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就是野川，对吧
“你就是野川，对吧？”
墨司宸说的很慢，也很认真。
那双狭长的凤眸死死的凝望着程诗雨，试图将她看透。
程诗雨指尖不自觉收紧，一时间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双大手突然覆上她的肩膀，迫使她与眼前的凤眸对视。
墨司宸颀长的身子微弯，为了程诗雨降低了自己的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不要说谎。”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某种魔力，程诗竟一时间想要无条件听从他的指令。
“你就野川，对吧。”
“其实我……”
‘叮叮叮……’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程诗雨即将说出口的真相。
她有些慌乱的将墨司宸推开：“我先接个电话。”
墨司宸没有拦她，放任她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妈……”
程诗雨刚喊出一个字，对面就传来程母微微发颤的声音。
“小雨，你立刻回家一趟！”
程诗雨察觉出程母声音的不对劲儿：“妈，发生什么了吗？”
“你爸心脏病突发在医院抢救，你立刻定最快的航班回来。”
程母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不想在孩子面前先乱了方寸。
但她不知道，她的声音落在程诗雨的耳中早就乱的一塌糊涂！
程诗雨声音发紧：“妈，你不要担心，爸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马上回家。”
挂断电话后，程诗雨才觉得腿上一软，只有靠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稳。
墨司宸大步走来：“你怎么了？”
程诗雨吞咽口水，强行压下喉间的酸涩，努力保持平静。
“我爸心脏病突发，现在在抢救室。”
程诗雨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我现在要定最早的机票回去。”
即便她极力压制，墨司宸还是看到了她轻颤的手。
墨司宸上前一步按住她手中的动作：“我派私人飞机送你回去。”
“好，好。”程诗雨看向墨司宸：“谢谢你。”
墨司宸给陈秘书打去电话，通知他调派私人飞机。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后，墨司宸才再次看向程诗雨。
“我送你去停机坪。”
“好。”
程诗雨此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但又强撑着不敢让自己慌乱。
墨司宸扫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因为紧张，程诗雨已经把绷带给扣破了。
血痕透过纱布染出一片片红色，墨司宸的眸色沉了沉。
“别再让程阿姨多替一个人担心。”
程诗雨马上捂住了自己的手腕，声音发紧：“车上还有纱布吗？”
“有。”墨司宸迈开长腿上车，程诗雨紧跟其后。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送他们去停机坪。
墨司宸握住程诗雨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程诗雨下意识往回缩。
“你打算自己包扎？”
程诗雨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把手递了过去。墨司宸的动作很稳，不过片刻就将程诗雨的手腕重新包扎好。
他没有把程诗雨的手放回去，而是轻轻的握住。
突然的温热让程诗雨惊了一瞬，她诧异的看了过去。
墨司宸凝望着她的眼睛，大手不着痕迹的将小手包裹其中。
“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亲历亲为，现在是你唯一能脆弱的时间。”
程诗雨鼻头发酸，强忍着的担忧恐惧瞬间泛滥成灾。
“你不用一直坚强，想哭可以哭。”
墨司宸的话击溃了程诗雨的最后一丝防线。
她捏住墨司宸的衣角，指尖泛白：“墨司宸我害怕……”
恐惧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子立在程诗雨的心尖，每呼吸一次那把刀子就要磨她一次。
她害怕程父真的出事，但为了不让程母担心她便只能忍着。
如今只有在墨司宸身边她才有片刻放纵的机会……
墨司宸默默陪在她身边，没有开口安慰，但手心的温度也没有移开一瞬。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停机坪。
程诗雨几乎一秒就将外泄的情绪收敛，她擦干眼角的泪痕，抽出自己的手。
“谢谢你，我该走了。”
掌心的温度消失的瞬间，墨司宸心里仿佛了也落了空。
“路上小心。”
程诗雨点头，没再说什么直接上了私人飞机。
墨司宸目送她离开，直到飞机彻底从视野中消失，墨司宸才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
他目光幽深，晦涩难懂……
程诗雨抵达江城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她快步走到抢救室前，就看见程母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
这一瞬间，向来优雅持重的贵妇人似乎苍老了十岁。
看到程诗雨，程母艰涩开口：“小雨，你回来了。”
程诗雨走到程母身边坐下：“妈，医生怎么说的。”
“暂时救回来了，但是里面的医生不敢手术，在想各种办法给你爸吊着一口气。”
程诗雨声音发紧：“为什么不敢手术？”
“手术难度系数太大，全国只有贾老做过这样的手术，我已经让人去联系了，但……”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程母的话，她赶紧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贾老了？他什么时候能来？”
“夫人，我们确实已经找到贾老了，但他手术档期已经排满了，根本抽不出来时间去江城给先生做手术。”
程母的情绪在一瞬间崩溃：“他怎么能没时间呢，他怎么能没时间呢……”
“小雨，妈妈好像留不住你爸爸了，小雨，对不起……”
在电话接通前程母心中还有希望，所以整个人都一直在硬抗，想等到希望降临。
可现在她的希望破碎了，情绪像是野兽一样破笼而出，程母整个人都扛不住了！
程诗雨声音艰涩：“妈，你先不要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墨司宸！墨司宸手可通天，他一定有办法！
程诗雨拨通了墨司宸的电话，短暂的嘟嘟声在她耳中格外漫长。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程诗雨还没来得及开口，墨司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不要着急，贾老已经在去的路上了。”
程诗雨怔愣了一瞬，眼眶瞬间通红。
“贾老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抵达江城，我已经让江城所有心脏专家组成专家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父亲在这两个小时内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