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达成成就:柔弱无依】


002一口老血喷出去,重重倒在雪地上。


瞧着皇上和皇后两位npC惊慌失措的围过来,他颤抖着双手爬到皇上怀里,摆出最美的姿势,虚弱道:“俺不是在碰瓷……”


玄烨点头,安抚他:“是,朕都看到了,是乌拉那拉氏嫉恨与你,故意推你!”


赫舍里氏比玄烨还干脆,握住002的手:“oi,太医还没走,让皇上抱你上床,让太医给你看看,宫中的太医都是最好的,若是还治不好,我求皇上发悬赏请天下有能力的大夫来给你医治!”


随着赫舍里氏的话,玄烨将002抱起,原是想就近回到长春宫医治,可怀中女子手指微蜷,拽着他的衣领道不要,那便只能回承乾宫了。


走了没两步,玄烨脖颈处灌进冷风,低头看去,002满眼倔强的看着自己,嘴角和下巴上沾染的血迹十分刺眼,她面色苍白,一时间玄烨都分不清到底是雪白还是她的面色更白。


一股怜惜之意从……


从心中掐断。


玄烨冷着脸,试问哪个正常女人在自己有可能身患绝症、吐血的时候,还有心情揩油?


玄烨忽然站定不动,引起了赫舍里氏的注意,她催促的话在看清楚玄烨衣襟不整时咽了回去,改口道:“oi她只是有点……风,风流?”


赫舍里氏小心翼翼地将伸进他怀中的手取出,为002解释:“你是一个大度的君王,小小女子,你定然不会介意的,对吗?”


玄·大度·烨唇角快速弯起又放平。


赫舍里氏抓住002的手,示意玄烨可以继续走了。


002咳咳清嗓,血迹从嘴角溢出,他虚弱道:“带上孩子她妈……”


“什么意思?”玄烨没懂带惠嫔做什么。


还没得到回答,玄烨就看到002表演支撑不住晕倒闭眼。


至于为什么说是表演,玄烨内心呵呵。


在他面前演戏的人不少,但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一边吐血一边翻白眼偷觑他的反应,选择性的晕倒。


“让惠嫔去承乾宫跪着。”玄烨从不会驳皇后的面子。


她说了要让乌拉那拉氏跪到孩子清醒过来,即便换了地方,惠嫔也要遵循皇后的话,去跪着。


玄烨连目光都未曾分给惠嫔一分,抬步离开。


因着担心再出乱子,玄烨直接让人将折子搬到了承乾宫,一边看着002,一边批阅。


听着殿内传出的咳嗽声、殿外惠嫔的哭闹声,看着皇后将他还未喝一口的热茶端起来送进内室,玄烨低头看了眼控诉吴三桂的折子,不禁苦笑。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没盼头。


昨日的折子,竟然隔了一天还未批完,上位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样“懒惰”的事儿。


“皇上。”


闻声抬头,皇后招手示意,瞧着是想让他进去看看。


玄烨木着脸,着实有点不想起身……


在皇后的再三催促下,玄烨勉强抬步走去,抬眼瞧去,002和小儿并排躺在一起,满室温馨之意。


002姿容不似凡间人,连带着身侧的保清眉间也带了些许禅意,像极了菩萨身边的小仙童。


玄烨本就对001、002两人的身份多有猜测,原以接受精怪言说,现在看着002容貌,一时间也无法将其往坏处猜想。


人总是免不了对好看的人或物品心有好感。


玄烨递了个眼神给皇后,转身回去继续处理朝政去。


一连三日大雪,今日难得出了太阳,暴晒之下,冰雪消融。


滴滴答答的水声传到玄烨耳中,烦躁之意逐渐爬上心头。


梁九功眼尖,瞧见了玄烨紧蹙的眉头,眼珠子一转,抢在皇上发火前开口道:“皇上,午时了,该用膳了,您歇歇和皇后娘娘一起用膳吧?”


玄烨沉吟一声,正要示意梁九功去将皇后唤出来时,便听见梁九功身后的小徒弟悄悄道皇后已经用过膳了。


玄烨:“?”


什么时候?朕一直坐在这里不喊朕用膳?


梁九功也是一脑门问号,他也不曾看到皇后用膳啊。


周元尴尬地笑了一下:“是oi小主的主意,怕耽误您批阅奏折,扰了您的思路,特意让奴才从窗口处送的……”


玄烨&梁九功:“……”


独自用完膳后,玄烨坐到椅子上,刚拿起毛笔准备批阅奏折,就听见屋内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


一团墨啪嗒滴落。


命好苦,刚写完的信,又要重写。


梁九功小心翼翼将新的宣纸递到皇上手边,生怕皇上隐忍不发的火烧到自己身上。


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信寄出去和维护自己完美帝王的形象之间,玄烨咬牙切齿地将宣纸铺好,重新拿起毛笔……


清欢踱步从内殿出来,还没开口,就瞧见皇上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皇、皇上?”清欢忐忑地看了眼梁九功,这是怎么了?


