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单身的人

尽管这些年孩子们都在外地,但一直保持着书信或电话联系。

据院子里的人所知,外出的孩子里,只有林国和刘媛媛结了婚。

其余的依然是单身状态。

秦淮茹还在为棒梗的婚姻大事以及住房问题操心。

忽然听到槐花说棒梗带了个女人和三个孩子回家,她立刻意识到这三个孩子肯定不是棒梗的。

如果是的话,棒梗早就写信告诉家里了。

他不可能一直隐瞒着直接领回来。

这个消息对秦淮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比谁都明白带孩子的寡妇意味着什么,她根本无法接受棒梗娶个带孩子的寡妇。

当时一口气没上来便昏倒在地,傻柱急忙掐人中、拍后背才将秦淮茹救醒。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傻柱你这个混账!胡咧什么?棒梗亲口跟你说的?你当淮茹是那么好骗的?淮茹你莫要动气,这事纯属子虚乌有。说不定是棒梗想给你个意外惊喜,你自己在这儿自己吓自己,等他回来不就**大白了吗?”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急忙说道:“槐花,快给我倒杯水。傻柱,扶我坐下,咱们一起等棒梗回来。”

不久,棒梗带着一群人进了院子。这些年他几乎没再见过林国林家的人。

他冷着脸,趾高气扬的样子,原以为一进门就能见到林国林家或林栋林梁。

没想到一个也没碰到,反而是见到了三爷阎埠贵。

阎埠贵正给花浇水,抬头看见棒梗时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

“棒梗?哟!长这么大了啊!”

棒梗点点头,笑着说道:“三爷,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阎埠贵连忙点头,笑着说:“挺好的,这几个是你带来的?”

棒梗回头介绍道:“这是我媳妇陶秀容,这是咱们的三个孩子。秀容,这是三爷,以前可是咱院子里的头儿。”

陶秀容眼珠一转,立刻笑嘻嘻地说:“三爷好啊,听贾梗说过您细心,照顾着每家每户。今日一见,您确实是个和蔼的老者。”

阎埠贵呵呵一笑:“哈哈,多谢夸奖,快回去吧,你婆婆和奶奶都在盼着呢!”

“走吧!”棒梗侧过头,面无表情地带着陶秀容和三个孩子离开了。

阎埠贵赶忙将水壶放下,急匆匆地奔回屋里。

“老婆子,你知道刚才我在门口看见谁了吗?”

三奶奶疑惑地问:“谁啊?”

“棒梗!”

“哼!棒梗有什么稀奇的?”

“你不知道,棒梗带了个女人回来。这女人看着比他年长四五岁,还领着三个孩子,看起来都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叁大妈嘴角一扬。

“这怎么可能?要说是以后飞彪能娶个寡妇,我或许还能信,毕竟那是老何家的旧习。可棒梗是什么人?他那么自私,会娶寡妇?还要带进城?你以为他真是傻子?”

“小点声!胡说什么呢?要是让玉华、林祯他们听见了,得多尴尬?”

叁大妈勉强笑着:“我只是打个比方嘛。你怎么知道那三个孩子不是棒梗的?”

阎埠贵笑答:“长得根本不像。再说,要是他的孩子,他怎会不早告诉家人?老嫂子和秦淮茹以前也没提起过,我觉得这事多半是在瞒着家里人,既然是隐瞒的,就肯定有问题!”

“行了,咱们别掺和了,还是等等林梁回来吧。唉,英楠天天念叨着林梁,真不知他们俩能否结为亲家。”

阎埠贵笑道:“别太勉强,应该没问题。”

中院里,棒梗已经带着人进了屋。

秦淮茹好几年没见到棒梗了,这一见,心里感慨万千。

旁边的女人约莫二十六七岁,长相倒是十分秀丽,那双眼睛仿佛比自己的更能洞察人心。

三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大概五岁,另外两个是双胞胎男孩,顶多三岁。

怎么看都不像是棒梗的血脉。

秦淮茹强忍对儿子的想念,板着脸坐在门口问:“棒梗,这是谁?你为何之前从未提起?”

棒梗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我媳妇,陶秀容,妈,我没提前告诉您,抱歉。”

秦淮茹的声音微微发颤,她问:“这三个孩子怎么办?”

棒梗瞥了一眼孩子们,依旧平静地说:“是我的孩子。”

秦淮茹长舒一口气,又试探性地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棒梗苦笑道:“我是他们的继父,半年前的事……”

“妈!您怎么啦?”

秦淮茹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槐花吓得大喊起来。

幸好傻柱反应迅速,几步冲过去扶住,才避免她后脑撞地。

棒梗也急忙上前扶住,“妈!冷静点,听我说完!”

秦淮茹紧咬牙关,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傻柱焦急地说:“你妈晕了,得赶紧弄醒!”

棒梗瞪了他一眼,“少在这添乱!”

贾张氏也催促:“傻柱,你出去吧!”

