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拍冷水煮面
47.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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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裴琳是真遇了冷，刚刚看戏的人反倒规矩了，各自招呼着坐下去摇骰子，让场面不至于太冷。毕竟这位平时也是走哪都把舅舅挂在嘴边的，说得跟亲生女儿一样，今天真公主来了，高下立见。
裴琳置气地把酒杯扔在桌台上，大半酒液流淌出来，没人敢吭声，只能高喊一句，“服务员，清理一下垃圾。”
被堂姐一搅和，她一整天的好心情，消失个干干净净。人也不想找了，只想去外面透透气，一不留神，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岑宁撞上。
好在对方一个灵敏的闪身，避免了撞击。
“不好意思。”她赶紧道歉，伸手扶住她。
“宋存姐。”岑宁看见是她，“你来玩吗？”
“算是吧，”宋存垂眼看了下她托盘里的黑金瓶，“生意不错啊。”
岑宁嘿嘿笑，“这是老板送的，送给你堂姐的。”
“你认识我堂姐？”
“是啊，老板特意交代过的，你堂姐来都免单，想喝什么点什么。”
“他有毛病啊，”宋存脱口而出，人情也不是这个做法，她知道和宋家沾亲带故的人有多少吗？她没做过生意也知道不是这么个道理。
况且她堂姐那德性她知道，好面子，那不得怎么贵怎么来。
岑宁听出她的不高兴，抿着唇不吱声。他们这酒吧看着红火，实际不怎么赚钱的。不过老板人好氛围好，工资按时发，还经常在群里发红包，大家都干得挺开心的。
“那我堂姐是不是经常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见过。”岑宁大概数了数，“七、八次吧。”
......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她不好再打扰岑宁工作，等这事完了，她得给白放说说，他会做个屁的生意。
“宋存姐。”岑宁叫住她。
“？”
岑宁凑上来，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宋存听完后径直往后院去了。
后院里，两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沈若菲的声音先传出来，“白放，你不要闹了，没人插足你懂吗？我是在和你分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分手？”白放冷笑，“我们前天才分手的。”
“白放啊。”另一个她没听过的挑衅声音传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知道大家给你面子其实给的是——”
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拳头碰撞的声音。
宋存急忙往前走，和迎面出来的白放撞了个正着。他额头和衣服上沾了些泥土，倒是没受什么伤。
看见是她，白放眼睛里先是一抹惊讶，随后尴尬了起来。
“那个....”宋存驻足在原地，“其实她心思一直不在你身上.....”
白放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评价，黯然走了。她本想追过去的，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肩膀。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柳桉拉住她的胳膊，“孩子大了要面子，这会儿追过去容易尴尬。”
里面两个人听见动静，跑了出来。
“宋.....存？”那个她不认识的男的，先叫出了她的名字，沈若菲躲在后面怯怯地看着她。
宋存眼神犀利了起来，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个人是谁？”站在二楼天台的言列目视着这一幕。
周柯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绿的是他，“好像是姓汪，家里投资影视公司的，具体什么名字想不起来了。”
“诶诶，你去哪？”周柯见他要走，赶忙拉住，“人都走了，又不是抢了你女朋友？”
“他倒是敢？”言列睨了他一眼。
“哦，抱歉。”周柯见他一本正经的，咬着牙乐道，“你没有女朋友。”
言列：“......”
周柯：“放心吧，不用你警告他的，那可是宋存啊，给他一巴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对方明显是认得宋存的。
言列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
“你不信啊？”
“她的手很珍贵，不可以随便打人的。”
周柯听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以后娶回去记得当神仙供着。”
.....
言列嫌弃地挡开他夹着烟的手，“离我远点抽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领口，正好好传进来一条短信。
周柯无语透了，“不是，我抽烟碍着你啥了，人家宋存都没说啥呢，你比她还讲究。”
c【你和周柯在一起吗？】
言列【嗯】
c：【我有一点事，可能要先走了。】
言列看着屏幕，要回什么呢？两个人一起来的，她却和别人先走了。
最后只回了比她还短的两个字，【嗯，好】
周柯见他不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你去哪？”
“去把我的烟埋了，咋的，这也犯法？”
言列一边摁灭手机一边回他：“......不用了，就在这抽吧。”
周柯看着燃烧过半的烟，陷入了沉思......
