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饲养人鱼叁月渔
19. 鲛人
小
大
“不喜欢才不对吧。”林念抱着小猫爱不释手的回头，见许成绡脸色不好，关切道：“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许成绡哼了声，坐了回去。
林念留在原地和小猫面面相觑。
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许成绡看她一眼，见她在原地不动，催促道：“过来吃饭，等等你饿死了我不管。”
林念哦了两声，也坐了回去。
他们吃的是鸳鸯锅，一半番茄一半清水，清水是给许成绡准备的，现在却正正好可以给小猫吃。
吃放途中，林念吃两口就分一点给小猫吃，见它吃干净喵喵叫两声才笑呵呵的自己吃两口，一顿饭过去，完全没管面前的许成绡面色有多精彩。
脚边传来柔软的触感，许成绡低头，发现是那只小猫在蹭自己的裤腿，和它对视几秒，最终哼了声，想把清水锅里的肉扔下去，夹在筷子里又顿了下，最终拿纸巾垫着塞到了桌底。
小猫很快就吃干净了，抬头看着许成绡喵喵叫。
像许成绡这样的大妖怪身上的气息是很受自然万物欢迎的，这只小猫当然也是，见它挣扎着想要往自己腿上爬，许成绡起身，默默离远了些。
他指了指林念，让小猫过去。
“它好像很喜欢你。”林念说。
“它谁都喜欢。”许成绡皱了下眉：“它身上有很多人的味道。”
小猫似乎也察觉到了许成绡不欢迎自己，舔舔手，转身朝林念走去。
也不伤心，爬到林念腿上继续喵喵叫，哄的林念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许成绡坐回去，敲着二郎腿，沉默的看她。
半个小时过去，总算是有些忍不住了。
“你还要抱它抱多久？”许成绡说。
“老板，你不喜欢小动物吗？”林念反问。
从小猫进门开始，林念就发现了，许成绡好像不是很喜欢它，脸色一直晴转阴，阴转雨的。
难道是猫毛过敏？
太可惜了老板，感受不到毛茸茸，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可怜啊！
许成绡视角就是林念突然看着自己格外深沉的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许成绡：“？”
林念摸了摸小猫柔软的皮毛，心里实在喜欢的不行，试探道：“要不我把它带回去吧。”
又怕许成绡不同意，连忙道：“你要是不喜欢毛茸茸我可以带着它搬出去的，绝对不会影你。”
“你现在还要因为它离开我？”许成绡眉间皱的更紧了，直接雨转雷雨。
林念紧急雷达瞬间响起，她捂着小猫耳朵，第一次逆着来：“老板你也舍不得看到小猫咪这么可怜的流浪在外吧？而且它好喜欢我的。”
“就因为它喜欢你你就可以和它住在一起？”许成绡问。
“对啊。”林念回答迅速。
许成绡突然不说话了。
他定定的看着林念，脑子里反复循环着她刚才的回答。
只要喜欢吗？
只要让她知道喜欢，她就可以接受他吗？
那只猫喜欢她就可以得到她的青睐，那如果是自己呢。
他的喜欢比小猫的更深，能给她更好的，那她是不是也会……
“老板。”林念打断他的深思：“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许成绡回答。
见林念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又道：“这只猫是酒店员工养的，前两天跑了出来，最近一直在找。”
“你怎么知道的？”林念抬头，忍不住想道：“难道是用了一些不是人的方法吗？”
许成绡当然可以这样。
但很可惜这次不是：“……是因为我看到了楼下贴的注意事项。”
林念：“……哦。”
当她没说，不然显得她戏很多，呵呵。
他过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算着时间接过她怀里的小猫走到了门口。
下一瞬，门被敲响，穿着制服的员工看到小猫的瞬间紧皱的眉就舒展开来，她和两人解释道，这只小猫是她喂了很久的小猫，绝育什么的都做好了，却在准备接回家的时候一不留神自己跑了出来，她找了已经有两三天了，今天一接到了许成绡的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这么一看，小猫虽然有些灰扑扑的，但眼神干净皮毛漂亮，一看就是被人好养的状态。
林念虽然不舍得，也不会拦着，小猫离开前还朝她喵喵叫了声，顿时让她又心软了。
等主人抱着小猫离开，林念才倒在椅子上，捂着胸口。
“不舒服？”许成绡问。
“在坚硬的心，也会在瞬间融化。”林念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我这一颗钢铁般的心，还是被它蛰伏了，呜呜。”
许成绡不语，只是努力理解她的话。
