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80年代的女装好卖？倔强牙签
49. 穷人日子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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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建邦私下请了门卫大爷的老婆来家里搞卫生，唐钟芳今天也要去美容院点帐，休息半天不想呆家里的赵艳芳强撑身子出了门，只有当火热刺眼的太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才感觉自己没有变成孤魂野鬼。
暴晒一节路走到店里，赵艳芳身体吸收足够热量感觉好多了，晒得通红的脸蛋让她气色看起来不错。美姿美容院门口两位员工看见她一走近，连忙打起精神拉开玻璃双门请她入内。
“赵经理好。”
两位员工立马弯腰致意，声音紧绷脚背合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姑娘就敢怠慢。
怠慢的人都被整走了……
少女面含微笑点点头，她的眼神带着笑意从大家身上一一看去，扫过各位员工的发丝、妆容、配饰、服装，亲和力十足笑道：“各位中午好，打起精神哟。”
“是。”
“大家都吃过午餐了吗？”
当天的领班迅速从沙发区起身迎接，女领班走在赵艳芳前面弯腰引路，陪笑脸：“吃过了吃过了，小赵经理您吃过午饭没，我特意让阿姨多留了一份。”
“不用了，我直接上二楼办公室。”
少女拾级而上，看着几个员工慌张收拾着休息区台面上的碗筷，一丝恼意着眼里快速消散，心中默念：真是一点不能对她们心软，这些卑贱的懒骨头不抽一鞭子就不走一步。
二楼会议室内，几个老板股东就上半年的业绩开始讨论。
在唐钟芳母女一致要求下，现在的经理已经学会做报表和图表，当然都是靠手绘。与其他店铺不太相同，美姿美容院的业务和收入都有两层，一层明面一层暗面。
店铺开张大半年，社会流动人口不频繁的情况下，店铺在发展新客户这块已经没有太大新增空间，那现在重点就在维持原有客户这块。
“艳芳，你来店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了，有什么新看法吗？”周蕾疲倦掐掐鼻梁，特意在会议快结束时询问了一直安静的少女，笑着鼓励她，“别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场都是你的叔叔阿姨。”
赵艳芳大大方方点点头，再次看了一下刚刚做好的会议记录。
门轻轻被推开，两位带着双丝棉手套的女员工动作轻巧进到屋里来，其中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阿姨刚刚做好的冰镇酸梅汤和一些水果切片。
赵艳芳侃侃而谈：“刚刚各位叔叔阿姨说的增加客户售后服务、提高服务标准、降低手续费这些想法让我受益良多，我自己还在学习阶段见识不多。但听着长辈的教导和安排心里也跃跃欲试，想赶紧执行下去看看效果，同时我也被叔叔阿姨们激发出一些自己的想法，那我就在此嫌丑啦。”
两位女员工已经被唐钟芳两母女教导的手脚麻利兼进退有度，两人侧身给会议桌上的各位老板重新倒满了茶水，下午茶点也被一一放在个人前面。
桌上不少人满意看着女员工这套行云流水的上茶点方式，心里对唐钟芳母女管理员工的手段还是认同。
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屋内：“……店又不是只属于老板，也属于员工。只有我们使劲出力，员工坐享其成，那效果肯定不够好。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让员工也参与进来，店好大家才好。”
“哦？”周蕾被勾起了兴趣，笑眯眯放下手里的陶瓷杯，“那你说说怎么让员工也参与进来？”
