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怀鬼胎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各怀鬼胎

谢明瑛被这眼神盯的心虚,向一旁错开眼。]幻£?想_姬ˉ +已u发?布%$;最x]新§t¨章.节?

谢老夫人慢悠悠开口:“好了,你大病初愈,还需静养,来人,带二爷下去。”

谢瑜当即反抗:“不,母亲,我有话要说!”

谢老夫人向旁边使了个眼色,随即立马有两个仆妇走上前,压住谢瑜双肩,手中暗暗使了个力气,后者顿时浑身绵软,脑袋一歪,直接昏睡过去。

这是不想让谢瑜继续说了?

谢晋与谢明瑛双双抬起头,对看一眼,他们这位母亲,从小到大都把老二当成眼珠子护着,向来说什么是什么,如今竟然对这位宝贝疙瘩动了手?

做贼心虚。

谢明瑛冷哼一声,施施然站起身,既然谢二醒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她告了个礼便拂袖离开。

谢鸢正想跟她一起出去,却被谢老夫人出声止住了脚步。

“鸢儿,你等等。”谢老夫人道。

谢鸢脚步一定,回头看向谢老夫人,对方眸光探究,看了她一会儿,才又说:“你且坐下,我有事问你。”

“是问二叔怎么好的?”谢鸢挑眉。

见对面二人默认,谢鸢淡淡道:“二叔的三魂七魄被人勾走了大半,他倒是想回来,只不过你们日日夜夜拿符压着他的肉身,让他怎么归体?”

谢晋心头一震,想起了谢二房中床幔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b¢o+o_k′z¨u¢n¨._c+o?m~

察觉到谢老夫人目光,谢晋立马起身,出声解释道:“……是那府医,说二弟弟魂相不稳,需要下符稳固。”

他话说了一半,又留了一半。

谢晋自然没有说谎,只是他却没说,那府医还曾告诉他,若是谢二哪天魂魄离体,务必得及时撤下符纸,才能让谢二回到肉身之内。

只是……

谢晋神色晦暗。

谁能想到谢二的魂魄没被完全勾走?

先前他又找人私下看了,分明说谢二的三魂七魄已经尽数离开,怎么还剩了一魄?还让这谢鸢看出来了。

谢晋余光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中复杂。

谢老夫人道:“你弟弟被鸢儿救了回来,你很不高兴?”

谢晋一惊,抬头看向谢老夫人,对方眼神如鹰勾一般,正死死盯着他。

谢晋忙笑道:“怎么可能,母亲多思了。”

谢老夫人这才转开眼,重新看向谢鸢,她轻咳一声,缓缓开口:“鸢儿,你二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谢鸢看她一眼,心道谢瑜究竟什么情况,你们几个恐怕都比自己清楚,如今倒装的无辜。

她眸光在谢老夫人、谢晋和谢明瑛身上一一扫过,轻声开口:“二叔中了邪,三魂七魄被人勾的只剩一魄在身,自然醒不过来。`h/u~l¨i*a!n^b!o′o-k?.^c+o_m-至于被谁勾的……”

谢鸢没继续往下说,倒是谢明瑛出声问:“被谁?”

谢鸢笑了:“我怎么知道,我当时又没回来。”

谢老夫人瞥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己那个不太喜欢的大儿子。

若不是瑜儿身子不好,这谢府怎会交到大房手里,自己这个大儿子从小就善妒,若是背后寻人害了瑜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老夫人轻咳一声,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其余旁的,还需私下问问瑜儿,告诉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那孩子,竟然说自己见到了他嫂嫂?

一想起这些,谢老夫人顿时倍感头痛,她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于是先一步离开了谢二院子。

谢晋脸色晦暗不明,起身告礼后,回头看了谢鸢一眼:“今日辛苦你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也迈步离开房内。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谢鸢与谢明瑛二人。

谢明瑛打了个哈欠,无趣道:“既已如此,我也先回去了。”

她起身正要离开,谢鸢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娘亲的魂魄停在地府?”

谢明瑛周身一顿,脊上瞬间渗出汗来。

她缓缓转过身,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什么?姑母有些听不懂。”

谢鸢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我说,你怎么知道月息圣女的魂魄,停在地府?”

谢明瑛攥紧手中帕子:“有吗?大姑娘听错了,再说,这人死之后,不都得下地府吗。”她一边笑,一边小心向门口挪着步子。

堂内无风,房门却“咻”的一声合上,四周门窗霎时紧闭,待一切恢复寂静后,只有烛火轻轻摇晃了一瞬。

谢明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神情有些慌乱:“大姑娘这是做什么?”

谢鸢起身,轻声道:“我只是想问姑姑,关于我娘,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谢明瑛闭了闭眼,当年月息圣女进门时,她不过十岁左右,对这位嫂嫂的印象少之又少,只大概知道

兄嫂之间感情不好,后来大哥又迎许氏进门,从此月息更是常在小院,大门紧闭,从不出来。

不过,关于月息圣女,她确实知道一件事。

谢明瑛睁开眼,看向谢鸢:“你娘身殒那日,你就在身旁,难道你没发现异常?”

谢鸢眉头微蹙,没有开口。

当时她的心痛盖过了所有,确实没有注意到周遭有什么异色。

谢明瑛忽然笑了,若是从前,她与谢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肯定会继续为她那个好娘亲、好大哥遮掩,但现下谢晋竟然舍得让她儿知淑送死,她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谢家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谢明瑛道:“你娘病重那段时间,我本来打算带知淑回来看望她外祖母,可启程前忽然收到了家书,说大哥带着母亲、许氏、二哥,都来了曲州。”

“当时我还好奇,说怎么不见嫂嫂和父亲……”

随着谢明瑛低声叙起往事,谢鸢袖中回溯镜开始泛出荧光,紧接着,镜身上的光芒愈发浓烈,最后直接冲上房梁,撕破了漫天夜色——

刺眼的亮光逐渐褪去后,耳边传来走街串巷的呼喊声。

“兔子灯,兔子灯——”

“客官,兔子灯要不要?诶,兔子灯不要?那咱这还有鲤鱼灯、狮子灯……”

卖灯笼的小贩站在谢鸢身侧叽叽喳喳,缠的她心烦得很,但旋即谢鸢反应过来,不由一愣:“你看得见我?”

那小贩动作一顿,撇撇嘴,上下打量了谢鸢一眼:“姑娘,你这就没意思了,不买就不买,还装鬼……”

他“切”了一声,又摆摆手,向下一位客人走去:“幼雉。”

街上人来人往,谢鸢环顾身侧,卖包子的老汉正掀开蒸笼,白雾顿时裹着肉香冲向谢鸢鼻腔,下一秒又被隔壁舞龙队伍震天的铜钲声搅散。

这是……

谢鸢摸不清头脑,但她扭头间,一眼就看见了正蹲在琉璃走马灯前看戏的回溯镜器灵,她快速穿过人群,捏住了后者脖颈。

“诶诶、谁呀!”器灵顿时尖叫起来,下一秒,它回头正好撞上谢鸢的脸,叫声更加尖锐。

“你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