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家丑不可外扬,帮忙扬一扬!

窦茗烟的语气特别诚恳,她又要在别人面前扮演姐妹情深,若是她张口拒绝,这些贵女又要指责她的不是。′<幻@想±-?姬e (?{无?错[内\?%容±¢

窦文漪给翠枝递了个眼神,淡然道,“好啊!”

窦茗烟挑的地方真是个好地方,翠雨亭正对着宴明池,背靠山石,一旁有个七八丈高的瀑布,瀑声震耳,根本没人能偷听到她们说话的内容。

“四妹妹,你倾慕谢世子已久,为何还要拒亲呢?”行至翠雨亭,窦茗烟开门见山问道。

窦文漪笑了,“三姐姐,不是要道歉吗?”

窦茗烟不动声色朝栏杆靠近了几步,眸底划过一道诡异的精光,“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执意退亲,错过谢世子,恐怕婚事会变得异常坎坷,为人子女,本当孝顺父母。”

“妹妹,你心中有怨,可以冲着我来,别再为难父母亲了。”

她和谢归渡这对有情人实在太让人作呕了,就连这虚伪的论调,都如出一辙!

再次嫁给谢归渡,过得凄苦悲惨,一辈子都沦为成为她的陪衬吗?

窦文漪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中那股怒火强压了下去,“若是我执意退亲呢?”

窦茗烟垂眸,抿了抿唇,“难不成四妹妹已有意中人?是章家公子,还是其他什么人?”

窦文漪余光瞥见被瀑布淋湿得几乎发霉木头的栏杆上隐隐好像有一道裂痕,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三姐姐,你觉得我会倾慕谁?”

她为何会如此执着自己的亲事?

她以后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自己又不会妨碍她!

栏杆底下,波光粼粼,两人的倒影交织在一块,窦文漪瞳孔一缩,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窦茗烟脚下蓦地一滑,猝不及防朝她扑了过来。.\?看?*|书o<>屋¨d\小·\说(网@_ x?已°±&发\?¢布?最1d新?]章±|o节~±?

几乎一瞬,她的身子又像弹簧似的骤然朝反方向倾斜,窦文漪还未来得及拉她,就听栏杆嘎吱一声,朽木断裂。

“四妹妹,你怎么推我——”

随着一声惊呼,窦茗烟就栽进了宴明池。

水花四溅,恍惚中,窦文漪看清了她眸中那抹得逞的挑衅。

窦文漪无语至极,旋即,毅然纵身跟着她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道雪白的身影从青石小径那头飞奔而来,一头扎进了水里。

“来人啊!三姑娘落水了——”

岸上的丫鬟婆子们目瞪口呆,接连又有两人跳了下去。

湖水清澈,窦茗烟在水里挣扎,窦文漪还没摸到她的衣角,就看到谢归渡小心翼翼抱着她,朝岸边游去。

自始至终,他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

“老爷,不好了,四小姐把三小姐推下宴明池了!”

前来禀报的下人,慌慌张张,压低了声音在窦伯昌的耳边说道。

“什么?”窦伯昌心头一凛,神色大变,引得正在西苑论道的宾客纷纷朝他侧目。.5/2¢0-s,s¢w..¢c`o/m·

窦伯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章兄,我先告辞。”

他撩起袍子急匆匆往外走,“现在人在何处?谁救三姑娘起来的?”

长随脸色有些难看,“两人都被救了起来,应该是丫鬟婆子们救起来的。她们被安置在西苑的厢房碧雅阁里,小姐们被救上岸后,御史中丞家的林姑娘和她的丫鬟婆子也赶到了现场。”

辜夫人几乎也在同时得到了消息,当她赶到碧雅阁时,窦文漪已经换好了新的衣裙,一头青丝如瀑布散落,眼神清澈无辜,像个没事人似的正捧着一碗水晶芙蓉糕,小口小口吃得津津有味。

而窦茗烟面色苍白憔悴,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她原本身子就羸弱不堪,此时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辜夫人两道柳叶眉顿时立了起来,一股血腥气涌上喉间。

都什么时候,这个蠢货还惦记着吃?

