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冷子明的嘲讽
“恩。”
“md!”金董气得飙出一句脏话,“潘总,我那个白痴侄子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得罪了二少?”
“您侄媳妇安婷打了一位贵宾,二少稍稍教训了她一下,您侄子心疼了,叫嚣着说要弄死二少。”
“……”
金董眼前一黑,恨不能飞到江城大酒店,踹侄子一脚。
“潘总,二少在你旁边吧?不然,你帮忙求个情?只要二少肯放过子轩,我让你成为酒店股东。”
“金董,我不敢,不然,您自己来?”潘总把手机递给冷子明,“二少,金董想和您说两句话。”
冷子明摇摇头,懒得接手机,于是,潘总非常自觉地转成了免提。
“喂?二少,好久不见,您还好吗?您来了江城,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要知道您来,我——”
“金董,别废话。”
“那个……子轩被家里人宠坏了,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二少能不能看在我的面上,放他一马。”
“我是无所谓,但我怕今天我放了他一马,回头薄太子能弄死你。”
“为什么?”
“因为你侄媳妇打得人,叫安凤。”
“……”
手机另一头没声了,过了好一会儿,金董才抖着嗓子,改口说:“二少,我其实和金子轩不熟。
您要怎么弄他,都可以,求您千万、千万别告诉薄总,我是他叔。”
金子轩听到这话,当场傻眼了。
“叔——”
“别叫我!”金董大吼一声,“你个丧门星,老子不认识你,以后你tm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嘟——”
金董仓皇地挂断电话。潘总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把手机抛回给金子轩。
“金副董,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和你老婆安婷,被江城大酒店开出了!”
“你——”
“你什么你?!”潘总招来两个保安,“把金子轩和安婷丢出去。”
“是。”
两个保安冲上来,把潘子轩和安婷一起拖出了福禄厅,他们一走,冷子明转头,看向了黄家人。
“刚是谁说小凤凰骗婚?”
刚刚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黄家人萎了,他们抿着嘴巴,悄悄地观察左右,谁也不想跳出来。
他们不跳,有人跳了。
老板娘手一抬,不客气地指向黄二婶。
“她。”
黄二婶被她戳得脸色一黑,不过,她脸黑归脸黑,却没有逃避。
“我又没说错,安凤就是骗婚。”
冷子明扫了她一眼,问:“她骗谁了?”
“我侄子。”
“哪个是你侄子?”
“他。”黄二婶指着身边四十好几的男人说,“她让亲妈张小莲骗我们说,她是京大的本科生。
她还谎称自己在元清街上开了一家面包店,她把自己包装成有钱女人,为得就是高攀我家侄子。”
“高攀?”
冷子明听笑了,他一边笑,一边不屑地打量着黄家侄子。
“你侄子几岁啊?怎么看着比你还要老?”
侄子听到这话,不高兴地反问:“谁老了?”“你还不老吗?
看看你的脑袋,都快秃成了地中海,再看看你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还有你的啤酒肚。
得有十个月了吧?”
这话一出,福禄厅里爆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
“笑什么笑?!”黄侄子破防大叫,“我是胖了一点点,那又怎样?起码我有文化,我留过洋。”
“嚯嚯。”冷子明发出两声欠抽的赞叹,“所以你在哪儿留得洋?”
黄侄子挺起胸膛,大声又骄傲地答:“加拿大皇家商学院。”
“哈?”
冷子明顿了一秒钟,再也憋不住,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么野鸡的大学,你也好意思说得这么响?黄先生,你在那个狗屁皇家商学院修得是脸皮吧?”
“你——”
“你什么你?!一个在国内混不下去,只能拿钱去国外混文凭的海归,也敢肖想小凤凰骗你婚?
你还真够脸大得!是谁给你的脸?你爸?你妈?你婶婶?还是所有在座得,不要脸皮的黄家人?”
这话一出,黄家人全不乐意了,不过,他们不乐意归不乐意,却没有一个有胆子冲冷子明叫嚣。
“小黄,”一个黄家长辈冲黄先生开口,“咱们今天是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你就看着他侮辱人?”
“哪能啊?”
黄先生连忙接了一句,然后转头逐客。
“冷先生,这是我的生日宴,我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离开?”
“就凭我出了钱。”
“哈!”冷子明大笑,笑声充满嘲讽,“你出了钱?你一个穷鬼哪来的钱?是你老婆出得钱吧?”黄先生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小莲嫁给他前,黄家很穷,是小莲拿钱给他创得业。
这些年,他一直很感谢小莲,对她也好,但是在外面,他是真得不喜欢听见有人说,他靠老婆。
张小莲看出丈夫在不爽,帮忙回答:“冷先生,我老公很会赚钱,用不着我替他出钱办生日宴。
退一万步,就算生日宴是我出得钱,又怎么样呢?我和他是一家人,我的钱,当然也是他的钱。”
冷子明的脸色在听到张小莲的这番话以后,变得更冷了。
“张女士对家里人还挺大方。”
“我不对家里人大方,难道对你一个外人大方吗?”
“呵……”冷子明被气笑了,他转过头,问身边的安静,“小凤凰,你妈是真没把你当家里人。”
“我知道。”
安静微笑着点点头。
张小莲一看她点头,就气得叫起来。
“安凤!妈好心请你来吃席,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让你朋友胡闹?你就这么见不得妈好吗?”
安静常常想,如果她把人生写成故事,一定会有无数人,憋不住心头的怒火,骂她是个圣母婊。
她也的确挺圣母的。
她习惯对人不忍心,哪怕这个人不值得。
譬如她的混蛋爸爸,一辈子不事生产,坑尽身边人,她却还是为他养老送了终。
又譬如她的妈妈,仗着一份生养之恩,一再地裹挟她,她的手段不如她爸狠,但她的心却更恨。
即便如此,她也没后悔过。
可现在,她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顾念着她们之间的那份稀薄的母女情,奢望着和她好聚好散。
然而仔细想想,她们之间并没有好聚,那么没有好散,也是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