在明白她的意思后，站到她跟前，犹豫了下，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喜欢小动物？”
林念抬头，先躲开了他对自己刚洗完的头的折磨，点了点头。
“小时候一直想养小动物，但是家里不让，长大了又舍不得让它跟着我吃苦。”
“嗯，知道了。”许成绡只是说。
然后呢？没了？
林念眨巴眨巴眼睛，等着他的后文。
结果是没有。
等到火锅被店里员工拿回去，都没有那一句后文。
所幸林念不是个爱记事的，吃饱喝足后回自己房间，很快就躺床上见周公去了。
屋里。
许成绡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
漂亮的鱼尾在灯光下几近闪耀，他无聊的动了动，看着绚丽的鳞片滑动，又想起了不久前林念抱着猫一脸柔软的样子。
鱼尾摆动快了些，带出些焦躁来，许成绡侧过头，哼了一声。
他分明比它漂亮多了。
他们第二天的拍摄内容很简单，还是采用昨天的拍摄方法。
由于不用去爬山，也就不用起那么早，临睡前林念特意问了许成绡一嘴，确定可以睡到自然醒后才放心安眠。
一觉睡醒，林念感到了无边的爽快。
她幸福的伸了个懒腰，幸福的刷牙洗脸，幸福的去找许成绡。
最后，不幸福的知道了今天的拍摄内容。
林念再次心如死灰。
“真的要去那里吗。”她问。
许成绡点点头。
林念闭了闭眼，想起许成绡给的重金月薪，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立马从这里跑出去的欲望。
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是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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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里最出名的鬼屋。
这次综艺拍摄一共维持三天，他们总共会去三个地方拍摄，至于地点，全靠王采和抽签决定。
她和许成绡两个人只要跟着王采和走就行。
林念最开始很满意这个安排，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做计划的人，有人替自己规划好自然是很好的，但她没想到王采和抽出来的地点都正正好定在了她的致命弱点上。
爬山，她体能差的比小学生还不如。
鬼屋，她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怕穷第二就怕鬼。
呵呵。
完了，冲她来的。
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独立出来的鬼屋，平时客流及其多，为了不影响正常使用，王采和提前包了场。
客流一少，原本阴森的鬼屋看着更吓人了。
尤其天气开始升温，鬼屋为了迎接酷热将主题换成了更为阴冷的中式恐怖。
还没进去呢，林念才站到门口就已经忍不住腿一软。
许成绡站到她跟前，挡住她的一半视线。
他转头，提议：“要换个地方么。”
林念内心小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同意。
趁摄像头关闭的时候，她小声说：“昨天播出效果不是很好吗？要是临时换地方很麻烦吧，而且这里王哥已经包场了。”
她咬牙，想想包场的钱，一阵肉痛：“来都来了，不能走！”
想起早上无聊问王采和花了多少钱包的场，林念又是一阵心痛，这可是实打实拿钱砸出来的包场啊！
为了钱！她拼了！
许成绡其实并不在意钱的花销，多年下来，他在人间的积蓄不少。
他完全可以直接拉着林念的手离开，告诉她换个更为安全的地方拍摄。
但他不想拒绝她，也不想以保护的名义打断她的想法。
至于原因。
许成绡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不想林念的脸上会出现类似于妥协的情绪出现。
反正有他在，她不会怎么样的。
许成绡将她拉倒身边，伸手拉住她的。
侧头，摄像头开机前，在他耳畔低低道。
“有我在，害怕就往我这里跑。”他说。
话音刚落，摄像头开启。
林念眨眨眼，被刚才那句话再次震的浑身酥麻。
她第一次庆幸周遭的昏暗，挡住了红了的脸庞。
当然，脸红也只存在了一瞬。
在踏进鬼屋的瞬间，林念就被周围阴森森的环境吓的小脸瞬间惨白。
这里的鬼屋并没有采用全覆盖式，而是用了传统中式建筑的模样，需要穿过长长的露天院子，才能进入里面又深又高的屋子。
或许是为了气氛，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天气已经黑了个彻底。
鹅卵石的小路从足底传来细微的触感，林念早就忘记了握着的双手，情绪使然，让她紧紧握住许成绡的手。