他是不信这小子会突然良心发现的，他最近的状态已经是半只脚入魔了，要是结局不好，后果他都不敢想。
毕竟那是宋存啊，他就是想发疯，也得悠着点。
——
好天气维持了一整个星期，原本打算去游泳的宋存，进去不到十分钟又走了出来。
上次在这里碰到盛朗，对方私自把她的卡升级成了什么黑钻vip，无功不受禄，她索性就不游了。
健身房坐落在闹市区，一出去就车水马龙的。她用手挡了挡太阳，在十字路口选择下一个方向。
计划临时有变，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回家。
“宋存姐？”
“岑宁？
“你是在工作？”宋存走看见她手上待纷发的传单，以及身上穿着的黑色制服。
“嗯嗯。”岑宁点点头，“我白天在这里兼职，帮别人卖衣服。”
岑宁今天的妆很职业，眼尾淡淡的大地色，看着成熟了几分。
“你不需要上课吗？有这么多时间兼职啊。”她记得她还是学生。
岑宁摇摇头，“宋存姐，您可能不是很了解，我学的是服装设计，3+1的，最后一年本来就是实习。学校安排我们去一个服装厂，我去了两个月，觉得学不到什么东西，于是就自己出来兼职啦。”
宋存看了眼她刚刚指过的快消品牌，“在这干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月吧。”岑宁说，“不过也基本差不多了，我正在申请看看能不能去一些品牌店或者设计师店兼职。”只不过最近投掷的几份简历都被退了回来。
宋存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露出欣赏的表情。刚出社会，就懂得规划自己，这一点上，她其实自叹不如。
“你几点下班？”她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也自认没什么可传承的道理，此刻却萌生了想和她聊聊的打算。可能自己走过一点弯路，不希望她再走。
岑宁为难道，“我今天是白班，大概要5点。”
“好。”宋存温和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街对面的书店，“我去那边买两本书，你下班了过来找我吧。”
岑宁面露惊喜，看了眼电子手表，“但是你要等很久诶。”
“没关系，我本来是来买书看书的。”她给了个善意的谎言，打消她的顾虑。
“那好啊，”岑宁开心道，“你要是有时间，待会儿我请你吃饭吧，这附近我还挺熟的。”
“好。”
书店里只剩下拼桌的位置，宋存选了两本书，直接坐到了岑宁来找她。
下午的时候，她和秦笙通了电话，她记得对方说过自己家里是做旗袍店的，她姐姐还经营着一个个人品牌，就问问她能否帮忙找个实习。
秦笙说这是小事，反问她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份烤鸭，先有求于人，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你真的不用来了。”秦笙满意地翻看着新做的指甲，给周柯打了个电话。
她这样似温似柔的嗓音，他听不出情绪，更无法判断是真是假，只好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下。
“不是，你别这样。”他失约在前，心虚道，“真是我忘了，我先道歉，不信你问阿列，他就在我旁边。”上次明明说好了有事说事的，怎么又开始打暗语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秦笙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两个互不信任的人说点事儿就是麻烦。
“就这么给你说吧，宋存和她朋友要来找我一起吃饭，你真不用来了。”她本来不想告诉他的，迫不得已提升真实性。
“宋存？”周柯惊得烟都拿不稳，“她约的你啊。”
“她有事找我帮忙，我就顺便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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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餐咯。”秦笙不以为意道，“我挂了哦，我要打电话去订食材了。”
周柯听见“嘟嘟”声，还持续在余震中，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他不每次都在吗？怎么一点没发现。
挂完电话，看见叠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幽幽投过来一眼。
秦笙刚点完餐，又接到了周柯的电话，“又怎么啦？周少爷！”
“哦，不是我，阿列说他也想吃烤鸭。”
秦笙：“.....”
坐在沙发上翻合同的言列与他无声对视了一眼，他只说合同可以签，饭就不用吃了。
.......
........
好像也可以吧，反正都是要吃饭的。
现在是晚高峰，坐地铁相对更快，她们选了空旷的车厢连接处，轻轻倚靠着轿厢。全程都是岑宁在说话，她只负责听。
宋存自认为算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我们老板呢，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来店里，听说在家里睡大觉呢？”岑宁说，“没想到我们老板还是个情种呢。”
宋存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模样，不觉想笑。
岑宁以为她感同身受，想到了言列。
“宋存姐，你有空的话可以和他说道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的。”
“我吗？”宋存展眉，她怎么说得她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嗯。”岑宁点头，“我觉得你处理这些关系就挺好的。”
宋存：“.....”她处理什么关系了，让她有这样的错觉。她一向在人际关系上都是不如白放的。
“叮”地一声，地铁到站，两个人结束了闲聊。
酒楼的服务员引着她们去了通往四楼的电梯，岑宁看了看服务员身上的旗袍款式和材质，心里默算了笔账，付这一顿，一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够，她还要不要逞能啊。
岑宁进去时，一道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顿了几秒还是没收回，她领悟到其中的意图：“出电梯时宋存姐遇到个熟人，她说她待会儿过来。”
那道目光这才悻悻收回。
宋存给秦笙发了消息让他们别等，结果回来时，一大桌子菜和人都等着她，还给她留了位置，就在言列的旁边.....
