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恨相杀的两口子

宁王呆呆地看着她,忍不住摇头叹息,"你这哪里像个正经王妃?"

思索片刻,他找到了解决办法,说道:"以后你要是做不来的事情,让身边的丫鬟帮你做。"

南栀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真把她当成草包了?

他自己才是废物呢!

"芍药!"她喊了一声。

芍药捧着洗脸水走进来,看见南栀凌乱的长发挡住半张脸,忍不住笑道:"还是让奴婢给您梳头吧。"

等南栀梳洗完毕,平安已在外头候着,进来禀报:"王爷,车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知道了。"宁王轻声应道。

这时南栀摸着肚子大声嚷嚷:"我还没吃早饭!"

平安连忙吓唬她:"王妃,要是去晚了惹太后生气,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不管!我得先吃饱!"南栀倔强地坚持着。

作为前雇佣兵,她深知吃饱肚子的重要性。

宁王只好让步,对芍药说:"去给她准备些吃的。"

芍药很快端来一碗莲子羹和几块桂花糕,南栀看了直瞪眼:"就这么点?连塞牙缝都不够!"

宁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觉得自己越了解这个女人就越头疼。

又傻又野,还爱出丑,吃得还那么多

简直就是个不懂羞耻的活祖宗。

等南栀终于吃完两笼肉包子,这才同意出发。

平安等人无言以对,推着宁王往外走。

南栀抓起几块点心塞进嘴里,小跑着跟上他们。

马车内,南栀和宁王相对而坐。

宁王本想假装看不见这个吃东西声音特别大的女人,可她偏偏有种特别的魔力,让他移不开视线。

"相公,人家头一回进宫呢,你可得多护着我点。"南栀边嚼边说,语气带着撒娇意味。

"哼,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宁王咬着牙,语气意味深长。

他冷眼打量着南栀身上的素白丧服,心里暗自计划着待会要怎么收拾这个女人。

南栀却浑然不觉,还一脸感激地说:"相公,虽说你长得不好看,没人愿意嫁给你,但我不嫌弃你。"

宁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心想到底是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

见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宁王干脆闭上眼装睡。

南栀说了半天见他不理自己,也就安静下来。

没一会儿又闲得慌,掀开车帘往外看。当她看到金碧辉煌的宫殿时,惊呼道:

"哇,好亮,难道真的是金子做的?"

马车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脚步轻快地跑到宫门前,伸手去摸那金光闪闪的麒麟雕像。

平安正要为王爷掀帘时,瞥见主子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得像寒冰,吓得他心里一哆嗦。

看来王爷是真的烦透了王妃,明明想弄死她又弄不死,憋得够呛。

估计王爷此刻又在琢磨着什么阴谋诡计对付王妃了吧?

"平安,待会给这个蠢货准备一场隆重的葬礼,找四十九个和尚来超度她的亡魂……"

"那不得花上大把大把的银子?"平安心疼得摸了摸钱袋,觉得安慰死人实在太浪费了。

宁王看着那边一身素服的南栀,胃里直犯恶心,咬着牙说道:"我要让道士把她的魂魄镇住,让她再也别出来烦我。"

平安:“……”

他扫了眼不远处正啃咬宫门口金麒麟的人影,觉得自家主子确实是太可怜了。

"主子您别担心,我一定找个本事高强的大师来,保证她连头七都没法闹腾。"

连守门的侍卫看到宁王妃这番作态,都不禁替宁王默哀。

以前谁传的那些闲话,说什么草包配废物天生一对,简直胡说八道。

瞧瞧,王爷戴着面具都风度翩翩。

可这位倒好,抱着宫门的麒麟又舔又啃,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宁王脸色铁青,藏在面具后的俊脸黑得能滴墨。

平安推着轮椅从南栀身边经过时,就听见宁王那性感低沉的嗓音,明明气得要命,却还要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王妃,该回去了。"

平安心里酸楚,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南栀依依不舍地盯着那金光闪闪的麒麟,一路上都在嘀咕:"那麒麟上的金子可真厚。"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是能刮下来卖钱,能值多少两银子。

果然,雇佣兵王的本性就是贪财。

慈安宫里,太后一睁眼就急着问身边的云锦:"昨晚宁王府那边,可有人死了?"

云锦迟疑了一下,虽然没听说宁王妃暴毙的消息,但这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皇宫里的消息总是有些时差,宁王妃暴毙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没传开。

云锦正犹豫该怎么回答,太后已经叹着气说道:"不用说了,哀家心里都明白。宁王这九任王妃,前几任不是美若天仙,就是武艺高强的将门之女,再不然也是满腹经纶的贵女。这回倒好,沈将军府出来个不懂事的丫头,能活多久?

宁王这人,就是不想让皇上派人盯着他。他不中意的人,早晚得走。这性子倔得很,打不垮骂不倒,就算瘸了腿,那股傲气还在。"

话音刚落,慈安宫的小太监小福子就火急火燎地跑来禀报:"太后娘娘,宁王和宁王妃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精神头十足:"云锦,给哀家打扮打扮。"

等太后坐在凤椅上时,已经是另一番气派了。

头上戴着九龙四凤冠,耳朵上挂着金丝八珠耳环,身上穿着明黄色朝褂,威风凛凛地望着殿门。

宁王夫妇俩一前一后进来了。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这宁王妃居然没死?

不过当她看见南栀穿着一身丧服,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宁王推着轮椅到了前头,离太后还有段距离就停住了。

他抬头看着太后,恭恭敬敬地说:"儿臣给母后请安。"

南栀却在东张西望,看到多宝阁上的摆设时,眼睛都发亮了。

见宁王妃半天没吭声,殿里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位新王妃连宫里的规矩都不懂,真是太丢人了。

宁王轻咳了一声,南栀这才如梦初醒。

"儿媳给母后请安。"

她瞪了宁王一眼,不得已跪下行礼。

太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宁王妃,你今日身着丧衣前来,可是在跟哀家耍什么把戏?"

这话一出,南栀顿时如雷劈般愣在原地。

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竟然是丧服!

真是气死人了,难怪今早那个废物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怪。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这件衣服有问题,却偏偏一声不吭?

南栀恨恨地剜了宁王一眼。

夫妻二人不该互相照应吗?这家伙倒好,见她出丑还乐在其中。

宁王始终目不斜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反正挨训的是南栀,他大可以在一旁看戏。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能怎么应对太后的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