傻柱心里一沉,刚要发作,陶秀容开口了:“傻爸,您先避一避,棒梗最近就是这样,您别往心里去。”

傻柱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陶秀容,心想这姑娘比棒梗明事理多了。

回头一看,秦淮茹已被棒梗按着人中缓过来了,他点点头:“行,我去请叶大夫来,你们慢慢聊,别急。”

棒梗让秦淮茹先在床上躺下。

他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语气有些无奈:“妈,您听我说完,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秦淮茹虚弱地摇摇头,“妈没事,就是累着了。秀容带着孩子们去傻柱那儿,槐花准备饭,我歇会儿就好,不用太担心。”

众人散去之后,秦淮茹忍不住落泪,质问棒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会出这种差错?”

棒梗叹了口气,说道:“妈,我不是糊涂人,这事儿也是迫不得已。您别担心,过些日子秀容就得搬出四合院。我就长话短说了,您听一下就行。”

数年前,棒梗只身被派往东北山区。

原本只想混日子的他,在那里结识了一位好友——村长的儿子陈大宏。

虽然说是朋友,实际上棒梗是刻意接近的朴实之人,有了村长儿子的支持,他在当地很快站稳了脚跟。

陈大宏比棒梗年长五岁,被首都来的棒梗迷得晕头转向,视其为亲弟。

而陈大宏的妻子正是陶秀容。

若论容貌,那可是方圆十里无人能及的美。

棒梗可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老实,自然动了些歪脑筋,但因忌惮陈大宏父亲的威严,他并未轻举妄动。

他虽未有所行动,但陶秀容却是个精明且有手腕的女人,眼光甚高,一心想要攀爬到更高的位置。

常常听棒梗讲述首都的事情,她早已在心底向往那样的生活。

不过那时候这只是幻想,从未有过实际行动。

世事难料,三年后的某一天。

陈大宏带着棒梗一同上山挖野粮,忽然遭遇了黑熊的袭击。

陈大宏见状欣喜若狂,掏出枪,举起猎叉便要击杀黑熊,还不停叫棒梗帮忙,这次他要成为村里的英雄。

然而棒梗从未见过黑熊,被黑熊凶狠的咆哮吓得魂飞魄散,虽然手中也有武器,却没有帮陈大宏,而是拔腿就跑。

当陈大宏察觉到棒梗逃跑时,黑熊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山熊皮坚肉韧,那一枪并未击中要害,仓皇间再度扣动扳机,却依旧无果,而山熊的一掌已然挥至。

邻近的村民闻声赶来时,山熊正扑向陈大宏。

尽管众人合力将其击杀,但陈大宏伤势过重,抬回家不久便断了气。

临终前,他向妻子诉说棒梗虽持武器却不相助之事,悲愤交加,悔恨将他视作亲弟,却遭其背叛。

陶秀容说道:“他对你出卖,那我便让他终生受制于你,你安心离去,下辈子莫要这般鲁莽执着。”

此时陶秀容刚诞下双胞胎,正处养育孩子的艰难时期。

她深知棒梗终归会返回首都,不愿错失良机,便巧言哄骗公婆,不追究棒梗的责任,且称自己决心携三子迁往首都,让棒梗养活他们一生。

陶秀容与陈大宏的婚事由父母包办,她心中并不认可老实而冲动的陈大宏。

守寡对她而言绝非可能,借此机会接近棒梗,相处之下,二人关系变得暧昧不清。

棒梗自小便染上偷窃习性,年幼时偷物,长大后**。

加之年少血气方刚难以自制,便背弃良心行恶。

事后棒梗心生畏惧,担心死于异地无法返乡。

陶秀容却泰然处之,不仅未以此相胁,反而对他愈发友善。

因此,棒梗胆子渐长,竟渐渐无所顾忌,常与陶秀容同行,宛若夫妻。

最终有一次,被陶秀容的婆婆撞见,还用从县城租来的相机拍下照片。

按规矩,棒梗这辈子就算完了,只需向首都寄送**,便可执行**。

当时他内心深处的恐惧远超曾经面对林国四兄弟围攻时的感受。

颤抖着双膝跪地承认过错。

出乎他的预料,前来处置此事的村长老陈虽手持武器,却没有直接采取行动,也没有召唤民兵将其拘捕,而是要求他写下承诺书。

在这份文件中,他详细记录了自己的独自逃离导致义兄丧生的事实,并承认对义兄遗孀的不忠行为,承诺将迎娶陶秀容为妻,视其三子为己出,在返回城市之时,一并办理户籍迁移手续。

承诺书制作成两份,双方签名并按下手印。

老陈保留一份,扬言若必要,可随时将此承诺书连同相关照片寄往棒梗在首都的相关部门。

陶秀容也持有一份,以防棒梗日后反悔,能以此作为证据向附近机构举报。

此刻,棒梗才意识到自己已落入圈套。尽管承诺书令他寒心,但陶秀容对他关怀备至,未留下任何可指责之处。

只要这承诺书及照片或底片一日未能销毁,他就无法舍弃陶秀容。

因此,直至今日返乡,棒梗始终带着陶秀容以及三个孩子同行。

毕竟,对方掌握了他所有的居住信息与财产状况,一旦十五日内陶秀容的回复未能送达指定地点,老陈便会将棒梗的承诺书转交至街道办事处。

如此一来,棒梗余生便将在监狱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