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他怎么怪怪的呀......


若说他还是她的面首,那宿惊年有意讨好她也无可厚非,更别提他根本不曾讨好过她。


只是现在二人身份扭转过来,他总是纵容她做这做那,甚至不惜紧赶慢赶把儋州的事处理完就为了回来陪她散心,对她的要求也是无一不应。


卫醒时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同样一张脸,怎么“幸莳”用起来和她用起来就是天差地别?


她突然想找宿惊年的不痛快,正好瞧瞧宿惊年对“幸莳”究竟有多容忍。


于是卫醒时看着宿惊年烤鱼,他手指修长,捏着木柄将鱼翻了个面,忽然慢悠悠地问了句:“大人,妾身看话本子上说,大人曾经做过柔嘉长公主的面首?”


卫醒时看见宿惊年的手一顿。


快生气快生气,不管是生“幸莳”的气还是生她的气都好。


宿惊年语气波澜不惊:“的确如此。不过,你看的哪个话本子,居然敢写这个?”


空气凝滞一瞬,卫醒时讪笑:“其实也不是话本子......是陛下说的。”


搬出卫熙闻,他总不能直接去质问天子为什么要说这个吧。


不对,怎么话题一下就被他绕开了?


宿惊年又翻了个面。


他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卫醒时硬着头皮继续问:“妾身不是听说......就是他们不是都说,妾身与柔嘉长公主长得像嘛......”


她怯生生看他一眼,见他没做什么反应,又继续说:“大人将妾身收作外室,是因为她吗?”


这个疑问困扰卫醒时已久,在她从柔嘉变成幸莳那一天开始,困惑就一直萦绕着她,将她包围。


可是她是卫醒时,她不是幸莳,没有幸莳与宿惊年过往的记忆,她甚至不知二人何时相遇,是不是比她认识他还早,甚至不知道,宿惊年成为她的面首究竟是没有能力反抗,还是因为她与幸莳相似不愿意反抗。


所以卫醒时无法避免的羡慕,嫉妒幸莳。


她想要他,不得不动用权势强取豪夺,迁就也只能换来他的冷脸,恼羞成怒对他撒气,他也没有反应像个提线木偶。


可是幸莳被他保护得多好啊。


如果不是重生到幸莳身上,卫醒时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幸莳的存在。


她当初还曾天真地以为,宿惊年是对她好,其实本质上来说就是对幸莳好吧。


会主动邀约幸莳一起吃饭,会纵着幸莳的小性子,会陪幸莳一起过花朝节,会因为担心幸莳把自己最得力的下属派来保护她,也会因为幸莳心情不好,哪怕公务在身也要日夜兼程赶回来,只为了不失约于她,陪她散心。


卫醒时心里酸涩难忍,想想那些他温柔的过往,一瞬间幡然醒悟,其实都与“卫醒时”这个人无关。


只因为她是“幸莳”,所以他才对她好。


“我好像说过,不许你提她。”宿惊年冷冽的声音将卫醒时从杂乱的思绪里拉回。


她低着头,唇角笑意苦涩:“是妾身逾距了。”


所以,不许提柔嘉,是因为他真的很厌恶她吧。


与自己心爱的人长得相似,性格却完全不一样,还对他百般折磨,难怪他对着那张脸喜欢不起来。


宿惊年看见她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眉峰轻蹙,声音缓和了些:“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不喜有人打听这件事,尤其是你,懂吗?”


其实私心里,宿惊年与她相处得越久,越不想把二人混为一谈。


他有时觉得幸莳与她太像了,总是情不自禁将幸莳当做她。可是午夜梦回,他又清晰地知道那不是她。


宿惊年总在痛苦与纠结中交织,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幸莳,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爱柔嘉,所以他才会想着透过幸莳看她。


在幸莳身上投射的,都是他对柔嘉的爱意,疯狂又隐秘。但是幸莳与她太像了,像到有时他会觉得自己好像也喜欢幸莳。


卫醒时听了此话心里更是酸涩直往外冒。


面对柔嘉就是不许提,对“幸莳”就是轻声细语地哄。


于是她更不给宿惊年好脸色了。


宿惊年看她那模样,就知道她又闹起小脾气了,和柔嘉似的,然而这个念头一起宿惊年马上反应过来,微微扬起的嘴角遂抿成一条直线。


他便也不哄她,任由卫醒时自己胡思乱想,二人一直沉默。


次日他们间的气氛也没有和缓的迹象。


回到相府宿惊年也什么都没说,惜月明显察觉卫醒时心情不好,不敢上前触她霉头。


明明昨日和相爷一起玩闹的时候还很开心的......


