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私念
秦淮茹察觉到林祯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
环顾四周,她发现也有这种意味笑容的人,比如聋老太太和刘玉华。
秦淮茹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低下头。
“傻柱,我不会和你离婚的,未来的艰难日子,我们就这样熬下去吧。”
贾张氏愣住了,“这算什么调解?根本没解决问题啊。”
秦淮茹说道:“算了妈,开不开会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刘海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阎埠贵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也算是解决了矛盾。以后秦淮茹该给傻柱饭吃还得给,傻柱也要努力找工作,早日解决生活困难。如果想知道如何节省开支,随时可以问我,散会!”
这次会议表面上是为了给傻柱撑腰,实则不然。刘海中与秦淮茹对此心知肚明,所以都不愿参与。而林祯之所以在会上揭发秦淮茹,不过是想彻底打压她。傻柱和秦淮茹都需要被好好教训一番。
傻柱过于单纯,总认为秦淮茹善良可亲,殊不知她其实冷酷自私,根本不把拉车的当成人看;而秦淮茹则太过执着于傻柱,只顾自己的利益,丝毫不顾及他人感受。
若傻柱与秦淮茹此刻离婚,待日后傻柱有能力谋生,他们或许还能复合。但秦淮茹目前还觊觎着傻柱的房子,所以不愿提出分手。不如让他们继续这样相依为命,毕竟傻柱在未来几十年内很难找到稳定的工作。
秦淮茹既然选择了这样一个无业游民作为伴侣,就要承担起责任,好好扶持他这么多年。至于傻柱,他一直觉得秦淮茹温柔体贴,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让他慢慢去感受这份感情究竟是**,还是虚伪冷漠。
贾张氏一家原本依赖傻柱提供生活保障,如今傻柱失业,自然该由他们来反哺傻柱了。傻柱过去多次因帮助秦淮茹运菜而遭拘押,甚至饭盒都被没收,现在由贾家供养,也算是因果循环。
这一切正是林祯所期望的结果,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剂猛药。虽然开始时效果可能不太显着,但随着时间推移,影响会越来越深。不出意外的话,秦淮茹不会给傻柱生育后代,因此这份矛盾将持续发酵。
等到棒梗准备成家立业之时,便是秦淮茹做出最终抉择的关键时刻。
傻柱与秦淮茹暂时都没考虑得太长远。
借由一次调解会议,傻柱再次获得了饮食供给。
秦淮茹因房屋问题,只能暂时隐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便接近年底。
贾家今年无法再像过去那样享受富裕生活,还得面对冉秋叶催缴学费的压力。
这一天,秦淮茹来到傻柱房里。
轻描淡写地道:“你之前问我为何很快没钱了吧?”
傻柱笑道:“没错,你也没告诉我啊,是不是存起来了?”
“不是存起来的,是被他人**了,我不敢告诉你,就怕你冲动惹麻烦。现在实在没办法过年,才打算告诉你。”
傻柱听后大惊:“什么?有人**我们的钱?”
“嗯,在你刚回食堂的第一天,50块。”
“是许大茂?”
“刘光天。我当时怕你丢工作,只好忍气吞声,现在想想,你已经失业,我还在乎那个干什么?你去找他要回来吧,看在贰大爷的情面上,尽量别动手。”
“这**!胆子真不小!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将事情前后详细叙述了一遍,说得绘声绘色,让人听了不由得怒火中烧。
她还拿出刘光天写的保证书。
如今她不再担忧傻柱失去工作,也清楚傻柱找不到新工作,因此也不再顾虑刘光天了。
别说50块,就是5毛,她也要讨回来。
至于叮嘱傻柱不要打架,她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心。
她甚至希望傻柱能将刘光天打伤,这样就能让他在看守所待上几年。
不仅少了一张嘴吃饭,更为关键的是,总算能躲开傻柱谈生育的话题。
近来,秦淮茹每日送来三餐,虽是粗粮,却也不再催促傻柱外出谋生。
随着生活压力减轻,傻柱渐渐放松下来,开始重拾旧念。
瞧着貌美的妻子,他时常盘算何时能同居,何时能添个孩子。
更因前几天秦淮茹曾暗示不管他的饮食,他逐渐信服聋老太太的言辞。
想当一家之主,让秦淮茹重视自己,就必须让她为自己孕育后代。
既然已成婚并领了证,不住一起实在可惜。
这阵子,傻柱逮着机会便提起此事,秦淮茹却不愿为分走三个孩子的情感而生孩子。
每逢傻柱提及,她都厌弃地拒绝。
但傻柱不死心,屡次提起,几乎到了动手的地步。
秦淮茹内心抗拒,对他毫无感情,只盼他远离自己,却又不甘离婚。
鼓动傻柱去找刘光天麻烦,讨回过去的五十元钱,或许能让傻柱暂时疏远自己,这主意着实不错。
果真,傻柱听罢秦淮茹所述,立刻怒不可遏。
抓起煤火钳便往刘光天家奔去。
秦淮茹急切喊道:“带上他的保证书,免得他抵赖!”
