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鸳鸯戏水
纪渊摇着折扇看着面前的顾寒书,像是在看疯子。
“当初不是你口口声声说要与王妃和离,如今陛下真的下了旨意,你怎么还这般不情不愿?”
一听这话,顾寒书的心中一震,下意识涌出一阵羞恼。
当时说出的那些话,不过是因为太过气愤罢了。
但若是小皇帝真的下了旨意,顾寒书的心中自然是千万个不愿意。
毕竟顾寒书对姜瑾的重要性心知肚明,也认为双方只不过是在赌气而已。
更何况,顾寒书心中认定,他可以提出和离,甚至可以写下一纸休书。
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更别说,那人还是自己一手扶持的小皇帝,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像一只乖顺的小绵羊一般,眼下,却是回头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尽管顾寒书心知肚明,小皇帝下了这等旨意,当然是与姜瑾有关。
可是此事若是传了出去,顾寒书的脸面又放在何处?
所以顾寒书自然就更加无法接受,看着纪渊面带嘲讽的模样,他更是心生不平。
“这与你有何关系?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对本王的王妃有觊觎之心!”
顾寒书满脸愤愤不平的看着纪渊:“本王告诉你,你休想得逞!即便是本王不愿意要的,也绝不可能给你!”
顾寒书说着便转身离去,再没有给纪渊回复的机会。
看着顾寒书离去的背影,纪渊冷笑一声。
自以为是!
顾寒书如此自视甚高,还以为自己是一言九鼎,权大无边的摄政王不成?
顾寒书知道在小皇帝这边根本无法突破,思来想去之下,便去了慈宁宫。
想当年,辅佐小皇帝登基,顾寒书曾和太后有过交易。
此事也成了顾寒书自认为的突破口。
来到慈宁宫后,顾寒书让人前去回禀太后。
可太后却早已知道顾寒书会来找自己,也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还以为来求哀家有用吗?”太后冷笑一声:“皇帝的旨意,都已经发了出去,难不成还有收回的道理?”
太后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的逗弄着廊下的鸟雀。
“即便是哀家,恐怕也无能为力!”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门外,眼中带过一丝快意:“摄政王与摄政王妃的事情,哀家倒是听闻了几许,这多年来,摄政王总是以当年的事情进行威胁哀家,哀家真是受够了!”
“那太后娘娘……可否让摄政王进来?”身旁的老嬷嬷询问太后的意思。
太后摆了摆手:“先让他去偏殿等着吧。”
等在门口的顾寒书,便有老嬷嬷带着去了偏殿。
本以为太后一会儿就会见自己,谁知道等了两个时辰,却依旧没有见到太后的面。
等了这么久的顾寒书,终于有些等不下去了,再度催促下人去询问太后的意思。
结果老嬷嬷却说:“摄政王殿下,太后本在给先帝抄写经书,留作几日后祭天之用,本就十分疲乏,听得您如此吵闹,一时没有歇好,特意请您在偏殿替她老人家抄写经书,待太后身子好了,自然就见您了。”
顾寒书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会如此惩罚自己?
“你说什么!?太后娘娘怎可如此!?”顾寒书说着声音都变得高昂了几分:“太后娘娘莫不是忘了从前的事了?”老嬷嬷皱着眉头劝说道:“摄政王殿下今日来此,恐怕是有所求吧?奴婢好意提醒一句,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
“更何况您现在要求的是当今太后娘娘,是这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
“摄政王殿下,您的态度,可是不对啊。”
老嬷嬷的提醒倒是让顾寒书冷静了许多,虽然他很想硬闯进去,询问太后为何如此?
但是老嬷嬷说的没错,如今的太后可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女人。
何况自己还有求于她,看来只能暂且忍气吞声了。
想到这里,顾寒书竟然真的开始抄写经书。
而此时的太后听说顾寒书如此吃瘪,别提有多高兴了。
太后歪在榻上,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嬷嬷,心有戚戚的聊起了曾经的事情
“还记得那年,陛下刚刚登基,尚且不能料理朝政,哀家每日陪伴陛下,垂帘听政,以免大权旁落,可那时候,摄政王与哀家争夺权力,不愿让哀家垂帘听政,便跟姜瑾那丫头一起逼着哀家回了慈宁宫!”
说到这里,太后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
手中的茶盏猛的摔在地上。
“哼!姜瑾那丫头,为了摄政王,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如果没有姜瑾,摄政王真以为,就凭他的微末本事,便能逼着哀家回到慈宁宫来吗!?”
“可笑,真是可笑!”
老嬷嬷见状便立刻劝说道:“太后娘娘不必气恼,如今,摄政王与摄政王妃已经被陛下下旨和离,想来用不了多久,二人就会恩断义绝,到时候摄政王再也没有了王妃的助力支持,太后娘娘还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哼!一个靠着妻子才能上位的男人,本就不会有出息!”
太后怎么也看不上顾寒书。
如今一想到两人即将和离,心下自然觉得痛快。
“像是他这样的男人,到了这一步,还想要来求哀家帮忙,简直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而这边的顾寒书,按照太后的要求,抄写了整整十几遍的经书。
写的顾寒书头晕眼花。
更漏声声,提醒着他,两个时辰过去,外面的天都黑了。
顾寒书终于抄完了经书,便让老嬷嬷递给了太后。
太后终于愿意见顾寒书了。
顾寒书见到太后后便立刻行礼:“臣参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并未让其起身,只是冷笑一声。
“摄政王真是好空闲,居然还有闲心来慈宁宫见哀家?”
顾寒书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便立刻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太后娘娘!烦请您让陛下收回成命,臣不想与王妃和离!”
一听这话,太后的脸色微变,面带讽刺的问。
“摄政王真是好大的忘性,如今才过了几年,你就把当年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顾寒书一脸懵逼,根本就不明白太后在说什么。
而太后则是笑着说道:“想当年陛下刚刚登基之时,因为年纪尚幼,所以需要人辅佐,而那时的哀家与摄政王,可是实实在在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