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血色婚礼,立威之旗

三日后江户城。

天色未明,这座古老的城市就已经苏醒。

无数的旗帜被悬挂在街道两旁,红色的灯笼连绵成海。

大夏的龙旗,在江户城的最高处——天守阁的顶端,迎风招展,昭示着此地新的主人。

今日,是皇帝陛下册封和妃,并举行大婚的日子。

按照旨意,所有身在江户的东瀛旧大名,无论官阶大小,都必须前来观礼。

江户城本丸御殿前方的广场,被临时改造成了巨大的典礼会场。

红毯从御殿门口,一直铺到广场尽头。

广场两侧,早已站满了前来观的全东瀛“头面人物”。

这些人,曾经都是一方霸主,出则前呼后拥,入则美人环伺。

但今天,他们全都穿着统一发放的,崭新的朝服,按照临时的品阶,规规矩矩地站着。

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羡慕,有嫉妒,有麻木,但更多的,是隐藏在谦卑恭顺之下的屈辱和不甘。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岛津齐彬,那个曾经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被他们中不少人鄙视的萨摩藩主,此刻却穿着一身崭新的一品大夏朝服,满面红光地站在最前列,接受着众人复杂的目光时,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

“哼,卖女求荣之辈,有何可得意的?”一名长州藩的旧臣,在人群中低声啐了一口。

旁边一名同伴立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道:“噤声!想去矿山里跟石头作伴吗?人家现在是国丈,你我算什么东西?”

那旧臣脸色一阵青白,终究是不敢再多言,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吉时已到。

随着礼官一声高亢的唱喏,钟鼓齐鸣,乐声大作。

身穿玄色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十二旒冠冕的林风,在雷洪、蒙托等一众大夏将领的簇拥下,从御殿中缓步走出。

他步伐沉稳,龙行虎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那股君临天下的无上威仪,让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东瀛降臣,无论心中作何感想,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平身。”

林风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他走到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目光淡然地扫过下方跪伏的众人,如同神祇俯瞰蝼蚁。

随后,在礼官的引导下,身穿繁复华丽的九翟祎衣,头戴凤冠霞帔的岛津笃子,在两名大夏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上了高台。

她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纱,看不真切容貌,但那份独有的沉静与端庄,却让她在如此盛大的场面下,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当她走到林风身边,对着他盈盈下拜时,整个广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东瀛人,都看着这一幕。

他们曾经的同类,一个大名的女儿,此刻正跪拜在那个征服者的脚下,即将成为他的女人。

这一幕,比任何屠杀和法令,都更能摧毁他们的精神防线。

册封仪式庄严而肃穆,一切都按照大夏的礼制进行。宣读册文,授予金册金印……

然而,就在礼官高声宣布“礼成”,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合卺酒仪式时,异变陡生!

“诛杀国贼,还我东瀛!”

一声凄厉的嘶吼,从观礼的人群中炸响。

紧接着,七八名身穿普通朝服的旧大名,突然从人群中暴起!

他们撕开身上的朝服,露出了里面早已穿好的白色囚衣,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雪亮的短刀!

他们的目标,不是高台上的林风,而是站在最前列,一脸愕然的“国丈”——岛津齐彬!

擒贼先擒王,杀不了皇帝,就先杀了这个最大的“国贼”,用他的血,来警醒世人,搅乱这场在他们看来奇耻大辱的婚礼!

这几人,都是在废藩置县中失去一切,对大夏和岛津齐彬恨之入骨的死硬分子。他们知道今日必死,便存了玉石俱焚之心!

事发突然,广场上的护卫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高台周围,一时间竟被他们冲出了一个缺口!

岛津齐彬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黑田源斋眼中闪过一丝狞笑,非但没有上前保护,反而不动声色地向旁边让开了一步,似乎乐于见到岛津齐彬血溅当场。

“保护国丈!”蒙托将军厉声喝道,正要下令亲卫上前。

但有人比他更快!

“终于来乐子了!”

一声兴奋到变调的咆哮响起,一道黑色的铁塔身影,如同出膛的炮弹般从高台上猛地跃下!

正是百无聊赖了半天,早已手痒难耐的雷洪!

他落地时发出一声巨响,整个广场的地面都仿佛震颤了一下。那几个刺客还没反应过来,雷洪蒲扇般的大手已经抓了过去。

只听“咔嚓”、“噗嗤”几声脆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离得最近的两名刺客,一个被他生生捏碎了喉咙,另一个则被他像扔麻袋一样,直接甩飞出去,撞在远处的人群中,生死不知。

剩下几人见状,知道刺杀岛津无望,嘶吼着调转方向,竟悍不畏死地朝着雷洪冲来!

“来得好!”

雷洪不退反进,状若疯虎,一拳一个,一脚一群。那些在东瀛也算剑术高手的武士,在他的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娃娃。

他们的短刀砍在雷洪身上,连他特制的甲胄都无法破防,只能溅起一串火星。而雷洪的拳脚,挨着就死,擦着就伤!

不到十个呼吸的功夫,一场突如其来的刺杀,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当最后一名刺客被雷洪一脚踩碎胸膛后,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雷洪,意犹未尽地拍了拍手,回头冲着高台上的林风咧嘴一笑:“陛下,不够过瘾啊,就这么几个?”

高台上,林风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死状凄惨的刺客,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被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的旧大名们。

他的声音,冰冷如九幽寒泉,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朕给了你们路走,总有人,想走死路。”

“很好,朕成全你们。”

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蒙托。”

“末将在!”

“将这几名刺客的同族、同藩之人,全部给朕揪出来。朕要看看,到底还有多少人,想给朕的婚礼,‘添彩’。”

“遵旨!”蒙托眼中杀机一闪,立刻指挥着如狼似虎的龙鳞卫,冲入了人群。

一时间,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响成一片。一个个刚才还人模狗样的旧大名、旧臣,此刻如同待宰的猪羊,被毫不留情地拖拽出来。

林风看都没看这血腥的一幕,他转过身,看着身旁那个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站立姿势,只是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的“和妃”。

他伸手,轻轻揭开了她脸上的红纱。

纱巾下,是一张略显苍白,但依旧镇定的脸庞。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惊恐,有骇然,但没有崩溃。

“你的第一课,学得如何?”林风的语气,仿佛在问她今天天气怎么样。

岛津笃子看着他,看着这个在谈笑间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将婚礼变成刑场的男人。她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屈膝,再次深深一拜。

“臣女……受教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林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牵起她的手,那只手冰冷而柔软。

他拉着她,走下高台,带回御殿,身后,是黑田源斋指挥着手下,兴奋而高效地清洗着广场。

这场血色的婚礼,如同一面巨大的旗帜,插在了所有东瀛人的心头。

它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宣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