“你莫管!”
傻柱气愤地朝后院冲去。
他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积压的怨恨全撒在刘光天身上。
在他看来,刘光天比许大茂还懦弱,竟敢闯入自家,简直是虎口拔牙。
某年某月某日,当那些惯于欺凌弱者、畏惧强权的人意识到自己被更为渺小的一方算计时,那汹涌而至的怒火仿佛要席卷天地,其气势之磅礴,几乎可以吞噬山河。
傻柱如同一阵旋风般闯入后院。
得知刘光天并不在家,而是在前院帮助林祯修理澡堂时,他立刻转身赶往那里。
“刘光天,过来一下,咱们去趟街,我有件事要问问你。”
傻柱注意到林祯、阎解成以及许大茂都在场,心中顿生顾虑。他随即背起双手,将手中的煤火钳悄悄藏匿于身后,打算诱骗刘光天出门后再对其施以拳脚。
林祯目光敏锐,早已察觉他身后藏匿的工具,并结合他极力压抑的怒容,推测这可能与缺钱的秦淮茹有关——她想起了刘光天之前拿走的五十块钱。
此事林祯并非不知情,当时秦淮茹曾向他求助,却被他寥寥数语婉拒。
现在看来,她是想通过某种方式将已付出的成本重新收回。
然而转念一想,傻柱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一旦走出大门恐怕真会动手打人,而刘光天必定会选择报警,届时傻柱很可能要在监狱里度过接下来的日子。
如此一来,秦淮茹岂不是省下了一个人的口粮?
林祯不得不对秦淮茹抱以恶意,毕竟她确实是个这样的人。
刘光天不明所以,对傻柱的行为颇感不满:“什么事非要出去说?不能在这里讲吗?”
傻柱说道:“在这儿说了怕伤及你的颜面,咱们还是到门口再说吧。”
刘光天稍作思量,点头同意:“好,那就走吧。”
“等一下!”
林祯急忙叫住了刘光天。
“刘光天,有什么话就在这个地方说,别害怕丢脸,也不要躲藏,就算到了大街上,难道就不会有路过的人听见吗?”
刘光天皱着眉头说:“对啊,傻柱,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里没外人,我做过什么丢脸的事尽管说,在这几个人面前不用遮遮掩掩。”
傻柱苦笑着回答:“林祯,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
林祯笑了笑,“你个老东西,忘恩负义,忘了当初要不是我给你做主,你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吧?”
傻柱干笑了两声,“你就别再提那事了。我只是给面子才把刘光天喊出来的,要是你硬是要插手,我也确实没法不听你的。”
林祯点点头,“看现在这样子,你还知道一点廉耻。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事儿是秦淮茹让你来找刘光天要那五十块的吧?这件事我得管一管。”
“什么?你知道?”
“看你这反应,应该刚听说吧?怎么,秦淮茹没告诉你她当初找我帮忙的事?”
“没有!”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刘光天为啥**她五十块?”
“说了,就因为看见我第一天回食堂偷花生米,觉得有机可乘,就把秦淮茹**了五十块。这个家伙太嚣张,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不可!”
傻柱说着亮出背后的煤火钳,举起来就要砸向刘光天。
许大茂和阎解成赶忙躲到墙边,刘光天更是躲到了林祯身后。
林祯轻轻摇了摇头,“你要是敲刘光天一下,我保证你最少得坐一年牢,不仅省了秦淮茹的粮食,还能一年不见后院的何飞彪。”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皱眉道:“没有刘光天这种人,简直太坏了!林祯,你不能偏袒他,这人就是个小人!”
