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梦
"我看你这表情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南栀忽然把脸凑近,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瞧。
宁王伸手推开她靠得太近的脸,让她退后几分。他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轻声提醒道:"臣妾。"
南栀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纠正她的称呼。
"这不是在外头嘛,我这不是怕暴露相公的身份才一时口误。"南栀连忙找借口解释。
宁王也不点破她的小把戏,只是再次打开折扇,把上面醒目的"裴渊"二字举到她面前。
这无声的暗示已经说明一切。
南栀脸色一垮,老老实实改口:"是,臣妾记住了。"
宁王嘴角微扬,暗自得意。
这么轻易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看来这丫头比起他来,还是太嫩了些。
回到府中,凌霜带着几个丫鬟迎了上来。
南栀一声不吭,径直走到床边躺下,衣服都没换。
此时她满脑子都在琢磨着沈府的内鬼是谁。
南栀仔细回想着从前在沈将军府的种种见闻,想要从这些零碎的记忆中找出什么可疑之处。
就这样想着想着,南栀不知不觉睡着了,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中,一名身着黑色锦袍的瘦高男子戴着面具,站在她跟前,开口说道:"小姑娘,想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眼前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大,衣衫褴褛,小脸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两条腿上还在往外渗血,双手也是伤痕累累。
那双眼睛,让她觉得莫名的亲切。
小女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轻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狠绝:"我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面具男子上前一步,手掌搭在她肩上说:"我能帮你达成所愿。但从今往后,你必须听我号令。我教你读书认字,传授你武艺。来,先把这药丸吃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小女孩往后躲了躲,声音发颤地问。
"毒药。服下它后,每隔五年我给你一次解药。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性命无忧。"
小女孩犹豫不决。
"想想看,他们是怎么折磨你的?没有我在,你觉得自己能活多久?这次是我救了你,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小女孩转身望向身后的大门。眸中燃起熊熊怒火。
自打记事起,她就活在被人欺辱打骂的日子里,像条丧家之犬般毫无尊严。
这虽是她的家,却充满了她最痛恨的人。
一个个装模作样,一个个阴险毒辣!
幼小的女孩呆呆地盯着那扇门上的匾额,突然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在寒气中渐渐扭曲,变得像个恐怖的小恶魔。
"我吃。"她扭头接过那人手中的药丸,仰头一口吞下。
戴面具的男人很是满意,临行前塞给她一本书,低声说道:"你是我精心挑选的种子。今后,我会悉心培养你,助你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大树。不过你得记着,到那时就该你回报我了。"
等男人走远,小女孩还愣愣地杵在门口,想把他的身影牢记下来,可惜他给人的印象太过模糊神秘。
脑海里就只留下他那瘦高的背影!
小女孩低头看着男人留下的礼物:一本用黑布包得严实的书。她轻轻掀开黑布一角,看到书皮上写的字时,不禁怔住了。
可惜她不认识任何文字,这礼物对她来说形同虚设。
抱着书回到大宅子里,她找了个偏僻的院落角落。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把这份礼物藏进了自己的百宝箱中。
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在南栀脸上。
她眼皮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跟记忆中不太一样,这让刚醒来的南栀顿时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昨晚她做了个梦。
她仔细回想梦境的内容。
梦里那个小姑娘,有着和她一样的眼睛。
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原主小时候的样子。
她记得原主有个百宝箱,埋在沈将军府后院的梨树底下。
那道身影究竟是谁?
南栀抓耳挠腮想了好一阵子,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叹气。
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前两天骗疯婆婆说自己小时候遇到过世外高人,这会儿倒好,连做梦都梦到了。
"做梦了?"一道清冽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南栀这才发觉屋里竟站着个人。
她浑然不觉自己只穿了件单薄的亵衣,只感到有些发热,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锦王:"你怎么进来了?"
话一出口她就想起来了。
按照和宁王的约定,破案期间她得一直跟着他。
昨晚他准她自己睡,今早来找她也算说得过去。
不过宁王的目光却毫不避讳地停在她胸前:"王妃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南栀低头一看,登时吓得把被子拉到脖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记得昨晚我明明穿着衣服睡的……"她小声嘀咕道。
宁王忍不住笑了:"本王得提醒你一句,你现在可是王妃,身边自然有丫鬟伺候。她们怎会让你这般不修边幅地睡觉?"
看来这丫头还是不习惯这种养尊处优的日子。
南栀总算反应过来了。
"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她说道。
宁王板着脸:"你这是在命令本王?"
南栀立马软了语气:"那闭上眼睛总行了吧。"
可宁王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