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拍冷水煮面
49.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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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舒窈最近胃口不好，仲姨自制了酸奶，每次晚饭后都会让她喝点，帮助消化。宋存去的时候两人正在分酸奶。
自制的酸奶没那么黏糊，她的这碗里面还装了不少她爱吃的水果。
糖放得不多，酸比甜更重一点，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章舒窈问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忙？我还以为你要下午过来的。”
宋存咬了口木瓜，低低嗯了一声。选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时间，是因为想到他.....这会儿才下班。
章舒窈：“最近吃得好不好，我说让司机给你送汤去，你又说不方便。”
“嗯，吃得挺不错。”她眼睛往窗户处瞟一眼，有落叶在飘。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你炖点鸭子汤吧，秋天喝最好，清热养肺。”
她又送了一口酸奶在嘴里含着，心不在焉地，“真的不用了。”
“椰子鸡汤呢？也不腻口。”
“没事的妈，你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吧，如果我想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又不像你这么客气。”
章舒窈笑着睨她一眼，“有人在等你啊。”
“嗯——啊？”她终于抬头看了眼老妈。
章舒窈：“还真是？”
“没....没有啊。”有这么明显吗？
“那你一直往窗户外看，外面有朵花啊。”章舒窈拆穿她。
宋存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低下头，“没，就觉得这里的风景挺好的。”
“赏秋......”
章舒窈：“.......”你最好是有这个雅性。
酸奶喝完，仲姨在厨房收拾，章舒窈也不打算留她了，“你要有事儿就先走吧，反正我过一阵儿也回家了。”
宋存半躺在沙发上，抓一个抱枕在胸口抱紧，“真的没有啦....”确实没有和任何人有约，是她单方面的暗示？试探？猜测？
他应该完全没听懂吧。
章舒窈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怎么，你约的人还在忙啊。”
......
好厉害的妈！
宋存歪头无奈：“都说了没有约人啊。”
“哈哈哈，没约就没约，激动个什么。”章舒窈打开了电视，准备听新闻联播。她女儿从小就藏不住事，什么都挂脸上的，这个时间来，让她吃饭她说要减肥，也太明显了。
“你看着点时间哦，要走就随时走，妈妈躺会儿。”
宋存：“......”
手机拿出来刷了两遍，待了不到十分钟，去厨房打了声招呼就起身走了。本来也没那么期待的，被她妈两三句话点得七上八下的。
“怎么这就走了？”仲姨收拾餐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像是要谈恋爱了。”章舒窈淡淡一笑。
“谈恋爱啦！”仲姨一激动，盘子都差点掉地上。
“哎哟，你老人家慢点，二十四岁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仲姨笑：“是是是，我那不是开心吗？是谁啊？给您说没有。”
“没说。”章舒窈摇头，“估计还没成，再等等吧。”
才七点过不久，秋天的傍晚空气总是湿漉漉的，还有点冷，宋存在停车场外面徘徊。五分钟过去了，没有车出去，也没有车进来。
银杏叶在她周围簌簌下落，有一点像是跳舞，又有一点像是落空。
她最终往停车场走去。
“嘟——”短促的鸣笛，路灯在这一刻骤然亮起。
还是昨天的那辆银色轿跑，他从驾驶位走出来，有银杏叶落在肩头。身上的浅灰色西装偏正式，看样子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
还没吃饭吧，她也一样呢。
“胡叔，不用管我了，我和朋友有约了。”她都还没问对方是来干什么的，就仓促做了这个决定。
走过去的这几步，脑子里乱乱的，比如今天周二、比如领带颜色很好看，又比如待会儿吃什么，唯独没想的是，这会儿开口说什么。
天边残余的一点冷光打在他身上，太有气质了啊，言总！
他没让她为难，省略了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她脸上浅淡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答。
言列：“看完了吗？”
“嗯。”
“那走吧。”他走向副驾驶，帮她拉开了车门，
前两天才坐过的位置，完全很贴合她的身形，鼻子灵敏一点，说不定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刹车刹车，想多了啊。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傍晚，她突然有一种要出发去春游的喜悦。
“你吃饭了吗？”她问他。
“还没，你想吃什么？”
“你选吧。”宋存说，“正好我请你吃饭。”虽然上次请过了，但他不知道，所以不算。
“你要请我吃饭？”
“对。”宋存认为他有点过于惊讶了，她又不是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请客吃顿饭算个什么事儿。
“所以请言总吃饭，是不是得走正规流程，那我和您的秘书约时间？”
“......”
