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卢天流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家丁:“赵四,你来说说,我卢府内宅可曾有过不公之事?”


赵四低垂着头,声音发颤:“老爷,府里向来规矩森严,并无不公。”


卢天流昂首看向府尹:“府尹大人,这分明是有人蓄意构陷,想坏我名声。”


方梦琪气得浑身发抖:“卢天流,你颠倒黑白!你强令我长跪画屏门前,这许多下人都瞧见了,你还敢狡辩!”


崔令仪暗中点了早已买好的“公堂必胜”,随后面朝府尹,缓缓开口:“府尹大人,人证在卢大人的威逼利诱之下,虽有动摇,但物证尚在。”


说着,她示意身旁的侍从呈上一个锦盒。侍从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封书信,字迹清晰可辨。崔令仪道:“这是卢府管家亲笔所写的证词,详述了你强令正妻长跪妾室门前的经过,还有那日在场的其他几位下人的联名画押。管家深知此事违背人伦纲常,心中有愧,故而将实情写了下来。”


卢天流脸色骤变,道:“这定是有人威逼利诱,管家才写下这等不实之词。方氏乃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感情甚笃,乡里皆可作证,成婚后更是夫妻恩爱,生下这一子一女。我妻子一定是受人蒙骗,这才想要与我和离,请大人明鉴。”


府尹皱了皱眉,拿起书信仔细端详,又看看方梦琪和卢天流,沉思片刻道:“卢大人,如今人证物证皆有,你却一味狡辩,这于理不合。若你拿不出有力反驳,本府只能依法论处。”


此时,卢望秋突然出列,拱手道:“府尹大人,即便家父确有不当之处,可家父并未纳画屏姐姐为妾,由此,可见供述不实。”


崔令仪看向卢望秋,道:“卢公子,画屏虽无妾名,却有妾实。令妹便是亲眼看见令尊和画屏敦伦的人证。如此一说,更显不堪。陛下最重纲常伦理,此事若不能公正处置,如何服众?”


府尹微微点头:“崔小姐所言有理。”


卢天流咬咬牙,额头青筋暴起,怒视着崔令仪,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他心中暗暗后悔,早知崔令仪如此难缠,当初就该对她有所防范。但此刻已骑虎难下,他只能强自镇定,妄图再寻转机。


方梦琪见卢家父子还在负隅顽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卢天流,你做过的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你今日这般行径,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卢天流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并不回应方梦琪。他心里清楚,此刻多说多错,必须想办法扳回局面。


就在这时,画屏突然在一旁嘤嘤哭泣起来,她柔弱地说道:“大人,此事皆因妾身而起,若不是妾身,也不会让卢府闹得这般不可开交。妾身愿一力承担,还望大人从轻发落卢大人。”说着,她便要往地上跪去。


府尹看着这堂上众人的表演,面色愈发凝重。他深知此事棘手,卢天流在朝中有些势力,若处置不当,恐怕会惹来麻烦。但崔令仪所言句句在理,人证物证俱在,又不能偏袒。


府尹看向画屏,神色严肃道:“你既有心承担,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若所言属实,本府自会酌情处理。”


画屏微微颤抖着身子,眼中含泪道:“那日,主母与妾身起了争执,妾身一时情急,言语上冲撞了主母,老爷为了安抚主母,才让主母在妾身门前跪了片刻,并非有意羞辱主母。妾身自知罪孽深重,还望大人明察。”


画屏言毕,堂下一片哗然。


崔令仪道:“画屏入府已经三年,期间卢大人宠妾灭妻之举,又何止一个以妻跪妾?具体行径方氏已经在口供中一一陈明,更有画屏如今将此举认下,此时倘若再说卢大人与方氏‘情谊深厚’,恐怕不妥。”


府尹思索片刻,又看向卢天流,问道:“卢大人,画屏所言,可是实情?”


卢天流连忙道:“府尹大人明鉴,确如画屏所说,内子与画屏起争执后,我一时糊涂才让内子在画屏门前跪了会儿,实无宠妾灭妻之意。”


方梦琪气得浑身颤抖,道:“卢天流,你竟还在狡辩!这些年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岂是这一件事能概括的?你平日里对画屏的偏袒,对我的冷落,府中上下谁人不知?”