“我这次只论事不论人,看来秦淮茹没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刘光天,别装怂,给傻柱说说,为啥要去敲秦淮茹的钱!”
刘光天将秦淮茹利用他的钱财却不办事,令他吃亏却无处申诉的事情娓娓道来。他还提到,那些钱大多流向了郭大撇子,因此说秦淮茹并非自吞好处,而是为郭大撇子扛下了后果。
傻柱听完后目瞪口呆,他怎么也不相信秦淮茹会是一个设局害人的女子。
“这绝不可能!淮茹一直勤俭持家,怎会做出这种事?”
旁边许大茂立刻接过话茬:“傻柱啊,你干脆睁眼瞎算了!我都栽在她手里好几次了,你去问问郭大撇子就知道了,或者找刘光齐也行,这些事都是他们散布的,只因没确凿证据,不然秦淮茹早得去打扫女厕所了!”
林祯淡然开口:“按理说,刘光天索要十倍赔偿确实有些得理不饶人,不过顶多也就到这个程度。即便闹到保卫科,至多批评几句罢了,而且秦淮茹与郭大撇子的瓜葛早晚也会曝光。当然,如果你想教训刘光天,我也不会阻拦,但到时候被捕的话,可别求情。”
刘光天灵机一动,急忙说道:“淮茹就是想借你之手收拾我,这样她就能省下一张嘴吃饭的人了!”
当的一声!
傻柱扔掉手中的煤火钳,内心如坠冰窟,望着眼前的众人哑口无言,最终转身回屋。
傻柱默默回到家中,心中满是惆怅。
尽管他并不信刘光天的一面之词,也不觉得秦淮茹有意设计他去打刘光天,然后自己进监狱。
但他依旧感到胸口闷闷的,酸涩难当。
回想那段待在拘留所的日子,真是不堪重提,那种失去自由的生活,无论怎样都不愿再去经历一次。
内心深处有点庆幸刚刚没冲动行事,多亏林祯拦住了,否则真有可能被抓。
不管秦淮茹是不是有意为之,那份隔阂已经在心里扎下了根。
傻柱刚进屋坐下,秦淮茹就走了过来。
“钱什么时候能到手?”
傻柱瞄了一眼秦淮茹,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
秦淮茹皱眉问道:“怎么了?刘光天不肯给吗?还是他不认账?”
傻柱依旧沉默,心里的话不愿向秦淮茹诉说。
秦淮茹显得有些急躁:“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能不能要回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好不好?”
傻柱叹了口气,苦笑道:“你之前为什么不把事情说明白?你既然收了刘光天的钱,他那边一旦暴露挨揍,你就该把钱还给人家。”
秦淮茹顿时愣住,“你听他胡说什么呢?他肯定是在狡辩,你直接问他要不就行了?”
傻柱没有理会秦淮茹,继续说道。
“还有那个郭大撇子,他刚开始去卫生科打扫厕所的时候,你让我狠狠整治他,结果我才整治了两天,你就立刻让我停下,我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来,你是不是也从郭大撇子那里拿了钱?”
“你……你都是听谁说的?”
“唉……淮茹,现在郭大撇子都已经把这件事传开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不然他肯定会找你**,算了算了,我现在不在工厂上班了,你也别再去招惹那些心机深沉的人了。”
秦淮茹眼眶泛红,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每月的工资一大半给了刘玉华那种不缺钱的人,我不找别的办法弄点钱,怎么养得起你这动不动就喝酒的主儿!”
“好了好了,别哭啦。我也没说怪你,就是想劝你算了,别再纠结这些事了。”
秦淮茹只是擦眼泪,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催促傻柱再去讨要。
傻柱叹了口气:“以后我绝对不会再买酒喝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得紧着过、苦着过。刘光天拿走的钱就别再追了,林祯说过,刘光天顶多就是得理不饶人,即使闹到保卫科,也无非是挨几句批评。至于你从郭大撇子那敲来的钱,迟早会露馅的。这笔账就当认栽吧,其实也不是全亏,毕竟郭大撇子替你出了不少钱。”
秦淮茹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傻柱考虑得如此长远,更没想到他竟然因为害怕而主动劝自己息事宁人。
要是在过去,傻柱知道这事后,肯定无论如何都会去揍刘光天一顿。
其实傻柱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只要他一动手打刘光天,就会被关进监狱。
不过这话要是说出来,会让秦淮茹下不来台,无论她是故意还是无意,傻柱都打算为她留些颜面。
就在这时,刘光天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煤火钳,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傻柱,你是不是把煤火钳忘在前院了?林哥让我给你送回来。”
傻柱恶狠狠地瞪了刘光天一眼,“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教训你!”
