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遇见老头
不是担心,是已经混进来了。姜绾歌指尖点了点柜台上的药渣,这味"雪里青",杏林堂从不进货,为何会出现在药柜里?
老周脸色骤变:这……
明日开始,所有药材进出都要记档。姜绾歌转身往外走,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乡下收药了。
姜绾歌眸光一沉:查清楚他的来历。她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这些伙计,重新查一遍底细,尤其是最近三个月新来的。
老周接过名单,神色凝重:小姐是担心有人混进来?
不是担心,是已经混进来了。姜绾歌指尖点了点柜台上的药渣,这味"雪里青",杏林堂从不进货,为何会出现在药柜里?
老周脸色骤变:这……
明日开始,所有药材进出都要记档。姜绾歌转身往外走,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去乡下收药了。
靖王府·夜。
姜绾歌刚踏入院门,青柠就捧着包袱迎上来:小姐,东西都备好了。
备马。姜绾歌接过包袱,快步走向书房。
她取出一张信笺,提笔写下几个字,卷好后塞入细竹筒,绑在信鸽腿上。
姜绾歌咬破食指,用血写下八个字:「事有变,黑市提前一日」。信纸卷成细条塞进竹筒时,血珠还在「日」字末尾晕开一点红痕。
给霁月楼顶层西窗。她扬手放飞信鸽,灰影很快融进夜色。
落枫集,郊外官道。
姜绾歌策马疾驰,夜风卷起她的斗篷,露出腰间别着的银针囊。
远处山道上,隐约可见两道人影。
一个白发老头正蹲在路边,对着翻倒的马车唉声叹气,身旁的年轻侍从急得满头大汗。
这位姑娘!侍从见她骑马而来,连忙挥手,可否帮个忙?我家老爷的马车轮轴断了,这天色已晚……
姜绾歌勒住马缰,扫了一眼。老头约莫六七十岁,穿着寻常富户的锦缎袍子,正拿着根木棍戳车轮玩,活像个顽童。
见她打量,老头眼睛一亮:丫头会修车?
不会。姜绾歌翻身下马,但可以载你们一程。
侍从大惊:这怎么行!我家老爷怎能与人共乘——
哎呀小顺子!老头一把推开侍从,乐呵呵地凑过来,老头子我好久没骑过马了!说着竟要往马背上爬。
姜绾歌一把扶住他摇晃的身子:慢着。
她指尖顺势搭上老头脉门,眉头一皱,您心脉有旧伤,不宜颠簸。
老头眨眨眼:哟,还是个大夫?
略通医术。姜绾歌从马鞍袋取出绳索,不如这样,我用马拖着你们的车架慢慢走,前头三里就有客栈。
侍从刚要反对,老头已经拍腿大笑:妙啊!小顺子快把酒拿来,我要跟这丫头边走边喝!
月光洒在碎石路上,马车吱呀吱呀地跟在马后。
老头捧着酒囊坐在车辕上,晃着双腿问:丫头去哪啊?落枫集。姜绾歌牵着马缰,警惕地观察四周。
巧了!老头子我也去那儿!老头仰头灌了口酒,听说今晚黑市有热闹看?
姜绾歌手指一紧:您也知道黑市?
嘿,我年轻时可是黑市常客!老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叫"落枫集"吗?因为第一任主人叫叶红枫,那老小子啊……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侍从慌忙去扶,却见姜绾歌已经闪身而至,三根银针精准刺入老头后背穴位。
别动!她按住挣扎的老头,您这伤是十年前剑气所留,再喝酒就要命了。
老头瞪大眼睛:你连这个都诊得出来?
姜绾歌收针时,指尖掠过他衣领内侧——那里绣着条五爪金龙,金线已经褪色,但针脚分明是宫廷工艺。
侍从脸色大变,老头却哈哈大笑:有意思!丫头,这个送你!他从怀里掏出块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枫字,到了黑市亮这个,没人敢坑你。
姜绾歌正要推辞,前方突然传来哨箭破空声!
小心!她一把拽倒老头,箭矢深深钉入身后树干。十余名黑衣人从林中涌出,刀光映亮落叶。
侍从拔剑护在前方:老爷快走!
走什么走!老头竟兴奋地捡起块石头,老头子我好久没打架了!
姜绾歌指尖银针寒光一闪,在黑衣人扑来的瞬间,猛地甩手射出!
嗖!嗖!嗖!
三根银针破空而去,精准钉入领头黑衣人的手腕。那人闷哼一声,长刀咣当落地,却咬牙喝道:别让她活着到黑市!阁主有令!
阁主?
姜绾歌眼神一凛,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如雪,瞬间划破两名黑衣人的咽喉。鲜血喷溅在落叶上,她旋身护在老头身前,低声道:躲到车后去!
哎哟,丫头身手不错啊!老头非但没躲,反而兴奋地捡起地上掉落的刀,像孩童挥舞木棍似的胡乱比划,小顺子!你也上!
那侍从早已拔剑迎敌,剑法凌厉,竟一招就刺穿一名黑衣人的心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看似普通的侍从武功如此高强,阵型顿时乱了。
留活口!姜绾歌厉喝,软剑如灵蛇缠住一名黑衣人的脖颈,说!你们阁主是谁?
黑衣人狞笑:你坏了我们"听雨阁"的生意,还想啊!
话未说完,他突然双目圆睁,嘴角溢出黑血,直挺挺倒地——竟是服毒自尽了!
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咬破口中毒囊,顷刻间全部毙命!
姜绾歌脸色阴沉,蹲下身扯开领头黑衣人的衣襟,果然在他锁骨处发现一枚青色纹身——雨滴入剑,正是江湖杀手组织听雨阁的标记。
听雨阁?老头摸着下巴凑过来,这不是专接脏活的那个杀手窝吗?丫头,你得罪人了啊。
姜绾歌收起软剑,心中暗忖。听雨阁向来认钱不认人,谁会雇他们拦截自己?
前面不远就是客栈,您自行去吧。她转身就要走。
姜绾歌刚迈出两步,袖口突然被拽住。老头不知何时摸到她身后,枯瘦的手指捏着块油亮亮的芝麻糖:丫头别急着走啊,尝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