赵艳芳自信的大胆发言：
“现在员工天天懒散都等着领基本工资和提成，一年下来他们也只有在会员要到期的时候才会比较对工作上心。据我所知有人对我们店眼红的要紧，我想很快就会有和我们店类似经营模式的店铺再现本地，竞争一旦开始像现在的好日子就不会有啰，所以我建议员工也要参与竞争。谁表现好谁努力了谁拿的钱更多，想滥竽充数的一律要赶走。”
此话一出，其他人胃口也被掉了起来，大家和颜悦色问道那要怎么让员工也参与竞争。
“可以考虑给她们设置几道考核，例如让客户反过来给她们评分，还要看她们手上会员续签率。不合格的连基本工资都拿不到。还可以考虑把奖金以及返点给会员的奖励放在一起，给客户的多了留给她们的就少了，要是给客户的少了客户续签率低她们也没了奖金，这样下来员工的积极性肯定回调高，我们也不愁客户服务做的不到位啦。”
“这样做，员工会不会不干了，又或者把我们的客户也带走？”
“黄叔你说的是，提醒我差点忘记了这点。”少女浅笑，眼珠一转动补充道：“的确该有赏有罚，我想员工既然留下来就是认同我们的工作方式，对于她们来说能争取到手的客户越多賺的钱也越多。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机会给大家，看不清这一点的都是懒惰无能之辈，她们要走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可以把更多精力留在有能力的员工身上。”
会议桌上的人都满意点点头，相互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周蕾瞟了几眼刚刚发言的女孩，心里大赞对方即聪明又狠毒，借着喝茶的功夫女人又打起了主意，这样的丫头再培养个几年可以大有用途。
两位临时兼任端茶倒水的女员工不动神色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动作一丝不苟完成工作，后慢慢退出会议上回到隔壁小厨房。
“呸，就知道折磨员工。”其中一位憋不住气的女员工狠狠朝办公室唾弃一口。
另一位脸色也难得不行，出口安抚：“得了，谁叫我们找不到工作只能来这种地方呢。”
两人心里再恨也断不敢把这事说出去给同事知道。这两人是日常主要协助唐钟芳母女工作的后勤员工，是赵艳芳根据大家家庭情况特意选出来调教了大半年的助手。
与其他人不同，她们是万万没有任何退路的家庭只能靠着老板赏饭吃，平时唐钟芳母女就喜欢对她们挑刺，做什么都得不到两分表扬，等到两人灰心不已想放弃时又给她们一个枣奖励。
会议室里还在开会的赵艳芳开了一下小差，低头用牙签挑着西瓜块品尝的她又想起刚刚那两个后勤的神色，心想：这两个人太抱团了真不好管理，找个办法让她们不合。
另一边妇幼保健院人满为患，连昏暗的走廊都放置了成排的病床，到处都是婴儿啼哭声和来往道贺的亲友，偶尔还夹杂着一些产妇的呻吟。穿过人群走进03病房，前面两张床周围都围着好几个人笑声不断。
最里面的铁架子病床上躺着个刚经历完生产的产妇，即使在三伏天她也绑着个头巾穿着长衣长裤，元气耗尽的她稍微动一动就出一身汗。
走她病房墙角的木头架上放置一个红边的搪瓷盆，一条硬邦邦的毛巾干挂在上方。
“小心，别乱动。”
赵香梅端起盆子去厕所接了个水底，有点慌乱的又拎起保温瓶往盆里面加了不少滚烫开水，就用这盆水和那条毛巾给毛蓉秀擦了身体。
卷发姑娘想起刚刚自己进来时，只见表姐孤零零一人在这，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小声问道：“舅舅舅妈呢？”
“护士早上要带宝宝洗澡，我让他们跟着去守着，医院人多手杂的。”圆脸产妇虚弱躺着笑笑，发白发青的脸上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至于我弟，在家给我炖鸡汤呢。”
“你这发动的也太快了，我还以为要到月底呢，还是双霜昨天晚上特意来告诉我说你白天在办公室发动了。”