刘光天笑着说道:“行了傻柱,现在你打谁都免不了加重刑罚。以前的案底摆在那里,判三个月的可能要坐一年,判一年的可能要坐三年。不过说真的,你进去了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
“你又找不到工作,与其让秦淮茹养着,不如去坐牢,哈哈,还能免得棒梗看见你就心烦。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待在监狱里,这对贾家也是好事!”
“刘光天!你胡说什么呢!”
秦淮茹猛地拍桌而起。
刘光天吓得赶紧将煤火钳丢进屋内,后退几步讪笑一声。
“我说的都是明摆着的事。若不想被人胡乱猜测,就别做那些让人疑神疑鬼的事情。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结果。”
说完,刘光天立刻跑回前院。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林祯让他来说这话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最多把钳子还回去转身就走,绝不会跟秦淮茹闲聊。
刘光天走后,秦淮茹刚要开口,傻柱却抢先说道:“淮茹,你别担心,我不会多想的。只要你以后多注意就行。如果能给我生个孩子,即便让我蹲监狱,我也认了。”
秦淮茹擦干眼泪,起身准备离开。
“你想什么我不在意,我有我的计划。你现在既无工作也无收入,这事咱们先别提。”
秦淮茹走后,傻柱长叹一口气,眼眶竟有些湿润。
内心的痛苦最难承受。
怀疑就像鸡蛋上的裂痕,一旦出现,想要恢复原状就难了。
今日秦淮茹的行为确实太过明显。
傻柱思索片刻,想到自己的处境——一身前科,孤立无援。
只要动手打了人,坐牢是必然的。
反复权衡之后,傻柱觉得秦淮茹是无意为之。
他只能这样认为,否则要是**大白或者秦淮茹承认了,日子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傻柱和秦淮茹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即使秦淮茹送饭给他,两人也几乎不开口。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贾家的小院洋溢着节日的气息,可唯独他们家毫无喜悦之情。
秦淮茹为了棒梗的学费犯愁,虽然区区两块五的学费对她来说并非难事,但她心中始终有个疙瘩,不愿主动掏这笔钱,总觉得那是刘光天不该从她那里拿走的五十块引起的。
这一天吃午饭时,秦淮茹在去厕所的路上截住了刘光天。这些天来,她一直在寻找机会与他单独交谈。
“站住!刘光天,我有话要对你说!”她喊道。
刘光天皱眉摇头,“秦淮茹,你又在搞什么名堂?别提上次那事,咱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谁提那事儿都是多余。你干嘛非要让傻柱来找我要钱?”
秦淮茹冷哼一声,“你就这点小肚鸡肠,成天惦记那些小事,难怪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找不到。”
刘光天听出了秦淮茹话中的意味,立刻反问:“你是想给我介绍对象吗?”
秦淮茹嗤笑一声,“介绍对象又如何?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看看你大哥,早就成家立业,有了儿女,难怪二大爷对他偏心,对你却总是另眼相看。”
这话一出口,刘光**火中烧。
“秦淮茹,你没事就别妨碍我,是不是闲得慌找茬?咱们别在这儿损我,我什么时候结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嗤!就算你睡梦里娶媳妇也要慢慢来,得意个啥?净说大话,难怪二大爷瞧不上你,真给你找个你也未必能抱回家。”
刘光天果然被秦淮茹的话气得怒目圆睁。
偏着脑袋说道:“行行行,秦淮茹,咱们别在这儿闲扯了。我可不是吹牛,你要是现在给我找一个,明年春天二月她就得开始准备当娘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可是领班,月薪都有四十一块一咧!”
秦淮茹轻笑一声,“那好啊,我倒是有个人选,她是独生女,还有一套房,工资也有三十多呢,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追得到手了。”
“是谁呀,条件这么好?不会是个丑女吧?”
