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赠送宅子
自卑的傅寒洲被这话逗笑了。
“我刚刚说李景沅教我哄你的,不是糊弄你,更没有冤枉他。”
傻瓜夫君长相俊俏,哭起来是很惹人怜爱,但虞昭更喜爱傅寒洲的笑容。
为了分散傅寒洲的注意力,虞昭从枕头底下掏出画风靡丽的画册,递给傅寒洲看:“喏!李景沅怕我粗手粗脚伤了你,专门藏在陪嫁里。”
画册由水平极高的宫廷画师绘制,生动形象,形神兼具,更要命的是,附带文字说明,详尽具体的“使用说明”。
傅寒洲定睛一看,文字解说的署名竟是太医院!
“嘶!武安郡王真是太不像话了!”
“没错!李景沅真是太不像话了!夫君,等你跟李景沅多打几回交道,你就会发现,那厮就是一个到处给人添麻烦的烦人精!烦人得很!”
虞昭心里不以为然,她夹带私货,借机疯狂吐槽李景沅。
“没收!”
傅寒洲一眼看穿枕边人的小九九,他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动作熟练地将画册收起来。
“啊?”
虞昭眼巴巴地瞅着人物精美的画册,她只粗略翻了翻,还没学到里头的精髓呢。
尤其是太医院详尽说明的文字解说,她一行都没来得及看!
傅寒洲权当做没看到虞昭的不舍,他将画册塞入床头柜里,扭头对虞昭说:“虞昭,向我保证你不会偷看。”
我不想保证!
虞昭内心咆哮,迟迟张不开允诺的嘴巴。
傅寒洲神色黯然,细声细气道:“我不该强求……”
“我答应你!我保证不经你允许不看!这样行了吧?”
虞昭明知傅寒洲在装可怜,她依旧狠不下心来,可她又不是真心想答应,鼓着腮帮子,被迫承诺。
啵——
傅寒洲泛红的眼睛盛满笑意,抱住虞昭的脸在她额头大大亲了一口,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刚冒出来的一丝不满,瞬间被这个热情万分的亲吻冲散,虞昭被亲高兴了,不闹脾气了。
她没发现她跟傅寒洲一样,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
“小姐,马车备好了。”
等待新婚小夫妻黏糊的时间里,晚秋已纳好一只鞋垫。
虞昭点点头,问晚秋:“靖远侯下朝回府吗?”
想起傅寒洲说靖远侯不会替他出头的话,虞昭私下不再称呼靖远侯为“公爹”,不是自己人,划归到外人行列去。
得知靖远侯已回府,虞昭转身挽住傅寒洲的胳膊,一脸期待问他:“夫君,我们要不要找靖远侯先告状再出府?”
傅寒洲打从心底里觉得,靖远侯不会帮他们出头。
且不说刘嬷嬷是安乐公主的心腹,宝珍郡主的奶娘,身为奴仆却比他这不受待见的外室子重要得多。孰轻孰重,靖远侯心里自有一杆秤,只看他多年来任由傅寒洲在破落院子里自生自灭就知道了。
更何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靖远侯本就同安乐公主的关系紧张,他没必要为外室子出头,搞僵关系不说还惹得一身腥。
傅寒洲想了想,到底没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只给虞昭打了一剂预防针:“娘子,靖远侯不一定愿意见我们。”
虞昭满不在乎道:“见不见是靖远侯的事,找不找他出头是我们的事。”
听到这话,傅寒洲心头一定,他想拒绝,是因为他不想看到虞昭被靖远侯拒见而失望难过。
既然虞昭做好心理准备,傅寒洲彻底没了心理负担,他对靖远侯不抱任何期待,所以他无所谓。
新婚小夫妻携手来到主院,守院的家仆进去禀报,没一会儿就出来说:“回六少爷,六少夫人,侯爷正处理公事。”
虞昭没有负气离开,同家仆说:“你去跟侯爷说,隔壁公主府的刘嬷嬷领着四个丫鬟来我们院里耍威风,恶奴欺主,我小小惩戒一番。回头安乐公主问起,侯爷也好心里有数。你只管把话传给侯爷,我们这就出府,不打扰侯爷办公。”
说罢,虞昭挽着傅寒洲离开。
傅寒洲小小声问她:“娘子,咱们就这样走了?”
“对啊,我们是来告状的。见得到人可以当面告状,见不到人也没关系,咱们知会一声就行。”
虞昭压根不在意靖远侯如何作想,她名义上是靖远侯的儿媳。
儿子儿媳被恶奴欺辱,来找靖远侯做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天顺帝亲至也不会说她做错了!
傅寒洲不由得感慨道:“娘子,你的豁达自信真让我自愧不如。”
虞昭坦然接受傅寒洲的夸赞,同时不忘输出正能量:“你的冷静自持,我也学不来啊。不过没关系啦,我们有后半辈子那么长,互相学习互相影响,一起变得更好更强!”
“好!”
傅寒洲心里暖洋洋的,捧起她的右手,呢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指连心,你我心连心。”
虞昭没傅寒洲那么有学问,她轻轻捏了捏傅寒洲的大手,感受着他的温度,冲他笑得分外好看。
虞昭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她的话真好听,他爱听。
新婚小夫妻手牵手心连心,欢欢喜喜地从主院往小院走。
主院是靖远侯府的门面,假山荷花池等景色美不胜收,再想到傅寒洲住的偏僻小院,虞昭有些不高兴地问道:“夫君,靖远侯不是允诺过我,成婚后找个时间把我们分府单过?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提这事儿合适?”
“娘子,住这里让你不开心了?”
傅寒洲的轻松愉悦荡然无存,紧张兮兮地看着虞昭。
虞昭不是随口说说,她是真打算要搬出靖远侯府:“不,我就像那野草,住在哪儿其实无所谓。我是怕你住在这不舒心,咱们住的院子,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扰你清静。
等咱们分府单过,如果你不愿意住定国公府,我们可以搬去我名下的宅子。嘿呀,我应该先把那宅子过户到你名下,回头人家问起来,你可以大大方方告诉人家,那是你的宅子!走走走,我们去官府过户!”
“虞昭,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也没问过我,怎知我不愿意搬到定国公府住?”
傅寒洲早已知晓虞昭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性子,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