“对了。”她突然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严肃，“你下次不要在这里按喇叭。”
“为什么？”
她指了指旁边的标识，“静止鸣笛，有警卫会抓的。”
言列：“......”
宋存呼了一口气，她不敢想啊，要是在这里被逮出来公开教育，他俩真的可以出名了。
言列嘴角含笑：“你在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被抓啊。”
他懒懒地点了一下头，恐怕是担心被人看见吧。
宋存在手机上翻着餐厅，才发现她对他其实一无所知，他好歹知道她喜欢吃牛肉。只好直接问了，“你有没有喜欢吃的？”
“选你喜欢的就好。”
“.......”
“那就不去上次那家了。”她首先排除一个选项。
“你不喜欢吗？”当时没看出来啊。
“也不是不喜欢，”宋存说，“没必要再出卖色相了。”
这话让言列偏过头，又看了她一眼。
“有用吗？”他平平一问。
“什么？”宋存在专注选餐厅。
“出卖色相。”
她关上手机，反问他，“......不是很有用吗？”
他手指握住方向盘，落下眼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选了一家有些年头的餐厅，她记得这家的鲜烧系列很好吃。
“也不是我要请你吃饭。”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找补道，“是我妈，你上次不是去看她了吗？”
“哦。”言列不意外，“那阿姨....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宋存抬起头来，斟酌着这句话，“没说什么吧，还能说什么，夸你懂事说谢谢你呗，还记得她。”
言列低声一“嗯”，这么久了，才想起请他单独吃饭。
对话又戛然而止，划上一个不圆满的逗号。
今天的流程走得一点都不顺啊，她又拨了拨前面那个平安小人。
“你妈妈很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她幽幽的声音传来。
言列轻描淡写：“每个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宋存笑了笑，没再继续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突发奇想的，“要不我来开车吧？”
“怎么，你要抢司机的工作啊。”
“不是啊，我要快点开好车啊，去哪儿才方便嘛。”
言列睇她一眼，“你要去见谁。”
“......这不是要去见谁的问题，这是一门技术，你懂不懂？技多不压身。”
“我不懂。”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位置让给了她。
宋存刚想调整座椅，就被他俯身而来的姿势弄得一动不动，他手指深入座椅侧边，按下了记忆按钮。
座椅自动往前走了走，后视镜内折些角度。
宋存：“我上次也开的这辆车？”
“这么快就忘了？”他又看了看后视镜。
“没忘，就是觉得有点像。”但是一坐上这个位置吧，就有点找不到开关....
“这里。”言列指了指。
宋存没过脑子，直接一按，熄火了。
.....
她忘了，他没熄火。
又赶紧重按了一次，发动机却没起来，她左看看又看看找不到原因。旁边幽幽的鬼声再次传来，“姐，点火得在停车档。”
......
接连犯了两次弱智错误，她气恼着，“你别说话好不好，你让我想一想。”
......
想清楚步骤后，她终于把车开了出去，解脱般地呼出了一口气，小声数落到，“你这个行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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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不行啊，停车怎么能挂在空档里呢。”尽管有手刹。
副驾驶上的人，听见这声叹息和似有若无的责备，眉梢微挑。有时候看着又聪明得不行，有时候又笨得可以。他想起周柯的比喻，真是能上天的凤凰啊，变身之前都不知道是个啥。
宋存开了一段，才发现他闭着眼，像是要睡着了，赶紧伸手拍了他一下，拍的哪里不知道，肩膀或者胸口吧，挺硬的。她下手也重。
言列倏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别睡啊，你得帮我看着点。”
“看什么？”这是下山的路，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的。
“看路啊。”宋存白了他一眼，“有没有超速什么的，哪个路口要出去。”
言列没说话，视线落在屏幕里，这导航不是一直在提示吗？
“你是不是没教人开过车。”宋存问他。
“没有啊。”嘴还是硬的，身体已经自觉坐正了，“我教谁，开车不应该教练教吗？”
.......
好啊，阴阳她没在驾校学好车。
“是我错了。”宋存说，“再聪明的学生也得有一个好老师，柳桉就知道怎么教人开车。”
刚拧开的瓶盖，又被他拧了回去，比未开封时还紧。
“他怎么教。”
“就是会给我报报路况啊，提醒我压线没有啊，遇到危险就出手拉一下方向盘啦，不过他不会一直讲，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提醒。”
“他还敢拉你的方向盘，那是很危险的行为。”他纠正她。
“不拉就撞上了啊，肯定得拉吧。”她辩解道。
言列挑着眼尾看了她一眼，双标了哦，刚刚才教育他没有行车意识。
“行。”他偏头看了眼后视镜，“右转弯的时候靠左一点。”
“呀，下坡转弯要减速啊，”
“我减了啊。”
“不够。”
......