“冉秋叶老师,丑不丑?模样可漂亮了,别说你没见识过,今晚她还要来我家家访,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刘光天愣了一下,冉秋叶?
条件倒是不错,可那位眼光高得很,普通工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这点他早就从林祯那里打听清楚了。
林祯还说过,他以后能找到合适的伴侣,他跟冉秋叶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绝不会乱撮合他们的。
于是刘光天也就不再多想关于冉秋叶的事情。
如今秦淮茹提起这事,他仔细一琢磨,今晚冉秋叶找她应该不是来闲聊的,而是来催缴学费的。
看来秦淮茹所谓的“介绍对象”不过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他替她付学费。
他不禁干笑两声,“算了吧,我要真想和冉老师谈恋爱,找林哥帮忙介绍不更方便吗?而且还不用掏钱!”
“你!”
“我怎么啦?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柱。你去打听打听,我刘光天最瞧不起的就是**。于海棠的条件不错吧?还不是因为她想吊着我,结果反被我甩了?你就只能对付傻柱这样的!”
“刘光天,你太过分了吧!”
“哼!如果你真的帮我介绍对象,不管成不成,我都会口头感谢你。但如果说到钱,嘿嘿,连我老爹都拿我不住工资,你觉得我会替棒梗交学费吗?”
刘光天转身离开,留下秦淮茹站在原地**。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露骨了。明明特意激了刘光天一下,可是一提到冉秋叶,他就看穿了?
“喂,刘光天,你哥上班时天天跟着蹭饭,一放假就不来了,过年估计也不会来。你不打算让我跟贰大爷说说他吗?”
刘光天远远地挥了挥手,“不用麻烦了,你们关系这么好,能真心帮我吗?”
……
傍晚时分,冉秋叶终于上门催学费了。
秋天就应该交的学费,现在都过年了,不能再拖了。
秦淮茹没找到**,只能自己掏钱,给儿子棒梗交了2块5的学费。
过了除夕,新的一年到来了。
秦淮茹也不再提让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满院子拜年的想法了。
生活的艰难让她提不起精神,只希望傻柱赶紧找份工作补贴家用。
傻柱也觉得,如果秦淮茹能给他生个孩子,日子会更有盼头,但找不到工作的话,生活也没法继续。
休息了两个月,春节这几天,傻柱反而闲不住,天天跑到街上闲逛。
大年初二这天,傻柱刚走到大栅栏,迎面碰见了一个熟人。
一打眼,瞧见了从前的狱友冯老头。
平日里,柱子见着这些人准是掉头就溜,可今日不同,他竟主动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冯老头嘛,今儿闲得慌出来遛弯儿啦?”
冯老头嘴角微扬,“柱子,该叫我一声叔,别没大没小的,老冯可不能随便叫。”
柱子挠挠头笑道:“哈哈,您这么说就没劲了。咱们不用论辈分吧,您那几位老伙计日子过得还好吧?没人再进去了吧?”
“你个浑蛋,要不是知道你是木头脑袋,过年说这种话我都得揍你!”
“嘿嘿,别介意别介意,也就前两年我碰见过刘老二一次,后来帮你们传了几回话后就没影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消停了呢。”
冯老头冷哼一声,“刘老二去年没了,我们过得好不好跟你没关系,怎么着,你现在找不到活儿,就想掺和我们那些不上台面的事儿?”
柱子一怔,“刘老二咋走的?”
“病久了连亲人都靠不住,他侄子黑三不愿再伺候,一时大意,人就这么没了。奉劝你少管这些事。”
“哦,明白了。其实吧,我真想给你引荐个工作,正经工作没找到,看到你我就想着……咦?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没工作的?”
冯老头白了柱子一眼。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在监视林祯家,凡是可能对林祯构成威胁的人都在他的观察范围内。
笑着说道:“所有跟我们在牢里打过交道、有过冲突的,我们都会留心。不然哪天你小子报复我这糟老头子怎么办?”
柱子嘿嘿一笑,“你们也太小心了。您放心,我可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也不记仇。您能不能帮我找个活儿?哪怕是给私人干活儿,只要一个月能挣个十几块就行,绝对不告发我自己。”
冯老头看着柱子,沉默片刻后摇摇头。
冯老头瞧着傻柱直叹气,“即便你能放下脸面掺和那些事儿,我也绝不会带你一起混,毕竟我现在已经金盆洗手了。傻柱啊,世道变了,幸亏有人提醒,否则我怕是又要进去了。”
“哎呀,我不是要跟你一起当小偷,你就帮我打听下哪儿缺厨师吧,别查过往记录就行,我会做饭,人也本分,话不多!”
