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谢不筹,你好虚伪啊。

谢不筹明白自己被她当成了小孩子,一张俊脸瞬间黑了:“冯、幼、萤!”

冯幼萤不怕他的黑脸,含笑朝他竖起大拇指:“很棒哦,只一次就记住姐姐的名字了。”

谢不筹:“……”

他被气得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冯幼萤看得皱眉,忙问:“你去哪里?我要洗漱的。”

谢不筹没理她,打开门,去了书房。

冯幼萤只能喊春月进来帮忙。

她去净室的路上,还比较艰难,毕竟右脚有伤,行动不便,可进了净室,发现谢不筹这位能人的的净室处处机关,热水是从竹管里洒下来的,就很有现代花洒的样子。

如此一来,她洗漱就方便多了。

“春月,麻烦你帮我搬个椅子进来。”

“好的,姑娘。”

“谢谢。”

冯幼萤最后是坐在椅子上淋浴的。

很快洗漱好,她换上寝衣,躺上了谢不筹的床。

至于谢不筹?

她让春月出去一问,知道他去书房睡了。

倒是个正人君子。

她自然喜欢正人君子,又惋惜他是正人君子,如是感慨一会,闭眼睡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一睁开眼,谢不筹已经坐在床边了,手上正拿着那只昨天被她扯断腿的木马。

“额,不小心弄坏了,对不起啊。”

她红着脸,朝着谢不筹歉意一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谢不筹盯着她,眼神意味深长:“你最好不是故意的。”

冯幼萤举手做发誓状:“真不是,我就是无聊,拿来把玩一下,结果就坏掉了。也许是它太脆弱了?”

谢不筹阴恻恻反问:“你这是质疑我的技术?”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冯幼萤怂怂一笑,转开话题:“早上好啊,你吃早膳了吗?”

谢不筹没理她,安静把木马修好后,放回原来位置,才扫她一眼:“就等你了。”

她倒是真能睡,都快睡到中午了。

冯幼萤也知自己睡太久了,但好吃懒做是她的人生追求,就很没出息地说:“终有一天,你会明白能吃能睡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像是响应她的话,她的肚子“咕咕”唱起了歌。

她闹了个大红脸,尴尬笑了笑:“哈哈,你还挺有心的,知道等我一起吃早膳,那你先出去吧,我换下衣服。”

谢不筹转过身,没有出去。

冯幼萤知道他不会看自己,可换衣服时,还是很紧张。毕竟他是一个正年轻气盛的男人,存在感还是很强的。

“你没去上朝吗?”

她为了缓解紧张,随意寻了个话题——算算日子,他们今天是需要上朝的,难道他已经上朝回来了?或者萧仰没上朝?

想到萧仰,昨日积压的种种困惑全涌了上来:宫里现在是什么情况?萧仰在做什么?有没有认出那个伪装她的女人?

“我不用上朝。”

谢不筹背着身,回答了她的问题。

冯幼萤想着他以前的人设是个哑巴,不能说话,上朝也很不方便,加之现在国家安定,没有战乱,确实没他的用武之地。

“你想上朝吗?”

她在试探他的政治野心。

可转念一想,他伪装成哑巴,估摸也没多少政治野心。

想到这里,她就又好奇了:“你到底为何不说话?”

谢不筹没回答,又不说话了。

冯幼萤拿他没办法,也没问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偶尔响起她衣物的摩挲声。

忽而谢不筹动了,吓得冯幼萤赶忙扯被子:“别!没穿好呢!”

实则谢不筹只是想坐到椅子上。

但冯幼萤不这么想。

哪怕看到他坐到椅子上,也只当他是犯罪未遂。

犯罪未遂,也是犯罪。

“你是不是想偷看我?谢不筹,你好虚伪啊。”

她吓得心脏咚咚跳,当即拥紧被子,控诉他的罪行。

谢不筹面对这误会,觉得百口莫辩,索性不做争辩,直接出去了。

冯幼萤等他关好门,才继续穿衣服。

等她穿好衣服,人也冷静下来。

“好了,你进来吧。”

她声音落下好一会,谢不筹才推门进来。

冯幼萤看到他,朝他伸开双手,示意他抱自己。

“我要去洗漱。”

“叫婢女来。”

谢不筹很想怼她一句:怕我看,不怕我抱是吧?

“婢女不行。”

冯幼萤并不想使唤婢女,明明他抱她几步路的事,何必让婢女扶她那么遭罪?

谢不筹偏跟她杠上了:“婢女不行,你昨天怎么洗漱的?”

冯幼萤说:“我昨天没洗漱。”

谢不筹:“……”

冯幼萤不耐烦地催促:“哎呀,快点吧,我要饿死了,哪里来的力气?谢不筹,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爽快点?”

谢不筹:“……”

竟然说他不是男人!

他被激到了,一时又不知怎么怼回去,只能上前抱她了。

冯幼萤满意了,一落到他怀里,双手立刻搂紧他的脖颈,含笑抬眼觑他:“这时候知道避嫌了?还是被我说中心事,羞恼了,所以故意报复我?”

“不想被摔就闭嘴!”

谢不筹自觉是个忍耐力极高的人,结果在她面前一再破功。

看来她真是他命里一劫!

“真恼羞成怒了?”

冯幼萤看着他渐渐染红的俊脸,媚眼含笑:“其实,你要是想看,等到了晚上,就正大光明看。白天不行。白天我还是有底线的。”

谢不筹:“……”

他真感谢她的底线。

“本想跟你说说宫里情况的。”

他也有法子治她。

且一治一个准。

冯幼萤立刻乖了:“什么情况?你说,我保证不闹你了。”

谢不筹走进净室,放她下来:“先洗漱。”

冯幼萤点了头,洗漱得那叫一个快。

谢不筹又抱她出去,让她叫婢女上早膳。

冯幼萤全部乖乖照做。

“能说了吗?”

等候早膳的空隙,她坐他面前,背脊端正,两手放在桌子上,像是乖乖上课的好学生。

谢不筹没说话,悠然喝着茶,装高深。

冯幼萤气道:“你故意的。”

谢不筹反问:“那你故意了几次?”

冯幼萤吃了瘪,忍不住小声嘟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点肚量?”

谢不筹不以为意:“嗯,就这么点肚量。”

冯幼萤:“……”

她看他茶杯空了,忙给他倒茶。

“行了,我错了,真错了,谢将军,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对对对,您说的对。”

她十分乖顺捧场。

谢不筹看她这样乖顺,忽地来了瘾,故意张开嘴,余光则扫了眼门口的方向——春月正带着两个婢女端了早膳进来。

他虚晃一枪,闭了嘴。

冯幼萤那叫一个失望,像是迎面被人打了一拳似的。

她忍到婢女们放下早膳退出去,赶忙催促:“没人了,快说吧。”

谢不筹扫了眼她面前的一盘糖醋鱼:“我想吃鱼。”

冯幼萤:“……”

谁家早膳吃鱼啊?

她一边给他挑鱼刺,一边咬牙说:“谢不筹,等会你说的宫里情况,最好是我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