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死的蹊跷
不知不觉间,困意悄然袭来,睡梦中,我看到了爷爷,他就站在不远处朝我笑,我每向前迈出一步,他便往后退一步,我一边呼喊着爷爷,一边奋力追赶,可他就像故意与我玩捉迷藏似的,始终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微-趣/暁*说?网_ .首,发¢
“爷爷!”
“爷爷!”
“玄子,玄子!”李叔的呼喊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醒来后,我发觉额头上已满是冷汗,李叔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说我在梦里一直喊着爷爷。
我默默点了点头。
李叔赶忙安慰我:“别自己先乱了阵脚,我相信你爷爷肯定有先见之明,他既然留下了那个锦囊,就说明早有万全之策,所以你不必过于担忧。”
我望向窗外,天色已然大亮,心里想着得赶紧去找老金头问个明白。
可当我和李叔来到老金头的店铺时,却惊讶地发现店门紧闭。
这实在不像是老金头的作风,他向来是个极其勤劳的人,每日天不亮就会来到店里,认识他快二十年,从未有过例外,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偷懒了?又或者是他又和哪家的媳妇纠缠不清,被人家丈夫给教训了?
正胡思乱想间,隔壁店铺的老板走了出来。
“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吧?”
“啊。”我应道,接着赶忙问道,“麻烦问一下,老金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开门?”
店老板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说道:“老金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紧。
“老金他死了,以后再也开不了门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遭晴天霹雳,脑袋“嗡”的一声,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昨天我还和他通过电话,怎么今天就突然去世了?
我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急忙追问隔壁老板:“老金是怎么死的?”
“唉,别提了!老金死得那叫一个惨啊,脑袋都没了,成了个无头尸。-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脑袋都没了?这是什么人干的?”我急忙追问。
“谁知道呢,发现他的时候,是在北山里头,脑袋现在还没找着呢。”
北山?那不正是爷爷坟地所在的地方吗?我心里一沉,难道那血迹就是老金头的。
我又问道:“老金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三天前。”
“啊?三天前?”我瞪着眼睛,一脸惊讶的说。
不对呀,我前天晚上还跟老金通过电话呢,当时他还数落我,说连爷爷的葬礼都不办,会被老家的人戳脊梁骨,所以,他绝不可能是三天前就死了。
我再次向隔壁老板确认,老板笃定地表示就是三天前,还说老金尸体被拉回来那天他去吊唁了,绝对不会记错。
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李叔见状问道:“玄子,你确定前天晚上真的打过电话?”
“确定啊,我从珍姐家出来后就给老金打的电话,想让他帮我留意一下陈天水的动向,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呢?”
“别纠结了,咱们去他家看看,见到尸体就清楚了。”
李叔说得有理,于是我们二人赶忙前往老金头的家中。
此时,老金家门外挂满了白绫,摆放着不少花圈,周围围了好些人,大家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说这事怪不怪?老金头平日里看着生龙活虎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他这可是死于非命啊,脑袋都没了,实在是太惨了。”
“你们说,这到底是谁干的呀?”
“哼,半个镇子的人都有可能是嫌疑人,老金头平时就爱勾搭别人家媳妇,上个月还被老李堵在屋里,要不是他跑得快,老李非得拿铁锹拍死他不可,你说他又不缺钱,怎么就净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呢。/珊¢叶/屋- ~免\沸_跃/毒/”
“他这偷人的毛病怕是改不了喽,这下可好,咱们镇上的老爷们都能放心出去打工了,不用在家守着媳妇了。”
“你们这都是妇人之见,我跟你们说,老金的尸体我瞧见了,那可不像是人干的。”
“啥意思?难道不是人杀的?”
“他那脑袋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咬下来的,人力根本办不到。”
“啊?不是人干的,难道是鬼不成?”
