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卑微讨好,师尊到来
"少在我面前卑微讨好。"澹台凝霜偏头避开萧夙朝滚烫的呼吸,广袖扫过他缠满血渍的绷带,却在触及掌心伤口时微微发颤。殿内弥漫着铁锈与沉香混杂的腥甜气息,窗外暴雨如注,将檐角铜铃的呜咽声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鎏金兽环门扉轰然洞开。洛纭浑身湿透地闯进来,玄色劲装还在往下滴水,却稳稳托着青瓷汤盅:"宸曜帝,这是我家陛下特意叮嘱属下熬的姜汤。"她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压低声音,"陛下,仙师到萧国龙涎宫了,直接闯慈宁宫打了太后一顿,无人敢拦!"
"师尊怎么突然到访?"澹台凝霜指尖叩着桌案,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折射出冷芒。她垂眸盯着萧夙朝接过姜汤的动作,见他喉结滚动着饮下热汤,心底泛起莫名酸涩。
萧夙朝捧着空碗,暗金色凤目盛满疼惜:"谢...谢谢。"话音未落,便被澹台凝霜清冷的命令截断。
"洛纭,去查查,幽冥谷明达怎么了?"澹台凝霜摩挲着腕间冰玉镯,镯子上的暗纹与窗外闪电交相辉映。
洛纭怔愣片刻:"回陛下,明小姐一切安好。"
"不可能。"澹台凝霜倏然起身,裙摆扫落案上未干的血迹,"我师尊那个......"她突然压低声音,"那个总在下面的,向来对本宫与阿岳的事懒得管,这次怎么会......"
洛纭试探道:"仙师已经来了,要不您当面问问她?"
话音未落,殿门再度被推开。殇雪酒斜倚门框,月白色道袍染着雨痕,发间桃木簪子还沾着几片落叶。她挑眉扫过跪在碎瓷上的萧夙朝,嘴角勾起玩味笑意:"怎么?心疼徒弟不行?宸曜帝这模样,倒像是个m?"
"您少看点小说!"澹台凝霜耳尖泛红,猛地让出主位。余光瞥见萧夙朝困惑的眼神,她突然想起殇雪酒整日捧着话本的模样,面上更添几分恼意,"师尊,您这次到底......"
窗外炸雷轰鸣,殇雪酒踏着满地胭脂红走近,指尖擦过澹台凝霜眼角未干的泪痕:"有人欺负我的小霜儿,为师自然要讨个说法——"她骤然转头,桃花眼眯起,"比如,这位打了徒弟的陛下?"
殇雪酒指尖转着鎏金步摇,在烛火下划出细碎的光弧,闻言挑眉:"这么直接?"她望着澹台凝霜冷冽的眉眼,忽地笑出声,"五千万。"
澹台凝霜二话不说摸出黑金卡,重重拍在案上:"拿走。"朱红蔻丹在卡面留下鲜明指印,"但你必须说清楚,为什么打太后?"
"徒弟被欺负了,做师尊的不得出口恶气?"殇雪酒漫不经心地把卡揣进袖中,道袍上的云纹随着动作起伏,"难不成看着你被人拿捏?"
"澹台岳又告状?"澹台凝霜瞳孔骤缩,猛地起身撞翻座椅,鎏金护甲在桌案刮出刺耳声响,"我也没跟他说啊,你监控我?"
"冤枉!"殇雪酒夸张地举起双手,桃木簪子晃得人眼花,"不是本尊,是你亲弟弟澹台岳。"她突然警惕地后退半步,"欸欸欸你拔绝帝剑干嘛?"
寒光闪过,澹台凝霜的绝帝剑已出鞘三寸,剑气掀起满地胭脂残红:"我现在就去紫宸宫劈了澹台岳!"她凤目猩红,"我都跟他说了多少次了,我的事哪个不是沾着血的?他非要插手!"
"息怒息怒!"殇雪酒慌忙按住她握剑的手,道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狰狞旧疤,"主要是阿岳也是心疼你,那萧太后......"
"洛纭!"澹台凝霜猛地收剑入鞘,震得剑匣嗡鸣,"去把青云宗摄政王的俸禄降一半,以后月月如此!"
