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施针?你会医术?”

郑其进给人打了招呼,“呦!苗公子。”


苗仁升侧眼过来,对他点了下头。


茅星澜心中惦记麦玧芝的安危,眼睛时不时的就往窗外瞧,她担心紫蛫兽会突破原邺山弟子们的防线,朝丹鹤楼冲来。


“苗公子,不知那紫蛫兽可被控制住了?”她眼含希冀的问他。


苗仁升恍惚的视线从她脸上滑落,落在床上的麦玧芝身上,眸中的摇摆不定渐渐凝重。


他从袖中掏出一沓符纸,分左右两手拿着,递给面前的两人,“这是防妖兽的符纸,是我从掌门那里得来的,还要劳烦两位贴于丹鹤楼的所有门窗上。”


茅星澜伸手接住并道了谢,郑其进可就不乐意了,双手背在身后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接符纸的意思。


他在仙界日日都要受人差使,如今在人间好不容易想要扬眉吐气一回,却仍被人使唤,这让他心中窜腾出一阵心烦意乱,双目中也染了浓重的厌恶。


苗仁升见他不接符纸,反而背过双手,眉宇之间凝皱成褶,嘴角下撇,这才意识到面前站的两人不是原邺山的弟子,而是仙界来的客人。


于是态度转为恭敬,嘴角挂上抱歉的笑,“在下并不是有意要麻烦两位贵客,只是我看麦姑娘被封的穴位马上就要被她体内的妖丝给冲撞开,想要再为她封几处穴位,以防妖丝冲出,会使麦姑娘魔化。再有就是,如果不做好防御准备,万一紫蛫兽攻了过来,麦姑娘的妖丝就会被它给唤醒,等那个时候她身上那半根仙弦怕是要被吞噬殆尽了,再有就是……我们三人怕也自身难保。”


经他这样一说,茅星澜内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我们这就去,苗公子你快帮她封穴吧!”


“茅仙子请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苗仁升抱拳郑重承诺。


郑其进听到自身难保四个字,胸口的气息才匀称了些,他不情愿的“嗯”了一声,这才慢条斯理地转身。


苗仁升目送他们下了楼,刚才给两人的符纸足有百余张,丹鹤楼里本就门窗较多,这些足够他们贴一阵儿了。


他回到屋里,杠上门,大步迈到床边。


他俯身,目光剧烈跳动地看着眼前昏睡的麦玧芝,手掌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细汗。


看她额头上仍有些黑渍残留并有点点的黑色液体溢出来,他食指中指并拢在她额心上下各点了一下。


观察片刻,见她额上的黑色不再溢出,他双手紧搓,凝重的面色突地一喜,洁白的牙齿,如那森森白骨一样渗出寒光。


周围安静地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他觉得是时候动手了。


他松开交错的双手,往自己胸口摸去,一枚绣花针别在他天蓝色衣襟内衬边沿。


他抽出细针,拿在手中端详,多亏他平时保存的好,绣花针才没有生锈,如今拿出来锋芒不减。


细锐的针尖划破空气,直直扎人麦玧芝额心那黑污之中。


他看昏迷的人没有一丝反应,捏着绣花针的拇指食指又加重了力气。


绣花针又刺入额心一寸,一股黑水喷射出来,喷了近距离趴在麦玧芝额前聚精会神破她印堂穴的苗仁升一脸。


他面有惊讶,先是抬起左胳膊擦了下脸,而后用右手拇指食指死死捏紧绣花针,再次用力下压。


绣花针又下沉了一分,只余针眼裸露在外。


床上昏迷的麦玧芝蹙了蹙额头,似感到额头有些不适,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鼻尖和鼻窝上有几个黑点。


额头好痛,像针扎一样,麦玧芝感到鼻前有股男性气息,她惊惧,偏头侧身,捞起头下的竹席枕头就朝那脑袋上砸去。


虚弱无力的她还是慢了一步,手腕被人握住,手里的枕头也被人夺走。


“麦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的为好!”


耳边吐出的话让她眼神一滞。


浑蒙的视线这才变得有些清晰,她仔细辨认眼前的人,“苗仁升?”


“正是在下!”苗仁升答的又快又急。


麦玧芝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出高价竞拍她的那个人,心里又惊又慌乱,这时看清了来人,才长松一口气。


“伯墨居他们呢?”麦玧芝寻找一圈,都不见那三人的身影。


苗仁升摇头,嘴角又噙了笑意,“在下不知道,麦姑娘,你受伤了,我刚才正在为你施针,还请你躺下,不要乱动。”


“施针?你会医术?”麦玧芝面有防备的望着他。


“当然,在下不止会医病,还会帮人取妖丝呐!”苗仁升笑答。


麦玧芝重复一句,“取妖丝?”