“你让大车走，或者超了它，别离这么近。”
“回来回来，别超了，对面来车了。”
“不是你让超车的吗？”
“那你得看准了，预估着距离。”
“这里都是山路，没有直道，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车啊。”
“你油门往下踩深一点，不要犹豫，提速很快的。”
“踩了，不够快。”
.......
“行，下次开飞机吧，陆地摩擦对您阻力太大了。”
“你给我闭嘴。”
“不是你让我导航的吗？”
“现在，rightnow，我让你闭嘴。”
.......
当宋存发现有工作人员帮停车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到在这辆车上练习。
这段黑历史，她火化了估计都能刻在骨灰盒上。
言列半靠着电梯的轿厢，微微曲着腿，像是还在回味。电梯里有服务员，她不好说什么，往包厢走时，转头就看见了姑姑。
姑姑像是一早就看见她了，克制地笑了笑，再次转向了身边人。看样子像是餐叙完了，正在送一位白头发的老者。
“怎么了？”言列顺着她的视线，察觉到她微妙的神情。
“看见我姑姑了。”
“那要不要去——”
“不要。”她拽了他一下，往预定的包间走。
服务员在上茶，刚刚看过的餐单一下子全忘了，现在是言列在点菜。
“抱歉。”她突然站起身，“你得等我一下。”
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他没追问，只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就回来。”
宋存点点头，说“好”。
然而这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菜已经上齐了，他一筷子也没动，想等着她回来，宋存出去得急，电话还放在桌上。
又过了十分钟，他嘱咐了服务员一声，出门找人去了。
一整层楼都没见人影，开着的包厢都窥探了个遍，也没看到宋存。正当他琢磨着要怎么办时，大堂经理急匆匆地赶来，说宋小姐在一楼的廊厅休息。
他没空听他啰嗦，让他边带路边说。
宋存坐在门廊下的长椅尽头，侧靠在一块岩壁上，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她没穿外套，身上只余一件清透的高领针织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自制的酸奶没那么黏糊，她的这碗里面还装了不少她爱吃的水果。
糖放得不多，酸比甜更重一点，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章舒窈问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忙？我还以为你要下午过来的。”
宋存咬了口木瓜，低低嗯了一声。选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时间，是因为想到他.....这会儿才下班。
章舒窈：“最近吃得好不好，我说让司机给你送汤去，你又说不方便。”
“嗯，吃得挺不错。”她眼睛往窗户处瞟一眼，有落叶在飘。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给你炖点鸭子汤吧，秋天喝最好，清热养肺。”
她又送了一口酸奶在嘴里含着，心不在焉地，“真的不用了。”
“椰子鸡汤呢？也不腻口。”
“没事的妈，你把自己身体照顾好吧，如果我想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又不像你这么客气。”
章舒窈笑着睨她一眼，“有人在等你啊。”
“嗯——啊？”她终于抬头看了眼老妈。
章舒窈：“还真是？”
“没....没有啊。”有这么明显吗？
“那你一直往窗户外看，外面有朵花啊。”章舒窈拆穿她。
宋存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低下头，“没，就觉得这里的风景挺好的。”
“赏秋......”
章舒窈：“.......”你最好是有这个雅性。
酸奶喝完，仲姨在厨房收拾，章舒窈也不打算留她了，“你要有事儿就先走吧，反正我过一阵儿也回家了。”
宋存半躺在沙发上，抓一个抱枕在胸口抱紧，“真的没有啦....”确实没有和任何人有约，是她单方面的暗示？试探？猜测？
他应该完全没听懂吧。
章舒窈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怎么，你约的人还在忙啊。”
......
好厉害的妈！
宋存歪头无奈：“都说了没有约人啊。”
“哈哈哈，没约就没约，激动个什么。”章舒窈打开了电视，准备听新闻联播。她女儿从小就藏不住事，什么都挂脸上的，这个时间来，让她吃饭她说要减肥，也太明显了。
“你看着点时间哦，要走就随时走，妈妈躺会儿。”
宋存：“......”