小路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破旧木门，沉重高大，底下是高高的门槛。
林念抬头，就看到了两盏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
在一片昏暗中，昏暗的红不够明亮，反而趁的更为阴森。
风吹过一边的狭窄弄堂，发出类人般的风声。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了有谁在哭。
“没有。”许成绡哼了声，坐了回去。
林念留在原地和小猫面面相觑。
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传来，许成绡看她一眼，见她在原地不动，催促道：“过来吃饭，等等你饿死了我不管。”
林念哦了两声，也坐了回去。
他们吃的是鸳鸯锅，一半番茄一半清水，清水是给许成绡准备的，现在却正正好可以给小猫吃。
吃放途中，林念吃两口就分一点给小猫吃，见它吃干净喵喵叫两声才笑呵呵的自己吃两口，一顿饭过去，完全没管面前的许成绡面色有多精彩。
脚边传来柔软的触感，许成绡低头，发现是那只小猫在蹭自己的裤腿，和它对视几秒，最终哼了声，想把清水锅里的肉扔下去，夹在筷子里又顿了下，最终拿纸巾垫着塞到了桌底。
小猫很快就吃干净了，抬头看着许成绡喵喵叫。
像许成绡这样的大妖怪身上的气息是很受自然万物欢迎的，这只小猫当然也是，见它挣扎着想要往自己腿上爬，许成绡起身，默默离远了些。
他指了指林念，让小猫过去。
“它好像很喜欢你。”林念说。
“它谁都喜欢。”许成绡皱了下眉：“它身上有很多人的味道。”
小猫似乎也察觉到了许成绡不欢迎自己，舔舔手，转身朝林念走去。
也不伤心，爬到林念腿上继续喵喵叫，哄的林念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许成绡坐回去，敲着二郎腿，沉默的看她。
半个小时过去，总算是有些忍不住了。
“你还要抱它抱多久？”许成绡说。
“老板，你不喜欢小动物吗？”林念反问。
从小猫进门开始，林念就发现了，许成绡好像不是很喜欢它，脸色一直晴转阴，阴转雨的。
难道是猫毛过敏？
太可惜了老板，感受不到毛茸茸，简直就是人间惨剧！
可怜啊！
许成绡视角就是林念突然看着自己格外深沉的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
许成绡：“？”
林念摸了摸小猫柔软的皮毛，心里实在喜欢的不行，试探道：“要不我把它带回去吧。”
又怕许成绡不同意，连忙道：“你要是不喜欢毛茸茸我可以带着它搬出去的，绝对不会影你。”
“你现在还要因为它离开我？”许成绡眉间皱的更紧了，直接雨转雷雨。
林念紧急雷达瞬间响起，她捂着小猫耳朵，第一次逆着来：“老板你也舍不得看到小猫咪这么可怜的流浪在外吧？而且它好喜欢我的。”
“就因为它喜欢你你就可以和它住在一起？”许成绡问。
“对啊。”林念回答迅速。
许成绡突然不说话了。
他定定的看着林念，脑子里反复循环着她刚才的回答。
只要喜欢吗？
只要让她知道喜欢，她就可以接受他吗？
那只猫喜欢她就可以得到她的青睐，那如果是自己呢。
他的喜欢比小猫的更深，能给她更好的，那她是不是也会……
“老板。”林念打断他的深思：“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许成绡回答。
见林念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又道：“这只猫是酒店员工养的，前两天跑了出来，最近一直在找。”
“你怎么知道的？”林念抬头，忍不住想道：“难道是用了一些不是人的方法吗？”
许成绡当然可以这样。
但很可惜这次不是：“……是因为我看到了楼下贴的注意事项。”
林念：“……哦。”
当她没说，不然显得她戏很多，呵呵。
他过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算着时间接过她怀里的小猫走到了门口。
下一瞬，门被敲响，穿着制服的员工看到小猫的瞬间紧皱的眉就舒展开来，她和两人解释道，这只小猫是她喂了很久的小猫，绝育什么的都做好了，却在准备接回家的时候一不留神自己跑了出来，她找了已经有两三天了，今天一接到了许成绡的电话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这么一看，小猫虽然有些灰扑扑的，但眼神干净皮毛漂亮，一看就是被人好养的状态。
林念虽然不舍得，也不会拦着，小猫离开前还朝她喵喵叫了声，顿时让她又心软了。
等主人抱着小猫离开，林念才倒在椅子上，捂着胸口。
“不舒服？”许成绡问。
“在坚硬的心，也会在瞬间融化。”林念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我这一颗钢铁般的心，还是被它蛰伏了，呜呜。”
许成绡不语，只是努力理解她的话。