洛纭苦着脸应下,临走前同情地瞥了眼萧夙朝——这位宸曜帝浑身是伤,却还要被夹在女帝与仙师的"修罗场"里。
与此同时,青云宗无忧城的紫宸宫内,澹台岳望着突然闯入的洛纭,无奈扶额:"洛纭,我姐还在为了那个老巫婆生气?怎么降我的俸禄?"
洛纭小心翼翼递上懿旨,仿佛捧着个烫手山芋:"陛下说......说您告状了。"她望着摄政王怔愣的表情,在心底默默叹道:王爷啊王爷,您自求多福吧。紫宸宫外,雨势渐歇,只余檐角水珠滴答,似是这场闹剧的余韵。
紫宸宫的琉璃瓦还淌着雨水,澹台岳捏着懿旨的指尖泛白,鎏金镶玉的冠冕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这是正当理由?我的亲姐啊。"他突然将圣旨甩在檀木案上,震得青玉镇纸都跳了跳。
洛纭望着满地狼藉,后颈渗出细密冷汗,强笑道:"女帝那还有别的事,属下先回了。"转身时却被澹台岳突然拽住手腕,玄色劲装袖口滑落,露出半截莹白肌肤。
"你说我姐要是知道咱俩有一腿会怎样?"澹台岳突然半截,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摄政王腰间的螭纹玉佩随着动作轻晃,在青砖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洛纭猛地抽回手,撞翻了一旁的青铜香炉:"这可不敢瞎说!"她杏眼圆睁,"女帝大概率把您砍了!"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却让澹台岳眼底笑意更浓。
"她是我亲姐吗?"澹台岳倚着雕花榻,鎏金腰带松垮地垂落,"有这么虐待弟弟的吗?克扣俸禄、动辄拔剑......"
"是!"洛纭攥紧腰间软剑,"女帝陛下教您用法术,还让您在摄政王这个危险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她压低声音,"没让您接触到那么脏的事!"
澹台岳突然笑出声,眼底却泛着冷意:"行吧,你晚上过来。"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散落的发丝,"本王想......"
"不行!"洛纭后退半步,耳尖红得滴血,"我明天会腰疼!"
"不管。"澹台岳起身逼近,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香风,"本王想了——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洛纭如蒙大赦,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腰间玉佩发出蜂鸣。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澹台凝霜带着冰刃的声音从听筒炸响:"澹台岳你给我等着!你敢把洛纭拐走......"
"洛纭,你怎么在打电话?"澹台岳挑眉,突然抢过手机举到唇边,凤目闪过狡黠的光,"姐,我故意的——"他斜睨着满脸惊恐的洛纭,声音低沉而挑衅,"我喜欢她。"紫宸宫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宛如困兽。
惊雷在紫宸宫上空炸响,澹台岳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青,鎏金冠冕上的东珠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听筒里传来的女声裹挟着寒意,像腊月的冰棱刺进耳膜:"我在康铧灵毓公主府的绛雪轩——你滚过来亲自跟我说。"
"姐!"澹台岳哀嚎着瘫倒在蟠龙榻上,锦缎被褥被他揉出深深褶皱。玄色蟒纹长袍滑落肩头,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颈,"您就饶了我这一回......"
"你俩的事我考虑考虑。"澹台凝霜的声音突然放缓,却让洛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女帝陛下说话越是平静,往往意味着风暴将至。
话音刚落,澹台岳立刻从榻上弹起,凤目瞬间亮起讨好的光:"行!亲爱的姐姐!"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妆台前整理衣冠,发冠上的金步摇叮当作响,"您是喝拿铁还是冰美式?要吃小蛋糕吗?草莓千层还是芒果慕斯?"
"冰美式。"澹台凝霜的回应简洁如刀。洛纭看着摄政王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苦笑。
"我又不抢您的位置!"澹台岳对着手机委委屈屈地嘟囔,腰间的螭纹玉佩撞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干嘛总压榨亲弟弟......"
"对啊。"澹台凝霜冷笑一声,听筒里传来翻动奏折的哗哗声,"洛纭,回来把我这儿的奏折给澹台岳送去。"她故意拉长尾音,"从今以后——你批奏折。"
"我还是你弟弟吗?"澹台岳的声音瞬间拔高,撞得洛纭耳膜生疼。他望着窗外滂沱大雨,突然哀嚎:"别人的姐姐都把弟弟捧在手心,您倒好,直接当苦力使唤!"