手机拿出来刷了两遍，待了不到十分钟，去厨房打了声招呼就起身走了。本来也没那么期待的，被她妈两三句话点得七上八下的。
“怎么这就走了？”仲姨收拾餐盘，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像是要谈恋爱了。”章舒窈淡淡一笑。
“谈恋爱啦！”仲姨一激动，盘子都差点掉地上。
“哎哟，你老人家慢点，二十四岁了，谈个恋爱怎么了。”
仲姨笑：“是是是，我那不是开心吗？是谁啊？给您说没有。”
“没说。”章舒窈摇头，“估计还没成，再等等吧。”
才七点过不久，秋天的傍晚空气总是湿漉漉的，还有点冷，宋存在停车场外面徘徊。五分钟过去了，没有车出去，也没有车进来。
银杏叶在她周围簌簌下落，有一点像是跳舞，又有一点像是落空。
她最终往停车场走去。
“嘟——”短促的鸣笛，路灯在这一刻骤然亮起。
还是昨天的那辆银色轿跑，他从驾驶位走出来，有银杏叶落在肩头。身上的浅灰色西装偏正式，看样子是下了班直接过来的。
还没吃饭吧，她也一样呢。
“胡叔，不用管我了，我和朋友有约了。”她都还没问对方是来干什么的，就仓促做了这个决定。
走过去的这几步，脑子里乱乱的，比如今天周二、比如领带颜色很好看，又比如待会儿吃什么，唯独没想的是，这会儿开口说什么。
天边残余的一点冷光打在他身上，太有气质了啊，言总！
他没让她为难，省略了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她脸上浅淡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答。
言列：“看完了吗？”
“嗯。”
“那走吧。”他走向副驾驶，帮她拉开了车门，
前两天才坐过的位置，完全很贴合她的身形，鼻子灵敏一点，说不定还残留着她的味道。
......刹车刹车，想多了啊。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傍晚，她突然有一种要出发去春游的喜悦。
“你吃饭了吗？”她问他。
“还没，你想吃什么？”
“你选吧。”宋存说，“正好我请你吃饭。”虽然上次请过了，但他不知道，所以不算。
“你要请我吃饭？”
“对。”宋存认为他有点过于惊讶了，她又不是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请客吃顿饭算个什么事儿。
“所以请言总吃饭，是不是得走正规流程，那我和您的秘书约时间？”
“......”
“对了。”她突然放下手机，一本正经地严肃，“你下次不要在这里按喇叭。”
“为什么？”
她指了指旁边的标识，“静止鸣笛，有警卫会抓的。”
言列：“......”
宋存呼了一口气，她不敢想啊，要是在这里被逮出来公开教育，他俩真的可以出名了。
言列嘴角含笑：“你在担心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被抓啊。”
他懒懒地点了一下头，恐怕是担心被人看见吧。
宋存在手机上翻着餐厅，才发现她对他其实一无所知，他好歹知道她喜欢吃牛肉。只好直接问了，“你有没有喜欢吃的？”
“选你喜欢的就好。”
“.......”
“那就不去上次那家了。”她首先排除一个选项。
“你不喜欢吗？”当时没看出来啊。
“也不是不喜欢，”宋存说，“没必要再出卖色相了。”
这话让言列偏过头，又看了她一眼。
“有用吗？”他平平一问。
“什么？”宋存在专注选餐厅。
“出卖色相。”
她关上手机，反问他，“......不是很有用吗？”
他手指握住方向盘，落下眼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选了一家有些年头的餐厅，她记得这家的鲜烧系列很好吃。
“也不是我要请你吃饭。”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找补道，“是我妈，你上次不是去看她了吗？”
“哦。”言列不意外，“那阿姨....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宋存抬起头来，斟酌着这句话，“没说什么吧，还能说什么，夸你懂事说谢谢你呗，还记得她。”
言列低声一“嗯”，这么久了，才想起请他单独吃饭。
对话又戛然而止，划上一个不圆满的逗号。
今天的流程走得一点都不顺啊，她又拨了拨前面那个平安小人。
“你妈妈很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啊。”她幽幽的声音传来。
言列轻描淡写：“每个人都要平平安安的。”
宋存笑了笑，没再继续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突发奇想的，“要不我来开车吧？”
“怎么，你要抢司机的工作啊。”
“不是啊，我要快点开好车啊，去哪儿才方便嘛。”
言列睇她一眼，“你要去见谁。”
“......这不是要去见谁的问题，这是一门技术，你懂不懂？技多不压身。”
“我不懂。”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把位置让给了她。
宋存刚想调整座椅，就被他俯身而来的姿势弄得一动不动，他手指深入座椅侧边，按下了记忆按钮。
座椅自动往前走了走，后视镜内折些角度。
宋存：“我上次也开的这辆车？”
“这么快就忘了？”他又看了看后视镜。
“没忘，就是觉得有点像。”但是一坐上这个位置吧，就有点找不到开关....