“没门儿!我跟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一刀两断了,你这个晦气鬼赶紧离我远点,再来烦我,我就朝你脸上吐口水!”
冯老头骂完傻柱转身离开,他可不愿和这号人物有任何牵连。
自从刘老二去世后,冯老头就与张麻子真正把林祯捧了起来。
近来愈发觉得林祯的话没错。
安分守己地潜藏比瞎折腾好得多,这半年来,他们严格按照街道的要求做事。
绝不会带着傻柱胡来。
尽管冯老头当场回绝了傻柱,但他回家后还是让徒弟二皮子去找了林祯一趟。
林祯一家刚从刘婶家回来。
每年正月初二,他们都会去刘婶家拜年。
娄晓娥虽然名义上不是刘婶的干女儿,但在节日里,她的行为与干女儿无异。
而刘婶也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林祯在巷口看到二皮子,一眼便知是有事相告。
“老婆,你带孩子先回去,我得见个熟人。”
“好的,别聊太久,外面冷。”
娄晓娥带着孩子走了之后,二皮子急忙跑过来。
林主任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说道:“傻柱今日碰见了我师父,他央求我师父给他找个私下里的活计。师父回绝了,不过觉得此事该向您禀报一声。要是您打算让傻柱跟着师父学徒,尽管他已经金盆洗手了,但照顾傻柱一家还是绰绰有余,师父绝无推脱之意。”
林祯听罢,嘴角微扬,笑意盈盈:“你师父做得很好,这事儿不用操心傻柱了。下次碰到他,叫他离远些,他家还不至于揭不开锅。”
“好的,明白,我这就回去,不耽搁您的时间了。”
“等等。”
二皮子忙止住脚步,“您请吩咐。”
“转告你师父和老张,能躲在暗处就别出头,能藏起来就别露面,包括你自己。最好找份正经工作,别整天游手好闲。”
“是,我懂了,这就回去传达您的话。哦对,去年秋上刘老二死了,是被黑三折磨致死的,黑三以疏忽为借口狡辩,结果判了五年。”
“嗯,知道了。往后若无大事,不必总来找我。”
“明白!”
老冯头这般行事令林祯十分满意,惯走江湖的人办事确实滴水不漏。
当然得提点他们一下,毕竟还要靠他们帮忙看守外院呢。
老冯头与张麻子和刘老二有所不同。
虽说三人相识,也曾在一块蹲过,但张麻子不过是靠耍嘴皮子骗人混饭吃,老冯头也是江湖上的小偷小摸。
刘老二却不是这样,他曾涉足烟土贩卖,还做过其他违法勾当,死不足惜。让他受那么多苦才死,也算是惩罚。
林祯回到家中时,娄晓娥已泡好一壶热茶。
“当家的,刚才找你的是谁啊?”
林祯接过茶啜饮一口。
六百三十
“一个晚辈,傻柱今日见到老冯头,想接点私活做,却被拒绝了,老冯头还特意来问我应不应该拒绝。”
娄晓娥皱眉道:“老冯头不是上次协助处理张远征的那个人吗?他可是曾在拘留所揭发了易中海的人,傻柱怎么会找他推荐工作?”
林祯笑着回答:“还不是那样,毕竟老易已经死了很久,傻柱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除非实在没辙,他才不会主动去找老冯头。”
“那他干脆去糊火柴盒得了!”
“嘿嘿,我之前为秦淮茹申请的困难补助已经失效了,她跟傻柱成婚后便不再符合双寡妇的特殊帮扶条件,上次我只是逗他玩呢,他要是真去申请也拿不到钱!”