惜月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卫醒时纠结了两日要不要服软,不想宿惊年先派人送来了消息,即将入秋,陛下准备秋猎,宿惊年派人来问卫醒时愿不愿意陪他同去,顺便当面与陛下商量一下给她记名家世的事情。


若是宿惊年不提,她都要忘了这茬了。


那本册子她随便翻了翻就没再看,甚至有些恶劣地想,他喜欢幸莳又如何,现在幸莳身体里住着的是她卫醒时,她不愿意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他又能怎样?


她不仅不愿意上他家族谱,还打算偷偷逃走。


上次见面倒是忘了问卫熙闻是怎么想的,怎么就想着名不名分的事儿了?


所以哪怕卫醒时有些不情愿,还是决定去了。


正好秋猎......卫醒时想起自己与扶音就是秋猎相识,不由得心烦意乱。


也不知道扶音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卫醒时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扶音性子软,肯定是被萧策陵蒙骗着才对他交付出真心,她劝着她一下就成了,何苦逼着她说出那么决绝的话。


罢了罢了......待秋猎过后,她去找扶音服个软也行。


怎么还能因为一个男人闹掰了呢,卫醒时不好受,扶音怕也是。


——


入秋了。


和芳近些日子总是犯懒,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整日睡觉。


杨词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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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


他尤其喜欢抱着她睡觉,每次都睡得沉,偶尔动手动脚一下,也没真的对她做什么,次数多了和芳就习惯了,没再阻止。


这日她醒过来日头已经很大了,外面较平时更为喧闹,说话声隐隐约约传到了小隔间,似乎不止杨府的人。


和芳没什么力气地问服侍她起身的下人:“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不着痕迹地用怜悯的眼神看她一眼,随即低眉顺眼地说:“大公子要议亲了,今日上门来的是王家,正在前厅与老爷夫人相看呢,大公子也在。”


下人原以为和芳听见这话会生气,或是不甘,再怎么也得有点反应,不想她面上表情淡淡,竟还能窥见几分喜色。


“是么?”和芳心情稍微好了点,他成亲,是不是就不会整日来骚扰她了?


下人喏喏地答:“自然,只是老爷夫人说,二夫人消失已久,二公子不该为一个生死不明的女人守活寡,于是王家两位嫡出的小姐都来了,说也让二公子看看。”


“什么?”和芳的心一下就乱了。


她挥挥手,把不明所以的下人赶了出去,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绪不振。


虽然她知道极有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未免也来得太快了。


她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杨词远那个呆子羞恼的笑,明明不好意思还要红着脸郑重其事地向她许下非她不娶的诺言,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


她知道自己不该奢求太多。


可是她曾经也得到过他毫无保留而炽热的爱。


他的爱就像一片净土,给了她在杨府的底气。


不就是仗着杨词远爱她,放不下她,所以她哪怕是面对杨词晟也能有恃无恐吗?


入夜后,杨词晟来到小隔间时心情明显很好。


他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给和芳带了她素日爱吃的点心。


点起隔间的灯烛,看着榻上一动不动的人,说:“过来吃点东西。”


他招呼她的语气像对呼来喝去的宠物,和芳心底冷笑,也是,他都要成亲了,哪还会哄着她。


和芳当做没听见。


杨词晟自然知道她在恼什么,一撩袍子在一旁坐下来,气定神闲说道:“词远写给你的信,还想看吗?”


话音刚落,就见和芳坐了起来,举棋不定地看着他。


杨词晟手指捏着信封轻轻一扬,嘴角弧度凉薄:“想看,就求我。”


和芳极少对他服软,此时却毫不犹豫道:“求你。”


“太敷衍了,来点有诚意的,不然多不划算啊。”杨词晟慢条斯理地将信封压-在茶盏下,眉眼轻佻。


诚意?和芳冷冷地看着他,他不就是想要她吗?


杨词晟看她眼神里的玉念几乎掩藏不住,用眼神就能将她剥光。


“大公子想要什么?”


“明知故问。”他轻嗤一声,手指不住转动着扳指。


“先给我看,”和芳丝毫不退让,她直视着杨词晟,“大公子也不用怕我不给,毕竟我人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