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绝色公子
初春,乍暖还寒。
画屏湖上,湖水碧绿,波光粼粼,画舫游船的船桨荡漾开碧波,偶尔船头伫立着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骚包才子们一身儒袍,头挽纶巾吟诗作对,靓丽的官家小姐笑意嫣然,偶尔吹动笙箫,眉目传情,说不出的闲情雅致。
栏杆旁,陈望亭一身轻易靠在船首独自发呆。
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不过是小憩了一会,再睁眼时候就已经穿越到了古代,成了大乾皇朝中一介寒门中的穷酸秀才。
但其实没差,上辈子小透明一个的陈望亭人际关系简单,亲戚,好友,不过数人而已。或许旁人穿越会哭天抢地,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个环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陈望亭,字蔚然,倒也能算得上同名同姓。
可惜和陈望亭相比,原主显然要过得更加凄惨些。
出身寒门,母亲早亡,虽说用功读书,但中了秀才但却是最末等的童生,以至于科举无望,只能住在汴梁城中的老宅里附庸风雅的当米虫。
伸了个懒腰,
陈望亭丢下酒壶,吹着微风散散酒气。
不远处有人在看他。
年岁相仿,一身白衣,面皮细嫩紧致,个头却只有一米六出头。
此刻,这风度翩翩的公子手中摇晃着羽扇,骚包的不行,倒是有些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漂亮。
虽说用漂亮形容一个男子着实有些不妥帖。
但陈望亭倒是觉得恰如其分,眸似星辰流转,顾盼间摇曳生姿,多少让他觉得好似看到了活生生的黄蓉。
倒不是陈望亭没有怀疑过对方是西贝货。
一是对方脖颈并没有喉结,而这二嘛……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少年胸前的一马平川,陈望亭自付就算是用束胸带缠得再紧,怕是也勒不出这么平坦的轮廓,除非对方是飞机能起飞降落的机场,一马平川。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声中性的呵斥在身前响起。
对方还未说话,跟在这白衣少年身后的一个小厮却率先发难。
一主一仆均是生的俊俏无比,和主人一样,雌雄难辨。而此刻,这小厮叉腰瞪眼,正朝着他怒目而视,忍不住呲出了一对洁白的小虎牙。
“不得无礼。”
白衣少年低声喝止住了小厮的动作,随即朝着陈望亭拱了拱手,声音清脆。“兄台勿怪,下人不懂事,无心之语,还请兄台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我观兄台剑眉星目,卓尔不凡,为何兄台形单影只。今日诗会游船,正是我大夏读书人一展身手的时候。”
“兄台见而不言,莫不是看不上他们的诗作?”
闻声,陈望亭一笑,他学着白衣少年的动作同样拱了拱手还了一礼,多少有些照猫画虎的嫌疑不伦不类,惹得那先前开口呵斥的小厮掩嘴偷笑。
白衣少年瞪了瞪眼,刚想要呵斥两句。
“无妨,无妨,想笑便笑就是了,我不在意。”
“至于诗会?不怕兄台见笑,避人胸无点墨,七窍通了六窍,是一窍不通。再者说,如今大夏边关战事吃紧,这群人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哼哼。”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了。”
陈望亭随口说道。
闻声,白衣少年一怔,随即眼眸中迸发惊喜的神色来。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诗词只是眼前兄台随口吟诵,仅是下阙,但词中意境,却将如今大夏的境况说得分毫不差,而且对仗工整,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若这也能叫胸无点墨的话,那这满船的才子,怕是要羞煞欲绝了。
“兄台高才!”
啪,白衣少年合上折扇,随即微微躬身,自我介绍道。“在下林……林啸,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兄台有此等才学,想必他日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如今我大夏边关告急,正是圣上用人之际,兄台这等才学,当真叫人钦佩。”
白衣少年满脸赞赏。
陈望亭摇摇头,心道自己随口吟诵的不过是唐诗三百首中极为普通的一句,只当是应情应景罢了。
再者说,懂两句诗词,就能断定未来能出人头地?
那这大夏的官职怕是也太不值钱了一点,没见上辈子有哪个纸上谈兵的专家教授们治理一方的,怕不是祖坟都要被刨出来。
“客气,客气。”
“倒是阁下……好霸气的名字,嗯……在下,陈望亭,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这样,我还有事,就不与阁下闲聊了,在下先撤。”
陈望亭拱了拱手,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如同女子一般男生女相的书生竟然起了这么一个霸道到没边儿的名字。
两人交谈,引起了周遭不少才子佳人的注意。
绿叶就有绿叶的觉悟,本身就是当陪衬来的,陈望亭不打算喧宾夺主,所以,他准备悄咪咪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是陈望亭想走,林啸却不乐意。
他伸手拉住陈望亭的衣袖,开口道。“陈兄何必如此匆忙,今日春光大好,正是游湖的好时节。陈兄如此才学,莫要耽误了大好的春光。”
“再者说,今日诗会,可是皇家特意筹办的,若是能在诗会上夺得头筹,那必定大放异彩,文名远扬。”
“陈兄高才,大可试一试,以陈兄的才学必定能够博得皇家的注意,说不定,当朝陛下青睐,愿意举荐陈兄为官也未必不可能。”
还有这个说法?
陈望亭愣了一下,他是被族中的大兄拽过来当绿叶的。
这诗会的来头,陈望亭当然不清楚。不过听林啸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这一场诗会的阵仗比印象中的都要大上许多。
偏在这时候,
一艘巨大的游船自湖面上破浪而来,雕栏玉砌,如同是一座湖面上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