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这一觉乔依沫居然睡到了下午五点半,太阳准备下山了,她的身体也比早上的时候好了些。

醒来发现司承明盛和老爷爷还在聊,听不懂英语,不知道在聊什么。

看了看天色,天还没完全黑,乔依沫决定又去放羊了,她知道羊群没放好。

司承明盛看着女孩从他们面前尴尬地走过,打开羊圈锁,又将羊放了出来。

老爷爷看得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女孩。

见乔依沫走远,男人起身:“失陪。”

“那我去准备今晚的晚餐。”老爷爷也不闲着,决定今晚他来做一顿美味的西餐。

已是傍晚六点半,暮色莅临,红霞布满天穹,广袤的草地被染成灿灿的金色。

俩人一高一矮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时不时交缠在一起。

大手牵着她的手,她另一只手里握着牧羊杖,还有几朵波斯菊,时不时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周围还有几只小山羊一蹦一跳地围着他们转圈圈,软绵绵的像个可爱的小孩子。

男人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这种破花有味道吗?”

乔依沫也说不上来:“就是花的味道。”

说完,她举起波斯菊花递给他闻了闻。

他微微俯身,还真认真嗅了几下,随即嫌弃地站直身子:“好俗的味道,还不如蓝玫瑰。”

“那个味道也好闻。”

听到她这么说,司承明盛控制不住地勾唇:“好闻吗?”

“嗯。”乔依沫没留意他的表情,刚准备蹲下来捡石头,就发现有一只不听话的小山羊duangduang地跑向稻田。

她吓得睁大眼睛,连忙挣脱开他的手,急得追着小山羊到处跑:“啊!爷爷的羊!不要去吃稻田啊!”

看着她跑过去的背影,深蓝眼瞳的情意浓郁至极,司承明盛觉得可爱又好笑。

刚笑到一半,小山羊受到惊吓,果真钻去稻田里,乔依沫半弯着腰抓羊,可这小山羊比抓鸡还难。

女孩身影时不时消失在稻田中。

这种气氛让司承明盛感到不舒服,仿佛乔依沫会凭空消失般,他紧跟着追上去。

“乔依沫!”

“啊!”她跌在稻田中,男人蹲下身将她扶好,俊脸写满无语。

稻田恰好盖住了他们的身影……

此时泥土已经不松不硬,周围都是一股稻田的香气,绿色的稻田被染成金色。

他捧着她的脸:“今天怎么老是摔跤,真那么疼?”

乔依沫吸吸鼻子,点头。

司承明盛妥协道:“那我下次留一半在外面,好吧?”

“也不好……”她不想做。

以前还能稍微幻想一下和男人羞羞的场景,现在都被他搞得x冷淡了,看见他就两腿发软。

“不好?什么不好,说清楚。”男人英俊的脸朝她逼近。

“……”乔依沫皱着细眉,咬唇。

那种话怎么好意思说……

“什么时候这么学会勾引人了……”司承明盛盯着她的唇,软软的,还很甜。

趁她发呆,他俯身吻了下去。

“唔……司承……”

乔依沫连忙抓紧他的衣衫,昨晚力气已经耗尽,现在反抗的力气明显弱了很多。

落日将云层染成凄惨的红,宛如破碎的红玫瑰,天边变成了墨蓝色,周围昏暗了下来。

“等一下……我要放羊……”

“司承明盛……天……天黑了……我……”

“司承明盛……你不能休息一下?……”

他肆意妄为地噙上她的唇,将她压在自己怀里,掌心枕着她的脑袋。

乔依沫抓住他的魔爪,想要接着说话,扣住她后脑勺的大手却突然捂住她的唇——

“嘘。”俊脸瞬间变得冷肃起来。

“……”乔依沫一动不动,不解地看他。

“你听见了吗?”司承明盛低声询问。

“什、什么?”乔依沫第一次见他突然这么严肃,莫名其妙地害怕了起来。

她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周围稻田有东西擦过“唰唰”声,也不像风吹引起的,因为还有脚踩在稻田上的声音……

声音不大,好像是故意动作小点的……

虽然步伐一致,但敢肯定的是不止一个人。

“我刚刚听见步枪上膛的声音。”司承明盛警惕地观察四周,冷厉道。

意思是有人来了。

乔依沫慌张地抓紧他胳膊上的衣裳,心悬在半空:“是绑架我的那群人……找、找到这里了吗?”

“不知道,但听着脚步声,不像友军。”

司承明盛将人抱着,好在他们蹲在稻田里,外面的人失去了视野,正缓慢地朝红木小屋靠近。

乔依沫的心脏吓得都快跳出来了,“唰唰”的声音越来越近,她紧紧地将自己蜷缩在司承明盛怀里。

男人护着她的脑袋,给足她安全感。

傍晚的天色微暗,距离他们三米远的身影正压腰从稻田中走过,企图用稻田掩盖。

他们渐渐走远了,但却离小屋更近。

司承明盛放开乔依沫,吻了吻她的额头。

“乔依沫,你躲在这里不要动,捂住耳朵,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声音。我去解决掉他们。”

说完,男人刚准备要走,乔依沫却抓紧他的胳膊,摇头:“我、我害怕……”

“不怕,我会回来的。”他揉了揉她的脑袋。

乔依沫不敢一个人待着,但还是放下手:“我……我等你。”

“好。”司承明盛起身钻进稻田中。

他利用熟悉的地形以及稻田的遮掩,将自己的步伐与前面的人保持同频,跟着走了几步。

这群人不是特种兵,看起来像帮派的暴徒。

这会是傍晚,夜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外没有灯光。

稻田一片漆黑,从小屋上看肉眼是很难发现他们正慢慢潜伏过来的。

十名暴徒架着步枪,他们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透过倍镜瞄准小屋厨房的位置。

一道身影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误以为那是目标人。

最后面的人身后突然袭来一具高大的身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单手拧断了脖子。

背后传来脖子嘎嘣的声音,以及稻田窸窣声,前面的人立即回头,一切又恢复平静,地上还躺着一个脖子断了的队友,模样惨烈,身上的步枪不见。

几人慌了,当即架着步枪,对着稻田一顿扫视,却静得诡异……

仿佛他是被鬼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