿若一头嗷嗷待宰的猪一般，被捆住手脚扔在地上。

“醒了。”

这声音，似乎有些陌生。

左清晏艰涩地抬头望去，却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是崔令窈！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对第二次见面的崔令窈感到一丝陌生，便听到上首的佳人轻笑一声。

“左清晏，你盯着我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吧。说吧，你想做什么？”

她居然知道自己在盯着她。

是了，若不是知晓，怎会派人将自己抓来？

左清晏敏锐地嗅察到了一丝不对。

此时的崔令窈，和自己第一次偶遇时那个柔弱敏感的女子似乎截然不同。

她只是坐在那儿，却莫名让自己有一种面对薛尚书都没有的威压感。

若是对面的“崔令窈”知道他此时所想，怕是会嗤笑一声。

那是当然。

薛尚书也不过是个臣子，而此时坐在他面前的，却是大昱最至高无上的帝王。

是的，左清晏被抓来这天，正好是裴玠和崔令窈的互换之时。

以左清晏的品阶，此时根本就没有上朝的资格，当时新科进士面圣之时，他也是居于中等偏下的位置，再加之紧张，哪里敢抬头面圣？

所以此时，他心中只是疑惑，为何表妹与自己初见时那般不同。

当然，便是真的崔令窈在这儿，所带来的压迫感也不会逊色半分。

几次互换下来，便是裴玠身边的长玖和离渊，有时候都分不清这两位主子身上的细微差别了。

若不是崔令窈不会武功，再加之知晓两人互换一事，离渊有时候甚至都会产生一种错乱之感。

这两人，其实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几个月，见面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却偏偏产生了其他人都远不及的默契甚至于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