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欠她的,得还

第一十九章 欠她的,得还

虞莞在想,周氏集团因为这个项目亏了,自己会不会开心。

好像是不会的。

亏的钱又不会落到自己手上。

虞莞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故意针对过谁。

就算离婚,也不想和周南川闹得太难看。

可这是周南川欠她的,得还。

门外风铃声响起。

有人走进来。

起初,虞莞并没有在意,却没想到那人径直来到她的面前。

“我可以坐在这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虞莞微微一顿,抬头看到薄靳之。

薄靳之目光落在她握着捧着咖啡的手上,那儿原本一直有婚戒,此刻无名指上什么都没有。

虞莞疑惑地望向薄靳之,见他的目光变得古怪,像是在重新审视自己。

她蹙眉:“你想坐哪里不用问我,这家咖啡店又不是我开的。”

薄靳之扯了扯唇,在她的对面坐下来,要了一杯冰美式后,漫不经心问:“婚戒呢?”

虞莞一顿,下意识因为他的话去看右手无名指。

那里空荡荡,带了七年的婚戒突然不戴了,她竟然没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

虞莞眼神闪烁:“不戴就不戴了,有什么稀奇的。”

“你心里还是过不去的,不能原谅出轨,对吧?”

薄靳之追问,目光落在她身上十分专注,似乎打定主意如果问不出什么,便要看出什么来。

虞莞风轻云淡,瞥了他一眼:“不要过多关注我的私事。”

她怕薄靳之再继续问,立刻转移话题:“薄先生为什么回回都能跟我碰到?不会是在故意跟着我吧。”

薄靳之笑了。

“真的只是碰巧偶遇而已。”

“那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虞莞将咖啡杯推开,起身离开。

薄靳之自始至终都用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那是一种春风化雪,置之死地而后生,忽然绽放出希望的笑容。

不过一会儿,服务员将薄靳之点的冰美式送到他面前。

看到他笑,服务员便也跟着打趣道:“看来老板今天很开心嘛。”

薄靳之嗯了一声,难得有心情聊天:“刚才发生一件天大的好事。”

服务员问:“什么好事呀?”

“你不懂。”

薄靳之再次看向窗外。

虞莞出了咖啡厅。

周氏集团就在路对面。

她离很远,就看到池梦坐了周南川的车,前面的司机刘叔恭恭敬敬给池梦开了车门。

虞莞静静望着,眼底闪烁着一抹冷光。

她停顿半秒,蓦然笑了下。

刘叔是跟在周南川身边最久的一位司机。

以前周南川追求她时,刘叔也会忙前忙后的帮周南川跑腿,给她送花,送早餐。

结婚仪式上,刘叔抹着泪哽咽着跟虞莞说,以后除了她这个周夫人,他谁也不认。

自那之后,虞莞一直将刘叔当成半个家人来对待的。

她也天真的以为,刘叔当初说的话都是真的。

那些感人肺腑表忠心的言语,在此刻显得尤为讽刺和可笑。

虞莞忽然觉得,有些时候不仅仅是周南川,好像连带着周南川身边的所有人,都那么虚伪可笑。

虞莞收回目光,拿出手机。

作为周家夫人,她一直负责给家里各种工作人员发节日红包。

所有人的支付账号,全都在备忘录里。

虞莞原本想着今年中秋,也就是半个月后,最后给这些人发一次大红包再离开。

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比起来被周南川伤害的痛苦,这些一直以来对她真心对待的身边人,也跟着骗她,看着她被蒙在鼓里,更让她心寒。

删掉刘叔的账号之后,虞莞回家。

夜里,周南川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想吃虞莞做的红烧排骨。

虞莞躺在床上懒得动弹,轻飘飘回了一句“没空做,很累”。

过了会儿,等周南川再打电话过来时,语气中已经带着淡淡的不悦,只说晚上有一个紧急会议需要处理,今天不回家了。

于此同时,虞莞的手机里弹出来了一条新消息。

又是池梦。

“等待丈夫回家,最后落空的滋味好不好受吧?”

虞莞觉得好笑。

她要是真的在意周南川回不回家,就不会每天到点就睡觉了。

一个没有丝毫道德底线的男人,不值得她劳心费神,不值得她有丝毫期待。

虞莞关了手机去洗澡。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到是陌生号码的来电,虞莞顿了顿,确认尾号不是池梦的手机号才接通。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虞莞吗?”

虞莞顿了顿:“你是哪位?”

男人呼出一口气,急切道:“你认识的人出车祸了,我是路人,在帮忙打救护车电话,看到他手机里面有紧急联系人,就打过来了,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虞莞猛然听到这些,一头雾水。

她迟疑:“他叫什么名字?”

“人已经晕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啊。”路人为难。

不会是周南川吧?

虞莞心里一紧,祈祷千万不要是周南川。

离婚冷静期还没过,周南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姜女士要是反悔了,想让她留下照顾周南川,那她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但转念一想,周南川的手机号,只有那一个。

他甚至都没有刻意用小号隐藏出轨,应该不会是他。

虞莞没有头绪,犹豫再三,还是打车去了医院。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医院的病房里看到薄靳之。

男人脸色苍白,头上包着纱布,那张冷白好看的脸更没有一丝血色。

薄靳之此刻闭着眼,薄唇紧抿,额头包着纱布,仿佛在沉睡中也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虞莞不由得走近,这才发现,薄靳之浑身上下好像就只有头部受伤。

没有察觉到薄靳之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忽然,薄靳之薄唇轻启,说了几个字。

虞莞一时没听清,弯下腰:“你醒了?”

薄靳之没有反应。

虞莞皱皱眉,见他薄唇嗫喏,下意识凑近了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