毛蓉秀哈哈笑起来，还有闲心给表妹开玩笑：“她要来我也挡不住呀，看样子可以赶上你下月初的酒席啰，那时候我都快出月子了。”
赵香梅轻轻靠过去，给产妇看她提前做好的给小孩子缝制的小衣服，还有用面纱缝的尿布片子，惋惜道：“本来还想多做几件的，没想到小外甥这么急出来见我们。”
两人都默契不去提不开心的事，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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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高大景也拎着鸡蛋和红糖上来了。他拘谨站在一边手足无措，被赵香梅嫌烦指挥他去倒水和跑腿买东西。
等人走了，毛蓉秀喝着刚刚泡好的红糖水爽快呼出一口气，：
“你别老欺负他，看样子是个老实的，好好过日子就好。”许是体内激素还未平复，产妇深深看着自己表妹感叹万分，“我替你高兴，你在妹夫前面不是沉闷的，也比以前敢说敢做，说明你选对人就会敢做自己。”
两人拉着手都想给予对方鼓励。赵香梅因为婚事起的躁动挣扎的心被安抚了下来，有些事是需要过来人分享经验和帮助，通常这个角色是由家长年长女性来承担，可惜……
沉闷的气氛很快被打破，小婴儿被毛大元夫妻紧张的护送回来，这张病床周围也不在是孤零零没人关心的氛围。没有什么比新生儿的诞生更能给予一个家庭希望，抱着外孙的毛大元夫妻喜气洋洋都年轻好几岁。
毛大元夫妻吃着高大景带回来的各种吃食早点，对这个外甥女婿好感增加不少，两位长辈还让赵香梅夫妻来抱一下娃娃，戏弄他们迟早也有这么一天快来学习，燥的高大景两人丢盔弃甲跑了。
本来赵香梅以为这件喜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赵艳芳就带着更劲爆的新闻来找她。
少女毫无坐相，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扒着荔枝吃。
翠绿的树叶下挂着一串串散发甜香的果实，此时果实绯红的外壳被人粗暴撕开，那双纤细的玉手仿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和邪念，挤爆的晶莹果肉残留下甜腻的果汁就水灵灵洒在那双灵活的手上。
“你是昨天早上去看的表姐吧，我们是昨天下午去的。刚好遇到表姐夫那对母子，太好笑了，表姐的婆婆阴阳怪气说生个丫头还好意思去医院生，叫个产婆来家里接生不就得了嘛，以为多金贵一样。哇塞，现场简直要打起来，表姐差点气的背过去，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艳芳，”老板娘无奈停下手上的活，不满看向笑的前俯后仰的妹妹警告她道：“那是我们的表姐，是亲戚。”
少女嘟嘟嘴，不服气回道：“知道啦，我当面又没笑，私下和你分享而已嘛。一个没什么用的亲戚，你为了她还说我。”
赵香梅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头疼的要死，可妹妹也不听自己管教。
幸好在外面赵艳芳是人精不会把心里真实想法表露出来，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少女老实下来接着和她拿来的水果搏斗，隔了一会接着说道：“舅舅一家倒是对姐夫印象不错，都说了不少好话，特别是表姐不知道和妈妈说了什么害得晚上妈妈还哭了，说怕你生娃一个人在医院没人帮忙怎么办。”
赵艳芳看着自己姐姐神情动容，连忙加油添醋道：“我看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多回去看看，也许妈妈就心软了呢。最近晚上都是吃丁叔叔带回来的饭菜，妈妈吃的都不香，我看她瘦了不少。”
手上动作又一顿，赵香梅慌神起来连忙追问好几次说是真的吗？得到各种夸大其词的表述后，她想了想，决定多买点菜，每天在店里做好给妹妹带回家去，反正也就是多炒一个菜的事。说完急急忙忙起身去买菜，留下妹妹帮看店。
