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阶下囚
可顾寒书却是万万没想到。
皇帝虽然不会处置它，但他已然被列在了谋反之位上，就注定待遇不会如何好了。
姜瑾带人打进门来，便叫人将这里所有人一并控制起来，全都扔到了大牢当中。
可怜顾寒书，来的时候还是尊贵无比的摄政王，此时却已成了阶下之囚。
为免打草惊蛇，姜瑾给出控制他们的理由，是救灾不力，而非意图谋反。
不过魏潇这救济疫情的方法极为有效，再加上如今整个林芝县已被姜瑾控制住，她得以放心的安插自己的人前去处理疫情。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让这场疫病的影响彻底消散，百姓们也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但一个地方不可一日无主，想到自己来时路过的那个勤政县上的县令，算得上机灵，且十分爱护百姓，姜瑾派人特意把他接了过来，暂且提拔他做了代理的几个州府统治者。
整个镇上的环境全部为之一松，尤其是这里的百姓。
得知有人站在此位，并且是位极英明的父母官之后，个个十分高兴，对姜瑾毫不吝啬的称赞。
直到听说外祖父毅然出手，把北陵王及其治下全部反贼一并拿下，姜瑾才终于放心，带人一并开拔前往京城。
只是相对比来时的待遇，回到京城这一路上，顾寒书可谓是遭到了无数的冷眼。
身边人个个都与他一般成了阶下之囚，更别说才回到京城，他甚至没有机会回到王府，就直接被人拉到了狱中去问罪。
这下子，纵然是往日高高在上的王爷，如今也成了阶下之囚，遭人耻笑。
那些原本就有意挤兑他的，更是个个怕赶不及似的，忙赶到狱里去看他。
顾寒书虽顶着王爷的位置，实则却是招人耻笑，十分狼狈。
然而此时，姜瑾无心欣赏他的这份狼狈。
才刚刚搬师回朝，她便当即对皇帝跪拜称臣，并奉上姜家军的令牌，交给皇帝。
“启禀陛下，微臣自认身子大不如前，不方便统帅姜家军，还请陛下另请高明，代微臣治理此事。”
皇帝看向姜瑾的眼神当中，带着满满的笑意，却毫不犹豫的推脱。
“你的意思，朕懂得很，将军无非是害怕功高震主，朕起了猜忌之意。”
“今日朕可以对将军发誓，倘若朕他日有相负之时，朕自有报应，江山不稳，这姜家军还是留在你身边，最为得用。”
皇帝的话，本是好意，然而姜瑾却更加心虚。
江山不稳，便是此刻，她怎么能不捏一把汗？
姜瑾恭敬开口：“启禀陛下，微臣心知陛下心善，可微臣不敢擅自做出此等行为，微臣此来还有一件要事要同陛下禀报。”
皇帝的目光随着姜瑾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许多。
姜瑾这才对皇帝将那些事情逐一解释而来：“微臣解决此事之时，不小心竟撞见了另一件事。”
皇帝的眉眼，随着姜瑾的一字字描述逐渐变得越加难看。
过了半天，就连姜瑾都觉得有些尴尬，皇帝才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丝讽刺的道。
“朕真是从没想过，一代新人换旧人，也是从朕这里开始的，难道是朕老了？怎么就叫他们生出了这份心思呢？”
姜瑾立即恭敬道。
“陛下不老，陛下正值壮年，还有几个皇子尚未长成，又怎会老呢？”
皇帝冷冷一笑。他语气中带着几丝感慨的道：“可朕知道，有些人恨不得朕老了最好，是老到不得不死才成。”
姜瑾没说话。
皇帝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孩子长大本是好事，但犯上作乱，实在不该。”
听了皇帝的话，姜瑾立即跪下。
“多谢陛下英明，此地百姓生活之上已极为艰难，然而三殿下却以个人恩怨裁夺一切，甚至叫那些人妄图害了一整个城池的百姓，此事实在不当，还请陛下秉公处置，切莫纵容。”
皇帝点头，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的道，
“是啊，朕就是太纵着他了，才教这孩子如此放肆。”
皇帝痛快吩咐：“也罢，自今日起，朕身边也容不得人如此，传朕命令，将三皇子带过来，朕有话要问他。”
身边的太监小心翼翼的看了皇帝一眼，想起皇帝对三皇子的看重，不由得颤颤巍巍的解释。
“启禀陛下，三殿下近日出城打猎去了，眼下距离只怕不近，不然奴才派人去找？”
皇帝冷笑一声。
“如何还能找的回来？既出城，只怕便是如鱼入海，轻易也寻不得了。”
看着自己面前叫上来的罪状与奏折，皇帝叹一口气。
“传朕旨意，命三皇子速来见朕，如若晚了，就将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下人全都带回来，晚一时就处置一个。”
尽管皇帝的决策带着几分凶恶之意，可姜瑾不知为何，却并没有任何紧张之感。
或许是她觉得皇帝人善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吧。
向来大方的君主，又如何会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呢？
事实也并未出乎姜瑾之所料。
尽管下了命令，但三皇子并不遵守，甚至派去寻他的人也没回来。
皇帝却也不恼，只是一笑，漫不经心的道。
“孩子越来越大了，朕也做不得主了！”
皇帝到底是没能痛下杀手，甚至还特意纵容三皇子，直到夜间才终于赶回京城。
三皇子倒算得上乖顺，乍一回京城便立即赶到皇帝跟前，跪伏在地，连声道歉。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皇帝竟也狠不下心，只是扣了他三年的月俸，并罚他闭门思过，竟然就直接叫三皇子回自己的宫里去休息了。
姜瑾虽觉得此事有些危险，但想到皇帝素来心软的作风，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可真正的异常其实就在身边埋伏。
北陵王府上上下下因谋反之罪，已然被治罪，全部被押解回了京城。
负责押送的是姜瑾的表哥，孟磊。
孟磊少年时，便随姜瑾的外祖父一并镇守边关今次回到京城，也是他第一次来和京城中的家人们相会。
孟磊交了差事，便急匆匆的赶到了将军府，一来是为了给姑母上香，二来也是为了见见姜瑾这位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