七千零一十七
院子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除了贾家时不时抱怨生活艰难,其他人几乎全身心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傻柱依旧每日游手好闲却找不到活儿干,每天还得忍受贾张氏、棒梗以及小当槐花的冷嘲热讽。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有饭吃就吃,没饭吃就找二大爷三大爷评理。
面对秦淮茹,他总是抢在她开口前主动提及生孩子的事情,弄得秦淮茹毫无辩驳的余地。
这种既偷懒又耍赖的方式,倒也让傻柱勉强混日子。
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是暮春三月。
这天是周日,娄晓娥带着林国一家前往东单菜市场买鱼,打算晚上给丈夫炖条鱼改善伙食。
这段时间林祯一直埋头研发,单螺杆空压机的基础设计已完成,只等生产零件并组装了。
这个月里林祯连休都没歇过,今天也是照常加班,直到晚上才能回家。
林祯全身心投入工作,家里的一切娄晓娥都尽量不让他分心。
“妈,这儿有条大鲤鱼,买了给爸烤着吃吧!”林国看见摊位上那条鱼,立刻招呼母亲过来。
娄晓娥点头笑道:“好啊,买条红鱼炖汤,这条烤了,同志,这两条鱼我要了!”
离开菜市场后,林国父子各拿一条鱼,娄晓娥提了些当季蔬菜。
母子三人边走边聊,忽然一辆自行车迎面驶来。
吱——
车停在娄晓娥面前,骑车的中年男人神情紧张地说:“您是娄晓娥同志吗?”
娄晓娥心里一紧,警惕地问:“是我,请问您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是来传话的。娄家的老仆人王妈病得很重,恐怕不久于人世,她希望能见您最后一面。我是特意来找您的,刚才家里的老三老四说您在这儿,我就赶过来了。”
“什么?”
娄晓娥脑袋轰的一声,手里的菜掉在地上,眼前发黑,差点摔倒。
林国父子连忙左右搀扶住母亲,将菜拾起。
“妈,您别急,先听这位叔叔说完。”
娄晓娥一时慌了神。
王妈是从她小时候就照顾她的人,亲生父母离开后,王妈就成了她在四九城唯一的亲人。
娄晓娥心里一直把她当作牵挂,虽然见面不多,但偶尔能听到她的消息,就已经很满足了。
如今听说王妈病危,娄晓娥觉得仿佛与娘家的唯一纽带断了。
缓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些,她急忙问:“王妈怎么了?得了什么病?什么时候的事?”
中年男子说道:“昨晚中风,突发急症,还好大奎发现得早,不然今日我就是来通知你们去吊唁了。”
娄晓娥急切地问:“现在怎样?人在哪家医院?”
“正在西单医院抢救,可大奎手头拮据,又不好意思开口求助,所以我特地来问问,您能不能帮帮忙?别告诉他,不然他那性子定不会接受。”
娄晓娥立即回应:“这算不了什么,我们立刻出发,林国你去厂里找你父亲,林家你去诊所叫上叶芪,我去拿钱,快!”
中年男子道:“那我在哪里等你们?要不要我和两个孩子先过去?”
“不必了,他们走路的速度比你骑车还快,你们赶紧!”
娄晓娥心急如焚,全身冰凉,思绪混乱。
想到与王妈分别十年,再见竟是这般情形,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更想起远在**的父母,不知何时才能团聚,心中愈发沉重。
这种焦急情绪,林国兄弟俩无法理解。
毕竟他们从未见过王奶奶,只听母亲提起过,难以想象母亲为何如此着急。
兄弟俩倒是很镇定,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平日里林祯常教导他们观察神情变化,留意细节。
他们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始终未提及自己的姓名,且额间毫无汗渍。
虽非盛夏,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已相当暖和。
穿件薄外套都不会觉得冷,若骑车从西单到东单还不出汗,实在不合常理。
那位中年男子自称一路疾行而来,显然是在说谎。
林国到了十几岁后,才知道姥爷家过去的事情,也明白父亲常提醒的小心谨慎有何深意。
此刻再看这中年人,难免怀疑他是来行骗的。
见母亲慌乱失措,便拉着她到一旁。
林国低声说道:“妈,这个人始终不说自己是谁,只让您掏钱,实在可疑。”
林家也附和道:“他声称从西单骑车赶来,但脸上竟没有半点汗水,这世上也只有父亲有这样的本事了。”
娄晓娥心中一震,警铃骤响。
不禁自责道:“原来如此,当局者迷啊,我明白了,走,回家!”
说着,娄晓娥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
送信的中年人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娄晓娥同志,你是要回家取钱吗?别耽误太久,王妈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娄晓娥答道:“您在此稍等,我们马上就回来。”
说完,母子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