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故意挑衅

内侍提篮上菜,虞昭等啊等,等不及的她伸长脖子,不期然间与霍忘尘四目相对,她飞快移开视线,视线一转江伶月那张小家碧玉的脸映入眼帘。

额,虞昭顿了一顿,为了确认自己没看错,她多看了江伶月三眼,事不过三。

一二三,虞昭百分百确认江伶月很厌恶她,发自内心的厌恶,恨不得将她除之后快的那种厌恶。

“奇了怪了……”

虞昭缩回脖子喃喃自语,扭头看傅寒洲问他:“我长得很丑?”

“哈?”

傅寒洲顶着一脑门问号,见虞昭不是在开玩笑,更不是借机求夸夸,他有样学样地伸长脖子看过去:

“嘶~娘子,你应该没有掀过那江伶月的祖坟吧?我与江伶月素未谋面,更没有利益纠葛,她为何用看仇人的眼神瞪我?”

听到这话,虞昭登时激动得失语,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音节。

“夫妻一体,我没得罪过她,那就是娘子你无形之中得罪过她,还是狠狠得罪过她。”

傅寒洲将虞昭的话说出来,见她猛点头,想了想说:“娘子,她该不会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管她呢,最好别让我抓到把柄!”

虞昭倒不是怕了江伶月,她只是没想好该如何对等报复回去。

“娘子,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偷报复过江伶月吧?”傅寒洲凑到虞昭耳边低语。

“姓江的心肠歹毒,故意在我们最风光的日子搞破坏,我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虞昭坦诚以告:“我在等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时机,不然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江伶月故意挑傅寒洲人生中最风光的日子,大庭广众之下害他落马,差点沦为笑柄!

虞昭想要对等报复,那是需要时机的。

时机不对,虞昭暂且隐忍不发,时机已到立马出重拳!

傅寒洲笑得跟吃到蜜糖的三岁奶娃娃那样开心,说了好几句土得掉渣的甜言蜜语:“娘子对我这般好,我命真好。”

他环顾四周一圈,捧起虞昭的右手,飞快地亲了下她的手背,其动作之快情意之浓,引得虞昭嘴角高高上扬,秤砣都压不住。

投喂虞昭的宫女再度上线,她专门给虞昭添了几个新鲜菜色,这回没吱声,上完菜就撤。

傅寒洲负责给虞昭挑鱼刺,剥虾,虞昭负责吃,美食当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对,她们桌上没酒。

那就大口喝汤!

虞昭没有只顾着自己吃,她不忘提醒傅寒洲:“甄御厨熬的汤就是好喝,夫君你也喝,到外头花千金也喝不着呢。”

傅寒洲给自己倒了小半碗,细细品味,这汤鲜味美,唇齿留香,的确是他有生以来喝到的最美味的汤。

新婚小夫妻忙着喝汤吃肉,哪里晓得宴席上三方人马的刀光剑影?

作为大胜北狄国并斩杀北狄军首领的大功臣,霍忘尘和江伶月这对未婚夫妻,自然而然地成为宴会中的焦点人物。

尤其是,徽国丞相等忠臣品味到天顺帝设宴的真正意图,他们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势要将气氛炒热,好踩北狄使臣的脸!

一到熟悉的清亮嗓音打破甘露殿的沉寂,徽国第一纨绔闪亮登场!

“皇祖父,武安记错时辰来晚了!武安给您赔不是!皇祖父心怀天下百姓,想必不会介意吧?”

天顺帝没好气训道:“武安,你怎么不等到宴会结束再来?”

“皇祖父,这不合规矩。”

李景沅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盯着呼延祯说的。

规矩规矩规矩!

你越是听不得本郡王越是要说!

气不死你个北狄豺狼!

呼延祯的神情难看至极,怒道:“守宫门的小小兵卒就敢冲撞本王,徽国算哪门子礼仪之邦?在我们北狄,这种小兵卒活不过今晚!当场就得拉出去喂狼!”

李景沅耳尖一动,他侧头看向呼延祯,用极其放肆的视线来回打量,在呼延祯快要气炸之前,悠悠问道:

“你便是北狄的祯亲王?我听说你们北狄有个风俗叫什么父死子继?你的亲娘是如今北狄王的爱妾?”

呼延祯拍桌而起,冲到李景沅跟前伸手欲抓,抓空了。

“哟,看来传闻非虚,堂堂北狄祯亲王就这么恼羞成怒了?来啊,你来打我啊!”

李景沅充分利用他的‘徽国第一纨绔’之名,言语挑衅呼延祯仍觉得不够,赤手空拳与呼延祯打得有来有回。

与年富力强的李景沅不同,呼延祯已过壮年,他的体力很难维持长时间的搏击,所以他本打算速战速决。

奈何李景沅看似玩世不恭,实际上他是武功深厚的练家子,其拳法路数非常熟悉。

徽国战神!

呼延祯脑海中捕捉到这一关键词,他立即开口说道:“你便是从小跟着徽国战神习武的武安郡王?身手这般了得,怎的还要用定国公独子的性命相换?你……”

两道破风声从不同方位袭向呼延祯,明明霍忘尘离呼延祯更近,但他甩出去的筷子却没石柱后的那支筷子准度高。

呼延祯眼角余光也看到霍忘尘出手,怒骂道:“你们徽国人不讲武德!单挑还要插手!”

“谁要跟你单挑了?来到我徽国地界,是条龙都给我盘着,更别说你连狼王都排不上号的野狼!看招!”

李景沅边输出垃圾话,边注意着虞昭所在的方向,趁着呼延祯提起防备的短暂停顿,他用力一推将呼延祯往虞昭扔来的那支筷子推过去,成功助虞昭一臂之力。

扑哧一声,竹筷狠狠扎入呼延祯的右手掌心,鲜血迸射开来,血溅当场。

呼延祯这次再也没能维持他的祯亲王风范,左手握着他的右手,嗷呜痛嚎。

余下的两名北狄使臣见状,分别袭向李景沅和霍忘尘,边打边冲天顺帝叫嚷:“徽国皇帝,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北狄铁蹄进入西京城,立刻割地赔款,向我北狄俯首称臣!”

李景沅没辜负那些年在定国公府挥洒的血泪,他轻而易举地将袭击他的北狄使臣降服。

霍忘尘棋差一着,还是在江铃月的协助下,才得以顺利压制住北狄使臣。

天顺帝见事态发展至此,已无妥协退让的理由,沉声质问道:“北狄使臣此话何意?你们此行不是来议和的吗?”

呼延祯痛到面部变形,仍不忘指责:“徽国皇帝莫要歪曲事实!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