她若无其事地坐下：“抱歉啊，耽误了点时间。”
秦笙：“没事儿，我们正好说点别的。”
该说的话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谈公事，省得小姑娘脸皮薄。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尾声时秦笙抱怨了句：“好可惜啊，又没订上这家的八宝鸭。”
宋存悌过去一眼，秦笙回她：“你别看这家馆子新，师傅做的八宝鸭简直绝了，就是得看人下菜，一般人订不上。”
周柯手臂掸在她椅背上，轻声一笑，“让阿列去啊，上次我们来这吃饭，老板娘追着问他要不要尝一尝隐藏菜单，被他拒绝了。”
秦笙眼睛一亮，“真的吗？离过两次婚的老板娘也这么好色啊！我是无所谓，宋存第一次来，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尝不到太可惜了。”
宋存：“......”她没有很想吃吧。
身旁传来了动静，有人已经站了起来。言列拿过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上了一盘油光滑亮的八宝鸭。
秦笙忙着给大家分餐，周柯调侃她：“宋存，来，这是烤鸭、这是八宝鸭，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咱们这还有第三只鸭。”
全场：......
宋存差点被口中的糯米饭梗住。
八宝鸭尝了没几口，她出去接了盛朗的电话，对方知晓了下午的事，特意打过来道歉，她敷衍了几句就挂掉。
再回来时，大家基本上已经吃好了。
按照路线分组，秦笙他们负责送岑宁。
其实她和言列也不怎么顺路。
岑宁小脚步地跟上她，悄咪咪说话：“宋存姐，谢谢你哦，刚刚秦笙姐给我说了，我会努力的。”
“不客气，主要还是在你自己。”
“那个....”岑宁斟酌道，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
“什么？”
岑宁瞄了一眼前面那个挺阔的背影，“他好像对你旧情难忘诶。”
“他是？？？”她追寻着她的视线。
“言列哥~。”
“.......”
裴琳置气地把酒杯扔在桌台上，大半酒液流淌出来，没人敢吭声，只能高喊一句，“服务员，清理一下垃圾。”
被堂姐一搅和，她一整天的好心情，消失个干干净净。人也不想找了，只想去外面透透气，一不留神，差点和迎面而来的岑宁撞上。
好在对方一个灵敏的闪身，避免了撞击。
“不好意思。”她赶紧道歉，伸手扶住她。
“宋存姐。”岑宁看见是她，“你来玩吗？”
“算是吧，”宋存垂眼看了下她托盘里的黑金瓶，“生意不错啊。”
岑宁嘿嘿笑，“这是老板送的，送给你堂姐的。”
“你认识我堂姐？”
“是啊，老板特意交代过的，你堂姐来都免单，想喝什么点什么。”
“他有毛病啊，”宋存脱口而出，人情也不是这个做法，她知道和宋家沾亲带故的人有多少吗？她没做过生意也知道不是这么个道理。
况且她堂姐那德性她知道，好面子，那不得怎么贵怎么来。
岑宁听出她的不高兴，抿着唇不吱声。他们这酒吧看着红火，实际不怎么赚钱的。不过老板人好氛围好，工资按时发，还经常在群里发红包，大家都干得挺开心的。
“那我堂姐是不是经常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见过。”岑宁大概数了数，“七、八次吧。”
......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她不好再打扰岑宁工作，等这事完了，她得给白放说说，他会做个屁的生意。
“宋存姐。”岑宁叫住她。
“？”
岑宁凑上来，在她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宋存听完后径直往后院去了。
后院里，两男一女正在拉拉扯扯。
沈若菲的声音先传出来，“白放，你不要闹了，没人插足你懂吗？我是在和你分手后才和他在一起的。”
“分手？”白放冷笑，“我们前天才分手的。”
“白放啊。”另一个她没听过的挑衅声音传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要知道大家给你面子其实给的是——”
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了拳头碰撞的声音。
宋存急忙往前走，和迎面出来的白放撞了个正着。他额头和衣服上沾了些泥土，倒是没受什么伤。
看见是她，白放眼睛里先是一抹惊讶，随后尴尬了起来。
“那个....”宋存驻足在原地，“其实她心思一直不在你身上.....”
