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快些进去用膳吧。”沈若初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

江知白垂着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抱着沈若初进了厢房。

云彩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定在了原地。

厢房里,沈若伊看到江知白抱着沈若初,当场愣住。

江知白越过她,婢女有眼力劲的拉开木椅,沈若伊看着江知白把沈若初放在木椅上,拿起汤勺给她盛好汤。

“阿白,阿姐,你们……”

“伊伊,过来用膳啊。”沈若初笑着招手。

沈若伊遮住眼底的惊讶,慢吞吞走到江知白旁边坐下。

“若初,你多吃些。”江知白拿起木筷夹了块荷包里脊,递到沈若初碗中。

“阿白,你不用管我。”沈若初抿唇笑,“荷包里脊是伊伊爱吃的,你怎的给我夹了?”

江知白有些诧异,他记得是若初爱吃的啊,有一次,他不许她吃,她还哭鼻子了。

“阿白!”沈若伊嘟嘴,“阿姐最不爱吃里脊了。”

江知白淡淡的睨了她一眼。

沈若伊心里咯噔一下,“阿白,你怎么了?”

阿白从不会这么看她。

江知白没应她,紧张的看着沈若初,“若初,怎么不动筷?不能不用膳。”

沈若初神色暗淡,“阿白,桌上都是伊伊爱吃的,我吃不惯。”

江知白看向候着的婢女,冷呵道,“全部撤下去,日后膳食全部换成若初爱吃的。”

婢女们愣了几秒,犹豫着不敢上前。

庄主以前吩咐过,园锦庄一切都听夫人的,他的话也不用听,一切以夫人为准。

“还愣着?”江知白脸色冷了几分。

云彩瞧了眼沈若伊,冲着身后的婢女招了招手。

膳食都被撤下去,沈若伊红着眼眶,小心的拉了拉江知白的手,“阿白,你怎么了?”

江知白甩开她,拿起方帕擦了擦手。

“江知白!”沈若伊吼他。

女孩眼眶含泪,双手握成了拳头,江知白心底一痛,“干……干什么?”

“阿白,你怎么能让人把膳食都撤下去?”沈若初柔声道,“我和伊伊膳食上口味相差甚大,我还是回我的院子用膳,你和伊伊一同用膳。”

“不行。”江知白侧过头,握住沈若初的手,拢在掌心,“若初……”

江知白皱眉,他本想说让伊伊自个用膳,可他说不出口。

沈若初抽回手,笑着问,“阿白,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江知白微微皱起眉头,“若初,我很奇怪吗?”

“很奇怪,江知白。”沈若伊委屈的泪水滑落。

“哭什么?”江知白皱着眉给她擦眼泪。

对上男子淡漠的视线,沈若伊呼吸一滞,阿白不爱她了……

他是不是不要她和孩儿了?

“云彩,把我推回院子吧。”沈若初突然开口。

云彩忙走到她身后,庄主今日对沈小姐怪怪的,沈小姐出去了,庄主哄哄夫人,夫人就不会再伤心了。

可方才是庄主把沈小姐抱进来的,园锦庄又没有小厮……

“若初,你还未用膳,用完膳再回去。”江知白抿一抿唇,“日后你就搬来正房。”

“江知白,你在说什么?”沈若伊鼻尖泛红。

他们大婚的时候他同她起誓,永不会纳妾,正房是他们的婚房,怎么能让阿姐搬来正房?

“伊伊,你闹什么?”江知白嗓音冷淡。

沈若伊小腹一阵阵抽痛,泪光在眸中打转,“江知白,你……”

“阿白,你先出去,我有话同伊伊讲。”沈若初叹了口气。

江知白迟疑了会,“好。”

“阿姐,阿白他……他怎么了?”江知白出了厢房后,沈若伊眼泪止不住的流,“自从我认识阿白,他从不会对我这样,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女孩越说眼泪越多,双肩一抖一抖的,眼底全是委屈。

“伊伊,是阿姐的错,许是阿姐拿错了丹药。”

沈若伊抹了抹眼泪,担忧道,“阿姐,那对阿白身体会有什么影响吗?”

沈若初勾了勾嘴角,“阿姐以为你会先问有没有解药,没成想你会先关心阿白的身体。”

“阿姐,我宁愿他理我。”沈若伊声音带着鼻音,“也要他好好的。”

沈若初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抚道,“你放宽心,对阿白身体没有影响,只是让他对炼药之人产生爱意,阿姐回去马上赶制解药,用不了几日,阿白便恢复了。”

“嗯。”沈若伊抱住沈若初,抽抽哒哒的,“阿姐,我还以为阿白不要我了。”

“不会,他怎么会不要你?”沈若初轻拍着她的后背。

沈若伊点了点头,“阿白说过,他永远不会不要我。”

沈若初拍背的手一顿,“伊伊,遇上阿白,你真幸福啊。”

“对了,伊伊,你给祈公子服用了过多解药,可千万不要因为愧疚,说漏了嘴啊。”沈若初叮嘱道,“阿姐看着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别给园锦庄带来麻烦。”

“阿姐,我没有,我按照你的医书配的,不多不少。”沈若伊红着眼道。

她很仔细,不可能出错。

“伊伊,阿姐那日给祈公子把过脉,分明就是药量服用过多,你同阿姐没必要隐瞒。”

“阿姐,我没有隐瞒。”沈若伊遮住眼底的失落。

阿姐不信她。

沈若初皱起眉头,不是伊伊,那是谁?

不能是他自己服用过多了吧?

会这么蠢吗?

不知道药不能多服吗?

尤其是她的药。

……

“阿嚏”颜诗瑶揉了揉鼻子。

颜屿柠眉心微跳,“阿姐,你不会又感染风寒了吧?”

阿姐晕倒,祈卿尘晕,祈卿尘不晕了,不会她阿姐又晕吧?

“不是,兴许是母亲想我了。”颜诗瑶唇角一弯。

玄言煜勾住颜屿柠的脖颈,将她拉近了几分,“颜屿柠,那日你陆阿娘也说想你了,也没见你打阿嚏,可见丞相夫人没想她,你不用在意她的话。”

颜屿柠压住内心的悸动,他是怕她会难过,丞相夫人只想阿姐,不想她。

对面的祈卿尘学着玄言煜的样子,勾住了颜诗瑶的脖颈,“啊……”

额头磕到男子的下巴上,颜诗瑶疼得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