安静的铺内只剩电风扇中轻微的电流声，桌上的荔枝还带着早上枝头的雨水，红绿相映；另一边被扒开的果皮迅速中空气中干涸成枯黄色，死气沉沉。
少女调皮吐吐舌头，现在家里的伙食唐钟芳吃不吃的惯不好说，她是受够了。所以她现在经常来找赵香梅聊天，倒不是她们姐妹感情有多好，纯属为了一日三餐。
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赵艳芳烦恼想到现在她居然还要做家务。丁建邦为了避免高调只敢私下请相熟邻居经常来打扫卫生，可就算这样日常也还是有需要她们自己承担的地方。
赵艳芳心想：这辈子穷人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
暴晒一节路走到店里，赵艳芳身体吸收足够热量感觉好多了，晒得通红的脸蛋让她气色看起来不错。美姿美容院门口两位员工看见她一走近，连忙打起精神拉开玻璃双门请她入内。
“赵经理好。”
两位员工立马弯腰致意，声音紧绷脚背合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个小姑娘就敢怠慢。
怠慢的人都被整走了……
少女面含微笑点点头，她的眼神带着笑意从大家身上一一看去，扫过各位员工的发丝、妆容、配饰、服装，亲和力十足笑道：“各位中午好，打起精神哟。”
“是。”
“大家都吃过午餐了吗？”
当天的领班迅速从沙发区起身迎接，女领班走在赵艳芳前面弯腰引路，陪笑脸：“吃过了吃过了，小赵经理您吃过午饭没，我特意让阿姨多留了一份。”
“不用了，我直接上二楼办公室。”
少女拾级而上，看着几个员工慌张收拾着休息区台面上的碗筷，一丝恼意着眼里快速消散，心中默念：真是一点不能对她们心软，这些卑贱的懒骨头不抽一鞭子就不走一步。
二楼会议室内，几个老板股东就上半年的业绩开始讨论。
在唐钟芳母女一致要求下，现在的经理已经学会做报表和图表，当然都是靠手绘。与其他店铺不太相同，美姿美容院的业务和收入都有两层，一层明面一层暗面。
店铺开张大半年，社会流动人口不频繁的情况下，店铺在发展新客户这块已经没有太大新增空间，那现在重点就在维持原有客户这块。
“艳芳，你来店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了，有什么新看法吗？”周蕾疲倦掐掐鼻梁，特意在会议快结束时询问了一直安静的少女，笑着鼓励她，“别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场都是你的叔叔阿姨。”
赵艳芳大大方方点点头，再次看了一下刚刚做好的会议记录。
门轻轻被推开，两位带着双丝棉手套的女员工动作轻巧进到屋里来，其中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阿姨刚刚做好的冰镇酸梅汤和一些水果切片。
赵艳芳侃侃而谈：“刚刚各位叔叔阿姨说的增加客户售后服务、提高服务标准、降低手续费这些想法让我受益良多，我自己还在学习阶段见识不多。但听着长辈的教导和安排心里也跃跃欲试，想赶紧执行下去看看效果，同时我也被叔叔阿姨们激发出一些自己的想法，那我就在此嫌丑啦。”
两位女员工已经被唐钟芳两母女教导的手脚麻利兼进退有度，两人侧身给会议桌上的各位老板重新倒满了茶水，下午茶点也被一一放在个人前面。
桌上不少人满意看着女员工这套行云流水的上茶点方式，心里对唐钟芳母女管理员工的手段还是认同。
少女清脆的声音回荡屋内：“……店又不是只属于老板，也属于员工。只有我们使劲出力，员工坐享其成，那效果肯定不够好。我的想法是能不能让员工也参与进来，店好大家才好。”
“哦？”周蕾被勾起了兴趣，笑眯眯放下手里的陶瓷杯，“那你说说怎么让员工也参与进来？”
赵艳芳自信的大胆发言：
“现在员工天天懒散都等着领基本工资和提成，一年下来他们也只有在会员要到期的时候才会比较对工作上心。据我所知有人对我们店眼红的要紧，我想很快就会有和我们店类似经营模式的店铺再现本地，竞争一旦开始像现在的好日子就不会有啰，所以我建议员工也要参与竞争。谁表现好谁努力了谁拿的钱更多，想滥竽充数的一律要赶走。”