"你是捡来的。"澹台凝霜言简意赅地挂断电话,留下嘟嘟忙音在紫宸宫回荡。洛纭望着摄政王呆若木鸡的表情,默默同情地叹了口气,却在接触到他哀怨的眼神时,下意识后退半步——毕竟,接下来等待这位摄政王的,恐怕是堆积如山的政务。
洛纭垂首退出紫宸宫,檐角铜铃在风雨中摇晃,将摄政王的哀嚎声绞成凌乱的碎片。她转身时,瞥见澹台岳瘫坐在满地奏折间,鎏金冠冕歪斜,活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您加油。"洛纭强忍着笑意,抱拳行礼,玄色劲装沾着的雨水滴落在门槛上,晕开深色痕迹。
与此同时,灵毓公主府的绛雪轩内,烛火在穿堂风里明灭不定。殇雪酒不知何时已悄然溜走,只留下满地胭脂残红与打翻的墨砚。澹台凝霜踱步到萧夙朝面前,绣鞋碾过他掌心渗出的血渍,鎏金缀珠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光。
"萧夙朝,我忍你很久了。"她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匕首。广袖扫过他苍白的脸颊,带起一阵香风。
萧夙朝跪在满地碎瓷上,暗金色凤目泛起涟漪。浸透的绷带下,新的血迹正顺着腕骨滴落:"朕又怎么了?"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碎这脆弱的平衡。
澹台凝霜突然蹲下身子,发间银铃垂落,几乎要触到他渗血的伤口。她盯着那双盛满疼惜的眼睛,突然轻笑出声,却比哭更让人心疼:"不知道,就是想骂你。"指尖划过他结痂的伤口,"骂你笨,骂你蠢,骂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得那么远......"话音未落,一滴清泪砸在他手背,与血水混在一起,洇开更深的红。
烛泪顺着盘龙烛台蜿蜒而下,在青砖上凝成暗红的琥珀。澹台凝霜的指尖停在萧夙朝结痂的伤口处,绣鞋上的鎏金缀珠轻轻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冷光。她忽然仰起头,不让即将坠落的泪滴暴露在摇曳的烛火下:"你就不能做一回我的退路?"声音沙哑得像是被风沙磨过,带着藏了太久的委屈。
萧夙朝猛地抬头,暗金色凤目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浸透的绷带下,新渗出的血珠顺着腕骨滴落在碎瓷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能!"他几乎是立刻回答,声线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从今往后,朕就是你的退路、你的城墙、你的......"
"起来吧。"澹台凝霜别过脸去,广袖拂过他发间凌乱的碎发,却在触及他膝盖下尖锐的瓷片时,呼吸猛地一滞,"膝盖疼不疼?"
萧夙朝眼底瞬间亮起星火,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你在心疼朕?"他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却因跪得太久而踉跄了一下。
"你看不出来啊?"澹台凝霜恼羞成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芒。可指尖传来的触感,分明是萧夙朝刻意放轻的力道,生怕挣扎弄疼了她。
"疼疼疼!宝贝儿松手昂!"萧夙朝夸张地哀嚎着,却趁机握住她的手,将带着血腥味的掌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朕看得出来,看得比谁都清楚。"
澹台凝霜抿着唇别开脸,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台阶给你了,你就不能哄哄我?"尾音不自觉地带上几分娇嗔,惊得梁间栖着的夜枭都扑棱棱飞走。
"能!"萧夙朝顺势将她搂进怀里,浸透的龙袍蹭着她单薄的纱衣,却小心翼翼避开胸前未愈的伤口,"把全天下最好的哄人的话都讲给你听,讲到你这辈子都别想推开朕......"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某个易碎的梦,"讲到岁岁年年,讲到地老天荒。"
殿外骤雨初歇,潮湿的风卷着残烛气息扑进窗棂,将澹台凝霜耳后碎发吹得凌乱。她垂眸望着萧夙朝掌心狰狞的伤口,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慕嫣然没有衣冠冢吧?"
萧夙朝刚环住她腰肢的手猛地收紧,暗金色凤目闪过一丝晦涩:"不知道。"喉间溢出的字句像裹着冰碴,带着刻意压抑的颤音。
"服了!"澹台凝霜猛地挣脱他的怀抱,发间银铃撞出刺耳声响。她踩着满地碎瓷逼近,绣鞋碾过萧夙朝膝畔的血渍,"有一个你劈一个,有两个你给我劈一双!"凤目猩红如淬毒,"再敢留着温鸾心、慕嫣然的东西——"话音未落,鎏金护甲已抵住他喉间,"信不信我把你劈了?"
