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对戏
她想起了昨晚历迟宴对自己的警告。
那种被扼喉的触感，到现在还很清晰。
她的指甲不知不觉已经掐进了肉里，好看的眉目闪过一抹阴狠。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嫉妒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小演员。
夜清歌的目光在姜妍身上来回扫视，试图找出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历迟宴那样的人动心。
“清歌姐，五分钟后开拍。”助理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夜清歌收回视线，重新挂上完美的微笑。今天的戏份很特别——她饰演的顾灵要绑架仇家女儿周姌，却意外发现对方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个剧情巧合得让她想笑。
这是姜妍第一次和夜清歌对戏，她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天历迟宴对她说的话。
这场对戏，不论结果如何，对她而言，都是一次宝贵的收获。
夜清歌像是看出了姜妍的想法，忽然轻笑一声：“姜妍，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姜妍抬起眸，微微弯唇，“夜前辈是影后，而我只是一个出道不过才一年的小演员，第一次和前辈这样的巨星对戏，说不紧张是假的。”
夜清歌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没关系，你需要多一些磨炼，假以时日，也许也能到我现在的高度。”
她虽这样说着，但眼底闪过一抹阴鸷的暗色。
这话如果是放在一年前，她也许会是真心的。
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无法把姜妍纯粹当成业内的晚辈了。
姜妍当然也明白夜清歌这番话不过是场面话，但还是谦卑地颔首，“借前辈吉言！”
补妆结束，俩人迅速好调整情绪，进入状态。
导演的声音传来：“action！”
镜头前，夜清歌一把拽起姜妍的头发，力道比剧本要求的更重几分。
姜妍吃痛地皱眉，却完美地将这个反应融入表演中。
“周姌，你要怪就怪你生在了周家！”夜清歌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恨意。
姜妍颤抖着念出台词：“顾灵...你真可悲！”“我可悲？”夜清歌抬脚踹向姜妍腹部，在即将接触时收了力道，但足以让姜妍踉跄后退。
监视器后的导演微微蹙眉，却也没喊停。
姜妍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完美接戏。
她先是平静地注视着夜清歌，而后缓缓露出讽刺的冷笑：“少拿复仇...来掩饰你丑陋的内心。”
接下来的表演堪称教科书级别。
当夜清歌看到“血缘鉴定”时，脸上的震惊与崩溃真实得令人心惊。
当姜妍含泪说出台词“一切都结束了，姐姐”时，现场不少工作人员都红了眼眶。
“卡！一条过！”
导演的喊声刚落，洛微就冲过来抱住姜妍：“妍妍你太棒了！最后那个眼神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渡也走过来，温和地拍了拍姜妍的肩膀：“情感爆发戏果然是你的强项。”
姜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夜前辈带得好，她刚才的反应太真实了。”
不远处的夜清歌被众人围着，耳边充斥着赞美：“夜姐刚才那个表情转变绝了！”
“不愧是影后，爆发力太强了！”
一个新人助理怯生生地说：“夜姐演恶人太像了，我都吓到了...当然您平时很温柔的！”
夜清歌笑容微僵，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随即又恢复优雅：“今晚剧组聚餐，我请客。”
她提高声音，“大家都来吧，就当庆祝今天拍摄顺利，也为今天剧组难得所有人到齐。”
当目光扫到姜妍一行人时，她款款走来：“洛微，陈老师，你们一定要来哦。”
语气亲昵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洛微正要推辞，夜清歌已经转向陈渡：“陈老师，听说您当初是姜妍的表演导师？难怪你们配合这么默契。”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
“姜妍刚入行的时候我确实指导过她，她很有天分，也足够努力，是块当演员的料。”陈渡倒是没有多想，很自然地陈述着。
夜清歌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确实，我当初也是觉得姜妍有灵气，还想着把她拉到我的工作室好好培养，不过姜妍当时没看上，去了裴予那里，哦对了——”目光忽然转向一旁没有作声的姜妍，“姜妍啊，你还真是不缺伯乐呢，不管是阿宴还是裴予，当初都是对你抛下橄榄枝。
但是你当初选择了跟裴予合作，多少是有点伤历总的心了，历总可是所有人都巴结的，你倒好，不到历氏麾下高就，非选裴予不可。
不过也难怪，你当初毕竟已经和裴予恋爱了，看来裴予是你的首选呢！”
姜妍终于抬眸，无波澜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夜清歌。
夜清歌的话倒是让她想起来了，当时历迟宴确实说过让她到历氏旗下，想来也不难搞明白，对方不过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她。
“夜前辈似乎对我很是关注呢，不愧是混迹圈子多年的前辈，即使这两天热搜已经爆了，也丝毫不影响夜前辈呢，不然您也不该有这个闲工夫拿别人的事情当闲资，在这胡说八道吧！”
夜清歌轻笑，“明星上头条不过是寻常事，这点事影响不了心态的，不然我也枉费在圈子这么多年了！
不过姜妍你是不是不开心了？火药味这么重！我刚刚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放心上。”
“夜前辈刚刚那番话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我想明眼人都知道。”姜妍也笑着回应。
不想讲太多，点到为止。
她走开时，洛微跟了过来。
“妍妍，等等我！”
姜妍没有回头，轻声开口：“微微，晚上的聚餐你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
洛微凑近她，“妍妍，热搜的事情……你跟历总还好吧？”
姜妍提了提嘴角，“挺好的，不过是让一切回到原点。”
洛微压下唇角，“到底发生了什么…历总明明前不久已经跟你求婚了啊，而且看得出来，他对你很上心，日理万机还总是抽空来剧组探班……”
“有些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你们看到他对我很好很上心，不过是他想要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样子。别说你们，就连我这个当事人，都差点当真了。”
姜妍淡然地说着，说到最后都不由得自嘲地牵起唇角。
和洛微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她忽然手机响起提示铃。
姜妍低头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写着的内容顿时让她脸色微变。
她下意识攥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