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冷静出手
“小子,我都替你着急了,王云霄已经开方下针了,你倒好,在这晒太阳?”
“我急什么?”
张宇慢悠悠地抬起头,眯了眯眼。
“他要治三天,我只要最后一天见效就行!”
齐老一愣,随即气笑了。
“你是真狂!”
张宇笑而不语。
这时,有几位医学界的宾客陆续到来,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不远的观察席上,交头接耳。
多数人都知道今天是比试的第一天,但真正期待张宇出成绩的,几乎没有几个。
“这小张啊……虽然上次那场诊断确实惊艳,但医术归医术,临床是临床,不是一回事!”
“听说他连医学院都没进过,只是家里有点底子,自学的?哎,这就像学开车,只玩模拟器,真上路一个弯道就冲沟里去了!”
“王云霄那孩子我熟,这几年跟着何老学得不差,这回恐怕稳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也刻意没压低。
张宇却仿佛没听见,依旧慢吞吞地泡茶。
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倒让齐老看得牙痒痒。
“你要真能赢我不说什么,但你真输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放心吧!”
张宇勾了勾嘴角。
……
到了中午,王云霄的治疗第一阶段已完成。
他走出病房时,正好看到张宇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像个没心没肺的闲人,不由得嗤笑一声。
“张宇!”
他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淡定啊!”
张宇慢悠悠睁开眼睛,看着他,像在打量什么动物标本。
“你这是治疗完了?”
他打了个哈欠。
“听说你今天通肝调脾,化瘀温补,还配了三味药?不累?”
王云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嘴角微扬。
“这叫系统性治疗。
哪像你,都不知道从哪开始下手!”
张宇微微一笑。
“我还真没准备开药!”
“噢?”
王云霄冷笑。
“那你准备给他按摩放松啊?不然是想给他讲心理建设?”
张宇轻轻弹了弹指尖的茶叶。
“不急嘛,比赛才第一天,你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是怕你自己后劲不足?”
“哼!”
王云霄压下嘴角那点冷笑。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第三天吧。
等病人症状毫无改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他说完,扯着嘴角,转身扬长而去。
张宇望着他的背影,目光带着点玩味。
“开始嘴硬了,这说明他今天下药下针,不怎么顺利!”
“为什么?”
齐老一愣。
“人一紧张,就话多!”
张宇喝了口茶。
“尤其是这种怕输又不愿承认自己怕的!”
……
傍晚。
第一天的情况初步反馈出来。
何仁亲自安排了检测,结果显示,周宏林的身体有轻微反应,但核心症状依旧没有明显改善,毒素指数基本无波动。
这份报告很快就在宾客中间流传开。不少人露出恍然的神情。
“唔……看来这病确实不简单,王云霄也只是略有成效,估计三天才能见效!”
“那张宇……估计明天都不敢下场了!”
“说实话,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喝茶看云,难不成真以为能靠天治病?”
……
王云霄听到这些议论,心头舒畅,特意压低声音跟何仁道。
“老师,等明天我加点药力,估计能看到更明显效果了!”
“不要操之过急!”
何仁神色严肃。
“这病根在毒,不清毒前万不可强补。
张宇今天没动手,未必是没本事,可能是另有打算!”
王云霄眉头一紧,随即又冷笑一声。
“他若真有本事,早就开始了。
现在这样,分明就是怕被比下去,故意放弃罢了!”
……
夜幕降临。
张宇起身,慢悠悠走进病房。
周宏林正半躺在床上,看见他来,脸上露出点笑容。
“张先生,您终于要开始了?”
张宇点点头。
“第一天,我等你身体自然代谢一点王云霄那边的药性,免得我施针的时候和他那药劲打架!”
“……你连这个都算进去了?”
周宏林神色震惊。
张宇笑了笑。
“你这病十年都没死,还急这三天?”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套定制银针,眼神终于严肃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来点真的了!”
张宇坐在病床旁,手指捻着银针,动作轻缓却极其专注。
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闭目凝神,仿佛在聆听病人身体中传来的某种节律。
周宏林原本还抱着些许紧张,毕竟这年轻人年纪轻,出身又不正统,之前虽然诊断精准,但那也只是“嘴上功夫”,真要动手,谁都没底。
可不知为何,此刻看着张宇沉静如水的神情,他心头那点不安,竟慢慢平息了下来。
这种感觉—是仿佛见惯了风浪之后的那种平静。
“周先生,接下来,我每落一针,你可能都会有轻微刺痛或灼麻,别担心,那是药毒松动的反应!”
张宇缓缓睁开眼,声音低沉,带着天生的安抚力。
“您只要相信我,不要乱动,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好!”
周宏林点头,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张宇缓缓起针。
第一针,落在气海穴。
银针入肉,不偏不倚,仿佛一丝清风拂过,既无剧痛,又不拖泥带水。
周宏林轻轻一颤,随即感觉小腹一阵热流涌动。
张宇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落针的节奏如同某种节律—每三秒一针,每一针皆不在经典穴位之上,却又隐隐与主经脉相应。
这不是教科书上的标准疗法。
而是一种张宇独创的针路法门—“解毒九针”。
这套针法,专破复杂性药毒残留,以疏络开穴、逆行排邪为本,通过调和五脏、牵引毒素由汗孔外泻。
乃是他通过神医技能,自创的一门高级医术。
这一套针法的原型,即便是齐老,也只是听说过,却未曾得其真传。
但张宇如今,却在不动声色间,悄然使出。
一针,两针,三针……
每落一针,周宏林的额角便多一丝细汗。
他能明显感觉到,有种压在胸口多年的郁结,在慢慢地松开。
那种感觉,就像是多年堵住的暗河,终于开始了缓缓流动。
与此同时,病房外。
王云霄正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远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