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证饲养人鱼叁月渔
1. 鲛人
小
大
二月的天还带着寒霜，大马路上一派冷清，只有来去行人低着头，行色匆忙间带来几分鞋底的吵闹。
林念吸了吸鼻涕，最后看了眼箱子里的东西，想叹气，却被寒风吹的只能缩了缩冻得通红的手，加快了步子。
林城的寒冬总是很熬人，刺骨的冷像丝线一样缠进四肢。
林念又低了低头往围巾里钻，最终脸上只剩下一副被哈气带上白雾的眼镜才算满意。
手机在兜里振动起来，她为难的看了眼箱子，又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树干，最终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勉强能挡住点风。
“喂，玥玥。”林念抱住自己，又吸了吸鼻涕。
“林念！你被炒了？！那个傻叉老板真就这样把你给炒了？！”
程玥的声音猛地刺进耳朵，让林念下意识躲了一下：“额，其实也还好啦，本来我也不是很想继续待下去了。”
“你自己辞职和被炒了能一样吗？”程玥嘁了一声，“说吧，他理由是啥啊。”
“他说最近公司资金紧张，我业绩不太行，就让我滚了。”林念顿了顿，声音有些轻“不过感觉还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
“他还敢提这件事？”程玥大白眼都要翻上了天：“一进公司就把你换到不熟的岗位，天天加班就算了还没加班费，说的蛮好听的有调休可以调，但你现在数数手上都攒了几个天没休了，你眼睛下的黑眼圈无痛去cos熊猫人家都说你班味重。”
程玥说一句林念就感觉自己心脏出一次血，她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呵呵笑了两声。
“你还笑的出来？”程玥气不打一处来：“就他儿子的事我都不想说，长得还没你侄女高，胖的到快有三个你了，一进公司就色眯眯的盯着你看，那个傻叉领导还真以为他儿子配的上你，一口一个儿媳妇的叫，你能忍到现在我算是佩服你。”
“我其实本来今天想说辞职的，没想到人家快我一步嘛。”林念吸了吸鼻涕，安慰着程玥：“玥玥你别气了，我起码拿了些赔偿嘛，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你还吃的下去？林念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林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程玥在电话后面又翻着个大白眼，她声音又软了点继续安慰：“他儿子我早就拉黑了，不是你之前就说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嘛，现在刚好，又有钱又有时间了，我能好好休息下，玥玥，别气了，我能管好我自己的。”
实习的时候为了省钱，林念在实习公司附近招了个室友合租，而程玥，刚好就是那个室友。
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程玥就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林念就像盆死水一样抖半天没点波澜，但两个人偏偏成了关系最好的。
毕业两三年，为了图方便两个人都新租了房子，但关系也就这么维持了下去。
林念一直知道程玥虽然性子急了点，但人是实打实的好。
耳边程玥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林念偶尔附和一下，等程玥发泄的差不多，她才站起身，抖了抖麻了的脚，戴上耳机重新抱起了那箱东西。
“念念，我真的很好奇啊，你有特别在乎的东西吗?”程玥叹了口气，问。
认识林念那么多年，程玥就没见过她特别明显的情绪起伏，干什么都是淡淡的。
“有啊，赚钱吧。”林念思索一下。
……除了赚钱。
程玥心里也清楚，那家公司磨人是真的磨人，但也是报酬不菲，林念才能继续在那待下去。
从认识她起，林念就像个屯屯鼠一样，这里打工那里兼职，每天晚上最开心的事就是数自己今天赚了多少，当时同居时程玥不少次看到林念抱着自己的记账本笑的弯了眼睛。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程玥真的觉得，如果不是林念要赚钱，现在早就不知道钻到那个庙里去善哉善哉了。
“不过说起赚钱……”
程玥突然心头一起。
“……干啥。”
林念突然心头一紧。
“我这有个兼职，你考不考虑，钱多事少，而且老板是个大帅比。”
“正经兼职……？”
“废话，我现在去你家，等等当场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程玥不等林念说什么，风风火火的就挂了电话，只留林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撕开包装拿出吸管，林念摇了摇手中奶茶后插了进去，喝了一口之后怀疑的看着程玥。
“说吧，什么兼职。”
程玥瘫在沙发上，猛地起身，贴着林念坐下。