她怒火中烧,根本不问来龙去脉,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巴掌狠狠朝她甩了过来,怒斥:“还吃?你这个孽障,跪下!”

窦文漪下意识钳住了她的手腕,仓促间,桌上的建盏被震到地上摔得稀碎,里面的芙蓉水晶糕洒了一地。

“母亲,为何要打我?”

辜夫人的手腕被擒得生疼,惊怒交加,“你为何要害你姐姐?”

窦文漪盯着那碗水晶芙蓉糕,甩开她的手,冷然道,“母亲何出此言?姐姐意外坠湖,全因栏杆朽坏断裂,你们又要怪到我的头上?”

窦茗烟的丫鬟琥珀跪在了地上,哭着告状,“老爷,夫人,我们三姑娘好心劝说四姑娘嫁给谢世子,四姑娘不听,反而恶言相向。”

“还狠心把三姑娘推进湖里,三姑娘根本不会凫水,四小姐好狠的心啊!”

“若是让太子知道有人要谋杀太子妃,肯定也会震怒的......”

窦伯昌脸上乌云密布,“你们可知,攀诬主子是何

等下场?”

“小的们亲眼所见,绝没有攀诬!”在场的婆子纷纷出声。

翠枝愤然道,“你胡说八道,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们......诬陷我们小姐!”

琥珀抬眼看向窦文漪,大声回禀,“四姑娘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嫉恨我们三姑娘,面和心不和,还说她鸠占鹊巢,叫她把不该得的东西都还回去,还骂她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要她滚回酉阳老家。”

窦伯昌心底邪火被彻底点燃,“孽障,丢人现眼!茗烟的父亲为救了你老子才丢了性命,若没有她爹,哪里有你现在的锦衣玉食?你不感恩,还胆敢残害她?”

“茗烟早就入了我窦家的族谱,是我们的亲女儿。她这些年寄人篱下,处处谨小慎微,替你尽孝,她的身份岂容你来质疑?你太让人失望了!你可知错?”

窦文漪掐着手心,“父亲,母亲,你们又要只听一面之词,不辨是非曲折,就把‘谋害嫡姐’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吗?”

辜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眸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住口!你嫉妒成性,目无尊长,心思歹毒,这些年我们替你收拾了多少烂摊子?”

“我看你眼里哪还有父母?我们窦家怎么就摊上你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激烈争执声到底惊醒了装晕的窦茗烟。

她惊得直坐起身来,哭得梨花带雨,“父亲,母亲,你们莫要怪四妹妹了。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家丑不可外扬,此处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

辜夫人见她受了万般委屈还在为窦家名声考虑,神色动容,连忙把人搂在怀里,柔声安抚,

“我的儿啊,你受委屈了,子不教,父之过,你妹妹缺乏管教。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等我们回去,非要叫她尝尝家法的厉害!”

窦茗烟无父无母,却胜过她有父有母。

辜氏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她初到玉清观时,受了多少欺凌和讥笑,她又何曾关心过?

窦文漪定定地看着他们,似笑非笑,“所以,你们宁可相信几个丫鬟婆子的诋毁,也不相信我这个女儿?父亲,确定要在西苑审我吗?”

家丑不可外扬,今天就帮他们扬一扬!

窦伯昌怒不可遏,声音拔高,“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可见她气定神闲,这么多人当面指控,她都没有一丝慌乱。

他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股警觉,这不是家里,确实不宜发作,回去定要好好罚她!

窦文漪顶着他凌厉的视线,勾起一抹嘲讽,

“他们可都伺候三姐姐的下人,难免串通一气诬陷我,倘若我也有证人呢,父亲母亲又当如何?这些妄图污蔑我的下人,又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