白放淡淡地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评价，黯然走了。她本想追过去的，却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肩膀。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柳桉拉住她的胳膊，“孩子大了要面子，这会儿追过去容易尴尬。”
里面两个人听见动静，跑了出来。
“宋.....存？”那个她不认识的男的，先叫出了她的名字，沈若菲躲在后面怯怯地看着她。
宋存眼神犀利了起来，带着警告的意味。
“那个人是谁？”站在二楼天台的言列目视着这一幕。
周柯看着他铁青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绿的是他，“好像是姓汪，家里投资影视公司的，具体什么名字想不起来了。”
“诶诶，你去哪？”周柯见他要走，赶忙拉住，“人都走了，又不是抢了你女朋友？”
“他倒是敢？”言列睨了他一眼。
“哦，抱歉。”周柯见他一本正经的，咬着牙乐道，“你没有女朋友。”
言列：“......”
周柯：“放心吧，不用你警告他的，那可是宋存啊，给他一巴掌，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对方明显是认得宋存的。
言列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
“你不信啊？”
“她的手很珍贵，不可以随便打人的。”
周柯听笑了，伸手拍了他一下，“以后娶回去记得当神仙供着。”
.....
言列嫌弃地挡开他夹着烟的手，“离我远点抽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领口，正好好传进来一条短信。
周柯无语透了，“不是，我抽烟碍着你啥了，人家宋存都没说啥呢，你比她还讲究。”
c【你和周柯在一起吗？】
言列【嗯】
c：【我有一点事，可能要先走了。】
言列看着屏幕，要回什么呢？两个人一起来的，她却和别人先走了。
最后只回了比她还短的两个字，【嗯，好】
周柯见他不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你去哪？”
“去把我的烟埋了，咋的，这也犯法？”
言列一边摁灭手机一边回他：“......不用了，就在这抽吧。”
周柯看着燃烧过半的烟，陷入了沉思......
他是不信这小子会突然良心发现的，他最近的状态已经是半只脚入魔了，要是结局不好，后果他都不敢想。
毕竟那是宋存啊，他就是想发疯，也得悠着点。
——
好天气维持了一整个星期，原本打算去游泳的宋存，进去不到十分钟又走了出来。
上次在这里碰到盛朗，对方私自把她的卡升级成了什么黑钻vip，无功不受禄，她索性就不游了。
健身房坐落在闹市区，一出去就车水马龙的。她用手挡了挡太阳，在十字路口选择下一个方向。
计划临时有变，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先回家。
“宋存姐？”
“岑宁？
“你是在工作？”宋存走看见她手上待纷发的传单，以及身上穿着的黑色制服。
“嗯嗯。”岑宁点点头，“我白天在这里兼职，帮别人卖衣服。”
岑宁今天的妆很职业，眼尾淡淡的大地色，看着成熟了几分。
“你不需要上课吗？有这么多时间兼职啊。”她记得她还是学生。
岑宁摇摇头，“宋存姐，您可能不是很了解，我学的是服装设计，3+1的，最后一年本来就是实习。学校安排我们去一个服装厂，我去了两个月，觉得学不到什么东西，于是就自己出来兼职啦。”
宋存看了眼她刚刚指过的快消品牌，“在这干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月吧。”岑宁说，“不过也基本差不多了，我正在申请看看能不能去一些品牌店或者设计师店兼职。”只不过最近投掷的几份简历都被退了回来。
宋存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露出欣赏的表情。刚出社会，就懂得规划自己，这一点上，她其实自叹不如。
“你几点下班？”她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也自认没什么可传承的道理，此刻却萌生了想和她聊聊的打算。可能自己走过一点弯路，不希望她再走。
岑宁为难道，“我今天是白班，大概要5点。”
“好。”宋存温和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街对面的书店，“我去那边买两本书，你下班了过来找我吧。”
岑宁面露惊喜，看了眼电子手表，“但是你要等很久诶。”
“没关系，我本来是来买书看书的。”她给了个善意的谎言，打消她的顾虑。
“那好啊，”岑宁开心道，“你要是有时间，待会儿我请你吃饭吧，这附近我还挺熟的。”
“好。”
书店里只剩下拼桌的位置，宋存选了两本书，直接坐到了岑宁来找她。
下午的时候，她和秦笙通了电话，她记得对方说过自己家里是做旗袍店的，她姐姐还经营着一个个人品牌，就问问她能否帮忙找个实习。
秦笙说这是小事，反问她晚上有没有兴趣一起吃份烤鸭，先有求于人，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你真的不用来了。”秦笙满意地翻看着新做的指甲，给周柯打了个电话。
她这样似温似柔的嗓音，他听不出情绪，更无法判断是真是假，只好把嘴里咬着的烟拿下。
“不是，你别这样。”他失约在前，心虚道，“真是我忘了，我先道歉，不信你问阿列，他就在我旁边。”上次明明说好了有事说事的，怎么又开始打暗语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秦笙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两个互不信任的人说点事儿就是麻烦。
“就这么给你说吧，宋存和她朋友要来找我一起吃饭，你真不用来了。”她本来不想告诉他的，迫不得已提升真实性。
“宋存？”周柯惊得烟都拿不稳，“她约的你啊。”
“她有事找我帮忙，我就顺便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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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柯听见“嘟嘟”声，还持续在余震中，她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他不每次都在吗？怎么一点没发现。
挂完电话，看见叠腿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幽幽投过来一眼。
秦笙刚点完餐，又接到了周柯的电话，“又怎么啦？周少爷！”
“哦，不是我，阿列说他也想吃烤鸭。”
秦笙：“.....”
