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水中朝她游来的那抹身影……
台上带着蝴蝶面具跳芭蕾的她，台下眉眼深邃，目光寒冽的男人……
男人滚烫的身躯欺压而来……
她站在法庭颤颤巍巍抬起指头……
现实里。
夜清歌眼睛紧紧地盯着病床上的女人看。
姜妍尚未苏醒，眉头紧锁，额间冒着冷汗。
她在做噩梦！
夜清歌俯身，红唇在姜妍的耳边轻轻吐气：“姜妍？”
见昏迷中的女人因梦魇而痛苦，她扬起恶意的笑。
慢悠悠道：“姜妍，历迟宴不要你了，你身边的人，都恨不得你死！”
旋即她又迅速换上一张兔死狐悲的哭脸。
“姜妍，你一定不要有事啊，你跟阿宴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出事，阿宴该有多伤心！”
她指尖一顿，毒针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走廊尽头已传来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她必须在三秒内完成注射
就在针尖即将刺入输液管的刹那，病床上突然传来动静，她低眸。
病床上的女人忽然睁开眼。
夜清歌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藏起毒针。
姜妍的眼睛睁得老大，直勾勾地看着她。
夜清歌脸上却装得镇定，“你……什么时候醒的？”
护士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姜小姐醒来了！”
……
历迟宴接到医院这边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推开门，便看到病床上坐着的女人。
“阿妍！”他几乎是冲进了床边，弯腰将她揽进怀里。
“醒了就好，对不起，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的脸压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
见怀里女人迟迟不说话，历迟宴松开她。
掌心捧着她的脑袋，和她四目相对，“你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妍呆呆地看着他，男人深邃疲惫的眼睛里正倒影着她的脸。
沙哑的嗓音，从干燥的唇瓣发出，“历迟宴？”
历迟宴蹙眉，紧紧凝着她，“是我，我在，妍妍，还记得我吗？”
他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小心翼翼，生怕眼前的女人再次失忆，忘了他。
历迟宴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姜妍大脑里一片疾风暴雨。
四年前，她和他在北欧岛国的那场初遇，她想起来了。
眼前男人的脸和她记忆深处里的男人轮廓重合在一起。
那是一个寒冬深夜，位处北欧某大剧院。
当时还在剧院打杂的姜妍蜷在道具间，啃着手中干硬的面包。
忽然听见外面骚动。
“历先生来了！”
一群白种女孩聚在一起偷看某处，各个喜上眉梢，情绪激动。
姜妍透过门缝望去。
灯光下，男人一身黑色大衣，尊贵冷俊，气场凌厉逼人，那双眸暗色沉沉，注视着台上演出时，似深潭无波，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周围人弯腰赔笑，议论声钻进她耳朵：“历家最近刚沉了一个叛徒……”
“据说他生母是一名国际芭蕾舞演员，所以他本人也很喜欢看芭蕾舞。”
主演安娜打量着自己的美貌。
“这对我来说是要好机会，历先生会看到我的！”
安娜得意地笑着，却在上台的半途中遇到意外。
“安娜摔伤了，需要一个紧急替补！谁能上？”舞蹈总监神色焦灼，在后台大声问道。姜妍心头一震，几乎是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
脱口而出：“我可以！”
舞蹈总监震惊地看着她，“你？”
她当机立断，露出满是淤青的手臂，原地完成32圈挥鞭转。
倔强地看着对方，“让我替补，我可以不要钱。”
面具下，她望向台下贵宾位的男人。
攥紧了手，暗示自己，一定要成功吸引男人的关注。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一场舞结束，姜妍错愕地站在台上，目光四处寻找，发觉刚刚的男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一股失落感涌上来。
……
思绪渐渐回笼。
姜妍望着面前比记忆中轮廓更立体，眉眼更深沉的男人，心中漾起波澜。
弯唇：“我真的没事了。”
抬起手覆在他半边脸上，语气担忧：“历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历迟宴深沉的眸里闪过炽热的暗潮。
他握住她的手背，语气认真：“别管我的事情了，跟你相比，任何事情都是小事。”
门边，夜清歌折了回来。
她紧咬着唇瓣，不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姜妍唇角微微扬起，目光落向门外。
“刚刚夜前辈特意来看我了。”姜妍眼底闪过一抹不明色泽，嘴角噙起若有似无的笑，“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历迟宴没拒绝，“你等等我。”
姜妍点头，看着历迟宴起身朝外面走去。
下一瞬，她眼底染上暗淡的光，刚刚还抬起的手无力落在了床上。
她垂眸，眼神里夹杂着不易觉察的阴郁。
不知道历迟宴在外面和夜清歌说了什么。
他出去时间不长，不过几分钟就回来了。
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历迟宴眉眼间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阿妍？”
他坐在床边，握起她的手。
握得很紧，像是害怕一松开就会把她丢失。
姜妍也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她其实是在装睡。
闭着眼睛的时候，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了，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正朝着她靠近。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此刻和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她睫羽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着，呼吸也下意识屏住了。
“果然。”清晰好听的男音在耳边缓缓传来。
历迟宴低笑，“宝贝在装睡。”
姜妍倏然睁开眼，和撑在她上方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和她隔着咫尺的距离，指尖轻轻捋去她额间的碎发，深邃的眸温柔缱绻地注视着她的脸。
尽管他们很多次亲密接触，但这样的对视，还是会让姜妍有些不知所措。
她视线缓缓下移，却落在男人轻轻滚动的喉结上。
“历迟宴，你退开……”她抬手欲推开他。
然而下一瞬，她双手被男人扣住按在床上。
他撑在她上方，低头攫住她的唇。
一切的话语都被热烈的吻湮灭。
彼此呼吸缠绕在一起。
姜妍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男人体内喷薄欲出的炽烈。
当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颊的刹那，姜妍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