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他怎么出来了?
顾挽星率先出声担忧问道,将张玉兰混沌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父子俩焦急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脸上,就怕接受不了再厥过去。
“刚刚你说依依不知道那男的是谁?”张玉兰回过神,脑海中还回荡着顾挽星的话,忙急切问道。
顾挽星再次郑重点了下头。
再次得到确认,张玉兰崩溃大哭,从小她和儿子精心呵护的那个孩子,自从初中毕业就再也没听过话。
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毛病,当初她是不愿意女儿出国的,给家里造成经济负担不说,最主要是去外边离得太远也不放心。
但她学习不行,考也考不上,正好有人作伴,这才同意。
谁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怎么办?呜呜~~不行呀,咱得去,她该多害怕。”
张玉兰无助地看向身侧的老头,眼泪顺着眼角吧嗒吧嗒滴落。
看得傅经伟的心,都跟着揪做一团。
“去,我们去。”
“你们怎么去?不要办签证吗?我妈胡闹就算了,您跟着凑什么趣,现在都八月中了,签证护照下来那得多久,少说也得一个月,这还是顺顺当当的情况下,要是有一点点问题都不能给你过,十一月是依依结束学业回国的日子。”
傅峥虽然心里很急躁,但此时只能将他妈那些不切实际的心里想法打断。
她的一个想法,能让他媳妇跑断腿。
挽星不会难为人,无条件宠婆婆这点,全家都看在眼里,结婚七年了,哪一年不是如此。
他的工作性质又是那样的,媳妇有多累,他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他丝毫改变不了一点现状。
所以能不给挽星添麻烦就尽量不要。
既然依依已经做了选择,那就代表她能承受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
所以他决定劝父母放开对妹妹的管束。
“妈,你放心,我肯定要飞过去看看的,我有护照,我还有港城身份,我以港城身份过去商务洽谈免签一百八十天。”
顾挽星看到婆婆那无助的眼神,特别能感同身受,她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养过这么大的女孩,再就是她害怕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傅依依的命运,多少带点心虚。
这种状况不得不让她多想,哪怕今天这个噩耗是堂妹的她都不能这么想,毕竟上一世晴晴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她最多是掰扯不过天意而已。
可现在同样的遭遇,发生在了小姑子身上,怎么能不让她往自己身上想。
最主要上一世傅依依的轨迹她不知道,无从得知,是幸福还是不幸福,这些都是未知。
闻言,张玉兰也不哭了,她坐起身,满眼希冀地望着儿媳妇:“真的?那你带妈去吧。”
顾挽星:……
“妈,你别无理取闹,挽星带不了你。”傅峥严词拒绝。
“玉兰,是,挽星即便想带也带不过去,你甚至都没有护照,买不了机票。”
最后商量一晚上,还是决定让顾挽星自己去看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一楼的东西两个房间里,灯一直亮着。
东卧室里。
傅峥就那么紧紧抱着床上的人,呼吸略微沉重。
“我不想你这么辛苦。”他语气沉重的说道。
想到这些年媳妇的辛苦,傅峥登时红了眼眶。
顾挽星想抬起头看看男人的脸,奈何蛄蛹了好几下,脑袋都被男人抠着。 “我没有很辛苦,还在承受范围内。”她闷声说道。
顾挽星并不知道他是在怜惜自己这些年为这个家的付出,毕竟男人一向很煽情。
尤其是晚上,她都习惯了。
“嗯,谢谢。”
傅峥声音很轻很轻的说道。
顾挽星没再继续接话茬,没完没了的,已经有了睡意,就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辽省沈市,天空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
顾天明自从外孙女上小学就带着孩子搬到了文萃小区。
标准的两室一厅住的很方便,马路斜对面就是地铁口,小区后门就是学校大门口。
他今晚给赵朝洗完衣服,来到阳台,准备晾衣服,恰巧天空划过一道闪电。
也是巧了,就不经意地往楼下瞅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窗下大雨里站着一个人正仰着头往上看。
他愣住,倒是没害怕,只是仅仅这一眼,他就认出那是谁。
竟然是坐牢的赵丞言,他怎么出来了?
此时老顾心里就这一个念头,不是说十年吗?这好像才六年多吧。
于是他把手里的衣服扔在盆子里,立马来到门口打开门确认防盗门锁没锁好,又摸了一下外头的锁孔,最近他发现自己已经有好几回忘记拔钥匙了。
检查一番,又把里侧的门也关上反锁。
弄好门他关灯进了卧室,随后来到窗边,偷摸往下瞅,他的视力还行,晚上看东西也比较清楚。
不过地凝神去看,下边已经空空如也。
刚刚闪电下的那一幕仿佛是他的错觉。
他是无所谓,就是怕他来找赵朝,在就是坐过牢的人,大抵是属于亡命之徒了,万一他要对孩子做点什么,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顾天明迅速来到赵朝房门口,敲响了门。
“朝朝,朝朝~”
屋里很快传来了窸窣声和踩着拖鞋的踢踏声。
房门打开,赵朝出现在门口。
“咋了姥爷?”
十岁的小女孩,已经有一米五了,可见这一世她长得是真好。
上一世她吃得也好,但是挑食的原因,十二岁上初中时才一米四出头。
后来是上高中的时候才长到一米六一直没有她妈高。
“你爸好像在咱们楼下,我刚看到他了,最近你有没有看到人跟踪你啥的?”
祖孙俩相依为命,顾天明一直都当外孙女是小大人,什么都会跟她商议。
而赵朝也确实给了他很多的照顾,别看人小,但很有想法。
所以他有啥都是直截了当地说。
赵朝闻言眉心微微蹙了蹙,立马转身来到窗边,朝着外头望去。
楼下一片漆黑,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和隆隆的闷雷声,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清。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记得他不是要十年。”
九一年年底抓到他的,现在还不到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