“哎呀,他干殡葬这行,难免会和小鬼打交道,说不定是被哪个恶鬼索命了呢。”
“我可听说,是被僵尸咬掉的脑袋。”
“啊?真的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猜测都有。
我和李叔走进院子,只见老金的儿子哭得悲痛欲绝,老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供他上了大学,听说也在江城发展,有了份不错的工作,还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听说都快要谈婚论嫁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老金突然离世。
我和老金的儿
子也算是老相识了,虽说后来他外出上学工作,我们一个住在镇子东头,一个住在南头,相隔甚远,但见了面还是能认出来。
“金大哥,你节哀顺变。”
金峰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是张玄啊。”
“嗯。”
“谢谢你来看我爸。”
“别这么客气,咱们都是老邻居了,我想问问,老金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金峰长叹一口气,说道:“三天前,有人在北山发现了他的尸体,我也是当天下午才赶回来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害的,我爹这辈子也算是安分,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
“你也别太难过了,我能看看老金吗?”
“行,我带你过去。”
因为彼此熟悉,金峰没多想,就带着我和李叔来到了老金的棺材前。
还没靠近,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便扑鼻而来,只见老金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脑袋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一道参差不齐的创口。
殷红的血液早已干涸,脖子周围的皮肤除了那触目惊心的齿痕外,已呈现出发黑的迹象,而且脖子处的皮肉向外翻卷,仿佛是被一只巨大且锋利无比的兽牙硬生生咬下,场面极其恐怖。
李叔轻轻剥开老金身上的寿衣,竟在其胳膊上发现了几块褐色的斑块。
“玄子,你瞧瞧这个。”
我凑近一看,说道:“这是尸斑。”
“没错,看这颜色,应该已经到了扩散期,他们说得没错,老金头确实是死于三日前,否则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尸斑。”
可这就奇怪了,那前天晚上接我电话的人究竟是谁?我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与老金头的对话,那声音,那语气,千真万确就是老金头。
李叔指着老金头的脖子,道:“这好像是被……”
“是尸兽或者僵尸咬的!”我压低声音说道。
李叔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没错!”
连一向沉稳的李叔,此刻都不禁面露惊恐之色,由此可见,老金的死必定暗藏蹊跷。
金峰一脸疑惑地看向我,“怎么了?”
“金大哥,你能告诉我,最先发现你父亲尸体的人是谁吗?”
“是西街卖豆腐的张姨。”金峰回答道。
“卖豆腐的张姨?我记得前几年她丈夫去世了,她成了寡妇,她平日里卖豆腐,怎么会跑到北山去呢?”
“这……”金峰欲言又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见我不是外人,他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道:“你也知道我爸那点风流爱好,他跟卖豆腐的张姨暗中早就有了关系,俩人估计是约好去……去那私会,干那事的!”
“哎呀,老金真是糊涂!”我忍不住说道。
“你说他去哪私会不好,非得选在山里,去山里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到我爷爷的坟前,这算怎么回事,故意让我爷爷在地底下看小黄片?”
可他为什么会死?难道也跟陈天水有关?
“那张姨现在怎么样了?”我赶忙问道。
“发现我爹的惨状后,她惊吓过度直接晕了过去,随后就被她儿子接到城里去了。”金峰说道。
如此看来,老金究竟是怎么死的,目前谁也说不清楚。
我思索片刻,掏出1000块钱,递到金峰手中,在农村,向来有这样的习俗,有人离世,大家都会随礼。虽说我爷爷去世时,我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葬礼,但我和老金多年来也算有些交情,毕竟合作共事了这么长时间。
他在我爷爷的坟前遭遇不测,其中必定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缘由,尽管我当下还毫无头绪,但我早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金峰愣了一下,我们小镇上的礼钱也就是五十、一百,像我这样一下子随这么大的礼,通常只有关系极为亲近的至亲才会如此。
显然,他没想到我和他父亲的感情竟如此深厚。
“张玄,听说你去城里发展了,看样子混得不错啊。”金峰感慨地说道。
“要不咱们留个电话?以后也好联系。”
“好啊!”我应道。
于是,我和金峰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金峰告诉我,明天一早就要将他父亲下葬,之后他便要返回城里,所谓人走茶凉,估计金峰以后除了每年回来给父亲上坟,应该不会再回这个小镇了。
随后,我和李叔返回扎纸铺,没想到,当我们赶到时,扎纸铺门口竟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