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第四百九十五章
时柏许哼笑,“你倒是皮糙肉厚,一把年纪,也打不怕。”
赵三行龇牙咧嘴的笑了起来,“皮肉之伤,不足挂齿,人生在世,还是得及时行乐。二位,如今我赵三行到此,一定带两位多逛逛这曲州城。”
话音未落,外头就传来小丫鬟的声音,“三爷,夫人请您过去。”
哟!
赵三行马上起身,人还没出去,声音已在外头,“姑奶奶起来了?”
“夫人正在用饭,叫你过去坐陪。”
“好咧!”
赵三行屁颠屁颠而去,时柏许脸色更为阴沉,他揉着咕噜作响的小腹,哑着声音,同白凤说道,“白二爷,您瞧瞧,寻个外男坐陪,把适之放于何处?”
白凤扶额,不敢多言。
时柏许追问道,“二爷不认可我的话?”
白凤苦笑,“我倒是想认,可那女土匪一样的凤夫人,你知我家那愚侄白陶,还是凤夫人给救回来的。”
救命恩人,白凤倒是想背后说人几句不好听的话,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时柏许而今所言。
只是时柏许听得这话,微微一愣,“是啊,她一身的本事,闯祸虽说厉害,可西亭也是她与适之里应外合,收了回来。”
“二郎,你不愧是凤大人的挚友。”
时柏许叹了口气,“罢了,她再多的不是,而今也没了娘家,与只要不跟着睿王抛开适之离去,我勉强忍她一忍吧。”
白凤扶着酒后生痛的脑壳,低声说来,“睿王殿下是多方照顾凤夫人,可我总是觉得凤夫人不喜,你看,咱俩跟着殿下住到这宅院里,就不曾听说凤夫人上门去请安,反倒是二人吵嘴呢。”
“目无尊长,我也说不清楚。”
时柏许捧着脑壳,叹了口气,“适之近日实在繁忙,我要与他提点几句,也不得好的时机。”
白凤笑答,“放心吧,凤大人比你我加起来都聪慧,枕边人何种作为,他岂有不知之理?”
外头,小厮与婆子也端来厨上的热饭热菜。
二人早已府中空空,这会儿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也开始有了食欲,只是时柏许还是抓了来送饭菜的婆子,随口问道,“今儿饭菜怎地比昨日要早些?”
婆子笑道,“二位大人有所不知,夜里如夫人携小殿下入府,近日厨上得了兴大总管的吩咐,早半个时辰出饭菜。”
啊?
时柏许蹙眉,“如夫人入府了?”
婆子点头,还指着外头,“今儿一早,小殿下都在叠翠轩,同姜大人一处儿呢。”
时柏许抬头,看向白凤,白凤摇头,只做不知。
后头提着炭火进来加炭的小厮听闻,抬头说道,“二位爷,昨儿半夜姜大人带着如夫人的侍卫们住在您隔壁,您二位可是都没听到?”
白凤摇头,“是听到有些动静,但以为是赵三行呢。”
“嗐,三爷是今儿早上才来的。”
如夫人姜晚月来了,白凤猛地抬头,“如夫人上门,与你们夫人相处得可还好?”
小厮摇头,婆子迟疑片刻,小心说道,“觅春阁今儿早上来厨房要了几次水,听得如夫人跟前的丫鬟嘀咕,好似早些时候,如夫人在跑马场里同我们夫人起了些纷争。”
嗨哟!
还是避不开啊!
时柏许一听,头大起来,连连追问,“如夫人可有受伤?”
婆子摇头,“不曾听说啊……”
挥退小厮与婆子,时柏许这饭菜也吃不下了,“只怕如夫人也是听得动静,上门来斥责段氏,那女子泼辣,惯常是听不得这些话,没准儿……”
一想到这里,欲要起身。
白凤一把按住,“饭不吃的,你往哪里去?”
时柏许着急,“我得去问问,若她打了如夫人,回头也是给适之添乱。”
“别急!”
白凤拦住他,“凤大人心中有数,你别过多操心,瞧着仆妇面色,不像是出了大事儿的样子。”
“哎哟!”
时柏许急切起来,“若是出了大事,那还了得?”
白凤神态从容,“吃完饭,咱再去给如夫人请安,自然一切便知。”
时柏许叹道,“二爷,是我关心则乱,我也是以已度人,想着若是我娶了这么个段氏,恐怕也是慌张无措的。”
白凤摇头,“你是个书生浪荡子,不爱功名利禄,但凤大人不是,他自幼心性坚韧不拔,仕途之上,只有一高再高,兴许段氏在我等眼里,实在不贤,是个麻烦……”
“对,我就是这般想的。”
白凤从容笑道,“兴许凤大人并非这般想来,凤大人自幼颠沛流离,虽说文武双全,但也是吃过不少苦头,而今一切,大多是他自已挣来,此等的人物,眼比天高,心比海阔,寻常女子,焉能入眼?”
“二爷,适之从不曾喜爱这泼妇!”
“可你我都有眼,从前何曾能看到凤大人如此体恤女子,夫人在西亭住了大半个月,与凤大人可是出成双入成对,比寻常夫妻还要亲昵。”
时柏许微愣,叹了口气。
“也罢,一会子去看看再说。”
至于旁侧,这会儿也无人了,姜珣得绿梅来请,急匆匆往觅春阁走去。
“可是出了事儿?”
姜珣瞧着小丫鬟面色不对,追问起来,绿梅噘着嘴,很是愤愤不平,瞧着左右无人,才听姜珣低声说道,“都是那凤夫人,一大早的……,嗐!”
“凤夫人见到如夫人了?”
绿梅轻轻点头,“今儿一大早,夫人听说凤夫人在演武场跑马,就追了过去——”
“这……”
以为是段不言来寻麻烦,没成想是如夫人亲自去的。
“可是出事了?”
“咱们夫人……,一直在哭。”
哎哟!
这不就是出事儿了?
姜珣脚步更快,来到姜晚月跟前,一抬眼,果不其然,红着一双眼眸,泪汪汪的样子,瞧着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夫人……,这是?”
姜晚月立时哽咽起来,哭诉着早间发生的一切,姜珣听来,哭笑不得,“她竟是不让你离去了?”
“姜晚月软帕拭泪,连连点头,“她欺人太甚,还屡屡骂我愚蠢。”