卢望秋在一旁急切道:“府尹大人,即便家父有些过错,可不至如此啊。”


府尹眉头紧皱,最终缓声道:“公堂之上,当以事实为依据,以律法为准绳。今日既有原告方氏状告卢大人宠妾灭妻,又有人证物证在前,诸位却各执一词,实难断决。”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画屏身上,继续说道:“画屏,你既称愿承担责任,那本府问你,除了你方才所言之事,卢大人与方氏之间,可还有其他不当之举?你须如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本府定不轻饶。”


画屏身子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嗫嚅着道:“大人,妾身……妾身确实不知还有其他之事了。”


崔令仪冷声道:“画屏,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管家的证词中,可还提到卢大人为你购置诸多名贵首饰,花费远超府中主母,日前还曾串通卢大人向主母投毒,更是买通了郎中想要致使主母身死,更有甚者,甚至让卢大人动用官银为你修缮居所,可有此事?”


画屏她下意识地看向卢天流,只见卢天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扑通一声跪下,道:“大人,此事妾身并不知情啊,都是老爷做主,妾身从不敢过问。至于主母的日常用度、修建居所所用的是不是官银,妾身如何会知道呢?”


卢天流怒喝道:“你这贱人,哪有这起子污糟事,休要胡言乱语!”


府尹重重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卢大人,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咆哮。若你再这般无礼,本府定按扰乱公堂论处!”


卢天流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低下头去。


方梦琪悲愤交加,道:“府尹大人,卢天流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发指。我自嫁入卢家,恪守三从四德,生育子女,孝顺父母,白日操持家务,夜里侍奉汤药,哪一点对不住他?可他竟将我家陪嫁的田契,转手赏给画屏的兄弟!我不情愿,顶了两句,他竟说我善妒不贤。如今家中奴仆见了我,倒比见那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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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还冷淡三分!这些年,我在府中受尽屈辱,实在不堪容忍,如今只求大人能为我做主,还我公道。”


府尹道:“方氏,你且少安毋躁。本府定会仔细查明真相,公正裁决。”


接着,府尹对卢天流道:“卢大人,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你既不愿认罪,又拿不出凭据,本府唯有将此案上报,交由陛下定夺。届时,恐怕事情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


堂下众人皆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只有崔令仪扬声道:“卢大人,人证物证面前,岂能容你百般抵赖!此案看似是你家私隐,实际却涉及朝廷颜面。陛下三令五申官员严禁宠妾灭妻,你却充耳不闻。”


“肃静!”府尹敲响了惊堂木。


卢天流心下一喜,以为府尹要偏袒自己,连忙道:“还望府尹大人明鉴,不要被奸佞小人胡言乱语所误导。”


“公堂必胜”的作用在此刻体现出来了。


“本府觉得崔小姐所言有理。按本朝律例,过去曾有的案卷可供参考。”府尹道,“接到诉状后,本府曾经查询了过去四十年的相关案卷,确实找到端倪。四十年前王氏八郎休妻案中,当地县令便已判处夫妻和离。”


他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卢天流,本府已查明,你宠妾灭妻属实,有违人伦纲常,依大周律,以妻为妾,以婢为妻者,徒二年。今念你为官多年,尚有微功,为以正视听,本府会将此事上达天听,由陛下定夺。”


卢天流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倒在地。卢望秋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下,哭喊道:“府尹大人,求求您,再给家父一次机会吧!”


方梦琪眼中含泪,心中却感到一丝畅快,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结果。她看向崔令仪,终于呼出一口释然。


府尹又看向画屏,道:“你身为妾室,却与主母争执,致使家宅不宁,也难辞其咎。本府判你逐出卢府,永不许踏入卢府半步。”


画屏听闻,渐渐止住了哭声,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卢迟迟满是快意,她走到方梦琪身边,挽着母亲的手臂,轻声道:“母亲,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方梦琪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府尹又对方梦琪道:“方氏,你与卢天流夫妻情分已尽,本府判你二人和离,夫妻公产尽可平分。但唯独一点你需谨记,若你自行改嫁,卢家有权讨回被你分去的家财。”


方梦琪感激地向府尹行了一礼,道:“多谢大人明断。”


崔令仪道:“还有一事,请大人成全。”


府尹道:“请讲。”


“大人提及王氏八郎案,其中王氏的女儿被县令判给了他的前妻。”崔令仪道,“只因王郎无法相顾,只恐女儿流落。此案仍有相同情形。”


“卢大人罔顾女儿意愿,要她学些勾栏把戏,其心难言。卢方二人和离后,女儿若仍跟随父亲,父亲对她心存记恨,难说会如何回报。请大人明鉴,为长远计,应判卢氏迟迟归其母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