“这里。”言列指了指。
宋存没过脑子，直接一按，熄火了。
.....
她忘了，他没熄火。
又赶紧重按了一次，发动机却没起来，她左看看又看看找不到原因。旁边幽幽的鬼声再次传来，“姐，点火得在停车档。”
......
接连犯了两次弱智错误，她气恼着，“你别说话好不好，你让我想一想。”
......
想清楚步骤后，她终于把车开了出去，解脱般地呼出了一口气，小声数落到，“你这个行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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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上的人，听见这声叹息和似有若无的责备，眉梢微挑。有时候看着又聪明得不行，有时候又笨得可以。他想起周柯的比喻，真是能上天的凤凰啊，变身之前都不知道是个啥。
宋存开了一段，才发现他闭着眼，像是要睡着了，赶紧伸手拍了他一下，拍的哪里不知道，肩膀或者胸口吧，挺硬的。她下手也重。
言列倏地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别睡啊，你得帮我看着点。”
“看什么？”这是下山的路，没什么车，也没什么人的。
“看路啊。”宋存白了他一眼，“有没有超速什么的，哪个路口要出去。”
言列没说话，视线落在屏幕里，这导航不是一直在提示吗？
“你是不是没教人开过车。”宋存问他。
“没有啊。”嘴还是硬的，身体已经自觉坐正了，“我教谁，开车不应该教练教吗？”
.......
好啊，阴阳她没在驾校学好车。
“是我错了。”宋存说，“再聪明的学生也得有一个好老师，柳桉就知道怎么教人开车。”
刚拧开的瓶盖，又被他拧了回去，比未开封时还紧。
“他怎么教。”
“就是会给我报报路况啊，提醒我压线没有啊，遇到危险就出手拉一下方向盘啦，不过他不会一直讲，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提醒。”
“他还敢拉你的方向盘，那是很危险的行为。”他纠正她。
“不拉就撞上了啊，肯定得拉吧。”她辩解道。
言列挑着眼尾看了她一眼，双标了哦，刚刚才教育他没有行车意识。
“行。”他偏头看了眼后视镜，“右转弯的时候靠左一点。”
“呀，下坡转弯要减速啊，”
“我减了啊。”
“不够。”
......
“你让大车走，或者超了它，别离这么近。”
“回来回来，别超了，对面来车了。”
“不是你让超车的吗？”
“那你得看准了，预估着距离。”
“这里都是山路，没有直道，我怎么知道有没有车啊。”
“你油门往下踩深一点，不要犹豫，提速很快的。”
“踩了，不够快。”
.......
“行，下次开飞机吧，陆地摩擦对您阻力太大了。”
“你给我闭嘴。”
“不是你让我导航的吗？”
“现在，rightnow，我让你闭嘴。”
.......
当宋存发现有工作人员帮停车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真是脑子抽了，才会想到在这辆车上练习。
这段黑历史，她火化了估计都能刻在骨灰盒上。
言列半靠着电梯的轿厢，微微曲着腿，像是还在回味。电梯里有服务员，她不好说什么，往包厢走时，转头就看见了姑姑。
姑姑像是一早就看见她了，克制地笑了笑，再次转向了身边人。看样子像是餐叙完了，正在送一位白头发的老者。
“怎么了？”言列顺着她的视线，察觉到她微妙的神情。
“看见我姑姑了。”
“那要不要去——”
“不要。”她拽了他一下，往预定的包间走。
服务员在上茶，刚刚看过的餐单一下子全忘了，现在是言列在点菜。
“抱歉。”她突然站起身，“你得等我一下。”
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他没追问，只说，“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就回来。”
宋存点点头，说“好”。
然而这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菜已经上齐了，他一筷子也没动，想等着她回来，宋存出去得急，电话还放在桌上。
又过了十分钟，他嘱咐了服务员一声，出门找人去了。
一整层楼都没见人影，开着的包厢都窥探了个遍，也没看到宋存。正当他琢磨着要怎么办时，大堂经理急匆匆地赶来，说宋小姐在一楼的廊厅休息。
他没空听他啰嗦，让他边带路边说。
宋存坐在门廊下的长椅尽头，侧靠在一块岩壁上，微垂着头，一动不动。她没穿外套，身上只余一件清透的高领针织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