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欲擒故纵

第九十二章 欲擒故纵

纪渊神情僵硬了一瞬间,小心翼翼的看着姜瑾道。

“对不起阿瑾,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利用你,我只是想解决眼前的困难而已。”

“我刚刚刚看到,他们好像有要自杀的举动,所以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我只是……”

他的话没等说完,便尴尬的住了口。

还要怎么解释呢?无论如何,他欺骗了姜瑾的感情是事实。

纪渊犹豫着想了半天,低声道:“对不起,还好你没有受伤。”

看着他忐忑的表情,姜瑾心中也逐渐想明白刚才的事情。

在看到纪渊武功如此超出寻常的时候,她的确是惊讶且震怒的,毕竟纪渊不应该是个文弱书生吗?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可下一刻,姜瑾却又想明白了,这事情和纪渊又有什么关系呢?

纪渊从来没有藏着,他展示武功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遮掩过,是自己下意识把他认错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不得还是自己影响了他的计划呢?

姜瑾面上便带着几分尴尬的看着纪渊道:“对不起,我好像打乱了你的计划,你原本是想要治住他们,找出幕后真凶的,但因为我,你反而下了死手。”

惋惜的看着地上陈列着的尸身,姜瑾叹一口气,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因为我,反而浪费了,这下我们还到哪去找这些蛛丝马迹呢?”

“光靠清理战场,打扫不出什么有用信息的。”

纪渊一笑,神秘兮兮的对姜瑾安抚。

“这可不对!”

姜瑾纳闷的看着他,纪渊上前,揽住姜瑾的腰身,向上猛的一跃,沉声道。

“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姜瑾愣住,目光落下,只见刚刚两人站着的地方已有几个散发着暗芒的冷箭就落在地上。

纪渊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对姜瑾道:“意外吧?你走了我才知道,他们竟然是分做两批来的!”

此时,纪渊口中的另一批人也终于站了出来。

他们无视那头被处理的同伴尸体和旁边面带紧张的护卫,盯着姜瑾和纪渊道:“果然有点本事,竟叫他们几个折损了!”

“动手!”

这次的几个人攻势十分猛烈。

姜瑾多的是对立之策,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就远不是刚才那几个菜鸟了比的,至少本领要比他们高出了两倍不止。

姜瑾气沉丹田,对着众人道:“捉活口!”

从那些人身上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姜瑾动作迅速,拿着长刀只取那些人的面门,意图迫使他们吐出毒囊。

然而那些人却似乎抓到了把柄,其中一人主动道:“动手,大不了咱们一死了之!”

鉴于他们攻势实在猛烈,却是直接奔着姜瑾来的,对于其他人的纠缠根本不放在心上。

纪渊皱眉,手中折扇上下纷飞,对姜瑾沉声道:“你不必留活口,他们想要你的命,你若还留活口,不免就要受制于人!”

姜瑾也意识到这一点,她手上动作极其迅速的挑着长刀,在这些人身边飞身攻击。

刀光闪烁之间,有近半数的人错愕的倒在地上,渐渐没了声息。

直到那些人中只剩下了三四个。

姜瑾这才减少了攻击的力度,只因她也看出那些人存了逃跑的心思。

姜瑾只一个眼神,纪渊立刻看透她暗示的意思。

姜瑾纵身一跃,挑飞几人手中的武器。

纪渊迅速飞身上前,卸下几人的下巴,让他们即便想去咬嘴里的毒囊,也因开不了口而十分艰难。

姜瑾面带欣赏的看他一眼,毫不吝啬的夸奖。

“动作真快!”

纪渊一笑:“多谢将军夸奖,不过这些人是死士,我倒觉得留着也没什么用!”

纪渊看着这些人,面带不满的对姜瑾道:“看他们一个个心存死志的模样,想也知道对咱们不满,咱们何必再纵容他们?”

“来人,把他们的手绑起来,拖到后面去处置了,我和将军有话要说。”

金穗与其他几个校尉立即点头,看出刚刚主子的态度有异样,金穗甚至主动叫几个武功高强的校尉先行回去,留下她和另一个人满是鄙夷的对着这几个杀手道。

“他们这点本事,也不过如此,现在又被咱们绑起来了,我去赐他们一死就好,你们不必理会!”

说着话,金穗便和那个年纪最小的校尉将人一并押到了刚刚处决尸体的地方。

看着他们离开这里,姜瑾松一口气,笑着道:“放心吧。”

“金穗明白我的意思,你只安排好人背地里跟着他们就行。”

纪渊立刻点头:“放心,跟踪他们的人,我也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

姜瑾同样对此做法颇为赞同,认真道:“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

纪渊同样点头,对姜瑾的意见十分赞同,眼神中全是欣赏的道。

“还是你精明,看来我只需听你的就对了!”

姜瑾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嫌弃的道:“别胡说!”

姜瑾继续带着几个校尉一并出发。

为了不显眼,她只是叫金穗几人陪同,另外的人则早早一步押着在附近以及外头各处采购来的粮草先行出发。

经过连日的行进,才终于在半月以后,逐渐靠近了濒临震区的位置,越是靠近此,姜瑾越是忍不住痛苦。

直到在这里,她才终于知道,西南地区的百姓受灾有多严重。

原先在京城之中,便是有千万种说法,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落在纸张上浅浅的几个字而已。

而来到这里,看见饿殍遍地,村民们个个面黄肌瘦,甚至有几个孩子瘦的像是骷髅模样,却仅仅靠在母亲怀中,怯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让姜瑾更是忍不住头痛。

这条路,顾寒书明明都已经走过了,为何还不见有任何改变?

满心的担忧,变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纪渊也同样没了先头那些和姜瑾一同说笑的兴致,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满满质疑的问。

“怎么会这样?便是奏折说此处十分艰难,但也不至于是这副模样才对。”

还有不少人抄着全部的家当,缺了牙的碗或盘子,衣衫褴褛的跟人一路向北行进,姜瑾他们乘坐马车一路向南,走的路径完全相反。

姜瑾更忍不住皱眉。

她掀开车帘,对一个校尉吩咐:“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找当地的老乡好生打探一下。”

姜瑾说这话,还拿出了两块手掌大小的粗粮饼子交给了那个校尉,认真吩咐。

“不能白问,记得给人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