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如果这个小唐知青真跟林筝说的一样,跟苏长庚一家有关系,只怕李云嫣身死一事,陆营长也有所耳闻。
撞到部队那个铁面阎王手里,他这次在劫难逃。
被陆长风和公安同志铐住带走前,周长胜目光不善在人堆里搜索到唐淑婉。
彭组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狠狠一拍大腿,上前一步挡在唐淑婉面前。
“哎哦,光顾着砸门救咱们周书记,忘记丢鸡鸭的事儿了。”
彭组长喊唐淑婉:“小唐知青,周书记林同志的事情有公安同志处理,我们还得赶紧找鸡鸭,不然回头拿什么还人家黎寨。”
唐淑婉感受到了周长胜阴沉的目光。
从她来农场,周书记一直以和蔼可亲的领导形象示人,因为她让农场母牛顺利生下小牛犊,周书记能抱着刚出生的小牛犊热泪盈眶。
并且他还知人善用,提拔成分不好的林筝当助理。
这样的人,任谁见了不说一句好领导。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隐藏得很好,直到鱼死网破这一刻,他自己撕开伪善的面具,唐淑婉才看到他的另一面。
这一面,是她外公苏长庚,还有李成林女儿初初说的那一面。
陆长风警告周长胜老实点,彭组长也挡在她面前,唐淑婉安心很多。
刚才那种被阴沟里蛇毒盯上的感觉一下消失了。
“对,我们得去找鸡鸭了。”
唐淑婉回应彭组长:“这耽搁好一会儿了,要不先回去问问孟同志找着了没?”
这个唐知青有点意思。
今晚这鸡鸭可算找着了。
彭组长点头:“也行,我先问问孟知青找着了没……”
孟文珍一家都要睡下了,隔着一个山头,听到远处果林传来喧闹声,人语声,看见隐约还有火光手电筒光照着,打破了夜晚的静寂。
她丈夫苏震霆跟公公苏长庚出门察看,孟文珍也跟着走出后门,望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那地方是林筝守果林的山头,发生什么了?”
“今晚这动静闹得可真大。”
苏长庚感叹一声。
听来农场早的同志说过,只有李家大女儿阿嫣那会儿浸死在水库,才闹出过这么大的阵仗。
后来被周长胜压下去了!
想到自己独居的外孙女唐淑婉,苏长庚担心得眼皮子直跳。
“震霆,今晚不同寻常,农场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他交代苏震霆:“你跟文珍赶紧去兽医站那儿看看,我不放心淑婉承毅。”
苏震霆孟文珍还在去兽医站的路上,瞧见彭组长带着唐淑婉陈晴和猪场同志一块儿下山了。
撞见他们夫妻俩个,彭组长径直开口问:“孟同志,你来是告诉我们,丢失的鸡鸭找着了是吧?”
“找到了好找到了好,不然回头还真不好跟黎寨那边交代。”
不等孟文珍苏震霆答话,彭组长大手一挥打发人:“上山一趟将大家伙折腾得够呛,明天一早还要出工,都该干嘛干嘛去。”“今晚农场这事儿闹的,陈知青,你别回大通宿舍了,就住兽医站,给咱们小唐知青做个伴。”
不等苏震霆孟文珍反应过来丢鸡鸭到底什么情况,彭组长几句话将大家打发了,还贴心的将陈晴留在兽医站陪唐淑婉。
当着众人的面,苏震霆孟文珍也不好问唐淑婉发生什么了。
但是,回去的路上,自有猪场同志为他们夫妻解惑。
“孟同志苏同志,你们两个找鸡鸭那时候,难道没听出山上有什么有动静?”
“今晚的事儿闹得可大了。”
苏震霆很担心唐淑婉。
特别彭组长交代,让那个大嗓门爱嚷嚷的陈晴,今晚就在兽医站陪他家淑婉。
他担心唐淑婉遇到什么事了。
苏震霆顺着猪场同志的话接下去:“听是听到了,但我们急着找丢失的鸡鸭,没来得及上山瞧热闹。”
“那座山头不是林同志被罚在那儿守果林么?”
苏震霆打听:“今晚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瞧着好像小唐知青受到惊吓了?”
“能不被吓着么,农场哪个女同志知道这事儿怕是都要被吓着,你们没去瞧热闹不知道,于知青给林同志戴绿帽,跟周书记一块儿钻被窝,林同志将屋门从外头给锁住,要放火烧死里头的两个。”
“也是他们福大命大,小唐知青喊彭组长,让我们一块儿帮着给孟同志找丢失的鸡鸭,看到山上有火光,就寻思着天干物燥,别农场起火灾了上去看看。”
“当时还是彭组长让我们两个砸的门,一进去瞧见周书记跟于知青在一个被窝里边。”
没负责砸门进去的同志表示很遗憾。
这会儿问进去过屋子里边的同伴:“那他们在一个被窝穿衣服没?”
“你跟女人钻被窝,你穿不穿衣服?”
“当然是没穿了,于知青穿没穿没看清楚,没敢看,周书记肯定穿了,他穿的裤衩子,手电筒光一打过去,他肚子上的赘肉堆一块儿。”
“瞧不出来周书记看着精瘦,实际吃得还挺胖。”
几人跟苏震霆孟文珍说着上山的情况,突然就将白天于燕燕打上兽医站的事儿联想到一起了。
“怪不得这个于知青今天跑来兽医站喊打喊杀,要抓小唐知青养的猫,原来是在仗势欺人。”
“可不就是,狗仗人势呗,她说是周书记让她上兽医逮猫……”
苏震霆孟文珍太震惊了,惊得眼珠子要掉下来。
正是因为白天于燕燕纠集农场知青打上兽医站逮猫,他们夫妻跟老爷子才担心唐淑婉姐弟俩的安危。
他们知道林筝是周书记的走狗,猜测周长胜这是盯上他家淑婉了。
毕竟之前林筝盯梢他家淑婉的事儿,就预示着有这个苗头。
结果事情峰回路转,周长胜这就倒霉了。
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突然落地,苏震霆孟文珍这下狠狠松一口气。
等他们夫妻回去将大致的事情经过告诉苏长庚,苏长庚也是一样的反应,感觉悬在头顶那把随时要砍下来的铡刀,现在终于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