"信。"萧夙朝仰头望着她,滚烫的呼吸扫过冰冷的护甲。他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手指抚上她颤抖的手腕,"霜儿要我剜心,我便掏出这颗千疮百孔的心;要我毁去衣冠冢,这天下便再无她们容身之地。"
"你母后怎么出来的?"澹台凝霜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时广袖扫落案上的青瓷笔洗。瓷片飞溅间,她瞥见萧夙朝苍白的脸色,心底泛起酸涩却依旧冷硬开口。
"带人打出来的。"萧夙朝撑着蟠龙柱起身,浸透的龙袍下隐隐透出绷带渗血的痕迹,"朕也是刚知道。"他望着她紧绷的脊背,声音低得像在呓语。
"萧夙朝你能不能行?"澹台凝霜突然转身,凤眸圆睁。她抓起案上朱砂笔,在舆图上萧太后宫殿处狠狠戳出个洞,"你父皇是不是也有小三?"笔尖滴落的红墨在宣纸上晕开,宛如绽开的血花,"给她立个衣冠冢,挪到太后寝宫!"话音落下,殿内死寂,唯有萧夙朝急促的喘息声,混着檐角未干的雨珠坠落声,敲打着满地狼藉。
萧夙朝望着舆图上洇开的朱砂血痕,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暗金色凤目泛起涟漪:"也行。"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砾磨过,浸透的龙袍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渗出的血珠将下摆染成暗红。
"脑容量不够,报送跟自己考还是有一定区别。"澹台凝霜冷笑一声,将朱砂笔狠狠掷在案上。笔杆撞在青铜镇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梁间栖着的夜雀扑棱棱乱飞。她垂眸整理着被扯乱的广袖,鎏金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芒,"连自己母后的动向都不清楚,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萧夙朝望着她泛着冷意的侧脸,突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腕子:"现在你说话这么毒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以前哄你时,你可不是这样......"
"谁跟你玩娇妻文学?"澹台凝霜猛地抽回手,发间银铃撞出一连串脆响。她转身欲走,却被萧夙朝从身后紧紧抱住,浸透的龙袍蹭着她单薄的纱衣,带来一丝潮湿的凉意,"有本事你别抱我。"
"没本事。"萧夙朝将脸埋进她发间,贪婪地汲取着熟悉的龙脑香。他不顾胸前伤口传来的剧痛,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这辈子,都没本事放开你......"窗外夜色深沉,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将这对纠缠的人影,笼在一片朦胧的光影里。
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澹台凝霜冷艳的面容在蟠龙柱上投出扭曲的光影。她猛地转身,发间银铃骤响如骤雨,鎏金护甲几乎擦着萧夙朝渗血的下颌掠过:"有病!"尾音像淬了毒的箭矢,"你就是大脑完全不发育,小脑发育不完全!"
萧夙朝被她骂得晃了晃神。记忆里那个在宫宴上轻摇团扇、眉眼含春的女子,与眼前张牙舞爪的爱人重叠又分离。他喉结滚动,暗金色凤目泛起涟漪:"宝贝儿......"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缱绻,却在触及她冰冷的眼神时弱了下去。
"你不是暴君吗?"澹台凝霜突然冷笑,广袖扫过他肩头未愈的绷带,"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翼翼,倒衬得我欺负了你似的。"她望着萧夙朝苍白却温柔的脸,突然觉得胸腔里闷得发慌,像是被万千蛛丝缠住了心脏。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萧夙朝眼底翻涌的情愫。他缓缓跪坐在满地碎瓷上,却固执地攥着她的裙摆:"因为有你啊。"染血的手指抚过她绣着金线的裙裾,"朕甘愿做叶子,衬托你这朵姚黄牡丹。"话音未落,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伤口崩裂的血珠滴落在她月白裙角,晕开点点红梅。
