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吃过早餐,俞韵再次以沐浴为借口支开侍女,她在窗边唤来时青岁,转交那包衣服和工具:“你没事吧?这里怎么缺了一块毛?”


俞韵指向鹦鹉肉粉色的后背,那里羽毛稀疏,只有稀朗的几根白色绒毛,鹦鹉扭头,梳了梳自己的长羽,飞速甩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


“行吧,”俞韵也不关心,说起正事,“今天晚上,你听见地下甬道的铃铛声,立刻回来敲我窗户。”


鹦鹉点头。


俞韵又问:“你知不知道这座城堡的格局,尤其是玛丽的卧室?”


鹦鹉有些犹豫,站在窗台,一动不动地看着俞韵,俞韵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担心侍女半路而返:“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走,呆着不动是在干嘛?”


鹦鹉张了张喙,像是在叹气,下一秒,它就变回了时青岁:“知道,”时青岁双手插在臂膀间,用一个略微僵硬的姿势,快速答道,“在中间城堡的三层,也就是我和你说的塔尖正下面。”


两人来巴托里城堡的第一天,时青岁就发现了这个密室,两人也在橡树下讨论过这一情报。


俞韵深思,塔尖在外看来和小阁楼差不多,没有窗户,容易让人以为是实心的。那么上边密室可能只有入口没有出口,而入口,应该就藏在玛丽的卧室里。


“你知道这座城堡的内部结构吗?作为移动监控,应该……”话到一半,俞韵这才发现时青岁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对,“等等,你这蓝色的燕尾服,怎么破破烂烂的?”


时青岁瞬间束紧手,拢上衣领:“咳,没事。”


俞韵好奇偏身,想去看时青岁挡着的后背,时青岁后倾躲开,整个人压上窗台:“内部结构?我当然知道,只是不那么精准……”他试图转移俞韵的注意力,但俞韵不仅看到了,还噗嗤笑了出来。


“原来你这一身衣服就是羽毛?难怪从没见你换穿着,”俞韵忍不住调侃,上下打量时青岁,说,“昨天被老头追得很惨吧?”


时青岁轻啧一声,扭过脸去,有些被人目睹窘迫后的破罐破摔。


俞韵拉回正题:“帮我画一份城堡地图,午餐前藏进床底下。”


“行,”时青岁无奈,“但你别再笑了。”


俞韵:“哪有笑,我这分明是感激,感激你昨晚掩护我。”


时青岁抬了抬眉,一言不发地看着俞韵,显然不信她的鬼话。


俞韵又笑了一下,说出心里话:“不过你当同伴,倒是挺可靠。”


时青岁眉毛扬高,也笑了起来:“那是自然,”说罢,他停顿一刹,眼波微微流转,看向俞韵,“俞小姐这是准备把我当同伴了吗?”


俞韵笑容一滞,瞥眼时青岁。又是试探,这个人向来不会先亮态度,更不会暴露手牌,永远都在半真半假,半帮忙半旁观,仿佛只要确认了自己完全对他无威胁,他才会袒露真实的一面。


俞韵神情变淡,不怎么客气地反问:“时先生有把我当同伴?”


“当然,”他答这话时不似说谎,但很快,那种无所谓的闲适表情便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时青岁耸了耸肩,笑道,“如果可以,我还想一直与俞小姐同伴。”


俞韵哼笑,这次是完全不信了:“行啊,如果时先生能一直把我当同伴,我也可以试着把时先生当成同伴。”


“那俞小姐可以试试了,”时青岁浅笑,双眼看着俞韵,柔声道,“从现在开始,我将会是你最可靠的同伴。”


俞韵愣住,还未说话,就见时青岁的专注的视线错过自己,直直看向后面的门,忽地闪过一道锐利,音量迅速压低,“有人要来,先走了。”


话尾刚落,时青岁就变回鹦鹉,飞往窗外。


俞韵抓住悠悠下落的长羽。也许昨晚打斗抖落了所有浮毛,所以这次时青岁并没怎么掉毛。


他的话回响在耳边,俞韵慢慢转动着羽管,细软的羽毛在指腹间旋转。


他的话,自己能信吗?


*


中午吃过午饭,俞韵回到卧室小憩,顺便让侍女帮自己找本书,侍女不耐地看了眼俞韵,这才离身去书房。


趁着侍女离开,俞韵从床下找到了地图,地图的大致区间模糊,但重要地方都有标注,俞韵发现,原来城堡有三间关押牢房,就在半地下室里。


晚餐时分,玛丽用的又是老套路,说有公爵想要见室友,室友听到,反应也如茉莉一般,吃完晚餐便高兴地去了玛丽书房,在这之后,室友没再回卧室,而是住进了玛丽单独准备的房间。


俞韵还有另外一个室友,这个室友一头红发,性格腼腆,见她激动地收拾行李,似乎明天就将与公爵订婚,红发室友不由得心中焦虑,等室友被领班接走,红发少女便主动与俞韵搭话,还问起俞韵与卡森有关的“婚后”生活。


俞韵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安慰对方其实婚姻并不如想象的那样美好,尤其是玛丽、卡森这类人主持的婚姻。


红发室友似懂非懂,心事重重地休息了,俞韵也跟着上床,准备今晚查探上边的密室。然而室友似乎格外不安,一直在辗转反侧,俞韵留意着红发的动作,预想红发还不睡,自己只能采取别的手段了。