坐在沙发上翻合同的言列与他无声对视了一眼，他只说合同可以签，饭就不用吃了。
.......
........
好像也可以吧，反正都是要吃饭的。
现在是晚高峰，坐地铁相对更快，她们选了空旷的车厢连接处，轻轻倚靠着轿厢。全程都是岑宁在说话，她只负责听。
宋存自认为算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我们老板呢，这段时间都没怎么来店里，听说在家里睡大觉呢？”岑宁说，“没想到我们老板还是个情种呢。”
宋存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模样，不觉想笑。
岑宁以为她感同身受，想到了言列。
“宋存姐，你有空的话可以和他说道说道，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的。”
“我吗？”宋存展眉，她怎么说得她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嗯。”岑宁点头，“我觉得你处理这些关系就挺好的。”
宋存：“.....”她处理什么关系了，让她有这样的错觉。她一向在人际关系上都是不如白放的。
“叮”地一声，地铁到站，两个人结束了闲聊。
酒楼的服务员引着她们去了通往四楼的电梯，岑宁看了看服务员身上的旗袍款式和材质，心里默算了笔账，付这一顿，一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够，她还要不要逞能啊。
岑宁进去时，一道目光直直落在她身后，顿了几秒还是没收回，她领悟到其中的意图：“出电梯时宋存姐遇到个熟人，她说她待会儿过来。”
那道目光这才悻悻收回。
宋存给秦笙发了消息让他们别等，结果回来时，一大桌子菜和人都等着她，还给她留了位置，就在言列的旁边.....
她若无其事地坐下：“抱歉啊，耽误了点时间。”
秦笙：“没事儿，我们正好说点别的。”
该说的话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谈公事，省得小姑娘脸皮薄。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尾声时秦笙抱怨了句：“好可惜啊，又没订上这家的八宝鸭。”
宋存悌过去一眼，秦笙回她：“你别看这家馆子新，师傅做的八宝鸭简直绝了，就是得看人下菜，一般人订不上。”
周柯手臂掸在她椅背上，轻声一笑，“让阿列去啊，上次我们来这吃饭，老板娘追着问他要不要尝一尝隐藏菜单，被他拒绝了。”
秦笙眼睛一亮，“真的吗？离过两次婚的老板娘也这么好色啊！我是无所谓，宋存第一次来，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来，尝不到太可惜了。”
宋存：“......”她没有很想吃吧。
身旁传来了动静，有人已经站了起来。言列拿过手机，“我出去打个电话。”
十分钟后，上了一盘油光滑亮的八宝鸭。
秦笙忙着给大家分餐，周柯调侃她：“宋存，来，这是烤鸭、这是八宝鸭，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咱们这还有第三只鸭。”
全场：......
宋存差点被口中的糯米饭梗住。
八宝鸭尝了没几口，她出去接了盛朗的电话，对方知晓了下午的事，特意打过来道歉，她敷衍了几句就挂掉。
再回来时，大家基本上已经吃好了。
按照路线分组，秦笙他们负责送岑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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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宁小脚步地跟上她，悄咪咪说话：“宋存姐，谢谢你哦，刚刚秦笙姐给我说了，我会努力的。”
“不客气，主要还是在你自己。”
“那个....”岑宁斟酌道，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
“什么？”
岑宁瞄了一眼前面那个挺阔的背影，“他好像对你旧情难忘诶。”
“他是？？？”她追寻着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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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