"切。"澹台凝霜别过脸去,发间银铃随着颤抖的肩膀轻响。她盯着窗棂外的雨幕,想起那些被鲜血浸透的往昔,声音突然冷得像冰:"到时候抱着我的尸体,看你还能不能笑的出来。"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她感觉到腰间突然收紧,萧夙朝滚烫的呼吸喷在颈侧,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
雨势愈发磅礴,檐角铜铃在风里撞出破碎的声响。澹台凝霜挣开萧夙朝桎梏,指尖抚过鬓角几缕银丝,忽然轻笑出声:"且不说你抱着我的尸体会不会绝望——萧夙朝,我已经老了。"话音未落,掌心突然被温热的唇吻住,萧夙朝染血的指腹擦过她眼角细纹,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呸呸呸!"他突然将她手腕拽进怀中,暗金凤目掠过她颈间红痕,"老什么老,你才二十六。"染血的龙袍蹭过她腰间软肉,"没听过'岁月从不败美人'?在朕眼里,你永远是那年上元节,在宫墙下提着兔子灯回头的姑娘。"
"再美也抵不过岁月。"澹台凝霜别过脸,瞥见案头空了的螺钿妆奁,"我护肤品没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却在触及萧夙朝含笑的目光时又冷硬起来。
"朕给买!"萧夙朝猛地起身,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却仍固执地将她圈在怀中,"西域进贡的雪蛤膏、南海鲛人泪,明日便摆满龙涎宫!"话音未落,殿门吱呀推开,青篱捧着药碗战战兢兢立在门槛处。
"那行,你喝药。"澹台凝霜突然挣开他,接过药碗时瞥见萧夙朝瞬间皱起的眉峰,"青篱刚煎好的,去腐生肌最是管用。"
"苦......"萧夙朝盯着黑沉沉的药汁,喉结不安地滚动。却见澹台凝霜突然俯身,发间银铃扫过他鼻尖,温热呼吸拂过耳畔:"我怕苦还有那么一说,你也觉得苦,说不过去了吧?"她指尖划过他绷直的下颌线,"当年征战北境时,你可是生嚼过带毒的止血草。"
"朕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喝药就说苦了。"萧夙朝突然握住她手腕,暗金眸子泛起涟漪,"原来这药,当真能苦到心里去。"他顺势往床榻倒去,却在触及软垫时狡黠一笑:"你喂朕,你应该消气了。"
"想得美!"澹台凝霜扯下他腰间鎏金嵌玉的蟒纹带,冷笑着将他双手缚在床头。药碗凑近时,她指尖掐住他下颌,看着萧夙朝被迫仰起的脖颈上凸起的青筋,"赶紧喝,不喝还打你。"黑褐色药汁顺着唇角流下,在龙袍上晕开狰狞的痕迹。
"谁能把朕只知道撒娇的娇软美人还给朕啊......"萧夙朝舔去唇边药渍,望着她转身时飞扬的广袖,突然笑得咳出鲜血。窗外电闪雷鸣,将他眼底翻涌的爱意,映得比朱砂还要浓烈。
窗外暴雨如注,殿内烛火在狂风中摇曳,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映在蟠龙柱上,恍若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萧夙朝望着澹台凝霜冷艳的侧脸,心底泛起丝丝酸楚,"霜儿……"他刚开口,便被一片温热堵住了唇。
澹台凝霜的吻来得突然,带着几分霸道与倔强。她的指尖轻轻扣住他的后颈,青丝垂落,在两人之间织就一道朦胧的屏障。萧夙朝先是一愣,随即闭上眼,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人紧紧贴向自己。这一吻,像是积蓄了许久的情愫,在唇齿交缠间肆意流淌。
良久,澹台凝霜猛地推开他,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别嚎了,鬼哭狼嚎的。"她别过脸,不去看他眼底炽热的目光。
萧夙朝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耳垂,"朕想看你撒娇。"语气里满是宠溺与期待。
澹台凝霜轻叹一声,解开他手腕上的腰带,动作轻柔地重新系回他腰间,"睡吧,梦里什么都有。"话音未落,却被萧夙朝翻身压在身下。他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带着丝丝灼热,"睡觉是不可能的。"
"好好好,我撒娇。"澹台凝霜无奈地妥协,声线放软,"老公~"尾音轻轻上扬,却带着几分刻意。
萧夙朝挑眉,显然不满意,"敷衍。"
"萧夙朝!!!"澹台凝霜瞪圆了眼,作势要踹他,却被眼疾手快的萧夙朝一把按住双腿。他的大手覆在她柔软的大腿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还想踹朕?"
"你放开我!"澹台凝霜挣扎着,趁机吐槽道,"你太重了,赶紧减肥,看你的腹肌都松垮成什么样了!"话音刚落,便对上萧夙朝危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