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月玩阴的?
这转变来得太快,往日里爷对王妃的事儿避如蛇蝎,如今却主动要陪着她去。
宁王沉吟片刻,说道:"她去地牢,哪有那么简单!这丫头八成是铁了心要把她娘救出来。你说说,在这威严的皇权之下,她这不是在玩火吗?"
平安听得目瞪口呆,"爷莫非是想帮王妃一把?"
宁王道:"那些调查王妃的蝶卫都说她是个不识几个字的傻丫头,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
可咱们府上的王妃呢?不光能写会算,还认得各种花草,甚至还会点三脚猫的功夫。有时候说起话来,用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不觉得咱们这位王妃和外头传的大不一样吗?
本王陪她去,不过是想瞧瞧她到底有什么本事,竟敢说能把她娘救出来。"
平安恍然大悟,"哦!爷,您是想在一旁看热闹?"
平安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总是努力揣摩主子的心思。
宁王摇了摇头,"也不全是。王妃要救人,以慕容晚月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让她得逞。这两个人争斗起来,必有一个要吃亏——"
平安眼珠子骨碌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然后凑到宁王跟前,压低声音说:"爷,您是不是担心慕容将军刚正不阿,把咱们这个不听话的王妃给——"
说着还做了个砍脑袋的动作。
宁王心中存疑,难以相信慕容晚月会如此不近人情。
然而,他深知她体内流淌着慕容家族那股刚正不阿的血性。
讽刺的是,对于自己的王妃,他却一无所知。
若是王妃固执己见,执意挑战皇权,这两个倔强的人碰撞在一起,势必会引发激烈的冲突,最终必有一方遭受重创。
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这场较量中惨败的会是王妃!
平安还在喋喋不休,"这下可难办了。慕容将军和王妃本就是情敌,听说女人一旦嫉妒起来,那招数比战场上的厮杀还要狠辣。
常言道,无声的战争最为可怕,无形的利刃最为致命。偏偏这两位都是爷最珍视的人!若是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受了委屈,爷心里怕是都不会好受!"
宁王闻言,俊脸阴沉得可怕,怒视着平安。
"谁告诉你她们都是爷最珍视的人?"
虽然他生于皇室,见惯了父皇三千佳丽绕膝的奢华景象。
但正因为如此,他更不愿心爱的女人像他的母妃一样,终其一生都在卑微的等待和激烈的宫廷斗争中度过,寸步难安。
宁王双手背在身后,面色阴郁地大步朝临渊殿走去。
平安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慕容将军府邸。
铜镜前,慕容晚月卸下了战甲,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
乌黑如墨的秀发自然垂落至腰间,衬托出她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曼妙的身姿。
慕容晚月的俏脸上笼罩着一层愁云。
多年征战沙场,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取得胜利。
唯有掌握大周国的兵权,她才能助心上人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
然而,她做梦也没料到,先皇会给他安排一个草包,一个他无可奈何的草包。
女子的感知力向来敏锐,慕容对宁王妃的本事已有了自己的判断。
若真是个无能之辈,怕是难以撑过新婚之夜。更何况,今日宁王妃那番言辞:说她阻挡不了她!
那一刻,宁王妃眼中闪烁的光芒令人炫目,仿佛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目空一切,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般自信满满的女子,既狂傲不羁,又充满神秘,让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连慕容都如此着迷,更别说宁王了。
慕容已经察觉到,宁王对宁王妃的态度,从最初的厌恶冷淡,渐渐变得暧昧难明起来。
慕容晚月心中警铃大作,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宁王裴渊是她此生追求的唯一目标,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心爱之人。
在裴渊彻底爱上沈南栀之前,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慕容晚月来到东南角落,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匣子,愣了片刻,突然高声喊道:"阿芙!"
门外候着的阿芙闻声而入。长年陪伴慕容晚月四处奔波,阿芙早已褪去了大户人家丫鬟的怯弱,反倒英姿飒爽。
"小姐!"
"阿芙,把这份通敌书呈给宁王殿下!就说是从沈将军府上大小姐房里搜出来的!"慕容晚月吩咐道。
阿芙一时愣住,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通敌书确实是从沈将军府搜出来的,可并非出自大小姐闺房。
小姐此举,分明是假公济私——借职务之便陷害宁王妃!
"遵命。"阿芙接过匣子,没有多问,立即转身离去。
小姐一心扑在国事民生上,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点小小的心愿,虽说有些自私,阿芙却觉得应该成全她。
况且,这封通敌信牵涉到大周国的国运存亡,的确是从沈将军府搜出来的。
至于是不是大小姐的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眼下看来,那位神神秘秘的大小姐嫌疑最大。
小姐这么做,或许不全是假公济私,她也觉得那个花瓶似的宁王妃最可疑不过。
阿芙来到宁王府时,把盒子交给了平安。
平安看着阿芙严肃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盒子沉甸甸的。
"阿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平安急切地问道。
阿芙沉吟片刻,回答说:"这是从沈将军府大小姐未出阁前闺房里搜出来的通敌信!"
平安脸色骤变,阿芙却不再多言,拱手告辞。
平安抱着盒子火急火燎地赶去临渊殿寻找主子。
"爷,爷!"
宁王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眼看向匆匆赶来的平安。
他的目光落在平安怀里的盒子上。
"那是何物?"宁王皱眉问道。
平安恭敬地将盒子递给宁王,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慕容将军派阿芙送来的,据说是从沈将军府里搜出来的。"
平安说完,舔了舔嘴唇,犹豫着要不要把后半句话也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