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他的选择
薄业不仅在数据上造假，还可能通过黑市销售这些危险药品！
他迅速拨通了一个很少联系的号码。
几声等待音后，对方接了起来。
"陆笙，"周聿琛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和薄业有合作。但现在苏柠在他手上。"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聿琛？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在给你机会。"周聿琛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苏柠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爸走私文物的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检察院桌上，如果你想他死后也不得安宁，就尽管继续。"
“另外，失忆的戏码也该结束了。”
长久的沉默后，陆笙叹了口气："旧码头东侧第三个仓库。但你最好快点——薄业已经下令如果8点见不到你自首的新闻，就直接把人沉海，我不会撤销对你的起诉。"
周聿琛的血液瞬间结冰。
如果他认下了罪名，加上薄业和陆笙伪造的证据，将他关起来的时间足够薄业将一切证据销毁，等他出来再想查恒生，比登天还难。
他看了眼时间——7点18分。
轮胎在的路面极速滚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向码头。
夜幕已经降临，码头上零星的路灯在雾气中晕开昏黄的光晕。
周聿琛将车停在隐蔽处，悄悄向东侧摸去。
第三个仓库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
周聿琛贴着墙壁靠近，从缝隙中看到苏柠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周围站着四个黑衣男子。
她的额头有血迹，但胸膛还在起伏——还活着。
就在他准备冲进去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
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周律师，"一个陌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薄总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周聿琛缓缓举起双手，大脑飞速思考着对策。
就在这时，仓库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和男人的惨叫。
他趁机一个肘击撞开身后的枪手，转身冲进了仓库。
眼前的场景让他愣了一秒——苏柠不知何时挣脱了绳索，正用一个破碎的酒瓶抵在其中一名绑匪的脖子上。
其他三人有两个已经倒地不起，最后一个正举枪瞄准了她。
没有思考的时间，周聿琛扑了过去。
枪声在密闭的仓库里震耳欲聋，他感到左肩一阵剧痛，但还是成功将苏柠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了她。
"你来了。"苏柠在他身下轻声说，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意，"我就知道你会来。"
远处传来警笛声，绑匪们开始慌乱地撤退。
周聿琛撑起身体，颤抖的手指抚上苏柠脸上的伤口："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苏柠握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硬盘，"我拿到了薄业走私药品的证据，就在"
她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周聿琛这才发现她的腹部有一片正在扩散的血迹。
他的心脏几乎停跳，迅速脱下外套按在伤口上。
"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他的声音哽咽，"这次结束我们就休假，去你说过的地方度假，比如你最想去的海岛。"苏柠虚弱地笑了笑，沾血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先解决薄业……那些病人等不了。"
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相间的灯光透过仓库的窗户闪烁不定。
周聿琛紧紧抱住苏柠，在她耳边低声承诺："我保证，这次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远处，第一缕晨光刺破了海平面上的黑暗。
救护车的鸣笛划破夜空，周聿琛握着苏柠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她的指尖冰凉，掌心的血迹已经干涸，在两人皮肤相贴处凝成黏腻的暗红。
医护人员要推她上车时，她突然拽住他的袖口。
"薄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声音虚弱却清醒，"他一定会趁我住院时威胁你。"
周聿琛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她发间的血腥味：
"别想这些，证据我已经备份了。"
这句话像一柄双刃剑——他既是在安抚她，也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因为她的安危而放弃起诉。苏柠望着他镜片后坚定的眼睛，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刺痛。
她当然理解那些癌症患者的性命有多重要，也清楚这样的周聿琛才是真正的他。
永远那么理智、冷静，正义至上。
可当亲耳听到他将原则置于她之上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她松开他的袖子，嘴角扯出苍白的弧度：
"周律师果然公私分明。"
救护车门关上的瞬间，周聿琛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未知号码"四个字让他眼神骤冷。
"周律师。"薄业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听说苏小姐伤得不轻？真遗憾，我本来只想要她手里的一点文件。"
周聿琛盯着远去的救护车尾灯，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想要什么？"
"明知故问。"薄业轻笑，"明早十点前，我要看到你手里的所有证据原件，以及你的自首消息，否则……"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
"苏小姐的病历上可能会多几项"意外事故"。"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周聿琛的指节捏得发白，却听见自己说："不可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为了正义连爱人都能牺牲？"薄业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周聿琛，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冷血。"
"不，"周聿琛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后视镜里映出他猩红的双眼，"我会用合法的方式让你付出代价。"
挂断电话后，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他知道苏柠会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不痛——就像他现在明明心如刀绞，却仍然要硬起心肠走向检察院，而不是医院。
三天后，市中心医院高级病房。
苏柠靠在床头，电视里正在播放恒生集团涉嫌造假的新闻。画面切换到周聿琛在检察院门口的采访，他西装笔挺地站在台阶上，身旁是……陆笙？
她猛地坐直身体，牵动腹部的伤口也顾不上疼。
镜头前，周聿琛和陆笙并肩而立，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默契让她的胃部一阵翻搅。
当记者问及"为何与文物走私案的重要关系人合作"时，周聿琛的回答更是让她攥紧了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