此话一出，其他人胃口也被掉了起来，大家和颜悦色问道那要怎么让员工也参与竞争。
“可以考虑给她们设置几道考核，例如让客户反过来给她们评分，还要看她们手上会员续签率。不合格的连基本工资都拿不到。还可以考虑把奖金以及返点给会员的奖励放在一起，给客户的多了留给她们的就少了，要是给客户的少了客户续签率低她们也没了奖金，这样下来员工的积极性肯定回调高，我们也不愁客户服务做的不到位啦。”
“这样做，员工会不会不干了，又或者把我们的客户也带走？”
“黄叔你说的是，提醒我差点忘记了这点。”少女浅笑，眼珠一转动补充道：“的确该有赏有罚，我想员工既然留下来就是认同我们的工作方式，对于她们来说能争取到手的客户越多賺的钱也越多。我们提供这么好的机会给大家，看不清这一点的都是懒惰无能之辈，她们要走也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可以把更多精力留在有能力的员工身上。”
会议桌上的人都满意点点头，相互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周蕾瞟了几眼刚刚发言的女孩，心里大赞对方即聪明又狠毒，借着喝茶的功夫女人又打起了主意，这样的丫头再培养个几年可以大有用途。
两位临时兼任端茶倒水的女员工不动神色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手上动作一丝不苟完成工作，后慢慢退出会议上回到隔壁小厨房。
“呸，就知道折磨员工。”其中一位憋不住气的女员工狠狠朝办公室唾弃一口。
另一位脸色也难得不行，出口安抚：“得了，谁叫我们找不到工作只能来这种地方呢。”
两人心里再恨也断不敢把这事说出去给同事知道。这两人是日常主要协助唐钟芳母女工作的后勤员工，是赵艳芳根据大家家庭情况特意选出来调教了大半年的助手。
与其他人不同，她们是万万没有任何退路的家庭只能靠着老板赏饭吃，平时唐钟芳母女就喜欢对她们挑刺，做什么都得不到两分表扬，等到两人灰心不已想放弃时又给她们一个枣奖励。
会议室里还在开会的赵艳芳开了一下小差，低头用牙签挑着西瓜块品尝的她又想起刚刚那两个后勤的神色，心想：这两个人太抱团了真不好管理，找个办法让她们不合。
另一边妇幼保健院人满为患，连昏暗的走廊都放置了成排的病床，到处都是婴儿啼哭声和来往道贺的亲友，偶尔还夹杂着一些产妇的呻吟。穿过人群走进03病房，前面两张床周围都围着好几个人笑声不断。
最里面的铁架子病床上躺着个刚经历完生产的产妇，即使在三伏天她也绑着个头巾穿着长衣长裤，元气耗尽的她稍微动一动就出一身汗。
走她病房墙角的木头架上放置一个红边的搪瓷盆，一条硬邦邦的毛巾干挂在上方。
“小心，别乱动。”
赵香梅端起盆子去厕所接了个水底，有点慌乱的又拎起保温瓶往盆里面加了不少滚烫开水，就用这盆水和那条毛巾给毛蓉秀擦了身体。
卷发姑娘想起刚刚自己进来时，只见表姐孤零零一人在这，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小声问道：“舅舅舅妈呢？”
“护士早上要带宝宝洗澡，我让他们跟着去守着，医院人多手杂的。”圆脸产妇虚弱躺着笑笑，发白发青的脸上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至于我弟，在家给我炖鸡汤呢。”
“你这发动的也太快了，我还以为要到月底呢，还是双霜昨天晚上特意来告诉我说你白天在办公室发动了。”
毛蓉秀哈哈笑起来，还有闲心给表妹开玩笑：“她要来我也挡不住呀，看样子可以赶上你下月初的酒席啰，那时候我都快出月子了。”
赵香梅轻轻靠过去，给产妇看她提前做好的给小孩子缝制的小衣服，还有用面纱缝的尿布片子，惋惜道：“本来还想多做几件的，没想到小外甥这么急出来见我们。”