在明白她的意思后，站到她跟前，犹豫了下，揉了揉她的脑袋。
“很喜欢小动物？”
林念抬头，先躲开了他对自己刚洗完的头的折磨，点了点头。
“小时候一直想养小动物，但是家里不让，长大了又舍不得让它跟着我吃苦。”
“嗯，知道了。”许成绡只是说。
然后呢？没了？
林念眨巴眨巴眼睛，等着他的后文。
结果是没有。
等到火锅被店里员工拿回去，都没有那一句后文。
所幸林念不是个爱记事的，吃饱喝足后回自己房间，很快就躺床上见周公去了。
屋里。
许成绡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泡在浴缸里。
漂亮的鱼尾在灯光下几近闪耀，他无聊的动了动，看着绚丽的鳞片滑动，又想起了不久前林念抱着猫一脸柔软的样子。
鱼尾摆动快了些，带出些焦躁来，许成绡侧过头，哼了一声。
他分明比它漂亮多了。
他们第二天的拍摄内容很简单，还是采用昨天的拍摄方法。
由于不用去爬山，也就不用起那么早，临睡前林念特意问了许成绡一嘴，确定可以睡到自然醒后才放心安眠。
一觉睡醒，林念感到了无边的爽快。
她幸福的伸了个懒腰，幸福的刷牙洗脸，幸福的去找许成绡。
最后，不幸福的知道了今天的拍摄内容。
林念再次心如死灰。
“真的要去那里吗。”她问。
许成绡点点头。
林念闭了闭眼，想起许成绡给的重金月薪，忍了又忍，才忍住了立马从这里跑出去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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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综艺拍摄一共维持三天，他们总共会去三个地方拍摄，至于地点，全靠王采和抽签决定。
她和许成绡两个人只要跟着王采和走就行。
林念最开始很满意这个安排，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做计划的人，有人替自己规划好自然是很好的，但她没想到王采和抽出来的地点都正正好定在了她的致命弱点上。
爬山，她体能差的比小学生还不如。
鬼屋，她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怕穷第二就怕鬼。
呵呵。
完了，冲她来的。
他们来到的是一个独立出来的鬼屋，平时客流及其多，为了不影响正常使用，王采和提前包了场。
客流一少，原本阴森的鬼屋看着更吓人了。
尤其天气开始升温，鬼屋为了迎接酷热将主题换成了更为阴冷的中式恐怖。
还没进去呢，林念才站到门口就已经忍不住腿一软。
许成绡站到她跟前，挡住她的一半视线。
他转头，提议：“要换个地方么。”
林念内心小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同意。
趁摄像头关闭的时候，她小声说：“昨天播出效果不是很好吗？要是临时换地方很麻烦吧，而且这里王哥已经包场了。”
她咬牙，想想包场的钱，一阵肉痛：“来都来了，不能走！”
想起早上无聊问王采和花了多少钱包的场，林念又是一阵心痛，这可是实打实拿钱砸出来的包场啊！
为了钱！她拼了！
许成绡其实并不在意钱的花销，多年下来，他在人间的积蓄不少。
他完全可以直接拉着林念的手离开，告诉她换个更为安全的地方拍摄。
但他不想拒绝她，也不想以保护的名义打断她的想法。
至于原因。
许成绡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只是不想林念的脸上会出现类似于妥协的情绪出现。
反正有他在，她不会怎么样的。
许成绡将她拉倒身边，伸手拉住她的。
侧头，摄像头开机前，在他耳畔低低道。
“有我在，害怕就往我这里跑。”他说。
话音刚落，摄像头开启。
林念眨眨眼，被刚才那句话再次震的浑身酥麻。
她第一次庆幸周遭的昏暗，挡住了红了的脸庞。
当然，脸红也只存在了一瞬。
在踏进鬼屋的瞬间，林念就被周围阴森森的环境吓的小脸瞬间惨白。
这里的鬼屋并没有采用全覆盖式，而是用了传统中式建筑的模样，需要穿过长长的露天院子，才能进入里面又深又高的屋子。
或许是为了气氛，他们到这里的时候天气已经黑了个彻底。
鹅卵石的小路从足底传来细微的触感，林念早就忘记了握着的双手，情绪使然，让她紧紧握住许成绡的手。
小路尽头，是一扇紧闭的破旧木门，沉重高大，底下是高高的门槛。
林念抬头，就看到了两盏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
在一片昏暗中，昏暗的红不够明亮，反而趁的更为阴森。
风吹过一边的狭窄弄堂，发出类人般的风声。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了有谁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