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剑首与天才
杨鹤云牵着爱莉希雅的手，手臂随着她的动作晃荡。
她的掌心温暖而柔软，指尖偶尔在他手腕内侧划过。
“对了，鹤云~”爱莉希雅突然开口。“阮梅小姐说的剑首……应该真的是镜流吧？”
“不错，云骑军不败神话的缔造者，仙舟罗浮……嗯，如今也可能是仙舟联盟的剑首吧。”杨鹤云点头。
爱莉希雅粉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
“哎呀，看来某人的‘故人’还真不少呢~”
“吃醋了？”
“才没有~”爱莉希雅轻哼一声，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只是现在仔细一想，这位阮梅小姐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她的人性是不是太少了？好像在你面前才有些许残存。”
“不过，至少在你面前，她对你的感情很是纯粹，我能感受得到。”
“你也感受到了？”杨鹤云语气平淡。
“她自称‘切片’，‘真正’的阮梅，说不定还在某个空间站，继续某种研究。”
说完，他看向爱莉希雅，忽然问道。
“你之前说和剑首交流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哎呀~这个嘛……”
爱莉希雅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一缕粉发。
“嗯哼~大概是在天命总部……”
突然，她双眸微亮，踮起脚来趴到杨鹤云耳边，压低声音。
“镜流小姐和你的关系，该不会也像阮梅那样吧。”
“还会转移话题……不过我大概知道了。”
杨鹤云失笑，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
“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
“我说了，才不是吃醋！”爱莉希雅再次轻哼。
两人的低语被夜风吹散，在后方的绘梨衣突然冒出。
“鹤云，爱莉姐，你们在说什么？”
爱莉希雅笑眯眯地松开杨鹤云，转而搂住绘梨衣的肩膀。
“在说今晚的烟火哦~绘梨衣最喜欢哪个？”
绘梨衣眨了眨眼，认真思考了一下。
“星海很漂亮。”
“我也觉得！”爱莉希雅开心地附和。“不过最特别的还是那金色的巨龙呢~”
绘梨衣点点头，又偷偷看了杨鹤云一眼，小声补充。
“鹤云好像也很喜欢。”
杨鹤云微微一怔，随即轻笑。
“绘梨衣说的对。”
回到酒店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杨鹤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东京的夜景。
“神……”
他低声自语，眼中鎏金色的光芒微微闪烁。
阮梅的出现，无疑是一个信号。
他也反应过来了，祂并不是让他参考她的意见。
而是她与其他人不同，虽说她上不着神性，下不着人性。
可也正因为如此，才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叩叩……”
轻微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鹤云，睡了吗？”
爱莉希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柔中带着一丝试探。
“进来吧。”
话音刚落，爱莉希雅就出现在他身旁。
她换了一身白色睡裙，裙摆处绣着鎏金云纹，粉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发梢还带着些许水汽，滴落的水珠在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
“怎么啦？今天居然敲门了。”杨鹤云收起眼中的鎏金，转身面对她。
爱莉希雅目光扫过窗外的夜景，又落回杨鹤云脸上。
“一个人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她的语气轻松，但杨鹤云能感觉到她眼底的一丝不安。
“因为阮梅？”他直接点破。
爱莉希雅微微抿唇，随即叹了口气。
“果然瞒不过你……”
她走到窗边，双手撑在玻璃上，目光投向远方。
“鹤云，我有点担心。”
杨鹤云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的手。
“担心什么？”
“阮梅说的那些话……‘我们一直都在’，‘无论什么需求’……”
爱莉希雅的声音低了下来。
“她口中的‘我们’，到底有多少人？”
“我并不记得。”杨鹤云摇头。
爱莉希雅转过头，粉紫色的眼眸直视着他。
“那你会因此提前重登神座吗？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其实她并不怕他重登神座，而是怕她跟不上对方，提供不了对等的帮助。
也怕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担心神性会再次淹没这份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性。
更害怕……会失去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杨鹤云”。
“你想多了。”
杨鹤云明白她在担心什么，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嗅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
“现在的我，只是‘杨鹤云’，祂同样期待我能得证。”
爱莉希雅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可是……”
“没有可是。”杨鹤云打断她，语气坚定。“而且……按我的推断，我本就该超越星神，所以我不会重蹈覆辙。”
爱莉希雅抬起头，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描摹着他的轮廓。
“真的？”
“真的。”他低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爱莉希雅终于露出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腰。
“那说好了，不准反悔~”
“嗯，说好了。”
当爱莉希雅终于在他怀中睡去，杨鹤云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后，他并未入睡，重新站在落地窗前，再次取出那方梅花绣巾。
阮梅的提醒，那些尚未露面的“故人”……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早已布好的棋局。
而他，既是棋手，也是棋子。
“呵……怎么像是我评价路明非的说法了。”
“不过……棋局既然开始，那怎么下，还是由我说了算。”
他轻声自语，指尖微微用力，绣巾上的梅花纹路泛起淡淡的鎏金光晕。
远处的海面上，一轮明月悄然升起。
明月之下，剑首与天才相对而坐。
“你过界了，现在不是你出现的时机。”
镜流手握茶盏，声音比剑锋更冷，她看着眼前的天才，似嘲讽又似警告。
“还有，在龙祖眼中，你是否受到赐福皆是蝼蚁，又何必以‘切片’名义出现？”
“况且，你舍得让‘切片’过来？”
“他自然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一下，我并非他记忆中的模样。”
阮梅笑容温婉，不急不缓地为自己斟茶，热气在月光下袅袅升起。
她看着对面的不朽令使，或者说狂热的追随者，为此甚至布局弑神之人。
“更不是因为不朽赐福而感谢他，所以我的赐福正在镜中故我体内。”
“她在嘲讽你啊！镜流流……揍她！让她知道司命是你的！”体内的狐人正在激动拱火中。
镜流眼角微抽，原本要说的话卡在喉咙。
对面的阮梅笑意更深，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划过。
见此，镜流咬牙，本想加重语气，却也只能无奈在心中开口。
“闭……算了，你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