两人都默契不去提不开心的事，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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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老欺负他，看样子是个老实的，好好过日子就好。”许是体内激素还未平复，产妇深深看着自己表妹感叹万分，“我替你高兴，你在妹夫前面不是沉闷的，也比以前敢说敢做，说明你选对人就会敢做自己。”
两人拉着手都想给予对方鼓励。赵香梅因为婚事起的躁动挣扎的心被安抚了下来，有些事是需要过来人分享经验和帮助，通常这个角色是由家长年长女性来承担，可惜……
沉闷的气氛很快被打破，小婴儿被毛大元夫妻紧张的护送回来，这张病床周围也不在是孤零零没人关心的氛围。没有什么比新生儿的诞生更能给予一个家庭希望，抱着外孙的毛大元夫妻喜气洋洋都年轻好几岁。
毛大元夫妻吃着高大景带回来的各种吃食早点，对这个外甥女婿好感增加不少，两位长辈还让赵香梅夫妻来抱一下娃娃，戏弄他们迟早也有这么一天快来学习，燥的高大景两人丢盔弃甲跑了。
本来赵香梅以为这件喜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赵艳芳就带着更劲爆的新闻来找她。
少女毫无坐相，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扒着荔枝吃。
翠绿的树叶下挂着一串串散发甜香的果实，此时果实绯红的外壳被人粗暴撕开，那双纤细的玉手仿佛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和邪念，挤爆的晶莹果肉残留下甜腻的果汁就水灵灵洒在那双灵活的手上。
“你是昨天早上去看的表姐吧，我们是昨天下午去的。刚好遇到表姐夫那对母子，太好笑了，表姐的婆婆阴阳怪气说生个丫头还好意思去医院生，叫个产婆来家里接生不就得了嘛，以为多金贵一样。哇塞，现场简直要打起来，表姐差点气的背过去，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艳芳，”老板娘无奈停下手上的活，不满看向笑的前俯后仰的妹妹警告她道：“那是我们的表姐，是亲戚。”
少女嘟嘟嘴，不服气回道：“知道啦，我当面又没笑，私下和你分享而已嘛。一个没什么用的亲戚，你为了她还说我。”
赵香梅看到妹妹这个样子头疼的要死，可妹妹也不听自己管教。
幸好在外面赵艳芳是人精不会把心里真实想法表露出来，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少女老实下来接着和她拿来的水果搏斗，隔了一会接着说道：“舅舅一家倒是对姐夫印象不错，都说了不少好话，特别是表姐不知道和妈妈说了什么害得晚上妈妈还哭了，说怕你生娃一个人在医院没人帮忙怎么办。”
赵艳芳看着自己姐姐神情动容，连忙加油添醋道：“我看母女哪有隔夜仇，你多回去看看，也许妈妈就心软了呢。最近晚上都是吃丁叔叔带回来的饭菜，妈妈吃的都不香，我看她瘦了不少。”
手上动作又一顿，赵香梅慌神起来连忙追问好几次说是真的吗？得到各种夸大其词的表述后，她想了想，决定多买点菜，每天在店里做好给妹妹带回家去，反正也就是多炒一个菜的事。说完急急忙忙起身去买菜，留下妹妹帮看店。
安静的铺内只剩电风扇中轻微的电流声，桌上的荔枝还带着早上枝头的雨水，红绿相映；另一边被扒开的果皮迅速中空气中干涸成枯黄色，死气沉沉。
少女调皮吐吐舌头，现在家里的伙食唐钟芳吃不吃的惯不好说，她是受够了。所以她现在经常来找赵香梅聊天，倒不是她们姐妹感情有多好，纯属为了一日三餐。
看着自己白嫩的双手，赵艳芳烦恼想到现在她居然还要做家务。丁建邦为了避免高调只敢私下请相熟邻居经常来打扫卫生，可就算这样日常也还是有需要她们自己承担的地方。
赵艳芳心想：这辈子穷人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