“对!”他笑容可掬。


他笑的很好看,明白的牙齿整齐划一,微勾的唇角如二月的花朵。


“那就有劳苗公子了!”她放下戒备,重新躺回床上。


苗仁升笑容更加灿烂,“麦姑娘不必客气!”


接着他说:“刚才我已经把针扎入了你的印堂穴,暂时抑制住了妖丝,等下我会拔针,在你额心处扒拉一个小口子,然后抽出妖丝,再贴上几道符纸,就好了。”


“那仙弦呢?”麦玧芝倒不关心什么妖丝,于她而言仙弦更为重要。


苗仁升眼底一跳,对上麦玧芝的视线一瞬,就挪到她的额心处,“呃……在下会为姑娘保留仙弦的。”


“那太好了,苗公子,那开始吧!”麦玧芝笑着闭上眼,等待额心的妖丝被抽出体外。


没有了妖丝,那她就不会面临魔化的风险,也就不会再遭到三界追杀,更可以去仙界,去她母亲曾经待过的地方了。


等抽了妖丝以后,她再去原合山继承父母结发,应该就会顺当的多,这么一想,人生路顿觉通畅坦荡,这让她心里猛一轻松。


苗仁升微微笑着,“会有点疼,还望麦姑娘忍一下。”


麦玧芝点头,从额头抽妖丝,肯定会疼,不过她能忍!


见她如此温顺听话,苗仁升抬起的手轻颤了一下,又被他用力稳住。


他不再多话,而是用拇指食指捏住针眼,用力一拔,当针尖拔出额外,绣花针的上半部分是黑色,而针尖上有一点鲜红。


他捏住绣花针,往左臂衣袖上蹭了蹭,黑红相间的绣花针又恢复了明亮光泽。


该剥开额心了,怎么剥?应该如剥刺一般吧。


苗仁升将绣花针倾斜的捏在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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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到麦玧芝的额心处,针尖刺入她的嫩肤,针尖上挑,一滴鲜血就自那针眼里冒了出来。


他收了针用指腹抹去血滴,无意间碰触到她额心凝固的黑渍,就觉指腹间隐约灼烧的痛感。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好奇,但他明白时间紧迫,所以他自动忽略了这个问题,继续开始剥麦玧芝的额心。


一针一针的刺痛从她的额心处传到四肢,疼的她冷汗直冒,她攥紧拳头,紧咬牙关,才忍住没有吭声。


只是后来,针尖刺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疼。


额心前一下一下被针尖挑开的感觉清晰的印在她的脑中,她想象着额心被针剥开的画面,就如同凌迟的刑罚。


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她一手摸抓住了苗仁升的胳膊,“停一下,真的好疼!”


可是苗仁升却甩开了她的胳膊,手里的针扎的更深,挑起了更多的血肉。


随着那块额心的嫩肉被挑出,麦玧芝咬牙惨叫,她张开嘴扯着嗓子大喊,却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这感觉让她顿觉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又不能说话了?


这个苗仁升真的是在帮自己取妖丝吗?


来不及多想,她两手一抬,用力推开剥她额心的人。


正在高度集中捏着针剥开她额心的苗仁升丝毫没有防备,脚下一个踉跄“扑通”歪倒在地。


麦玧芝下床就往门口跑,眼前突然一阵眩晕,迫使她停下脚步,紧接着她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眼前一片黑暗,不见一丝光亮,这突来的厄难让她心神大乱,慌乱之下,她忘了门口在哪个方向。


她的慌乱给了苗仁升机会,他蹭地从地上站起,上前一步直接拽住麦玧芝的胳膊,拉到床边,往床上一摔。


麦玧芝被摔趴在床上,额心的血和黑色液体混在一起,从她的眉眼一直混流到下巴。


她摸索着爬起来,扶着墙惊恐的往里缩了缩身子。


苗仁升眼看就要从他剥开的额心处看到仙弦的影子,却被麦玧芝这一跑,给跑的不见了踪迹。


他好不容易才剥到这一步,成仙就在眼前,他绝对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跳到床上,对着她后颈就是一掌。


麦玧芝被拍晕,苗仁升将她平放在床上,抬起袖子抹去眼前滚动的汗珠,再次举起手中染满鲜红的绣花针。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响动,苗仁升心头猛颤,那两个人这么快就贴完符纸了吗?


他还没有抽出仙弦,不能就此罢休,他慌张抬头,看到敞开的窗户,心里有了主意。


他想,他的住处偏僻一些,把人带到自己的住处不就好了。


于是他一把拽起被拍晕的麦玧芝,扛在肩上,走到窗边,在二楼响起脚步声时一跃而下。


他前脚跳下,后脚就有人推开了房门,只是来人不是茅星澜和郑其进,却是苏印。


苏印进了门,往床上看去,空空荡荡,他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也一无所获,眉头紧锁,最后快步离开。


丹鹤楼的正门走出了苏印,后门走出了扛着麦玧芝的苗仁升,他疾步飞奔,三拐两拐的就进了一个青砖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