“你知道许成绡吗？”她做贼似的说。
“许成绡……？”林念搜刮了下脑子里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个名字她不算陌生，上班时隔壁的同事是这个人的超级大粉，工作了多久她就和她吹了多久。
娱乐圈的常青树，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大满贯，长得好，学历好，性格好，空的时候就爱做做慈善，就是不爱上娱乐节目，也不爱营销自己。
但偏偏就是这样让他火了个遍。
林念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同事愿意给她五百块只是为了让她去接机送个花篮。
虽然最后机没接到，但五百块是实打实的，所以林念对这个名字也有几分印象。
“五百块啊。”林念喃喃道。
“啥五百啊？”程玥在她跟前晃悠：“我不是最近和他们公司有对接吗，内部消息，许成绡要招助理，我和他经纪人认识，可以给你个机会。”
“这不算走后门吗？”林念啊了一声，问。
“走啥后门啊，我只是给你面试机会，能不能选上还得看你自己。”程玥拍了她一下：“我是那种让你走后门的人吗？”
“行也行吧，不过为什么突然让我去兼职了，你不是想我好好休息一下吗？”林念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
程玥身子似乎是僵了一下，随即道：“你不是闲不住吗？比起找那些我不知道的活干，还不如找个我知道的，还能让我不那么担心。”
林念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程玥，半晌吐出三个字：“有猫腻。”
“反正一个字，去不去。”程玥啊了一声，斩钉截铁道：“你难道还不信我？”
“去，有钱不赚是傻子。”林念笑着蹭了蹭程玥，直把程玥也蹭笑了才停下。
等程玥气消的差不多了，林念才把人给送走。
临走前，程玥还不忘让她好好准备下几天后的面试，林念表面答应，心里却并不觉得自己能拿下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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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理由很简答，虽然她大学的时候陪着程玥考了个经纪人证，但这个证书是个人就能考，更别说应聘的还是助理。
别说娱乐圈了，她连短视频都不怎么刷，能几天就把助理要做的事搞清楚完全不可能。
林念是喜欢兼职，但自己能力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程玥的速度一向很快，晚上，就有个自称是许成绡团队的人加了她联系方式，通知完面试地点和时间后无论林念再发什么都没有再理会。
看着手机里沉默的人，林念砸了咂舌，突然感觉这个许成绡没那么简单。
利落的洗了个澡，林念正穿着珊瑚绒的睡衣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电视上放着看了许多遍的老番，茶几上是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浑身暖洋洋的，屋外一片寂静。
林念看了眼窗外，白色的月光耀眼，透过树枝在窗前落下一片阴影。
风拂过，树枝轻晃，黑影随之摆动，露出几分比平时还要明亮的月光。
林念看了下月亮，莫名觉得周围似乎泛着一圈红光，再晃眼一看，却又恢复如初。
群鸟飞过，树枝再度摇晃，莫名的寒颤爬上背后，让林念打了个哆嗦。
她皱皱眉，那点困意消散一半，摇了摇头干脆拉上窗帘，月光被彻底挡在屋外。
“砰！”
窗帘合上瞬间，紧闭的大门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响，林念手被吓的一颤，窗帘又被拉开条缝。
在看不见的角落，月光泛起，昏暗的红弥漫四起。
林念皱起眉，看向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后，才悄声拿起挡门器放在门下固定好，躲在门后点开了监控。
手机上的画面是一片空地。
林念呼吸停了停，监控往下动了动，手机画面上陡然出现了一具小小的身影。
不是成年男性，也没有躲在暗处的埋伏，只有一个穿着宽大卫衣的小孩，侧着身倒在林念门口。
从姿势来看，刚刚发出的撞击声就是这个小孩倒下碰到她家门的声音。
小孩？
林念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又等了下确定四周没人，才慢慢打开了门。
楼道里是声控灯，此刻已经重新暗了下去，唯一的光源只有林念家中。
门打开，光蔓延开，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上，照亮了紧闭着眼的那小半张脸。
林念伸手轻拍两下：“小朋友？小朋友？”
地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动静。
她又凑近些。
