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太腹黑
这事可把南栀愁坏了,整天蔫头耷脑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裴叶看不过去,凑到南栀跟前小声说道:"王妃,奴婢斗胆说句实话。咱们宁王府在京都可不是一般的府邸,外头传得神神叨叨的。
如今天下太平,就算是穷苦人家的闺女也能混个温饱,谁肯把女儿往这送?还不如去青楼挑几个机灵的丫头。"
南栀却摇摇头:"宁可没有,也不要不合适的。"
这边宁王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时不时让平安推着轮椅在院子里溜达。
这天听下人们叽叽喳喳议论王妃的告示,他来了兴致。
"平安,怎么回事?"
"爷,跟您猜的一样,没人敢来咱们府上当差。"
宁王眯了眯眼睛:"王妃是什么反应?"
平安嘿嘿一笑:"她一个深闺妇人,遇到这种事,不就只能认栽吗?玉衡院这几天可安静得很呢。"
"走,去看看热闹。"宁王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
他们刚到玉衡院,就见裴叶抱着一大摞纸往外走。
"裴叶!"
裴叶见是宁王,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平安一把抽出一张纸,"让王爷瞧瞧。"
宁王看完差点没气晕过去。
"什么?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明天午时来应征的,人人都能得一两银子?"
平安拍着胸口直喊:"哎呦喂,小的这心脏受不了。咱们王妃这败家本事,京都那帮纨绔子弟都得甘拜下风!"
"真是个败家的。"宁王冷哼一声,推着轮椅进了玉衡院。
南栀懒洋洋地趴在书案上,手托着下巴,没精打采地嘟囔道:"这宁王府就跟个铁笼子似的,进来容易出去难。"
"要是王妃想走,本王绝不挽留。"
突如其来的冰冷嗓音吓得南栀一个激灵,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哎呀相公,臣妾就是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罢了。"南栀赶紧挤出笑脸讨好。
宁王的轮椅在南栀面前停下,近在咫尺。
南栀顿觉一股阴森森的气场笼罩下来,压得她直想后退。
"想出府?"宁王语气淡淡地问。
南栀心里惦记着铁匠铺那边订做的枪支零件,着急着想去取回来。
"相公,你瞧这玉衡院冷清得跟个荒宅似的。让臣妾出去转转行不行?"
宁王环视一圈空旷的院子,"玉衡院招不到人,你可知道为何?"
南栀撇了撇嘴,心说这还用问吗?
谁不知道前八个王妃都死得不明不白,哪个不开眼的还敢往这儿钻?
宁王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冷声讽刺:"什么招聘新时代女性,王妃说话倒是新鲜。就凭你这三岁小儿的见识,还想培养什么才女?
京城人虽然不聪明,也不会相信你能教出什么女侠商女。你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宁王居高临下地瞪着矮他一头的南栀,眼神里满是轻蔑。
南栀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她竟然用上辈子的说话方式写东西?这可太招摇了。
"相公,你这样打压一个年轻姑娘,把人家的武侠梦、才女梦、经商梦都给扼死在摇篮里,你这心是石头做的吗?"
南栀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宁王。
宁王冷哼一声,"这不是梦想,是痴心妄想。"
连站在他身后的平安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南栀垂头丧气,心想这人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跟他说话真是对牛弹琴。
大概觉得自己说得太重了,宁王语气缓和下来,"平安,去告诉管家,准备一百两银子给王妃,让她去挑选丫鬟。"
南栀一下子来了精神,"相公,这是说我能出府了?"
"是。不过话说在前头,宁王府没有多余的护卫给你使唤。王妃出门在外,自己当心着点。"
"晓得了。"南栀心想,只要你别来烦我,我保准平平安安的。
等宁王走出玉衡院,平安忍不住问道:"王爷,真要给她一百两?上回她回门,将军府的人都说了,那些礼物大半都进了王妃的袋子里。"
宁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邹伯给她特制的银子。"
平安立刻明白过来,"原来王爷是要跟踪王妃!小的这就去办。"
用过午饭,南栀乐颠颠地来到账房,邹伯递给她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王妃,这是王爷吩咐准备的银两。"
南栀接过钱袋,温婉一笑,"有劳邹伯了。"
邹伯愣了一下,王妃这般客气,倒是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南栀拿着钱袋,迫不及待地往府外走去。在梨花树下,一道修长的身影傲然而立。
风起时,墨色长发随意飘扬,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宛如上天的杰作,既有着让人心动的魅力,又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爷。"平安从蒲葵林里钻了出来,压低嗓子说道:"按您的意思,邹伯已经在那些银子上做了记号,只要王妃动用了这些银子,咱们就能查到它们的去向。"
宁王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淡淡开口:"去把桩伯找来。"
"王爷,您要亲自出门?"平安一脸惊讶。
宁王注视着南栀离开的方向,微微颔首:"这丫头胆子不小,一个人就敢出门,本王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不让小的去跟着?"平安自告奋勇。
宁王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显带着几分轻视。
平安挺直了腰板,心想:不就是跟踪个小姑娘吗,有什么难的?
"人家用了不到一刻钟就解开了赤炎的机关锦带,你倒好,折腾了一整晚,最后还是用蛮力破坏的。"宁王语气嫌弃,"本王都替你害臊。"
"啊?"平安瞪圆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爷,您说真的?"
"你这么笨,本王很光彩吗?"
宁王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手下竟然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