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法华寺引诱山鬼
这等待的时间太久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连夜风吹过都带着几分凉意。
孙河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毛发柔顺得出奇，显然是被精心养护过。他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感受着掌下强健的肌肉。
“这狗不怕生人？”孙河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一般这种体型的猎犬都极具攻击性，更别说是专门训练的了。
华钢嘴角微扬：“它比你想象的聪明得多。能分辨出我们的关系，师尊日日以精肉喂养，三天一颗气脉丹，普通猛兽根本不是敌手。”
“气脉丹？”孙河倒吸一口凉气，这狗的待遇比人还好，“它叫什么名字？”
“玄牙。”
听到自己的名字，玄牙抬起一只耳朵，眼神飘向天际。它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丝毫看不出凶猛的样子。
华钢见孙河对玄牙颇有兴趣，便把狗绳递给了他：“你来牵着它吧。”
孙河正挠着玄牙的下巴，忽然发现它浑身肌肉紧绷，目光警惕地望向岔路口。远处传来车轮碾过泥路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五辆马车缓缓驶来，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呀声响。
沈子明矫健地从车上跳下，开始搬运那些被捆得结实的山匪。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验丰富。
“二十三人，一个不少。”沈子明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华钢走近几步：“他们状态如何？”
“在车上睡了一觉，精神还行。”沈子明指了指那群蜷缩在一起的山匪。
“好，上山吧。”华钢环视一圈队伍很快列好。华钢在前，单勇第二，孙河第三，明徒福山第四，沈子明殿后。那些山匪被绳索连成一串，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众人还蒙在鼓里不知前方凶险。月光下，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
孙河肩扛长枪，牵着玄牙，跟随师兄们向法华寺进发。山路崎岖，石块松动，偶尔有碎石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刚到山腰，玄牙突然吠叫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山间显得格外刺耳。
华钢迅速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玄牙立即安静下来，但耳朵依然竖得笔直。
众人眼神交流，心照不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这妖物当真存在吗？”孙河压低声音问道，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长枪。
“很可能。”华钢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可能是那些妖物残留的味道还在，总之要小心。”
登上山顶，破旧的法华寺出现在眼前。沈子明望着残垣断壁感叹：“这破庙竟然还在，差不多半个世纪了？”
夕阳西下，破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残破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山风呼啸，凄厉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几只夜枭不知从哪里飞过，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
山匪们瑟瑟发抖，说不清是寒冷还是恐惧。但他们不敢反抗，亲眼目睹沈子明一根巨木就攻破山寨的场面，那简直如同神迹。
沈子明拽着绳索，将山匪们拉进庙中，令其跪成一排。破旧的地砖上积满了灰尘，跪下时扬起一片尘雾。
“害怕的话就躲开吧。”单勇转头提醒孙河，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孙河摇头，眼神坚定：“这些恶徒罪该万死，比疤面王更该死。如果连这都害怕，还不如回去养猪。”
沈子明动作迅捷，刀光闪过，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为了吸引更多妖物前来，他将山匪五肢齐断，心脏还在跳动时喷出大量鲜血。
二十多人的血腥味确实有些难闻，浓郁得几乎让人作呕。血液在地面上汇聚成小溪，顺着地砖的缝隙缓缓流淌。
孙河皱起眉头，手腕上的玄水蜥开始躁动，似乎对这血腥味极为敏感。
玄牙转头看向孙河，眼神中带着询问。孙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它歪了歪脑袋，又转回去警戒。
孙河暗暗称赞这聪明的狗，一边轻轻抚摸着手腕，安抚着小玄的躁动。法华寺所在的山不过三百多米高，在北方算不得什么，但在福禄镇却已是一座小山。四面无遮，能将繁华的福禄镇尽收眼底。
江风呼啸，血腥味迅速向四周扩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突然，玄牙浑身毛发竖起，咽喉里传出野兽般的咆哮。它的反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众人立即警惕起来，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就在这时，孙河脑海中的水鉴突然绽放出耀眼光芒，金色的光芒几乎要刺破他的识海。
【巡江除妖触发中】
【当前进度：无】
【达成巡江除妖，可得江神帝君垂青，每突破一个境界，修炼资质大幅提升，克制水系怪物威力提升。】
孙河心中一动，思绪翻涌。
江神帝君？巡江除妖？
这两个名字虽然陌生，但联系在一起，让他想到了一个人物——二郎神！
莫非这鼎上握矛的神像就是那位圣君？记忆中的传说逐渐清晰：灌口擒龙，离堆平水，莫问威震古今！杨戬向来执掌水域之权！
孙河握紧长枪，低头看看身旁的黑犬，再望向阴风阵阵的法华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了！”华钢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凝重。
月光下，一道人形轮廓蹲伏在寺院屋顶的藤树上。这山鬼比孙河在水神祭上见过的大得多，足有两米高！它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玄牙的低吼越发急促，喉咙深处发出威胁的声音。
大地轻轻颤抖起来，更多的山鬼出现在屋顶上。它们或蹲或站，或趴或抓，姿态各异，数量越来越多。
可怖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孙河仰望着天顶的月亮，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至少三十多只山鬼，而且还在不断涌现！每一只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华钢神色凝重。不是因为棘手，宿主实力越强，诞生的妖物就越厉害，这种妖物实力顶天了也就炼体入门，还不足以威胁到他。
真正令他担忧的是，如此多的山鬼意味着什么。暗中的对手布局如此之大！数十只山鬼需要多长时间培养？为何他们一直没有发现？
山鬼们垂涎血肉，却因为感受到致命威胁而迟迟不敢行动。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
“沈师弟和梁师弟在旁策应！”华钢沉声下令。
“好。”两人应声而动，迅速调整位置。
华钢率先出手，地面崩裂，一闪身就到了那头巨型妖物跟前。一记冲拳，山鬼的头颅如同西瓜般炸成碎片！腥臭的液体四处飞溅。
紧张的气氛被打破了，山鬼们不顾同类死亡，反而被激起凶性，压制不住内心嗜血的本能，纷纷从屋顶跃下。它们的动作敏捷得惊人，利爪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沈子明不慌不忙地走到孙河身前，随手一挥，几头妖物手脚尽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只剩最小的一只向他们冲来，张开血盆大口。
“来得好！”
孙河低喝一声，气血奔涌，长枪横扫出一道优美的半圆。乌金枪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芒。
枪刃与山鬼头颅相撞，传来如斩铁般的凝滞感。孙河双臂肌肉虬结，扭腰带胯，将全身力量灌注其中。
枪刃突破阻力，划过头颅，夜色中闪过一道血光。妖物的脑袋滚落在地，殷红的血液四处飞溅，在地上溅出一朵血花。
【巡江除妖进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