地上的小孩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头发有些长，紧闭着眸子睫毛纤长，五官精致的像个混血，连露出的皮肤都白的吓人。
是个小女孩啊。
林念理所当然的想。
她看了眼周围，最终叹了口气，把没有意识的小孩半抱进了家里。
大门再次合上，黑暗笼罩楼道。
细小的光点在光照过的地方缓慢聚集，最终化为一根淡淡的丝线，泛着光晕缠绕门口。
顺着缝隙钻进，在林念看不到的地方，一根几近透明的线，慢慢缠上了她的手腕。
丝线尽头，是沙发上小孩藏在卫衣底下的手腕。
窗外，风又起，满月的红光在顷刻前尽数消散。
林念吸了吸鼻涕，最后看了眼箱子里的东西，想叹气，却被寒风吹的只能缩了缩冻得通红的手，加快了步子。
林城的寒冬总是很熬人，刺骨的冷像丝线一样缠进四肢。
林念又低了低头往围巾里钻，最终脸上只剩下一副被哈气带上白雾的眼镜才算满意。
手机在兜里振动起来，她为难的看了眼箱子，又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树干，最终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勉强能挡住点风。
“喂，玥玥。”林念抱住自己，又吸了吸鼻涕。
“林念！你被炒了？！那个傻叉老板真就这样把你给炒了？！”
程玥的声音猛地刺进耳朵，让林念下意识躲了一下：“额，其实也还好啦，本来我也不是很想继续待下去了。”
“你自己辞职和被炒了能一样吗？”程玥嘁了一声，“说吧，他理由是啥啊。”
“他说最近公司资金紧张，我业绩不太行，就让我滚了。”林念顿了顿，声音有些轻“不过感觉还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情。”
“他还敢提这件事？”程玥大白眼都要翻上了天：“一进公司就把你换到不熟的岗位，天天加班就算了还没加班费，说的蛮好听的有调休可以调，但你现在数数手上都攒了几个天没休了，你眼睛下的黑眼圈无痛去cos熊猫人家都说你班味重。”
程玥说一句林念就感觉自己心脏出一次血，她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血，呵呵笑了两声。
“你还笑的出来？”程玥气不打一处来：“就他儿子的事我都不想说，长得还没你侄女高，胖的到快有三个你了，一进公司就色眯眯的盯着你看，那个傻叉领导还真以为他儿子配的上你，一口一个儿媳妇的叫，你能忍到现在我算是佩服你。”
“我其实本来今天想说辞职的，没想到人家快我一步嘛。”林念吸了吸鼻涕，安慰着程玥：“玥玥你别气了，我起码拿了些赔偿嘛，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你还吃的下去？林念你能不能对自己上点心？”
林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程玥在电话后面又翻着个大白眼，她声音又软了点继续安慰：“他儿子我早就拉黑了，不是你之前就说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嘛，现在刚好，又有钱又有时间了，我能好好休息下，玥玥，别气了，我能管好我自己的。”
实习的时候为了省钱，林念在实习公司附近招了个室友合租，而程玥，刚好就是那个室友。
两个人性格天差地别，程玥就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林念就像盆死水一样抖半天没点波澜，但两个人偏偏成了关系最好的。
毕业两三年，为了图方便两个人都新租了房子，但关系也就这么维持了下去。
林念一直知道程玥虽然性子急了点，但人是实打实的好。
耳边程玥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话，林念偶尔附和一下，等程玥发泄的差不多，她才站起身，抖了抖麻了的脚，戴上耳机重新抱起了那箱东西。
“念念，我真的很好奇啊，你有特别在乎的东西吗?”程玥叹了口气，问。
认识林念那么多年，程玥就没见过她特别明显的情绪起伏，干什么都是淡淡的。
“有啊，赚钱吧。”林念思索一下。
……除了赚钱。
程玥心里也清楚，那家公司磨人是真的磨人，但也是报酬不菲，林念才能继续在那待下去。
从认识她起，林念就像个屯屯鼠一样，这里打工那里兼职，每天晚上最开心的事就是数自己今天赚了多少，当时同居时程玥不少次看到林念抱着自己的记账本笑的弯了眼睛。
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程玥真的觉得，如果不是林念要赚钱，现在早就不知道钻到那个庙里去善哉善哉了。
“不过说起赚钱……”
程玥突然心头一起。
“……干啥。”
林念突然心头一紧。
“我这有个兼职，你考不考虑，钱多事少，而且老板是个大帅比。”
“正经兼职……？”
“废话，我现在去你家，等等当场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程玥不等林念说什么，风风火火的就挂了电话，只留林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撕开包装拿出吸管，林念摇了摇手中奶茶后插了进去，喝了一口之后怀疑的看着程玥。