将近十二点时,红发室友终于睡着了,俞韵又等了二十分钟,听见窗外轻轻响起了嗑声,宛如小石头在叩击玻璃。


俞韵侧身看向室友,确定对方真的睡着了,便捻手捻脚离开床铺,抓上手办。


一张轻薄的白纸沿着门缝离开卧房,飘向楼道。


白天守在这里的侍女不见了,俞韵飞上三楼,看到壁炉边睡了一个人,打着呼噜,应该就是守卫侍女。俞韵按照地图的方位,低低飘往中间的门。


穿过一扇金棕色的门,俞韵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套房,这里摆放着很多镜子,与卡森卧房不同的是,这里的镜子都是美容镜。俞韵莫名想到童话故事里白雪公主的后母,玛丽是否也像后母一样,每天站在镜子前,一边欣赏自己的美貌,一边询问领班今天的自己与昨天的自己,究竟谁更美丽。


套房内还有三扇门,其中一扇通往厕所,右边的房间类似衣帽间,左边的则是玛丽的睡房。


睡房极其奢华,墙上挂着远洋而来的壁毯,图案华美,用的大多数都是金银线丝。


俞韵飘了一圈,没看见人,但隐隐约约听见了说话声,只是辨不清方位。纸张形态的自己,除了触感,其余四感都弱于人型形态的自己,没办法,俞韵只好将身体贴到地面,感受声音的来源。


细微的震动给了俞韵方向,她飘向壁毯一侧的墙,再次贴了上去。


嗡嗡的震动更明显了,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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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就在里面,俞韵抓紧时间,直接钻进壁毯后。甫一进去,她便看见了一间虚掩的暗门,门缝透出弱光,低低地泄着人声。


俞韵沿着光飘入,又见到一条楼梯。


楼梯呈螺旋形,向下盘旋,深不见底,而向上半层,就能看见倒映在墙上的人影。


俞韵闻到了血腥味,她小心挨着边缘,拾级往上。


领班端来一个绒布托盘,托盘正中放着一只高脚杯,里面盛着红酒,但红酒的颜色过于浓郁鲜红,看起来不像是酒,反而更像人的血液:“主人,请用。”


玛丽赤着身体,躺在一尊黑色的浴桶里,头发全部堆到头顶,同样用黑色的布裹着。她惬意地伸出手,一双白皙的手臂便挂满了红色的血,血浆嵌在她的指间,像是密密麻麻的恶果。


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浴桶里的,竟然都是少女的血。


玛丽取走高脚杯,品尝红酒一般,轻轻晃了晃杯子,俞韵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玛丽原本是想嗅闻血液,但一闻到那股香味,整个人就控制不住地鼻孔翕动,迫不及待地将整条鼻子埋进杯口。高耸的鼻梁拼命挤压圈口,恨不得将两个鼻孔全部泡进血液里,用鼻孔吸完所有血液。


玛丽用力吸了又吸,像是老牛喘气般呼哧呼哧地连响,杯壁雾了又白,白了又雾,玛丽眼眶愈发瞪大,胸脯大幅度起伏。


“啊~~啊呐~恐惧的味道……恐惧的味道,是多么美妙啊~~”玛丽好不容易吸完放下杯子,喟叹一声,就忙不迭地喝下一口,她喉头滑动,像是尝到了什么极度美味的东西,神情倏然癫狂,眉毛高挑,瞳孔骤缩,鼻孔放得极大,露出来的白牙沾着血液,急不可耐地将酒杯中的血咕嘟咕嘟大口灌下。


几滴血液从嘴角流了出,沿着玛丽白嫩的脖子往下,滑到锁骨,与其他的半干的血液融为一体,蜿蜒扭曲,像是恶魔的图腾。


玛丽喝完一杯,那股疯狂被压下去了一点,但脸上表情依不满足,咧开着嘴,同时用嘴巴呼吸,催促着领班快点倒上。领班服侍着玛丽,恭敬地询问是否需要按摩,可领班低下的眸光里,却有着难以遏制的贪婪,流连地盯向浴桶里艳艳的血水。


玛丽知道领班的小心思,但她并不介意,连灌了两杯,这才开口说话:“今天的甜点我很满意,比昨天的香醇多了,”玛丽长甲划动血水,撩拨起一片鲜红,放到舌尖舔了一下,又抚上自己的脸蛋,留下一条清晰的血痕,“下次再找这样的小孩,我能力就能恢复得更快,知道?”


“是。”领班的声音也透露着一点急切。


玛丽笑笑,像是很满意领班的样子:“很好,今晚这剩下的,我都赏给你了。”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领班忙不迭感恩,跪坐到浴桶边,双手浸到血水里,掬起一捧,开始给玛丽揉按手臂。


玛丽一边喝着高脚杯里的血,一边享受领班的按摩,俞韵看到玛丽脸上,甚至是之前身上留下的血水印,竟然正在慢慢消失,仿佛是渗进了皮肤里,只余下一层浅浅的粉红。


俞韵估摸着手办的使用时间,既知道了血液的使用方法,她便不敢再看,当即选择离开,想尽快赶回卧室。


玛丽耳朵一动,目光乍然刺向俞韵停留的地方,起身娇喝:“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