梁九功只示意她赶紧说。


“娘娘请您进去,有惊喜给您。”清欢方一开口,话还没说完,就瞥见身边一抹明黄色一闪而过。


梁九功手疾眼快,将皇上折起来的信装进信封,吩咐周元:“快送去索大人那儿。”


随即他就拽着发呆的清欢跟进了内室,抬头瞧着那位清冷好似天上月的女子痴缠在皇上身上,梁九功瞥了眼皇后的表情,见她嘴角颤动,又赶忙拉着人退了出去。


清欢一头雾水:“梁公公,你这是干嘛?”


梁九功额头上一层虚汗,抬袖擦拭:“你且看着。”


没多久,屋内暴喝一声。


“不行!”玄烨无情将粘在自己身上的撕了下来,向门口退了好几步,“朕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为啥,为啥不可以!”002伸着手往玄烨扑去。


“恁不配合俺俺就要吐血死去了!恁忍心看着俺死去吗?”


玄烨冷着脸:“朕忍心。”


“皇上……”赫舍里氏刚起个头,就被玄烨猛虎回头,狠狠盯住。她恍若无事发生,溺爱小孩一样劝说:“oi拖着病体还照顾保清,没她保清说不定还在发烧呢,余太医的反应你也不是没瞧见,估摸这会儿还没缓过来神呢。”


“您就随oi心意一回吧。”赫舍里氏满目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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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


玄烨指了一下完好无损、气色极好的002,又指了一下自己。


他觉得现在这个屋内,最不容易的是他。


堂堂一国皇帝,竟然像小孩儿过家家一样陪着002胡闹?


“oi,你还好吗?”


玄烨抬头看去,002柔弱无状的依靠在皇后身上,单手扶着额头太阳穴,面色不知何时又惨白起来,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瞄了一眼自己。


“皇上把俺当奶妈子,俺又能说啥,照顾崽子就照顾吧。”


玄烨无动于衷。


“大不了就是吃点毒、受点委屈,被人家戳着脊梁骨说抢人家孩子呗呜呜呜、”


玄烨抬脚想走。


“没事儿,死就死了,俺那些什么能一炮轰死吴三桂的武器就不给您了。”见玄烨转过身来,002再接再厉,“将来九子夺嫡,死的死,残的残,清朝灭亡俺也不管了,恁爱咋地咋地……”


短时间内接收了大量的讯息,玄烨脑子有点处理不过来。


他内心震怒,想让002承认她方才所说的内容都是胡说八道,却又隐隐明白对方的话多数是真的。


赫舍里氏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暗中瞧了一眼玄烨,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忙和002小声叨咕了:“他是皇帝,听不得难听的话,你就让让他,哄哄他好了。”


002撇嘴,皇上是男的,他也是啊!


要不是他选了披女皮,定然是要和皇上定一定谁大谁小!


在皇后的劝说和面板的提示下,002哎呦一声,拿起帕子就往玄烨身上倒。


这次玄烨没再躲过,只瞧着她表演。


“是俺说错话哩,你滴大清大大滴好,比小日子过得挺好的小日子还过得好嘞。”002手指冷不丁在玄烨胸膛处画起圈圈,“不要生气嘛,人家只是和恁开玩笑,以后再也不开这玩笑了,中不中?”


看着002美貌(欠扁)的样子,玄烨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身为皇帝的责任感战胜。


他带着贴到自己身上的002走到床榻边坐下,扬声道:“让惠嫔进来。”


殿外。


惠嫔提着泥泞、脏兮兮的下摆站起,她悲伤之余问梁九功:“能否换件干净的衣衫面圣?”


梁九功无语,拂尘一摆,佯装为难:“这皇上正等着您呢。”


惠嫔叹口气,暗中捏了捏自己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双腿,一瘸一拐走了进去。


梁九功跟在惠嫔身侧,刚要开口禀报皇上惠嫔娘娘来了,耳边一声哀号,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另一声尖叫交叠响起。


“皇上!!!”


002海豚音登场,玄烨好悬没忍住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


“干嘛?”他没好气道。


“恁看看,恁看看!!!”002一只胳膊抬起,另一只手提起衣摆,将一块布料展现给玄烨看。


玄烨正要去看时,他又快速将袖子放了下去,哭哭啼啼道:“这可是您亲自命绣娘点灯苦修仨月为俺缝制的衣裳,就这样被她甩过来的泥点子弄脏了,您要给俺做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