“说吧，什么兼职。”
程玥瘫在沙发上，猛地起身，贴着林念坐下。
“你知道许成绡吗？”她做贼似的说。
“许成绡……？”林念搜刮了下脑子里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这个名字她不算陌生，上班时隔壁的同事是这个人的超级大粉，工作了多久她就和她吹了多久。
娱乐圈的常青树，年纪轻轻就拿了影帝大满贯，长得好，学历好，性格好，空的时候就爱做做慈善，就是不爱上娱乐节目，也不爱营销自己。
但偏偏就是这样让他火了个遍。
林念到现在还记得她的同事愿意给她五百块只是为了让她去接机送个花篮。
虽然最后机没接到，但五百块是实打实的，所以林念对这个名字也有几分印象。
“五百块啊。”林念喃喃道。
“啥五百啊？”程玥在她跟前晃悠：“我不是最近和他们公司有对接吗，内部消息，许成绡要招助理，我和他经纪人认识，可以给你个机会。”
“这不算走后门吗？”林念啊了一声，问。
“走啥后门啊，我只是给你面试机会，能不能选上还得看你自己。”程玥拍了她一下：“我是那种让你走后门的人吗？”
“行也行吧，不过为什么突然让我去兼职了，你不是想我好好休息一下吗？”林念摸了摸被揉乱的头发。
程玥身子似乎是僵了一下，随即道：“你不是闲不住吗？比起找那些我不知道的活干，还不如找个我知道的，还能让我不那么担心。”
林念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程玥，半晌吐出三个字：“有猫腻。”
“反正一个字，去不去。”程玥啊了一声，斩钉截铁道：“你难道还不信我？”
“去，有钱不赚是傻子。”林念笑着蹭了蹭程玥，直把程玥也蹭笑了才停下。
等程玥气消的差不多了，林念才把人给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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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是喜欢兼职，但自己能力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程玥的速度一向很快，晚上，就有个自称是许成绡团队的人加了她联系方式，通知完面试地点和时间后无论林念再发什么都没有再理会。
看着手机里沉默的人，林念砸了咂舌，突然感觉这个许成绡没那么简单。
利落的洗了个澡，林念正穿着珊瑚绒的睡衣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电视上放着看了许多遍的老番，茶几上是自己喜欢吃的零食，浑身暖洋洋的，屋外一片寂静。
林念看了眼窗外，白色的月光耀眼，透过树枝在窗前落下一片阴影。
风拂过，树枝轻晃，黑影随之摆动，露出几分比平时还要明亮的月光。
林念看了下月亮，莫名觉得周围似乎泛着一圈红光，再晃眼一看，却又恢复如初。
群鸟飞过，树枝再度摇晃，莫名的寒颤爬上背后，让林念打了个哆嗦。
她皱皱眉，那点困意消散一半，摇了摇头干脆拉上窗帘，月光被彻底挡在屋外。
“砰！”
窗帘合上瞬间，紧闭的大门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响，林念手被吓的一颤，窗帘又被拉开条缝。
在看不见的角落，月光泛起，昏暗的红弥漫四起。
林念皱起眉，看向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后，才悄声拿起挡门器放在门下固定好，躲在门后点开了监控。
手机上的画面是一片空地。
林念呼吸停了停，监控往下动了动，手机画面上陡然出现了一具小小的身影。
不是成年男性，也没有躲在暗处的埋伏，只有一个穿着宽大卫衣的小孩，侧着身倒在林念门口。
从姿势来看，刚刚发出的撞击声就是这个小孩倒下碰到她家门的声音。
小孩？
林念眉头皱的更紧了，她又等了下确定四周没人，才慢慢打开了门。
楼道里是声控灯，此刻已经重新暗了下去，唯一的光源只有林念家中。
门打开，光蔓延开，洒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上，照亮了紧闭着眼的那小半张脸。
林念伸手轻拍两下：“小朋友？小朋友？”
地上的身影没有任何动静。
她又凑近些。
地上的小孩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头发有些长，紧闭着眸子睫毛纤长，五官精致的像个混血，连露出的皮肤都白的吓人。
是个小女孩啊。
林念理所当然的想。
她看了眼周围，最终叹了口气，把没有意识的小孩半抱进了家里。
大门再次合上，黑暗笼罩楼道。
细小的光点在光照过的地方缓慢聚集，最终化为一根淡淡的丝线，泛着光晕缠绕门口。
顺着缝隙钻进，在林念看不到的地方，一根几近透明的线，慢慢缠上了她的手腕。
丝线尽头，是沙发上小孩藏在卫衣底下的手腕。
窗外，风又起，满月的红光在顷刻前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